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汉与唐是中国封建社会由汉人建立并发展鼎盛的王朝,二者建立之初都采取了和亲政策以缓和与周边少数民族政权对立的紧张局势。两者的差异在于,西汉和亲是在双方实力对比对汉不利的情况下缓和汉匈关系、赢得发展时机的被动行为,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唐王朝灵活运用和亲政策,开创了“驸马政治”,使少数民族政权为我所用,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产生这种差异有实力的原因,也有观念和认识的因素。汉唐初期的和亲政策尽管动机不同、实质有别,但是都实现了安定边疆、稳固政权的目的,对今天有一定的启示。
关键词:汉唐初期;和亲;民族观;差异
中图分类号:K207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CN61-1487-(2019)11-0076-04
西汉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正式对周边少数民族采取“和亲”政策的王朝,通过前期的和亲策略,西汉王朝得到充裕的时间休养民力、发展生产,从秦末混战的民生凋敝中走了出来,从而有了“文景之治”,为武帝时期反击匈奴奠定了物质基础。因为西汉前期的和亲主要是为积蓄足够的力量以反击匈奴,因而和亲政策是一种缓和冲突的权宜之计,并非是治国安邦的长期政策。正因如此,西汉和亲政策并未实现建信侯刘敬“生子必为太子,代单于”、汉匈约为“兄弟之国”的目标,更多的是靠丰厚的“岁遗”来满足匈奴首领的贪婪换取间歇性的和平。唐王朝作为中国封建社会最为鼎盛的朝代,是在隋朝大一统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有着较为丰厚的物质基础,同时由于经历了南北朝的民族大融合,统治者的民族观念也表现得更加开放。故而唐王朝建立初期将和亲作为一种国家政策,与少数民族政权首领联姻以获得支持,迅速平定国内各股势力,实现天下一统,恢复社会生产,加强各民族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为后来的武周王朝及“开元盛世”奠定了基础。本文所论述两个时间段为西汉王朝建立(前202年)至汉武帝登基(前141年)前后61年,与唐王朝建立(618年)至唐高宗李治驾崩,武则天掌权(683年)前后65年之间的和亲政策。
一、汉唐初期和亲政策对比
(一)西汉初期和亲动机及实质
汉初“白登之围”虽在陈平的计策“使使间厚遗阏氏”下得以解除,但日益强大的匈奴对刚刚建立的西汉王朝的威胁却与日俱增。经历了秦末大混战,刚刚统一的西汉王朝面临的是社会经济严重破坏、民生凋敝的破败局面,《汉书·食货志》载:“汉兴,接秦之敝,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大饥馑。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国家之羸弱可见一斑。而匈奴当时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奴隶制政权,控制整个北方,“兵强,控弦三十万,数苦北边”。面对敌强我弱的事实,汉高祖刘邦不得不采用建信侯刘敬的“和亲”之策,“以长公主妻之,厚奉遗之,彼知汉適女送厚,蛮夷必慕以为阏氏,生子必为太子,代单于”,并且“岁奉匈奴絮缯酒米食物各有数,约为昆弟以和亲”。不难看出,刘敬“和亲”的初衷是希望长公主成为单于阏氏,生子将来立为太子并继承单于之位,已达到“兵可无战以渐臣也”的目标,可事实上这种初衷自始至终都没有因为和亲而实现。
西汉初期的和亲之举的确為汉匈之间迎来了短暂的和平,然而这种和平不仅不符合汉王朝统治者最初的愿景,即“约为兄弟之国”“代单于”的政治设想,而是建立在数额巨大的物质基础之上的。尽管“和亲”在名义上是以汉匈之间联姻通婚的平等形式存在,但实际上双方都十分清楚彼此的实力以及和亲的实质,即汉王朝以丰厚的“岁遗”赠予匈奴,“农业物资的供应,使匈奴君长得到经济上某种程度的满足”,从而换得初期汉匈之间间歇性的和平,而这种“岁遗”则贯穿了整个西汉初期“和亲”的始终。刘敬在和亲之初,就对刘邦晓以“岁遗”之于和亲的重要性,“彼知汉適女送厚,蛮夷必慕以为阏氏,生子必为太子,代单于。何者?贪汉重币。陛下以岁时汉所余彼鲜数问遗,因使辩士风谕以礼节……”,试图以“汉所余彼鲜数问遗”,以满足匈奴“贪汉重币”的胃口,并辅以“风谕礼节”,实现对匈奴君长的教化,达到单于“死,则外孙为单于”的政治意图。
