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品的“一次性消费” 谈商品边际效用递减

李晓平

摘要：文章从小品的“一次性消费”得出商品的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应该是“有快有慢”的;而货币因为具有“灵活性”“保值性”“便利性”“增殖性”等特点，因此货币应该是“边际效用递减得最慢”的商品;在人们所面对的整个商品世界缺乏创新的情况下，货币的“边际效用递减最慢”会导致居民“边际消费倾向递减”，因此要想有效"刺激居民消费”，就必须想方设法鼓励全社会的多数企业能够持续“创新”，能够源源不断地推出数量较多的全新的产品。

关键词：一次性消费;边际效用递减速度;创新

小品是目前在中国较受民众欢迎的一种艺术表演形式，赵本山则是近二十年中国内地最具知名度的艺人之一，是中国著名的“小品王”。近20年来，在中国中央电视台每年举办的春节联欢晚会上，以赵本山为核心所演出的小品都是最受央视春晚观众关注的节目，其所演小品的成败甚至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观众对该届央视春节联欢晚会的总体评价。但是从2012年（农历壬辰年）至今，赵本山已连续多年未在CCTV的春节联欢晚会上登台表演。

“小品王”赵本山为何从2012年至今连续多年都未登上央视春晚舞台？从媒体的相关报道来看，至少在2012和2013年，当时并不是赵本山本人不想上央视春晚，那两年赵本山都带领他的表演团队出席了央视春晚的彩排，但据说那两年赵本山拟在央视春晚上演出的小品的质量都未能达到春晚导演组的要求，而赵本山本人又认为无法在央视春晚正式演出之前能将拟演的小品修改至符合央视春晚导演组要求的水平，因此只好无奈地连续两年退出了央視春晚。

近20年来，赵本山在央视春晚的舞台上，演出过多个爆笑、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小品，如1990年的《相亲》、1992年的《我想有个家》、1997年的《红高粱模特队》、1999年的《昨天、今天、明天》、2001年的《卖拐》、2002年的《卖车》、2006年的《说事》、2009年的《不差钱》等。也正是这些小品，为赵本山奠定了当代中国“小品王”的地位，为他赢得了巨大的声誉和社会影响。

但是让赵本山感到艰难的是，他如果要想登上央视春晚，首先必须要为该年的央视春晚排演出一个全新的、从未演出过的小品，其次才是要让这个小品能达到较高的艺术水准。与其它表演艺术有所不同的是，在春晚上其它表演艺术可能可以将已有的一些节目稍加改造后再拿到春晚上来进行表演，但小品却不能。如在2013年（农历癸巳年）的央视春晚上，所演出的歌曲《茉莉花》《My Heart Will Go On》《山路十八弯》《我爱你中国》《我是一只小小鸟》《冬天里的一把火》等，都是以前就已演唱过且已为观众所熟知的歌曲，《难忘今宵》更是年年央视春晚都会有的歌曲。但赵本山却不能将自己以前所演过的很成功的小品如《昨天、今天、明天》《卖拐》《卖车》《说事》《不差钱》等稍加修改后再拿到央视春晚上来进行表演。这就是说，其它表演艺术将自己以前的成功节目稍加“改造”，就有可能登上央视春晚，而赵本山则必须要“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小品才有可能能登上央视春晚。“创造”比“改造”难度要大得多，赵本山虽然身后有团队支持，但“年年创造”也终于“力不从心”，在这几年未能登上央视春晚舞台。

小品的这一特点，用曾连续出任2012、2013年央视春晚总导演的哈文的话来说，就是“小品是一次性消费节目”（见2013年1月1日《华西都市报》），因此一个小品一般最多只能登上一次央视春晚舞台。而歌曲等就不是“一次性消费节目”，同样的一首歌曲或许可以多次在央视春晚舞台上表演。

如果用比较规范的经济学学术语言来分析哈文所说的“小品是一次性消费节目”，可能就应该是“小品给观众所带来的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比较快”，第一次消费之后再消费所能带来的边际效用大幅减少，因此小品不宜多次表演，小品基本没有“百看不厌”的;而歌曲等节目给观众所带来的边际效用相对递减得比较慢，一次消费之后再消费所带来的边际效用递减得并不明显，因此歌曲可以多次表演，有的歌曲甚至可能会“百听不厌”。

