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及空间特征分析

2019-11-07 07:04张晓宇
贵州农业科学 2019年10期
关键词:贫困县贫困地区资本

申 鹏, 曾 杰, 张晓宇

(1.贵州大学 管理学院, 贵州 贵阳 550025; 2.贵州大学 经济学院, 贵州 贵阳 550025)

从十九大到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期,只有加大政策倾斜,聚焦精准发力,攻克坚中之坚,才能确保深度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同全国人民一道进入全面小康社会[1]。脱贫攻坚最棘手的问题是如何让绝对贫困人口摆脱贫困。2012年中国尚有9 899万贫困人口,截至2018年底,农村贫困人口减少到1 660万人,6 a累计减少贫困人口8 239万,贫困发生率从10.2%下降至1.7%,按现阶段的减贫效率定能如期实现反贫困任务。但是越到脱贫攻坚后期,脱贫对象反贫困能力越弱。随着部分贫困县的脱贫摘帽,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前及2020年以后的贫困治理,深度贫困地区将成为中国扶贫的主战场。深度贫困地区面临着自然条件恶劣、基础设施薄弱、产业发展滞后、公共服务欠缺和区域发展不平衡等难题,为贫困人口如期脱贫及后续稳定发展带来巨大挑战,地区发展能力亟需得到提升。郑长德[2]认为,无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地区,提升发展能力需要内因与外因共同作用,但真正的发展要培育自我发展能力,因为内因才是发展的根本和持续发展的真正动力。习近平总书记2017年6月23日在山西太原主持召开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座谈会,集中研究破解深度贫困之策时强调,要坚持扶贫与扶志和扶智相结合,注重激发贫困地区及人口脱贫致富的内生活力和自我发展能力[3]。这是一次标志着脱贫攻坚工作向纵深发展、向深度进军的会议。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实现乡村振兴,摆脱贫困是前提。2019年中央一号文件将脱贫攻坚放在首要位置。深度贫困地区繁荣昌盛与和谐稳定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及现代化建设关注的焦点。深度贫困地区已成为我国脱贫攻坚的重点区域,具有反贫困任务重、自然条件恶劣、发展能力弱等特点。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是内因与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是地区协调、可持续发展的推进器,集中体现了深度贫困地区的发展后劲和潜力。因此,准确研判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进而结合地区实际制定战略目标与发展规划,构建长远、合理的可持续脱贫发展体系,对深度贫困地区如期脱贫和未来发展具有深远的社会意义。

对发展能力的研究,国外学者AMARTYA[4]将可行能力纳入贫困分析框架,开创了能力贫困理论。国内林毅夫等[5]认为,企业发展能力是指企业扩大规模、壮大实力的潜在能力。将其引用到区域发展能力,是指区域内要素在维持生存需求的基础上,扩大发展规模、提升发展实力、促进区域可持续发展的潜在能力。孙根紧[6]结合已有文献对发展能力进行概念界定,提出区域自我发展能力是指一个地区在发展进程中,依靠区域系统内部力量对区域内外部稀缺性资源进行优化配置,以实现区域经济、社会、生态等方面持续健康发展的能力。国内学者从多角度分析了区域发展能力,研究主要表现在3个方面:一是区域自我发展能力指标体系构建。主要包括2种类别,一类是资本视角,认为消除能力贫困的前提是增强区域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的有机组合。王科[7]认为,区域自我发展能力是一个综合性的概念,指区域自然生产力和社会生产力的总和,是对区域的自然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积累状况的整体描述,同时也不排斥外围力量的推动作用。闫磊等[8-9]在此基础上进行完善,认为区域自我发展能力是地区在国家战略的指导下,利用自然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通过有价值活动而实现区域发展的各种组合,并提出从内生路径和外生路径来解决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生存问题。另一类是能力视角,孙根紧等[6-10]从发展经济学角度认为,区域发展过程是区域主体为平衡经济、社会、生态和文化之间相互关系的活动,区域发展能力可划分为创新开发能力、要素聚集能力、资源利用能力和协调发展能力。徐孝勇等[11]以连片特困地区为研究范围,对自我发展能力指标进行细化,认为区域自我发展能力是由资源环境承载力、社会发展力和经济集聚力3个一级子系统和环境承载力、资源承载力、公共服务力、社会协调发展能力、要素聚集能力和生产创新能力6个二级子系统构成的开放系统。二是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研究范围。对区域发展能力的研究范围大多是对中国贫困地区[7,12]、连片特困地区[11-13]和民族地区[2,13-15]等宏观视野的研究。随着对区域发展能力的深入研究,研究目标也趋于多样,研究范围从宏观向微观转变,如对县域经济自我发展能力[10]、西部地区农业自我发展能力的研究[16]、连片特困地区贫困农户的自我发展能力[17-18],合作社农户自我发展能力[19]等。三是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研究方法。主要从能力理论出发,选取大量指标体系作为数据支撑,其数据来源普遍收集于相应统计年鉴和政府的社会发展公报等资料。陈作成等[20]采用指数功效函数对政府、企业和家庭发展能力指标进行测量,并通过面板数据做时间序列分析,从而探求其发展能力的影响因素。付实[21]运用层次分析法,定量分析西部产业自我发展能力水平,并提出提升自我发展能力的完善路径。吴鸣然等[22]运用熵值法对全国区域可持续发展能力评价指标进行权重测量,从空间分异的视角对各省份的区域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归类分析。徐孝勇等[11]通过TOPSIS因子分析法对连片特困地区自我发展能力进行测算,并分析其时空演变趋势。