对于匈奴而言,其南下侵扰汉朝边境,也是为了弥补自身单一经济结构的缺陷。作为一个逐水草而居、四处迁徙的游牧民族,匈奴所处的奴隶制社会远落后于西汉的封建社会,再加上其生产活动区域多位于长城以北的塞外草原,环境气候较为恶劣,除了单纯的畜牧业之外,其他的物产远不如所处内地的西汉王朝丰富,因此便在经济上对西汉有着极强的依赖性。正如人类学家巴菲尔德所言:“游牧国家通过剥削中原的经济而得以维持,而不是依靠对羊群的有序繁育发展壮大”。西汉初期的和亲史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汉高帝九年(前198年),“冒顿常往来侵盗代地。于是汉患之,高帝乃使刘敬奉宗室女公主为单于阏氏。岁奉匈奴絮缯酒米食物各有数,约为昆弟以和亲。冒顿乃少止”,可见对于匈奴来说,与汉朝和亲,获得“岁奉匈奴絮缯酒米食物各有数”的物资供应,能够使自身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因而“冒顿乃少止”,没有必要继续南下入侵汉朝边境了。这种丰厚的岁遗从汉高祖刘邦时起,就成为了汉匈之间“和亲”的惯例,甚至是明文规定的款约。这从投降匈奴的汉族宦官中行说对前来和亲的汉使的言论中就可看出:“汉使无多言,顾汉所输匈奴缯絮米蘖,令其量中,必善美而已矣,何以为言乎?且所给备善则已;不备,苦恶,则候秋孰,以骑驰蹂而稼穑耳”,匈奴以其强大的骑兵相要挟,迫使汉朝按时输送大量的岁遗,作为双方和平的前提。对于匈奴经济结构的短板,汉王朝统治者亦是有着清晰的认识,“主动”投其所好,通过和亲将大量的物资赠与匈奴,以实现牵制匈奴南下的目的。汉文帝在给老上单于的信中就说道“汉与匈奴邻国之敌,匈奴处北地,寒,杀气早降,故诏吏遗单于秫糵金帛丝絮佗物岁有数”,即匈奴地处北方,天气寒冷,肃杀之气到来较早,所以赠送大量物资于匈奴,以使边境实现“时时小入盗边,无大寇”的间歇性安宁。
在没有强大的国家实力作为后盾之前,“和亲”只是西汉王朝初期向匈奴委曲求全的一个幌子罢了,而和亲真正的实质并非是双方通过通婚约为兄弟之国,实是汉朝以岁币换取和平,如同廖伯源先生所说“和亲内容之真正影响汉匈关系者,厥为‘厚奉遗之及‘以岁时汉所余彼所鲜数问遗。”这种不得已的和亲看似是西汉主动为之,实则是在双方实力对比之下的被动行为,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难怪鲁迅先生在《坟·灯下漫笔》中这样评价和亲政策:“以美女作苟安的城堡,美其名以自欺曰和亲”。
(二)唐朝初期和亲动机及实质
“和亲”由西汉始,历经了魏晋南北朝民族大融合及隋朝大一统后,唐代的和亲政策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不再是单纯的权宜之计,而是一项成熟的治国安边之策。与西汉初期单纯的维护边境安宁、稳固统治的和亲目标相比,唐朝初期的和亲目标则是随着自身实力及需求的变化而不断调整的,和亲政策更多是作为一项灵活的治国工具而存在。
唐朝是在隋末诸侯混战的大环境下建立的,建立之时,外有少数民族政权虎视眈眈,内有割据势力逐鹿中原,在这种背景下,唐初统治者灵活运用和亲政策,实行一种远交近攻的策略,迅速平定割据势力并实现华夏一统。最初李渊在太原起兵时,为使后方稳定,并得到突厥支持,接受李世民建议,派襄武郡公李琛与太常卿郑元琦带着“女妓遗突厥始毕可汗,已结和亲”。正是因为此次“和亲”,东突厥不仅不再骚扰李渊的后方,还派特勒康鞘利率领士兵五百名、战马二百匹援助李渊父子,李渊十分高兴,道:“天其假吾此胡,以成王业也”。由此可见,唐初统治者与少数民族和亲并不是像西汉那样因为实力悬殊而导致的无奈选择,而是主动运用和亲与少数民族政权联姻,使少数民族“为我所用”,实现自己一统天下的“王业”。
至唐太宗时期,和亲已不仅仅是拉拢少数民族政权,借其势力来平定内乱的工具,还起到了奖励少数民族降将、牵制少数民族政权的作用。据《新唐书》记载,“右贤王阿史那泥孰,苏尼失子也。始归国,妻以宗女,賜名忠”,阿史那泥孰因擒拿溃逃的东突厥颉利可汗有功,被唐太宗封为左屯卫将军,让其迎娶定襄县主,赐名忠。“十年入朝,授左骁卫大将军,处起部于灵州。诏尚衡阳长公主,为驸马都尉,典卫屯兵”,阿史那杜尒是西突厥处罗可汗之子,贞观十年(636年),唐太宗将唐高祖的女儿衡阳公主嫁给前来投降的阿史那杜尒,授予其驸马都尉之职,在苑内管理屯兵,通过与阿史那杜尒的和亲联姻,起到了分化离间西突厥的目的。
