提起青蒿素,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提起屠呦呦,大家都不陌生吧。这位生于1930年的老太太在2015年10月,因发现青蒿素治疗疟疾的新疗法,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成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科学奖项的中国本土科学家、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华人科学家。近期,关于屠呦呦团队“青蒿素抗药性”研究获得新突破的文章在各大媒体刷屏,我们一起来看看这项让中国人再次扬眉国际的研究是什么,为啥这么万众瞩目吧。
历史悠久的疟疾
首先我们来了解什么是疟疾。疟疾的罪魁祸首是一种小小的,名叫疟原虫的寄生虫,它通过蚊子的叮咬进入人体,寄宿在血液中,慢慢消化人体红细胞里的血红蛋白。感染疟疾后,患者会出现全身发冷、发热、多汗等症状,严重者还会出现贫血和脾肿大,甚至死亡。全球每年有2亿人染上疟疾,患者遍布非洲、印度、东南亚、中美洲等热带地区。疟疾最早可以追溯到3000万年前,科学家曾在一块古近纪的琥珀化石里发现了携带有疟原虫的蚊子。古近纪有多早呢?就是恐龙刚刚灭绝不久那会儿。
抗药性的真相
自屠呦呦发现青蒿素以来,青蒿素衍生物一直是最有效、无并发症的疟疾联合用药。青蒿素是从复合花序植物黄花蒿茎叶中提取的一种无色针状晶体,黄花蒿在我国有非常悠久的入藥历史。然而,世界卫生组织最新发布的《2018年世界疟疾报告》显示,全球疟疾防治工作陷入停滞,疟疾仍是世界上最主要的致死病因之一。因为近几年来,青蒿素在治疗疟疾的道路上遇到了挑战,出现了“耐药”的状况——青蒿素治愈疟疾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在一些病例中,传统的青蒿素3天疗程已经没有作用了。因此如何解决“青蒿素抗药性”问题,成为屠呦呦团队近年研究的重点。
事实上,说疟原虫对青蒿素产生了抗药性,是不准确的。我们先来了解一下青蒿素的治疗原理:疟原虫在消化血红蛋白的过程中,会产生铁与血红素。血红素对疟原虫来说是一种毒物,为了保命,疟原虫们必须把血红素分解掉,而青蒿素能把血红素和疟原虫的蛋白都烷基化,使其不被疟原虫分解,且烷基化的疟原虫蛋白对疟原虫来说也是一种伤害。也就是说,青蒿素对疟原虫的打击是多种多样的,因此疟原虫们很难通过小变异来获得耐药性。可是,青蒿素需要被铁和血红素激活后才能发挥效力,于是“聪明”的疟原虫在发现了青蒿素这个大敌后,就开始“休眠”,它们“休眠”的时候,是不会分解太多血红蛋白的,这样就不会有足够的铁和血红素来激活青蒿素,就好比“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这就导致3天的疗程里,青蒿素无法进入战斗状态。所以,所谓的“耐药”,只是疟原虫改变了自己的“作息时间”,以休眠的方式躲过青蒿素的攻击。
找到“抗药性”的真相后,屠呦呦团队提出了两种解决方案:一是适当延长用药时间,把3天疗法改为5天或7天疗法;二是更换青蒿素联合疗法中已产生抗药性的辅助药物。解决“青蒿素抗药性”难题意义非常重大,因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青蒿素依然是人类抗疟首选的高效药物,且青蒿素抗疟药价格低廉,每个疗程仅需几美元,非常适用于非洲广大贫困地区的患者,有助于早日实现全球消灭疟疾的目标。
宝藏药物青蒿素
在“青蒿素抗药性”研究获得新突破的同时,屠呦呦团队还发现,双氢青蒿素对红斑狼疮有独特的治疗效果。红斑狼疮曾频频在医疗剧中出现,因为它实在太棘手了,这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病因未明,尚未有能治愈它的药物,目前中国约有100万患者。但青蒿素对红斑狼疮的效果究竟怎样,还需要经过更大型、更有序的临床试验研究。我们相信有了科学家们永不放弃的坚持,一定会有更多的“重大突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