在已有的研究中,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研究方法多样,没有固定模式,应结合研究目的灵活选取研究方法。区域自我发展能力评价既可从能力视角也可从资本视角进行界定,各类构成要素或指标体系都有近似的特点,都涉及所要研究区域的相应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地区自我发展能力是指在反贫困进程中,提升主体依靠自身的现实基础,利用区域内外各种资源相互作用,实现区域经济、人力、社会和自然等资本的可持续发展。研究更倾向于从资本视角构建贵州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指标体系。为便于与农户发展能力相区分,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的研究,应在精准扶贫顶层设计的制度框架下,结合深度贫困地区发展实际需要分析其内在指标体系。基于此,从经济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自然资本4个子系统出发,采用客观赋权形式的熵值法,对贵州各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进行测量,利用SPSS对其进行聚类,并通过GIS实现可视化处理,以期从内生动力和空间布局2个方面求得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的提升策略,为提升贵州各类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及对其未来的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1资料与方法

1.1研究对象基本概况

贵州省位于中国西南、云贵高原东部地区,该地区喀斯特地貌广布,山地和丘陵占全省地貌的92.5%,土壤极为贫瘠。气候以亚热带季风气候为主,降水充沛、光照充足,但受海拔因素影响地区积温明显不足。对于一个以农业生产为主的西部省份,基于这样的自然地理条件,必然造就贫困落后的经济发展面貌。在以精准扶贫促进乡村振兴的大背景下,贵州省依据国家对深度贫困地区的划分标准,从实际出发,结合贫困人口规模、贫困发生率、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等指标,将深度贫困地区划分为14个深度贫困县、20个极贫乡镇和2 760个贫困发生率在20%以上的深度贫困村3个层次。

1.2资料来源

为了指标选取的全面性和数据的可获得性,以14个深度贫困县(水城县、正安县、紫云县、纳雍县、威宁县、赫章县、沿河县、晴隆县、望谟县、册亨县、剑河县、榕江县、从江县和三都县)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各深度贫困县所选指标在2018年贵州统计年鉴数据的收集与测量,评价各深度贫困地区自我发展能力状况。贫困人口数据来源于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主管的“中国扶贫网”和贵州省扶贫开发办公室网站,分析使用数据来源于《2018贵州统计年鉴》及2018年贵州省各深度贫困县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1.3方法

1.3.1指标选取依据对地区自我发展能力的定义,在前人研究成果[7-11,22]的基础上,选择经济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自然资本4个维度,每个维度包括5~7个指标,以体现指标选取的均衡性,共选取24个指标构建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指标体系(表1)。

表1 贵州省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指标体系及权重

1.3.2研究方法及指标测量指标体系综合评价研究的方法有主观和客观赋权,客观赋权可以减少人为的主观意识偏向,对于社会科学类的研究又不能否认研究主体存在差异,需要主观经验结合实际的指导。基于此,首先利用Excel编制熵值法公式对所选取指标赋予客观权重,在综合指标体系指导下对地区发展能力得分进行测量和排序;其次使用SPSS 24.0对不同系统层次指标及目标层次得分进行聚类分析,并依据其聚类结果和发展能力得分进行区域发展能力类别划分;最后通过MapGIS K9对深度贫困地区的空间布局特征实现可视化分析。

