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鸥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文/ 科普游子·满天星老师

每年进入10月后，成千上万的红嘴鸥就会陆续飞到昆明过冬，为昆明带来无限的生机与活力。那么，问题来了：红嘴鸥是海鸥吗？它们为何选择在昆明越冬，又为何喜欢在城市中心地带觅食？昆明周边地区为何就没有这么多红嘴鸥呢？

红嘴鸥的光临已经成为春城昆明的一大胜景。在翠湖、大观楼、草海等地，红嘴鸥多得甚至可以用“摩肩接踵” 来形容。

红嘴鸥全身的大部分为白色，鲜红的嘴巴为它们赢得了这个名号。红嘴鸥广布于欧亚大陆、澳洲和非洲北部，也是我国南部地区冬季里最常见的鸥类。

红嘴鸥在遥远的俄罗斯西伯利亚贝加尔湖地区和中国的东北部、天山北部繁殖。冬季来临前，它们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途，来到四季如春的昆明越冬。

红嘴鸥的迁徙之旅可谓万里迢迢，近的要飞行4000公里，远的则要飞行6000公里。曾有昆明鸟类协会环志的红嘴鸥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被回收，飞行距离达8000多公里！

什么是鸟类环志？

鸟类环志是将野生鸟类捕捉后套上人工制作的、标有唯一编码的脚环、颈环、翅环、翅旗等标志物，再放归野外。这样做可以搜集到鸟类的迁徙信息等重要数据，对于保护鸟类及其生活环境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哦！

数千公里，相约春城

1985年之前，每年到滇池越冬的红嘴鸥只有不到3000只。而1985年的秋冬季，中纬度地区的西风环流提前南下，云南省多地的气温比往年偏高，而同样是红嘴鸥越冬地的华东地区则异常阴冷，这导致红嘴鸥的迁徙路线发生了改变，那一年，云南省大多数湖泊湿地的红嘴鸥数量都比往年有所增加。

其中，来到滇池的红嘴鸥骤然增加到9000多只，超出了滇池的承载能力。由于滇池受到了污染，红嘴鸥能找到的食物有限，所以一部分红嘴鸥选择离开滇池另寻出路。

纵贯昆明市区的盘龙江在滇池的入湖地带经常堆积有城市食物垃圾，红嘴鸥便开始在这一带聚集，而后沿着盘龙江逆流而上，一路寻食，第一次进入昆明市区。后来，红嘴鸥的越冬地才逐渐扩展到翠湖、大观楼、海埂大堤等区域。

当时，多数市民并不认识这些美丽的鸟儿，许多人出于好奇和爱鸟之心，纷纷前去喂鸥，但人们并不知道红嘴鸥爱吃什么，带去的食物有饼干、蛋糕、酥饼、馒头、包子甚至猪皮、土豆……随后，云南省拨出专款，在翠湖等地设点投放食物——鸥粮。那个冬天很快过去了，谁也不知道第二年红嘴鸥还会不会来。令人惊喜的是，红嘴鸥真的记住了这个乐善好施的城市，1986年11月11日，红嘴鸥再次飞临昆明，与1985年的进城日（11月12日）只差一天！

其实，中国南方的很多城市和湖泊湿地都可以作为红嘴鸥的越冬地，但为什么只有昆明的城市中心出现了壮观的“红嘴鸥景观”呢？

这是因为一些传统的红嘴鸥的越冬地曾出现了工业污染、水位下降、水质退化等严重的生态问题，而昆明市则每年都发动全城市民保护红嘴鸥，并改善滇池水质，加大对红嘴鸥的投喂力度。可以说是气候变化、环境改变、滇池流域治理和城市投喂行为等多种原因，共同促成了昆明如今的万鸥齐飞、遮天蔽日的奇景。

红嘴鸥的“进城”之路

野生动物能吃人类的食物吗?

很多人喜欢用人类的食物投喂野生动物，殊不知这些加工过的食物中含有大量的油、盐、糖，野生动物食用后会产生严重的健康问题甚至死亡。如果经常往水中丢饼干、面包，还会污染水体。所以不要给野生动物投喂人类的食物哦！别让爱心变成伤害。

投喂还是不投喂？这是个难题！

为了留住红嘴鸥，昆明市采取了很多措施，政府直接投的资金也逐年加大。

一只红嘴鸥每天进食约80克，近4万只红嘴鸥每天要吃掉3200公斤食物。红嘴鸥要在昆明待到次年春天才走，这期间总共需要约400吨食物。而翠湖、大观楼等地的水域中根本没有这么多小鱼小虾，所以，人工投喂便成了昆明人每年的工作。昆明人还专门制定了鸥粮省级“营养标准”，以确保红嘴鸥吃到健康的食物。

不过，一些野生动物保护人士却不是很认同这种做法。他们认为大规模、有组织的投喂对野生动物来说并非好事。人工投喂的举措招引了大量红嘴鸥，数量已经超出了当地环境的承载能力而且野生动物如此依赖人类的话，可能会降低它们独自在野外生存的能力，还会引发一些其他问题。

然而多数昆明人不这么看。他们认为投喂食物是保护红嘴鸥的正义善举。此外，红嘴鸥还能带来数百亿元的经济价值：鸥粮的销售可以带动就业和税收，为看红嘴鸥到昆明旅游的游客络绎不绝，“红嘴鸥现象”确实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

作者团队简介

“科普游子”自然教育平台由5位来自中国科学院系统的年轻人创办，他们提出了“一起玩科学”的理念，带领孩子们在山野、湿地、高原、森林等自然环境中认识动植物，引导孩子们用科学考察的方法了解大自然并重新思考人类与自然的关系。

问答时间到红嘴鸥Q&A

尽管存在争议，但每个置身昆明的人都会被铺天盖地的红嘴鸥所震撼！你会感叹飞鸟之美，感叹它们和人类可以如此亲近。有鸥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乐乎”之余我们也确实应该思考一下，人类与野生动物究竟应该如何相处？你能得出自己的答案吗？

Q：在东北见到的红嘴鸥为什么和昆明的红嘴鸥长得不一样？

A：确实不一样。红嘴鸥在繁殖期面部和头上的羽毛会变黑，像戴了一个黑头套一样。这副模样的红嘴鸥仅能在东北和新疆少数地区看到。繁殖期过后，红嘴鸥头上的黑色逐渐褪去，只有眼后还保留着一些黑色斑块。我们在昆明见到的正是揭去了“面纱”的红嘴鸥。

Q：冬天还有哪些城市能看到红嘴鸥？

A：很多！北纬32度以南的沿海地区和内陆湿地都是红嘴鸥的越冬地。云南的思茅、大理、保山等地区都有越冬的红嘴鸥；长沙、重庆、宜宾、武汉、雅安等地也能看见红嘴鸥的身影，沿海地区的红嘴鸥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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