此外,与西汉初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唐朝初期的和亲表现出极强的主动性,甚至在已经完全控制少数民族地区后,为了密切少数民族与中原王朝的关系,仍然主动与少数民族和亲,这从与吐谷浑政权的多次和亲即可看出。贞观十年(636年)三月,唐朝在彻底击败吐谷浑王慕容伏允势力,控制吐谷浑境内后,扶持慕容顺之子诺曷钵为吐谷浑王,十二月,诺曷钵到长安觐见唐太宗,请求赐婚。贞观十三年(639年)十二月,诺曷钵率从人赴长安迎唐公主,唐太宗以宗室女弘化公主妻之。贞观十四年(640年)二月,唐太宗遣左骁卫将军、淮阳郡王道明送弘化公主归吐谷浑。永徽三年(652年),弘化公主与诺曷钵一起到长安朝觐,唐高宗特派左骁卫将军鲜于匡济迎接弘化公主一行的到来。“十一月,及诺曷钵至京师,帝又以宗室女金城县主妻其长子苏度摸末,拜左领军卫大将军。”后吐谷浑诺曷钵长子苏度摸末死,诺曷钵又让“次子右武卫大将军梁汉王闼卢摸末来请婚,帝以宗室女金明县主妻之”。唐王朝在已经完全控制吐谷浑的情况下,仍然数次主动与其和亲,使得吐谷浑与唐王朝的关系变得十分密切,唐王朝的西北边境也因此更加稳固。
此外,与西汉初期“和亲”单纯偏重于依靠丰厚的“岁遗”来乞和不同,唐朝初期的和亲起到了更多的经济文化交流作用。以文成公主入藏为例,相传其把“三千八百种粮食、五千五百名工匠、五千五百种牲畜”带到了西藏。另据藏史记载,文成公主入藏带来“诸种府库财帛,金镶书厨,诸种金玉器具,诸种造食器皿、食谱、玉辔与金鞍,诸种花緞、锦、绫、罗与诸色衣料两万匹”。除了丰厚华丽的嫁妆,文成公主入藏还将先进的中原文化传入西藏,携带了大量的中原经史、医药、佛经、历法等典籍,促进了西藏地区文化的发展。在经济交流方面,文成公主入藏队伍中有着众多技艺精湛的的工匠,他们将中原地区先进的农业及手工业生产技术带入西藏,改变了西藏地区原始的经济结构,极大地促进了西藏的经济繁荣。同时,唐王朝也利用和亲吸收周边少数民族的优秀文化,“兼容并包”,实现了唐朝经济文化的大繁荣大发展,奠定了盛唐的基础。
综上所述,西汉初期的和亲是在汉匈之间绝对实力的相对不平衡下发生的,西汉政府为了维护刚刚建立的王朝政权,实现国祚绵长,不得已“主动”向匈奴提出“和亲”,以求约为“兄弟之国”。但在前期绝对的劣势面前,这种政治愿景不可能实现,和亲也只是委曲求和、顾及王朝颜面的幌子,其实质是通过丰厚的“岁遗”满足匈奴在经济上的需求,以延缓匈奴铁骑南下的步伐,为自身发展赢得时间,积蓄力量以便日后反击。而唐朝初期在运用“和亲”政策上与西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始至终都未出现西汉那种明文规定的“岁遗”条款,更多的是根据自身的需要,灵活运用和亲政策,开创了“驸马政治”,使少数民族政权为我所用,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同时也极大程度上促进了各少数民族同中原王朝的经济文化交流,双方在交流互动中相互吸收借鉴,实现了盛唐的繁华。
二、汉唐初期民族观念差异对比
汉唐初期截然不同的和亲动机与实质首先是双方实力对比下的结果,但这其中也有双方统治者对于少数民族认识观念的作用,即一种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
(一)西汉初期对匈奴的认识
尽管在太史公司马迁看来,“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是华夏民族的一支,但仍是教化未开的“禽兽之国”。在西汉统治者眼中,匈奴是个唯利是图、不知廉耻的部族,其“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苟利所在,不知礼义”,丝毫没有礼义廉耻,从无道德教化。不仅如此,匈奴更是一个崇尚武力且野蛮的民族,其“壮者食肥美,老者食其余。贵壮健,贱老弱。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皆取其妻之”。因而,刘敬在献“和亲”之策时,认为“冒顿杀父代立,妻群母,以力为威,未可以仁义说也”,建议汉高祖从长远计,“独可以计久远子孙为臣耳”,对匈奴进行和亲,并“使辩士风谕以礼节”,对匈奴实施道德教化,实现“外孙代单于”,以期“兵可无战以渐臣也”。