1.3.3熵值法原理及其计算步骤根据熵的特征,将指标权重比作已知的信息量大小,权重越大表示指标的信息解释程度就越大,未被解释的程度就越小,所以得到的信息熵值就越小,反之亦然。因此,可以通过该负相关关系计算信息熵值判断事件的随机性或某一指标的离散程度。某一指标的离散程度越大,其提供的信息量就越大,信息熵值就越小,权重就越大,该指标对综合评价的影响程度就越大。依据各深度贫困县指标数据的离散程度,用信息熵值来确定指标的权重,对贵州省各深度贫困县的发展能力进行评价。具体计算步骤:

第1步:构建以n个深度贫困县、m个评价指标所组成的数据矩阵M。

M{xij}nxm…(i=1,2, …,n;j=1,2,…,m)

第2步:将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得到标准化后数据矩阵xij′,并对其进行平移得到xij″。

xij″=xij′+T

式中,如果指标值越大越好用正向指标公式,指标值越小越好则用负向指标公式;max(xij)表示同一指标下不同深度贫困县指标值中最大值,min(xij)表示同一指标下不同深度贫困县指标值中最小值;T表示整体平移的数值,是为解决熵值法在对数处理时受负数影响问题,将标准化数据进行非负处理的办法。

第3步:计算i贫困县第j项指标值的比重Yij)。

第4步:计算i贫困县第j项指标信息熵ej。

第5步:计算第j项信息熵冗余度dj。

dj=1-ej

第6步:计算第j项指标权重Wj。

第7步:计算单指标评价得分Sij;i贫困县发展能力得分Fi。

1.3.4深度贫困地区的发展能力测量根据贵州省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各指标权重(表1),对贵州省2017年14个深度贫困县、4个子系统和24个指标数据进行相关分析,计算出14个深度贫困县经济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自然资本4个维度及各深度贫困县自我发展能力的得分并依据得分进行排序。

1.4数据分析

采用Excel、SPSS 24.0和MapGIS K9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

2结果与分析

2.14个维度对深度贫困地区综合发展能力的贡献度

从表1看出,从经济、人力、社会和自然4个维度对地区综合发展能力的贡献度进行测量,其贡献度由大到小依次为经济资本(0.332 1)、社会资本(0.257 7)、人力资本(0.246 8)和自然资本(0.163 4)。因此,为了有效提升地区自我发展能力,应从不同维度和各深度贫困县自身特点提出具有针对性和建设性的提升策略。

2.2深度贫困地区的发展能力

从表2可知,贵州省14个深度贫困县各子系统得分及发展能力都存在明显差异,发展能力最强的是威宁县,综合发展能力得分为0.626 5,是发展能力排名最后的册亨县的2.57倍。

从图1看出,深度贫困县域内部各子系统发展能力结构及县域间的发展能力差异:各深度贫困县域内的经济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自然资本发展能力不平衡。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发展相对较好的县域其综合发展能力也较好,如威宁县、水城县和纳雍县;而自然资本较好的县域受其他资本较弱的影响,总体发展能力明显后劲不足,如榕江县、望谟县、剑河县和册亨县;紫云县是人力资本发展能力最弱的深度贫困县,其他资本发展相对均衡,注重人力资本投入力度将有效提升紫云县的综合发展能力。

表2贵州省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得分及排序

图1贵州省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及对比

Fig.1 Development capacity and comparison of deep poverty-stricken areas in Guizhou Province

2.3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类型划分

对14个深度贫困县各子系统维度和综合发展能力得分进行系统聚类分析,得到14个深度贫困县发展能力聚类分析系谱图(图2)。根据聚类分析系谱图的划分距离结果,以聚类距离小于5为划定界限,将贵州省14个深度贫困县划分为强发展能力地区、发展能力较强地区、发展能力较弱地区和弱发展能力地区4种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类型(图3)。

图2 贵州省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的聚类分析系谱

Fig.2 Cluster analysis pedigree of development capacity in deep poverty-stricken areas of Guizhou Province

图3 贵州省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类型地理分布

Fig.3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of development capacity types in deep poverty-stricken areas of Guizhou Province

2.3.1强发展能力地区强发展能力地区仅包括1个县(威宁县),其综合发展能力得分是唯一一个大于0.6的县。威宁县的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均居首位。虽然2018年统计其常住人口达128.71万人,经济发展主要以第三产业为主,但是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仅19 506元,排在14个深度贫困县的末位,相当于水城县的56.59%。农业耕种面积较广,第一产业产值比重占32.55%,经济资本居第3位。其社会资本仅为依靠人口众多所获得的社会公共投入累加而形成的资本优势。威宁县是14个深度贫困县中面积最大的县域,其森林覆盖率仅有44.1%,且地区降水量偏少,工农业用水存在缺水状态,因此其自然资本排在倒数第1。可见,威宁县总量庞大、人均量少,虽综合排名第一,但其发展质量不容乐观。

