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 合作路径研究

穆重怀 宋殿娇

2019年6月，辽宁承办的中国-中东欧国家地方省州长联合会工作组会议胜利召开。从辽宁省正式接任中国-中东欧国家地方省州长联合会中方主席省以来，辽宁与“17+1”国家的合作日渐深入。随着中国（辽宁）中东欧17国国家馆的建成和开放，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的合作也进入实质性合作的新阶段。如何发挥辽宁优势高效地开展与中东欧“17+1”国家的合作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重要课题。在这里，我们探讨一下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开展合作的具体策略。

整合文旅资源，扩大人文交流

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开展合作要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在充分利用现有资源的基础上实现高效的合作。从中东欧“17+1”国家的优势产业看，旅游业普遍占优。而辽宁也是旅游业资源丰富的大省。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的合作可以从旅游业入手，提高人文交流的效率。

中东欧17国国土面积不大，但是旅游资源丰富。这些国家或是拥有优美的自然风光，或是拥有历史悠久的文物古迹，或是拥有独特的民俗文化，这些具有异域风情的文旅资源对于喜欢旅行的中国人有着很大的吸引力。特别是中东欧17国中有相当数量的欧盟成员国，其享受的申根国家待遇，也为跨国旅行提供了充分的便利条件。

同样，辽宁也拥有丰富的文旅资源。从历史角度看，辽宁地域的史前文明已经形成了谱系，从兴隆洼文化、红山文化、赵宝沟文化、小河沿文化一脉相承，并且不同时期的文明各具特色，这不仅具有学术研究的价值，而且具有发展文化旅游的巨大潜力。特别是有着“地球上第一朵花开放的地方”“世界上第一只鸟飞起的地方”的美誉的朝阳地区拥有的化石资源更是具有世界意义的文旅资源。此外，辽宁还是辽、金和清的三朝故地，拥有大量相关的文物古迹，一宫两陵是享誉中外的世界文化遗产。从民俗角度看，辽宁是多民族聚居的地区。满族、朝鲜族、回族和蒙古族文化各具特色，融汇交糅，拥有与众不同的地域特色。从工业文明的角度看，辽宁的工业文化起步早，成就大，留下了大量工业文化的遗存。对其进行保护与开发是发展旅游业的重要抓手。特别是像中捷友谊厂这样的老厂更是承载着辽宁与中东欧国家友好往来的历史记忆，是促进当代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深化合作的优质案例。从古到今，辽宁拥有的多元化的文旅资源可以满足不同需求的旅游者，这是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开展文旅合作的最大优势。

利用辽宁文化资源，不仅要发展旅游业，而且要发展文化产业的全产业链。首先要打造具有辽宁地域特色的文化产品。文创产品要有创新，突破传统的思维定式，要设计、创造出真正能够代表辽宁，具有普适文化内涵，并且能够真正引起消费者购买兴趣的文化产品，以产品推动文旅产业，助力辽宁品牌的宣传与推广。其次要增加文旅产业的参与度与体验感。参与度与体验感是目前大众旅游文化的特点。辽宁的民俗游、考古游等都有巨大的开发空间。旅游者要能够真正融入到具体的旅游项目中，要有获得感和精神上的满足感，产生意犹未尽的体验，从而实现未来的深度游。通过“辽宁游”，使其了解辽宁，爱上辽宁，成为辽宁旅游文化品牌的“活广告”。第三，工业遗址遗迹的生态恢复与利用。辽宁拥有大量的废弃工业遗址，如抚顺与阜新的煤矿矿坑。对其进行生态修复，在展示工业文化的同时，开发休闲度假功能，实现产业转型。通过各种文化资源的整合，努力取得综合发展的全产业链效应。通过文创产品，打造辽宁软实力。

旅游是推动人文交流的重要手段。开展旅游合作不仅有助于推动经济合作，而且能够推动人民之间的了解，克服跨文化交际中的刻板印象，为实现深入合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此外，要着重开发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的智力交流，发展国际教育。辽宁是教育大省，拥有多所“双一流”院校，这是打造辽宁文化名片的重要资源，也是吸引中东欧国家留学生的亮点。反之，中东欧“17+1”国家在高等教育方面也是各有擅长，在电子、生物、激光等领域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可以充分实现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在教育领域的合作，推动彼此的智力交流。

推动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的人文交流是深化多边合作的新路径。它启动成本低，主要利用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的现有资源，而且从满足与提高民众的精神生活需求着手，具有普遍性和大众化的特点，既可产生经济效益，又会有社会效益，对于推动多边关系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发挥区位优势，打造物流中心