西汉建立初期,尽管在军事方面处于劣势而不得不采取“和亲”的屈辱政策保境安民,但西汉统治者在心理上始终没有将匈奴放在一个与自己同等的地位,“贱夷狄”的思想根深蒂固,因而就不难理解其和亲虽然历史久远、次数众多,但汉匈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远不及唐王朝与少数民族那样密切深入,只是被迫将大量现成的“岁遗”奉送给匈奴,并没有对匈奴社会的经济文化发展起到明显的促进效果。
(二)唐朝初期的民族观念
两汉之后,中国经历了数百年的大分裂时期,期间南北朝的民族大融合对中华民族的历史演进影响十分深远。作为汉以后重归大一统的隋唐政权,其本身就是民族融合的产物,统治者的民族偏见较为淡薄,有着较为先进的民族观念。
1.唐初统治集团的民族身份
魏晋以来,由于北方战乱,中原人民南迁,导致周边众多少数民族迁入中原地区,并相继建立起自己的政权,中原地区成为各民族交错杂居的民族大熔炉,民族融合进程加快。唐王朝最初统治者“关陇集团”便是这种民族融合的产物,是宇文氏“所割据关陇区域内之鲜卑六镇民族,及其他胡汉土著之人”所形成的。此外,李唐皇室本身具有少数民族血统,如唐高祖李渊之母为鲜卑化的匈奴独孤氏,唐太宗之母是鲜卑族窦氏(由鲜卑姓氏纥豆陵改之)。因此,唐王朝虽被认为是汉民族所创立的封建王朝,但事实上其创立者不论在地缘关系还是血缘关系上均与少数民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2.唐初统治者的民族观念
正是因为唐初统治者这种少数民族血统,使得其能够接受不同民族的文化传统,故而华夷之辨观念淡薄,不歧视少数民族,能够平等看待各少数民族并爱之如一。这从华夷之辨观念甚重的宋代大儒朱熹的讽刺之言亦可得到佐证:“唐源流出于夷狄,故闺门失礼事,不以为异”。
唐初期民族平等的言论以高祖李渊与太宗李世民最为丰富。“贞观八年三月甲戌,高祖宴西突厥使者于两仪殿……置酒于未央宫,三品已上咸侍。高祖命突厥颉利可汗起舞,又遣南越酋长冯智戴咏诗,既而笑曰:‘胡、越一家,自古未之有也”。高祖继任者太宗李世民的民族观念较之其父则更为开明。贞观四年(630年),在击败颉利可汗后,太宗采纳温彦博谏言将俘虏安置于兖、豫之地与汉族杂居,“教以礼法,职以耕农,又选酋良入宿卫”。贞观十八年(639年),太宗提出“夷狄亦人耳,其情与中夏不殊,人主患德泽不加,不必猜忌异类。盖德泽洽,则四夷可使如一家;猜忌多,则骨肉不免为仇敌”,又說“视四海如一家,封域之内,皆朕赤子,朕一一推心置其腹中”,将四海之内各民族视为己出,平等待之,并总结道“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故其种落皆依朕如父母”,可见唐太宗的胸怀不愧是历来帝王第一人。在这种平等博爱的民族思想指导下,唐朝初期的和亲政策效果颇丰,不仅实现了天下一统,还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创造了大唐后来举世瞩目的繁华,唐太宗也因此被四夷君长尊为“天可汗”。
三、启示
“和亲”作为封建王朝的一项外交政策,其所具有的积极意义不可忽视。汉唐初期的和亲政策尽管动机不同、实质有别,但是都实现了安定边疆、稳固政权的目的。西汉初期因和亲得到喘息之机,为以后的帝国崛起,实现华夏一统奠定了基础;唐朝初年利用和亲远交近攻,实现了天下一统,促进了民族之间经济文化交流,实现了共同繁荣。两个王朝不同的和亲动机与实质启示我们,只有拥有“兼容包并”的态度,主动走向世界,深化民族间的交流合作,才能实现共同发展,实现自身的强大,才能真正立足于世界民族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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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高忠儒(1995—),男,汉族,河南信阳人,单位为广西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研究方向为民族团结教育。
(责任编辑:王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