2.3.2发展能力较强地区发展能力较强地区包括2个县(水城县和纳雍县),综合发展能力得分都在0.4~0.6,经济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均排在前4位,自然资本都处于较弱水平。

水城县是六盘水市仅有的深度贫困县。地区生产总值为258.25亿元,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达34 468元,经济发展主要以第二产业为主,占经济总量的50.10%,经济密度为720万元/km2,其经济资本居首位。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均位第2位,人均固定资产投资达6.79万元,一般公共预算支出、教育支出和乡村从业人员等都位列14个深度贫困县前列。

纳雍县是毕节地区最东部的深度贫困县,人口密度和经济密度大是其主要特征,均位列于14个深度贫困县第一。纳雍县人口密度大的原因是区域面积与年末常住人口的不均衡,人口总量相对较大而区域面积相对较小。产业发展以第二产业为主,产业占比与水城县持平,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好与区域面积是经济密度大的直接原因。地区社会公共服务投资力度相对较好,而人力资本的投入力度还有待提高,尤其是义务教育升学率低,仅29.38%,处于14个深度贫困县的末位,人力资本是地区未来综合能力提升的前进动力。

2.3.3发展能力较弱地区发展能力较弱地区包括沿河县、赫章县和正安县,这3个县的综合发展能力得分在0.37~0.4。赫章县除自然资本排第13位外,其经济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与其综合发展能力排名基本持平。对于不同维度的均衡状态,均衡差异由小到大的是沿河县、正安县和赫章县,缩小县域内部差异也是提升地区综合发展能力的重要手段。沿河县和正安县分属铜仁地区和遵义市的唯一深度贫困县,赫章县属于毕节地区西部的深度贫困县,位于纳雍县和威宁县之间。

2.3.4弱发展能力地区弱发展能力地区包括三都、紫云、榕江、从江、望谟、剑河、晴隆和册亨8个县。其共同特征是自然资本发展能力相对较好,而经济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还需进一步提高,其县域综合发展能力得分均低于0.37。弱发展能力地区分布于民族人口较集中的南部地区,且主要分布在黔东南州和黔西南州。

紫云县位于安顺市,综合发展能力居第8位,经济资本和自然资本居第7位,社会资本居第6位,人力资本居第14位。紫云县年末常住人口虽不是最少,但其人均固定投资最少,仅1.52万元;义务教育升学率仅33.83%,位于第13位。

三都县、榕江县、从江县和剑河县位于贵州省东南部;望谟县、册亨县和晴隆县位于贵州省的西南部,且其行政区划都属于黔西南州,这7个县的自然资本条件优越,但经济基础薄弱、第三产业滞后、工业化程度不高及城市化水平较低,地区自我发展能力不足是存在的最大难题。

3结论与讨论

3.1结论

地区综合发展能力的提升实质是不同维度发展要素的优化配置,各要素在发展中的相对占比决定深度贫困地区的发展能力类型。

3.1.1地区生产总值只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地区发展能力水平,而非绝对地区发展能力的排名与地区生产总值的排名虽基本保持一致,但不完全相同,说明依据地区生产总值来代表地区发展能力显得单一。威宁县地区综合发展能力居首位,而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不容乐观,因此在评价地区发展能力过程中,不仅要重视总量,更应注重发展质量。

3.1.2区域间资本禀赋差异决定地区综合发展能力,补齐短板、缩小差异、追求均衡发展,才能稳步提升地区综合发展能力14个深度贫困县发展能力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同一地区资本要素组合与不同区域资源分配关系都存在禀赋差异,区域综合发展能力的提升需注重发挥资源的比较优势。因此,需补齐地区资本短板,平衡各深度贫困县域不同资本维度关系,从而提升地区综合发展能力。

3.1.3深度贫困地区在地理空间上呈集中、连片分布,且“核心-边缘”特征明显受地形地势影响,深度贫困地区属于不同连片特困地区范围,呈集中、连片分布。受城市区位和城市功能分区影响,各深度贫困县均分布在贵州省的边缘地带。即经济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优越的区域距地区中心更近,其承接的产业以二三产业发展为主,而自然资本更具优势的地区则距离地区中心更远,其发展依托于传统主导产业。产生的原因可能是各类资源的匮乏,因此,提升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同样离不开资源要素的集聚。

