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民,董 坤
(1.上海春秋国际旅游集团 战略发展研究部,上海 200002;2.复旦大学 旅游学系,上海 200433)
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是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提出的治国方针理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仅表现在物质方面,也表现在精神方面。满足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要,就要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的繁荣兴盛。我国少数民族精准扶贫政策发展存在显著资源优势,但居民与游客在民族旅游参与意愿程度尚未明晰,阻碍政策制定。我国少数民族地区多数位于自然资源保存尚好的边缘地区,旅游资源、民族文化资源丰富,但由于经济发展缓慢造成贫困现象普遍,因此在少数民族地区发展具有民族特色的旅游,能够在吸引游客前来旅游的基础上,为当地的居民脱贫致富提供保障(杨佳润等,2016)[1]。精准扶贫强调的贫困地区、居民以及资源优势均体现了我国少数民族地区的特点,通过当地社区与村寨的民族旅游发展来进行精准扶贫,不仅能够利用当地的风土人情、自然风光增加居民的收入,更能够在促进经济发展的同时,保护环境与文化的原真性(杨静,2016)[2]。民族地区旅游精准扶贫的基础是打造具有市场吸引力的民族元素旅游产品,同时促使更多少数民族居民参与当地旅游发展,实现居民收入提升和民族村寨经济发展(何莽等,2017)[3]。在强有力的政策支持下,需要少数民族地区的居民、游客的积极参与,提高当地旅游发展的积极因素。但是目前相关研究有限,少数民族地区的居民、游客的参与意愿还需进一步展开调查。
我国少数民族精准扶贫政策发展存在现实制约因素,但居民与游客民族旅游参与意愿差异尚未了解,影响理论指导。在我国先前的旅游扶贫计划与相关项目的实施过程中不难发现,旅游扶贫更多只聚焦于区域层面,缺乏对贫困居民的关注,从而导致扶贫效果不佳、居民不能真正获得实惠(邓小海,2015)[4],因此在精准扶贫政策背景下,鼓励少数民族居民参与当地旅游发展、旅游决策、利益分配、基础设施建设等工作是旅游扶贫精准性的体现,同时也是为少数民族地区加快产业升级转型、创造就业、促进少数民族地区跨越式发展奠定基础。然而,我国少数民族地区居民的参与意愿如何,当地居民与旅游者在旅游参与意愿方面的差距等仍未非常明晰。值得注意的是,在少数民族地区,游客和居民的积极参与对于地区民族旅游业的发展至关重要,但是,目前我国对于两个群体参与意愿,尤其是两个群体的参与意愿的差异程度并非十分清晰,增加了针对二者展开有效理论指导的难度。鉴于此,以贵州肇兴侗寨为例,就我国少数民族地区旅游者与居民参与意愿问题以及两个群体之间参与意愿的差异程度展开研究,为强化我国旅游者和当地居民的参与意愿,提高精准扶贫质量提供指导。
1.旅游社区参与概念本质研究
居民的主动性以及对社区公共事务的认知程度是社区参与概念中的本质,有效的社区参与具有提升社区自治能力、民主发展、社区管理效率、改革创新能力的现实意义(付兵,2012)[5]。叶至诚(2010)[6]则从旅游社区参与集体性与服务性的角度来进行探讨,作者将社区参与定义为社区居民具有自发性的活动,并在政府主导下以社区成员与组织为基础,合理运用相关资源来实现共同目的的具有公平性之活动,其目的就是为了服务社区的集体需求。保继刚与孙九霞(2006)[7]从旅游社区参与的整个过程来探讨社区参与的含义,他们将旅游社区参与定义为:“社区参与旅游发展是指在旅游的决策、开发、规划、管理、监督等旅游发展过程中,充分考虑社区意见与需要,并将其作为开发主体和参与主体,以保证旅游可持续发展和社区发展”。侯国林(2006)[8]从旅游社区增权的角度来探讨旅游社区参与的本质,作者认为旅游社区参与是指“社区主体利用赋予的权力,通过多种形式参与社区的各种事务,自主地表达意愿,贡献才智,并分担相应的责任,分享发展成果的行为及其过程”,并提出了针对居民参与行为的研究模型。左冰(2012)[9]在对比了中西方语境下的社区参与后提出,虽然中国语境下的社区参与包含了更多的参与主体以及参与方式,但不可否认的是社区参与与社区公共事务、社区居民全体权益的联系紧密,其本质就是集体性与公共性。刘曙霞(2017)[10]认为旅游社区参与是挖掘地区旅游资源的基础,同时也是促进当地社会经济发展的创新模式,社区参与机制的形成能够保障居民在旅游发展中的收益。