目前，“辽满欧”“辽蒙欧”“辽海欧”三条国际综合交通运输大通道已经建成。2017年11月，从大连港出发的首列直达斯洛伐克的中欧班列抵达斯洛伐克首都布拉迪斯拉发多瑙河港站，实现了中欧大联运的常态化。相比通过中亚地区的其他中欧班列，由辽宁始发的中欧班列經过俄罗斯、白俄罗斯或乌克兰等国，经行国家数量要少于其他路线，这不仅简化了通关手续，而且保证了战略上的安全。作为陆上丝绸之路的辽宁-欧洲线路具有极大的战略安全优势，这是应该加以注意的。在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的合作中这些陆上大通道可以深入到欧洲腹地，实现更为多元的运输方式。

此外，随着全球气候变化，北极航道日益得到各方的关注。辽宁的地缘区位决定了它利用东北航道的优势。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港口规模，大连港在与东北航道相近的北方港口中都具有独一无二的优势。就区位而言，大连港是中国北方距离东北航道最近的港口之一。从大连港出发经东北航道至欧洲，不仅可以节约成本，而且可以减少运输时间，特别是规避了现有海上通道所具有的安全不确定性。从港口规模来说，大连港是继上海之后， 国家确定建设的第二个区域性国际航运中心。大连港正在成为中国全球运输网络体系中海陆运输的战略结点。腹地型国际航运中心的逐步建成成为辽宁经济发展的重要推手。2013年中国货轮“永盛号”从大连出发，经过白令海峡，途经北极航线，抵达荷兰的鹿特丹港，历时27天。航程比经过马六甲海峡、苏伊士运河缩短了9天。试航的成功为进一步开发与利用东北航道积累了经验。迄今为止，已经有多国多艘不同类型的货轮通过了东北航道，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为东北航道的进一步利用打下了基础。

此外，大连港还拥有完善的配套资源和生产能力，这对于国际航运中心的打造具有重要的意义。

把辽宁打造成东北亚的物流中心，这是辽宁落实和参与“一带一路”倡议的新举措，对于辽宁的产业发展和转型具有深刻的意义。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的合作为此搭建了新平台，有助于推动辽宁的新发展。

深挖内在潜力，实现互补互通

从中国与中东欧“17+1”国家的贸易统计数据来看，双方具有互补性的产业包括食品、饮料、烟草加工、纺织业、电子设备、机械与设备、其他制造业。对于辽宁来说，以数控机床、工业机器人、石化通用设备、输变电设备以及造船为代表的装备制造业在全国占有重要的位置。这些部门的产品具有质量和价格上的优势，在很大程度上能够打入中东欧“17+1”国家的市场。目前需要的是对市场规则和相关国家法律的进一步了解。同时，中东欧“17+1”国家作为转型国家也拥有雄厚的传统产业基础。捷克和斯洛伐克的汽车制造业、爱沙尼亚的油页岩提取技术等都具有世界领先水平。这对于辽宁的传统产业改造和走出去都有很大的合作空間。

在开展传统产业合作的同时，处于转型时期的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都面临着发展新兴产业的挑战。当下的智能产业包括生活的方方面面，从基础设施到服务业，涵盖了社会生产的各个领域，所以要建立一个全产业链。从大数据、云计算和智能算法的制造创新平台、标准体系、公共服务平台开始，形成体系化的制造产业。而且还要注意到智能产业的综合性特征。智能产业既有高精尖，也有低端产品。大量的数据组装线依然需要传统的人力资源来支撑，这样可以打造多层级的智能产业链。现在爱沙尼亚的电子商务应用水平世界领先，立陶宛正在打造世界区块链中心，这都为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在产业转型方面的合作创造了条件。

从未来看，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在IT产业的合作应该是智力（研发与管理）-资本（投资）-市场（产品销售）相结合的富有效率的新兴产业合作的创新尝试，必然会带来共赢的成果。

传统产业的互补性与新兴产业的合作对于发展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的经贸关系具有积极的意义，它可以为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在经贸活动中拓展新的合作领域，提供更多的选择，也为各方的产业升级提供良好的助力。

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的合作是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多边合作的新尝试。它为辽宁与中东欧“17+1”国家的共同发展提供了新机遇。对于新事物要采取新思维和新方法，要有新格局，凝心聚力，努力在新时代开创新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