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
春秋战国时期盛产外交家,这些纵横之士在已有的国力基础上,利用联合、排斥、危逼、利诱,或辅之以兵法不战而胜,或以较少的损失获得最大的收益。他们的智谋、思想、手段、策略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所创造的成就令人叹为观止,他们以布衣之身游说诸侯,以三寸之舌退百万雄师,以纵横之术解不测之危……
公元前556年,晏婴任齐国国卿。他先侍奉齐灵公3年,竭力建树新政,继而辅佐齐庄公,很受重用。后因谏阻伐晋,齐庄公不听,晏婴遂辞官耕于海滨。后来齐庄公被杀,齐景公即位,晏婴又被起用,长任相国。
晏婴性机敏,善辞令。一次出使楚国,因他身材矮小,楚灵王欲加侮辱,就在大门旁另辟小门“迎接”。晏婴拒不进入,并说:“出使狗国,方入狗门,今臣出使楚国,不应从此门入。”迎宾者只好请其从大门而入。
晏婴虽身为三朝宰相,但始终过着清贫的生活,穿粗衣,吃粗粮,居陋室,骑劣马。齐景公给他新房,他拒绝搬迁;给他金银裘皮、好车好马,他坚辞不受;齐景公赐女儿于他,他更是婉言谢绝。晏婴拒赐成为千古美谈,也许正是如此高尚的品格才使司马迁发出这样的感慨:“假如晏子还活着,我就是为他执鞭驾马也是心向往之啊!”
范雎至秦,上书秦昭王得到召见。他提出远交近攻的策略,认为韩、魏与秦接壤,在地理上有“中国之处而天下之枢”的重要战略地位,是秦向外兼并发展的首要目标。范雎即被拜为客卿,谋兵事,深得秦昭王信用。
范雎指出宣太后擅权,“四贵”用事恐致“卒无秦王”之危。于是,秦昭王下令废宣太后,逐穰侯、高陵君、华阳君、泾阳君于关外,并拜范雎为相,封于应(今河南宝丰西南),号为应侯。
范雎得志后为报旧怨,曾在各国使者前羞辱魏使须贾,之后又迫使魏齐出亡自尽。长平之战时,范雎用反间计使赵以赵括代廉颇为将,秦将白起因而大破赵军。长平之战后,范雎听信韩、赵的游说,因妒忌白起的军功,借秦昭王之命迫使白起自杀。秦围邯郸之役,范雎举荐为将的郑安平兵败降赵,随后他举荐的河东守王稽也因通诸侯之罪被诛。范雎失去秦昭王的宠信,不得不推举蔡泽代替自己的位置。
公孙衍在秦为大良造,后居于魏。楚国使者陈轸过魏,献计于公孙衍:“魏相田需约诸侯纵亲,楚王疑而未信。如果你请于魏王,说你与燕赵之王有交情,多次有使者来邀请相见。魏王如答应了你,给你车子,你也不必多要,有三十辆就可以了。你把车子陈列在庭中,公开宣称要到燕国和赵国去。”公孙衍照办了。燕赵之王派使者迎公孙衍到他们的国中,楚王听说后大怒,以为田需欺负公孙衍,于是便不再听田需的话了。齐国听说公孙衍要到燕赵去,也派人以国事相托。于是,公孙衍行三国相事,拥有非常大的权力。
公孙衍主张合纵,张仪宣扬连横,他们在政治上和私人关系上都是对手。
公元前322年,张仪相魏,公孙衍设法取得韩国当权的支持,破坏了张仪联合秦魏的策略。公元前319年,张仪被迫回秦,公孙衍代张仪为魏相。
苏秦在第一次游说后不被重用,后得周书发奋研读,以至于“头悬梁,锥刺股”,在有所收获后重新出游。苏秦至秦不被用,正好遇见燕昭王广招天下贤士,苏秦入燕,深受燕昭王信任。
苏秦认为,燕国欲报强齐之仇必须先向齐国表示屈服顺从,将复仇的愿望掩饰,以赢得振兴燕国所需的时间;其次,要鼓动齐国不断进攻其他国家,以防止齐国攻燕,并消耗其国力。公元前285年,苏秦到齐国挑拨齐赵关系,取得齐闵王的信任,任齐相。苏秦使齐国群臣不和,百姓离心,之后又说服赵国联合韩、魏、齐、楚、燕攻打秦国。六国达成联合盟约,苏秦为纵约长,并任六国相,赵王封他为武安君。此后十五年,秦军不敢图谋向函谷关内进攻。
苏秦为燕而仕齐,最后使齐亡而燕兴,但他也为此付出了生命,最终被齐王车裂于市。
公元前329年,张仪由赵国入秦,凭借出众的才智被秦惠王任为客卿,筹划谋略攻伐之事。次年,秦国效仿三晋的官僚机构开始设置相位,称“相邦”或“相国”,张仪出任此职,自此开始了他的政治、外交和军事生涯。张仪是秦国置相后的第一任相国,位居百官之首,参与军政要务及外交活动。
张仪拜相后,积极为秦国谋划。公元前311年,张仪前往楚、韩、齐、赵、燕进行游说,使得五国连横事秦。同一年,张仪因功封得五邑,封號为武信君。张仪使用军事和外交手段,使得秦国“东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这为秦国的霸业和将来的统一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史记·张仪列传》中说:“三晋多权变之士,夫言纵横强秦者大抵皆三晋之人也。”无疑,张仪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个。孟子的弟子景春称赞说:“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