2.旅游社区参与发展原则研究
颜庭干与雷天来(2013)[11]认为在旅游社区参与中社区是主体,其需求应该得到重视和满足,在社区中发展旅游的目的就是实现旅游与社区的共同发展与和谐发展。我国的旅游社区参与研究主要开始于2004年,相较于西方的旅游社区参与研究的时间较晚,2007年开始成为学术界共同的热点,我国学者大量研究旅游社区参与的出现,其根源主要是民族地区社会发展以及传统文化保护的诉求(王奇,2013)[12]。我国旅游社区参与得到国家大力发展旅游扶贫以及精准扶贫政策的支持,针对社区参与的研究凸显旅游发展的增权、公平等原则(彭建、王剑,2012)[13]。同时,民族旅游的可持续发展与民族社区城镇化的建设程度离不开对各个利益相关者的系统研究,并且可持续性以及城镇化发展是民族旅游社区参与的主要原则(肖琼,2009)[14]。杨洋等(2016)[15]针对旅游地的参与主体居民进行基于态度与满意度指数的研究,发现居民的社区旅游参与程度直接影响居民对当地旅游发展的满意度,同时通过对居民旅游影响感知的正向作用,间接影响居民对旅游发展的态度,因此,针对社区参与主体的研究能够提升对社区参与程度影响力的理解。尤其是居民在旅游发展中所感知到的公平性是研究旅游社区参与主体动力的重要方面,居民感知到的公平对其社区参与程度、对当地社区的认同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故公平性原则的突出是实现旅游社区参与有效发展的重要背景(胥兴安等,2015)[16],特别是在居民旅游收益分配时的公平原则与透明原则的体现,是提升居民社区旅游参与积极性的重要保障(张耀一,2017)[17]。
3.旅游社区参与效应途径研究
近年来,我国学者对于旅游社区参与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社区参与的本质、生态旅游的概念、社区参与生态旅游的开发和利益分配、社区参与生态旅游的动力与保障机制、社区旅游参与机制效果评价等方面(杨主泉、白鹭,2013)[18]。由于我国民族社区发展中与西方特定的社会模式不同,且在社区发展中缺乏第三方组织的参与,故我国的社区参与旅游研究应该在结合西方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更多地注重我国以及旅游目的地的实际发展情况(廖军华,2015)[19]。然而,现阶段我国社区参与与旅游发展的水平不符,尤其是学术界缺乏对旅游社区参与深入的实证研究,使得当前社区参与模式不具备解决社区与旅游共同发展的能力,从而也导致我国社区旅游参与效率较低(郭丽丹、刘云,2015)[20]。同时,全域旅游概念的提出突出了旅游社区参与的重要性,将旅游社区参与的联动性和产业带动作用运用于旅游发展,能够保障以旅游为代表的社区事务集体性与公平性原则(劳惠燕,2017)[21]。因此,高小茹(2015)[22]认为社区参与应该存在于旅游的整个发展中,尤其在进行旅游规划、旅游政策制定时更应该倡导广泛的社区居民参与,以此来推动旅游发展与当地社区的紧密联系,形成居民对旅游发展的正面支持态度。同时在旅游发展中需要明确当地居民作为旅游社区参与的主体,提高社区旅游广泛参与的途径是体现社区特色文化的重要保障,更是实现旅游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张婷婷,2015)[23]。明确少数民族居民在旅游发展中的生产者与传承者的角色不仅决定旅游的可持续性,更能够提高参与积极性,并且鼓励民间组织的建立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是实现少数民族文化权的有效途径(刘旺、王汝辉,2008)[24]。
1.旅游社区参与本质影响研究