小品与歌曲的这种对比，显示不同的商品其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可能会是不一样的。虽然现在“商品的边际效用递减”已是经济学里的最基本的假设之一，而且“边际分析法”也是经济学里最常用的分析方法之一，但目前的经济学，可能还主要停留在“商品的边际效用递减”这一泛泛的结论上，还未能对“不同的商品其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可能会是不一样的”展开较深入的分析;而如果能够对“不同的商品其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可能会是不一样的”展开深入分析，或许也能够得出一些新的且有意义的结论。

如果对各类商品的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加以观察和分析，或许可以看出，在形形色色的商品中，货币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商品，其特殊性表现在只有货币可以同时具有这样四个特性：一是灵活性，因为货币能方便、灵活地转化为其它价值形式，普通商品一般只能用来满足人的某一种或某一方面的需要，其使用价值所能提供满足的范围是狭窄的，而货币则一般可以随时转化为任意一种或多种普通商品用来满足人可能出现的某一种或多种需要，其使用价值所能提供满足的范围是宽阔的;二是保值性，保值性准确地说是保效用性，严格说来在人类社会中永远具有保效用性的商品并不存在，普通商品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因为腐烂、变质、过时、陈旧、或人们的偏好改变而使其效用下降，但货币一般无此类之忧，因此相对而言，货币是比较具有保效用性的商品;三是便利性，普通商品特别是有形商品一般都具有重量和体积，而货币的重量和体积接近于零，因而具有使用、储存、藏匿、携带等都比较方便的特点;四是增殖性，由于利率的存在，对普通居民来说，将货币进行储蓄会使其在未来所拥有的货币数量得到增加。由于只有货币能够同时具有这样四种特性，因此可以认为货币是“边际效用递减得最慢”的商品。

当然“货币边际效用递减得最慢”是一个一般性的结论。在某些特定时期，例如在明显通货膨胀时期，货币的“保值性”会大大降低，这时一些相对更具有“保值性”的商品如房屋、黄金、古玩等，它们的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可能会低于货币，这时居民就可能会更愿意将自己手中的货币换成那些“边际效用递减得更慢”的商品，如在2013年4、5月间曾发生的“中国大妈抢购黄金”应该就是这样的例子。但由于房屋、黄金、古玩等的“灵活性”“便利性”和“增殖性”不能与货币相比，因此在多数时候，可以说"货币的边际效用递减得最慢”。

如果接受“货币的边际效用递减得最慢”这一结论，则很容易就可以推导出这样的结论：如果假设人们所面对的整个商品世界不发生变化（即假设整个社会完全没有“产品创新”），那么随着人们收入的增长，人们的新增收入会越来越多地用于“边际效用递减得最慢的商品”，即人们的新增收入会越来越多的以货币或储蓄的方式表现出来，这样的情况就是英国经济学家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所说的“边际消费倾向递减”（或“边际储蓄倾向递增”）。

而如果要想让人们在收入增长的同时不出现“边际消费倾向递减”，那么就必须要讓人们所面对的整个商品世界不断发生变化，也就是整个社会必须能够持续不断地有“新产品”出现。因为“新产品”所能带来的边际效用较高，因此“新产品”能拓宽人们的消费领域，能使人们在收入增长的同时不会出现“边际消费倾向递减”;所以要想“刺激居民消费”，就不能依靠凯恩斯所主张的“政府实行积极的经济政策”（包括“积极的财政政策”“积极的货币政策”等），而要依靠全社会多数企业能够持续“创新”，能够持续不断地推出数量较多的全新产品。

所以由小品的“一次性消费”的特点，可以看出“不同的商品其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可能会是不一样的”;而由“不同的商品其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可能会是不一样的”和货币所具有的“灵活性”“保值性”“便利性”“增殖性”等特点，又能看出货币应该是“边际效用递减得最慢”的商品;再由“货币是边际效用递减得最慢的商品”，又可以推导出在人们所面对的商品世界不发生变化（无“产品创新”）的情况下，随着人们收入的增加，人们会表现出“边际消费倾向递减”;再由这一结论，可以得出要想“刺激居民消费”，就必须想方设法鼓励全社会的多数企业能够持续“创新”，能够源源不断地推出数量较多的全新的产品。

凯恩斯生于1883年，卒于1946年，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可能还没有“小品”这种艺术形式，或者至少是凯恩斯还不知道小品有“一次性消费”的特点。如果他当时就能够知道有些商品会具有"一次性消费"的特点，知道“不同的商品其边际效用递减的速度可能会是不一样的”，他可能就不会写出那本误导政府、祸害百姓的《The General Theory of Employment，Interest and Money（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了，人们也就能更早地知道促进经济健康发展更需要依靠“企业创新”，人类也应该在现在能享受到更多的创新产品。

（作者单位：安徽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