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主义对现代绘画释义本体论的批判

孙振东 孙浡峰 陈函 李文博

摘要：俄国形式主义与英美新批评主义将逻辑、释义、再现、意图、感受从绘画中抛弃出去，其结论是：绘画的本体即绘画自身，而绘画自身最确定的就是绘画的语言形式。因此，俄国形式主义与英美新批评主义的艺术本体论，一言以蔽之：形式即本体。

关键词：俄国形式主义;现代绘画;艺术批评

所谓释义，就是把绘画作品的结构转述出来，这一结构即中心逻辑也被兰塞姆称为释义核心。但是另一位形式主义的代表人物布鲁克斯却不这么认为，在其著作《释义迷误》中布鲁克斯明确写到“兰塞姆所谓的释义核心实际上并不存在”。布鲁克斯认为，艺术并不是先有一个意义结构，然后用细节把这个结构装扮、丰富、完善起来。艺术的创作，有的从一个意向开始，有的从社会背景开始，然后让其自生长、完善。当然也有一部分创作是主题先行，即先有一个意义结构。但是，布鲁克斯指出，当艺术家用细节来丰富意义时，细节，即艺术的意象和韵律，会建立自己的张力，形成新的意义，从而改变原来的意义使其发生转向。因此，释义或内容简介根本不是艺术作品的内在结构，它仅仅一种参考和引导。那么艺术作品，例如绘画是否就没有内在结构了呢？在笔者看来，现代艺术包括绘画、音乐、文学等，不是一种逻辑性结构，而是一种艺术结构。绘画由绘画语言构成，它不仅区别于科学语言，而且绘画语言在使用的同时突破了科学语言建立了自己的价值取向，正如中国美学所说，艺术性就在于进入一种区别于名言之理的“至理”。至此，绘画与逻辑的关系就清晰了。

一、对再现本体论的批判

艺术是对现实的模仿，这是古典艺术的一贯命题，这意味着艺术的本体在艺术之外，其基础是古典理论的基本预设。世界是物质的、客观的、理性的、有规律的，艺术与科学一样，其终极指归均是反映世界及其规律，不同的只是科学运用的是逻辑思维，艺术运用的是形象思维。而现代思想认为，世界所呈现的样子，与人们以一种什么的方式去把握它有关。世界是运动的，不是静止的，是随着人的把握方式不断改变的。启蒙运动依赖理性绘制世界图像，但那并不是世界本身，而是世界在理性的描绘方式中呈现的样子。这样一来，对艺术的特性，它的本体是什么就得重新思考了。俄国形式主义的理论在这一方面尤为突出。

俄国形式主义认为“艺术就是一种程序。只有遵循艺术的程式来创作，就能够成为艺术，相反，就不是艺术。”在笔者看来，这并无道理。从艺术程序的观点来看待绘画与现实的关系，绘画程序对现实来说是一种反常化程序。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都以感性经验的认识来对待万事万物，知道哪个是楼房，哪个是山脉。到了“知道”这一层面，认识活动便到此为止。而通过艺术的程序，事物以艺术方式的特性而不是以感性认识方式呈现出来，从而就显得反常、陌生了。例如杜尚《下楼的裸女》、克拉克《葡萄牙人》、毕加索《带藤背椅的静物》等等。艺术的程序一方面使现实变得陌生了;另一方面因其程序而突破了感性认识，把事物的鲜活的感性显示出来，此时的焦点已不再是认识而是体验。艺术不是再现生活，不能停留于认识论层面，而是要去创作一种特殊的感觉。这里的关键就是以反常化的程序使人们在感性认识中对事物业已麻木迟钝的感觉苏醒过来。现代绘画的特征就在于它的程序，程序的核心就是反常化。现代绘画总是以一种反常化的形式刺激人们迟钝的感觉。但是一种形式一旦形成、扩展、流传、延续，人们的感觉又会因习以为常而变的再一次迟钝，此时又需要一种新的形式对旧的形式予以反常化。纵观现代绘画的发展史，不就是新的形式代替旧的形式的历史吗？因此，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绘画不是再现，也不是随时代的变化而变化，而是绘画根据自身的形式法则在变化。

二、对意图本体论的批判

绘画是艺术家的创造，绘画的意义应该去作者那里寻找，也就是说，艺术家是绘画的本体，即作者意图本体论。新批评理论家维姆萨特在其著作《意图迷误》中对这一本体论进行了批判。维姆萨特认为“让作者的意图来决定作品，结果把作品的研究变为作者的研究，把注意力从作品本身转为作品的创造，这是舍本逐末。”如果艺术家成功的借助绘画把意图表现出来，那么对绘画的研究必然包含对艺术家意图的研究。而且，这包含在内的意图绝对不是外在于作品而独立存在的，它必然是绘画有机整体的一部分。对于这一部分的研究，不应该将其独立出来作为艺术家的意图来研究，而应该是作为绘画的内容来研究。只有这样，才是美学意义上的艺术研究，舍此将成为历史意义上的人物研究。如果艺术家未能在绘画中实现他的意图，我们了解了他的意图也毫无用途。因此，决定绘画是否成功的关键在绘画本身，而非创作者的声望与愿望。

参考文献：

[1]中国美学史大纲[M].上海人民出版社，叶朗。

[2]西方美学史[M].商务印书馆，朱光潜。

[3]中国美学精神[M].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社，潘知常。

[4]美学与意境[M].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社，宗白华。

作者简介：

孙振东（1997.5～）男 辽宁省盘锦市 大连工业大学16级产品设计家具设计方向。

孫浡峰（1998.8～）男 辽宁省大连市 大连工业大学16级产品设计家具设计方向。

陈函（1997.11～）男 河北省保定市 大连工业大学16级产品设计工业设计方向。

李文博（1996.7～）男 河北省邯郸市 大连工业大学16级产品设计工业设计方向。

（作者单位：大连工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