Murphy(1988)[25]成为学术界第一个探讨在旅游规划语境下社区参与形成于影响的学者,通过研究发现在对资源的开发与保护中,居民参与旅游发展对社区意识与重视的提升具有一定作用,能够通过合作与伙伴关系的模式产生出社区凝聚力,进而促进社区各个方面的发展。社区居民参与旅游本质就是社区旅游产品的生产者与缔造者的角色定位的过程,使得参与成为社区发展与旅游开发之间的纽带,并且社区居民在参与旅游后所获得了一定的收益时,同样也有责任与其他居民一道承担由旅游带来的成本损耗,进而突出社区旅游参与的权力、责任、义务(Taylor,1995)[26]。旅游社区参与实施的本质就是落实社区自下而上发展的政策,社区中不同利益相关者的旅游共同参与能够在形成旅游联动性的基础上带来旅游产品的社会创新动力(Martini,2017)[27]。由于旅游产业的强大联动作用,社区旅游通过不同的机制与当地社区几乎每一件事情都联系在一起,尤其是社区的旅游参与包括了人力资源分布、物力投入、自然资本使用及当地社区对旅游发展的态度等各种因素,故旅游社区参与的本质较为复杂(Zinda等,2014)[28]。因此,要了解社区居民并不是简单的社区事物接受者这一发展事实,认清居民自身的利益与社区发展间冲突的客观存在事实,利用这些冲突的存在形成更为辩证地旅游社区参与的意识,进而形成批判性的眼光审视社区的发展(Holman,2015)[29]。同时,可以利用排他性、政治性以及宗教性来审视旅游在当地社区发展中的角色,以此来避免社区居民在从事旅游时获得经济利益与对抗传统文化与宗教的矛盾感(Joseph、Kavoori,2001)[30]。
2.旅游社区参与阻碍因素研究
Sekhar(2003)[31]认为虽然多数社区居民支持社区中的旅游发展,但旅游收入分配成为阻碍广泛社区参与的主要因素。从社区旅游决策角度来看,政策制定与组织参与维度、旅游发展中的问题维度、不在计划内的发展维度、动机维度对旅游的社区参与的影响较大,并形成了不同层面的阻碍因素(Reid等,2004)[32]。Tosun(2006)[33]从社区的内部环境与外部环境阐述了社区参与的阻碍,以经济、企业家精神、当地文化为代表的内部因素会造成社区对旅游发展的态度形成差异,同时以旅游市场与规划政策为代表的外部因素会造成对于居民权力与社区发展的忽略,从而影响社区参与的效率。并且,居民对于旅游对当地社区的影响感知、对民族旅游产品质量的感知、对未来旅游发展的态度以及受访者的背景等因素,是影响民族旅游参与途径建立的重点(Yang、Wall,2009)[34]。然而,旅游对于当地社区的经济效应受到地理位置、居民参与意愿以及旅游发展障碍等方面的影响,社区当地的文化以及传统会受到非社区居民进入本社区从事旅游相关行业的结构性影响,从而形成社区居民对旅游参与意愿的显著差异性(Daldeniz、Hampton,2013)[35]。对于多民族共融的社区而言,对文化、习俗、传统、生活方式的理解是造成社会冲突的根源,也是导致居民关系复杂化的重要因素,而这些差异也形成了对于当地少数民族社区居民参与旅游的障碍(Yang等,2013)[36]。Jaafar等(2017)[37]研究发现居民对旅游社会文化影响感知成为决定其社区旅游参与的重要因素,并且居民的社会人口背景也具有一定的影响能力。
3.旅游社区参与方式途径研究
Fallon与Kriwoken(2003)[38]提出形成一种支持和咨询的体系来促进旅游社区参与途径的有效化,此举不仅能够团结更多的社会和民间的力量以及社会资本促进当地旅游基础设施的建设,更能够提供当地社区居民参与本地旅游发展的机会。同时,需要认清政策是旅游社区参与的核心基础,并了解社区参与性旅游的三个阶段性途径对社区发展的具体意义,一是引起政府重视的来自内外环境的旅游发展压力与政策制定,二是颁布相关措施以及重构社区参与旅游的监管与操作系统,三是增加社区在旅游发展中事务管理权限(Tosun,2005)[39]。从社区居民旅游参与的权力角度来看,拥有旅游发展专用权力是决定社区参与深度和广度的重要因素,由此产生的权力关系及旅游发展合法化在平衡各个利益相关者利益分配和角色定位的基础上,决定当地社区参与的形式及其影响力(Ying、Zhou,2007)[40]。与此同时,提高社区参与对文化旅游发展促进作用的核心是当地社区的自治权限,社区自身的创造力与文化意识形态的重构,虽然上述途径常被强制的政策措施忽略,但却是旅游与节事有效发展途径的核心力量(Lee,2015)[41]。由于社区共同参与旅游发展受到居民联系的紧密、有利关系资源共享、居民在社区中所扮演角色受到的社会压力等因素的影响,如何通过掌握居民个体行为对旅游发展的影响程度是诱发共同参与及增加旅游发展活力的重要途径(Hwang等,2016)[42]。