3.2讨论

深度贫困地区是现阶段脱贫攻坚关注的重点区域,其脱贫与否关系着2020年脱贫目标的实现和全面小康社会的建成。关于地区自我发展能力的研究虽得到部分学者关注,但普遍还停留在能力测度的认识和探究其宽泛的影响因素阶段,然而深度贫困地区致贫原因各异,需对深度贫困地区做出深入的调研与分析,才能提出既有效又符合地区发展需要的对策建议。

3.2.1基于资本要素视角的地区发展能力提升策略

1) 经济资本要素。基于产业发展,优化和调整产业结构体系,形成高附加值的产业效益,获取区域产业组合价值,以增强地区经济实力。缩小农业在地区生产总值中的比例,发展特色农业产业,根据市场规律生产高质优效紧缺产品。投资性经济增长是促进深度贫困地区发展的主要引擎,企业定点帮扶、区域定点带动才能促进地区经济稳定发展。

2) 人力资本要素。相对于以往深度贫困地区发展多注重人力资源数量而言,人力资本的提高需强调人口发展质量。留住本土人才,吸引乡村从业人员和增强乡村教育教资队伍建设。教育资金资源向贫困地区倾斜,增添学校数量,扩大成人职业教育培训规模,增加就业机会,提升就业本领。处理好人才队伍近期与远期间的发展关系。基于人力资源欠缺特别是高素质人才严重缺乏的实际,需提高人才待遇,鼓励和引导高素质人才对口帮扶,以改善深度贫困地区的人才结构。

3) 社会资本要素。基于公共收支,增加深度贫困地区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和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完善医疗卫生社会服务保障体系。准确把握好居民人均消费总额与人均储蓄间的矛盾关系,将市场经济与国家宏观调控相结合,攻克深度贫困地区社会资本发展难题。通过基层民主,增强深度贫困地区人口对扶贫政策的信任感,建立贫困人口帮扶体系,逐步扩大贫困人口的社会关系网,并通过一定渠道反馈生产需求和发展愿望,改善社会资本结构。

4) 自然资本要素。对人口过于密集地区,优化城市功能,依托自然资源与政策支持调整产业结构,淘汰落后产业,注重保护与发展的关系。基于生态条件、自然条件恶劣导致农业发展受限,创造性地开拓农旅文化,将农业与第三产业相结合,发展现代生态农业。深度贫困地区虽然农业发展落后、人均收入很低,但可基于自然矿藏资源十分丰富等特点,充分利用资源丰富的优势,采用现代高新技术合理开发利用地区稀有自然矿产资源,提升地区发展能力。

3.2.2基于空间特征视角的地区发展能力提升策略

1) 强发展能力地区。威宁县的综合发展能力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应加大资金投入力度、增强基础设施建设、合理调整产业布局。同时还得注重自然资本培育、提升自然灾害的防范意识。

2) 发展能力较强地区。水城县各类数据均保持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发展能力较好,在今后的发展中应继续依托地级市中心城市发展优势,加强区域间的经济合作与联系,从而提升地区综合发展能力。纳雍县要提高地区发展质量,加大人力资本的投入和管理,拥有人口数量优势的同时,要确保人口质量,注重人才队伍建设,从而增强地区发展活力。

3) 发展能力较弱地区。沿河县、赫章县和正安县均位于与其他省份行政区划接壤的边界地区,与其他省份的经济交流更为便利、联系更加紧密,但是其本省的政策效用存在减弱现象。因此,在注重地区经济投入的同时,还应加强区域间的交流与合作,确保地方政策的有效性。

4) 弱发展能力地区。紫云县的发展应依托贵安新区战略开发优势,注重经济联系,增强固定资产投入力度,注重教育质量提高义务教育升学率,从而促进地区人力资本能力发展,进而提升地区综合发展能力。在今后的发展中,榕江县、从江县、剑河县、三都县、晴隆县、望谟县和册亨县应适当给予在经济投入、基础建设、公共服务等方面的政策倾斜,积极引导社会企业帮扶建设,充分发挥县域自然资本优势,提升第三产业比例,大力发展生态经济和绿色经济。同时,鉴于各深度贫困县集中、连片的特点,注重整体发展战略与未来发展道路的合理规划,将深度贫困的发展放在补齐经济发展短板的重要位置。全面增强集中连片贫困地区的聚集效应,从而实现各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的全面、协调和可持续。

提升深度贫困地区发展能力,必须厘清地区内部发展能力构成要素间比例关系,补足短板,根据各深度贫困地区县域内部发展实际、因地制宜制定发展策略。在注重内部发展能力提升的同时还需加强区域间的交流与合作,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布局,同时增强省际间的联系,共同规划协调解决政策失效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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