1.国内外旅游对社区参与研究的内容对比
首先,国内外社区参与研究内容的相同点主要体现在:第一,研究广度较为一致,国内外对于社区的发展历史、社区的参与意愿以及社区的参与机制等方面的研究较为全面,既有对于协作发展的分析也有针对不同利益相关者共同参与机制的研究,体现了国内外对于社区参与影响因素的全面关注。第二,研究视角较为类似,国内外对于社区参与的研究大多都集中于以旅游以及休闲产业的视角,对边远民族或乡村社区的组织与居民对于旅游休闲发展参与积极性与参与机制的分析,突出了社区参与旅游发展对于社区建设的重要作用。第三,研究目的较为相近,国内外旅游社区参与研究一方面注重对阻碍社区和居民参与旅游的因素研究,另一方面也通过理论和实证结合探讨旅游社区参与模式和机制的构建与运行。
其次,国内外社区参与研究内容的不同点主要体现在,第一,研究深度较为不同,国内对于社区参与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从制度以及行政政策等宏观层面的分析和探讨,着重于宏观环境以及外部力量的研究,明确社区参与的核心动力,社区参与与居民权力关系等;国外则更为注重社区居民及其心理因素的分析,体现出对于微观层面的重视,体现在市场营销策略对旅游参与的影响、文化保护与旅游推广的关系等。第二,研究成果较为不同,国内对于社区参与的研究主要注重于基于供给市场的成果,为政府和当地有关部门提供社区参与机制发展的对策以及建议;而国外对于社区参与的研究则结合供给与需求市场的角度,不仅为政府提供可行性的对策分析,更为社区居民提供形成自我的参与意识的途径。第三,研究热点较为不同,国内旅游社区参与研究更多注重旅游社区参与途径的建构与对策,国外文献则更多地从权力、责任、义务的角度来展开旅游参与的研究。
2.国内外对旅游社区参与研究的方法对比
首先,国内外社区参与研究方法的相同点主要体现在:第一,案例结合实证研究,国内外对于社区参与的研究多数运用实证研究的范式,利用对于案例地的实证分析来具体展现社区参与在模式与机制上的重要影响因素,对参与意愿与参与的程度进行具体的研究和分析;第二,质性结合量化研究,国内外文献同样注重定性方法与定量方法的结合,不仅对社区参与的模式进行基于理论基础的框架探讨,更利用定量的研究方法来收集居民对于社区参与的意愿和感知,为相关的社区参与提供具有数据支持的研究成果,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研究成果的应用性与可操作性。
其次,国内外社区参与研究方法不同点主要体现在:第一,量化分析层次不同,国内文献在对社区参与意愿与机制的定量研究中较多地采用描述性统计分析与频率分析,旨在对于居民的参与态度进行百分比的对比;国外文献的定量研究分析更为多元,不仅具有描述性的量化分析,更有建立研究模型及确定不同变量的回归分析与结构方程模型分析。第二,质性分析深度不同,国内旅游社区参与文献在进行质性研究时往往采取较为简单的理论分析和对比分析,国外旅游社区参与文献则会更多地结合深度访谈、座谈会、编码等方法,使得质性研究的结果更容易形成创新和符合实际的观点。
采用实证研究法,通过问卷调查,收集有关少数民族地区旅游者和居民在旅游参与意愿方面的相关数据。通过SPSS软件,分别对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因子分析、均值分析以及独立样本检验等,探究我国少数民族地区旅游者和居民两个不同利益相关群体在旅游参与意愿方面的维度构成,以及在旅游参与意愿方面存在的差异程度,为今后强化我国少数民族地区旅游者与居民的旅游参与意愿提供指导。
在参照侯国林(2006)[43]、卢小丽(2012)[44]、陈娟等(2012)[45]、Zhang与Lei(2012)[46]、Rasoolimanesh等(2017)[47]、Zhu与Fu(2017)[48]等国内外成熟量表的前提下设计问卷。其中旅游参与意愿感知量表包含题项15项,采用李克特(Likert)5分等距量表法测量,其中1分表示“极不同意”,5分表示“极同意”,问卷第二部调查受访者的社会人口统计学特征与旅游相关属性,共11个变量。为提高问卷信度与效度,精炼题项内容等,在正式调研前分别对旅游者和居民发放100份问卷进行预调研,问卷有效率分别为99%、100%。
2016年9月25日至2016年10月19日,在贵州肇兴侗寨进行正式调研,共发放1800份问卷,其中对居民与旅游者各900份问卷,居民受访者主要包括公务员、旅游企业员工、个体商户、农民、学生、教师等,居民问卷回收835份、有效问卷率为96.1%。游客受访者主要包括团队旅游者、自助旅游者、家庭旅游者、游学旅游者等,游客问卷回收828份,有效问卷率为92%。居民受访者与旅游者受访者的分布如表1和表2所示,整体而言,样本数据分布比例比较均衡。
表1 民族旅游社区参与机制居民受访者社会人口统计学分析
表2 民族旅游社区参与机制游客受访者社会人口统计学分析
如表3所示,经过旋转后提取的旅游参与意愿由3个公因子组成,根据7个题项的内容,将公因子1命名为“发展决策参与感知”,其特征值为3.475,能够解释23.166%的总变量。公因子2“行业工作参与感知”的5个可观测变量,其特征值为2.779,能够解释21.657%的总变量。公因子3“开发规划参与感知”的3个可观测变量的特征值为2.185,能够解释16.567%的总变量。旅游参与意愿感知的3个公因子累积能够解释总变量的61.390%。
表3 受访者旅游参与意愿感知的公因子提取
综合表4、表5的数据分析结果可以发现,居民与旅游者对“(我愿意)应发表对社区旅游规划的意见与建议”“(我愿意)应接受从事旅游业工作的相关培训”“(我愿意)应获得旅游业领域相关专家的意见与指导”“(我愿意)应主动承担旅游发展中的责任与义务”“(我愿意)应参与社区旅游发展决策”“(我愿意)应展现本社区的热情好客”“(我愿意)应加入社区旅游志愿者组织”“(我愿意)应参加少数民族传统文化表演”等旅游参与的感知存在显著差异,并且旅游者对相关题项的评分均值高于居民,其主要原因为:
第一,公共事务参与的认知程度不同。游客在自身的生活工作中能够接触到更为成熟的社区管理和参与模式,尤其是能够切实体验到发展决策与培训为代表的程度较高的社区参与,因此会对肇兴侗寨的旅游决策参与、志愿者组织在社区事务中的作用等问题具有较为深入的认知;而当地居民不仅没有获得在旅游发展决策中的话语权,没有获得完善的旅游决策参与途径,更没有形成主动承担旅游发展相关责任与义务的认知。
第二,游客旅游期望的体验服务差距。游客在肇兴侗寨的旅游体验与其接触到的旅游从业人员素质与服务质量相关,尤其是在游客满意度降低与需求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游客会认为对居民旅游从业的培训以及聘请专家指导当地旅游发展是现阶段亟需的工作;由于旅游业从业门槛相对降低,并且居民自发地开始经营与旅游相关的事业,并获得一定经济收益,使得居民不太理解学习培训和专家指导的重要性,所以二者之间存在显著差异。
表4 居民与游客民族旅游参与意愿感知的组别统计量
表5 居民与游客民族旅游参与意愿感知的独立样本检验
以人民为中心,分别从少数民族地区旅游者和居民视角出发,比较两个利益相关体在旅游参与意愿方面的差异,尤其是针对我国少数民族旅游社区的参与意愿的差异研究,为进一步揭示我国当前少数民族地区旅游业发展影响因素提出新的思路和方向。研究发现,我国少数民族地区的旅游者和居民的旅游参与意愿存在显著差异,这可能制约了当地旅游业的全面发展。鉴于此,为强化我国少数民族地区旅游者和居民的旅游参与意愿,提出以下两方面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策略。
第一,优化少数民族地区居民旅游参与认知途径。居民对旅游发展中主动承担责任与义务的认知不高制约了居民的参与意愿,同时参与旅游决策途径的不明确也造成居民参与需求得不到满足,所以政府和旅游机构应该在建立透明的旅游决策参与途径的同时,重点提高居民对于旅游参与的认知,尤其要纠正居民参与旅游只注重经济利益的情况,需要明确旅游发展与全体社区居民生活质量提升之间的关系,提高居民对决策参与的重视与承担责任义务的主动性。
第二,拓展少数民族地区服务为本从业技能途径。旅游服务质量参差不齐、旅游从业人员专业技能不足是肇兴侗寨现阶段面临的阻碍旅游发展的主要因素,所以政府和旅游机构应该从旅游企业与专家学者两个方面进行常态性的合作,一方面邀请专家和学者在诊断旅游发展的同时,对旅游从业居民进行服务意识与个人发展关系的培训,另一方面也应该和相关的旅游企业合作,提高居民从业者的旅游服务技能,展现肇兴侗寨的热情好客以及服务为本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