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与局限:近代宁波女子职业教育历史演进

2019-09-26 12:36谢秀琼
职业技术教育 2019年18期
关键词:宁波

谢秀琼

摘 要 中国近代女子教育发端于宁波,在传统与现代观念反复激荡的语境下,近代宁波女子职业教育历经了发轫期、转型期、快速发展期、渐趋稳定期四个阶段,考察其在教育观念变迁、女校创办实践、女性职业空间拓展等方面的突破与局限,不仅可以丰富近代职业教育的内涵,而且可以为当下女性人力资源的提升提供借鉴。

关键词 近代女子职业教育;宁波;历史考察

中图分类号 G719.2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9)18-0076-05

近代女子职业教育发端于教会女校在沿海通都大邑的陆续开设,这些简易的教会女校在传布宗教思想之余,授以贫穷家庭女孩浅显的现代知识及基本生活技能,在延续了几千年的官学、私塾、义学传统教育格局中“畸形”扎根并有所发展。近代女子职业教育从无到有,从教会女校的“畸形”存在到工艺学堂、职业学校、师范学校、女子中学的职业科、妇女补习学校多种类型并存,从教会投资兴学到官办、绅商投资、社会团体兴学等多元办学形式,从家政、缝纫为主的职业课程到商科、工科、农科并举的职业科设置,近代女子职业教育①渐成体系。

首先,选择近代宁波为考察中心,原因是宁波作为最早开埠的城市之一,得益于其商业之发达、交通便利、社会风气开明,最初的女子教育发端于此。其次,以近代宁波女子职业教育为个案,梳理其历经的发轫期、转型期、快速发展期、渐趋稳定期四个阶段,考察教育观念更新、女校兴办实践、女性职业空间拓展等方面的突破,不仅可以丰富近代职业教育的内涵,而且可以为当下女性人力资源提升提供些许借鉴。

一、近代宁波女性职业教育的发展历程

(一)发轫期(1844年—19世纪末):近代宁波教会女校开启女子受教育的先河,女性开始从家庭走向社会

自“五口通商”开埠以来,外国商人、传教士纷纷涌入,他们着手建立学校、医院等公益机构以方便传教。这其中,英国女传教士爱尔德赛女士(Miss Aldersay)于1844年在宁波创办了宁波女塾,后改名为崇德女校,被视为中国近代女子学校的先声。此后,美国传教士又先后创办宁波崇德女校②(1857)、圣模女校(1860)、斐迪女子小学(1860)等。这些教会女校在中西文化碰撞作用下,与官学、私塾、新式学校同在,成为近代宁波教育史的一道奇观,“中国女子教育端赖此辈为发轫之点,而现代之提倡女子教育者,亦以彼等之成绩,为中国女子有与其男子受到同等教育之价值之充分之证据。”[1]然而,欲办女学的爱尔德赛女士,也遭遇种种障碍,如“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障碍、西方传教士办学目的的猜忌、战败耻辱夹带的惊恐与排斥等。面对此种困局,宁波女塾为招生采取了相应措施,比如:“初期,教会女塾不但不收学费,而且供给学生衣食起居各项费用,有时候,学生的家属,更可得到五文十文一天的津贴,以弥补这女儿不在家助理家务所受到的损失。”[2]教会女校招收的女生有限,多来源于极为贫穷之家或弃儿,她们进入教会女校,最直接的动因是谋一活路,毕业后或留在女校任职或习得一项技能补贴家用。受限于初期的办学困境,女校及其毕业生的影响力极为有限,但随着官绅群体对新式女校态度的改观,教会学校招生状况有了明显好转,“为父母者,亦渐知教育其女儿之利益,因彼等于受教育之后,不但能增加其家庭之收入,并能于择婿之时,有较好之机会焉。”[3]

纵观这一时期教会女校的课程设置,讲授《圣经》是必须的,同时教授国文、算数、天文、地理等浅近知识,还有简单的针线活、刺绣等训练,以为将来谋生之需。到了19世纪末,教会女校主要授以四类课程:“一是讲耶稣故事的道学;二是地道国货的国文;三是世界史地的课程,名为西学;四是数学。英文这项课程在清光绪九年(1883年)以后加入,可是还不很普遍。”[4]虽然近代教会女校最核心的任务在于传播福音,但在实际办学过程中,那些为生活所迫的贫女孤女不仅得到了读、写、算的基本培训,且大部分毕业生继续参与“主”的事业,成为修女、教师或医护,不再囿于家庭这一固定的生活空间。她们从家庭走向社会的孤独身影,无意中改变了出身底层的传统女性的命运书写。

(二)转型期(20世纪初—1911年):女子教育和民族命运直接相连,办学主体从西方传教士拓展为民间兴学、官方办学等多元并存

19世纪末,随着民族危亡进一步加剧,维新派等近代知识精英在强国心态的驱动下,依照强国在于强种,强种在于强后代的逻辑,赋予女性“国民之母”“新国民”的社会责任,“吾今乃正襟危坐,以告我男子曰,自今以后,无轻视女子。女子者,文明之母也。复敛袵屏气,以告我女子曰,自今以后,其无自轻视,无缠其足,奴其颜,蓬其心,轻其躯,委身任化。卑之无高论,而当奋起淬厲,以为新国民。”[5]在维新人士“欲强国必由女学始”[6]倡导下,以培养“国民之母”“新国民”为目的,国人自办女校的呼声日益高涨。

1907年颁布的《奏定女子小学堂章程》和《奏定女子师范学堂章程》,从学制体系上打破了封建社会女性长期被排斥在教育体系之外的规约,办学主体由单一的传教士转型为民间兴学、官方办学等多元并存,女子接受现代教育渐成不可逆转之趋势。根据1907年浙江省关于分府女学堂数据显示,宁波府六邑共有女学堂5所,学生147人,分别占浙江女子学堂数、学生数的15.6%、14.8%,处于全省领先地位。清末女校对学生的要求不仅是能识文断字、做些简单运算,文化知识涵盖国文、历史、地理、算学、格致等科目。同时,基于女子教育“力祛坐食交谪之弊”之考虑,特别重视对学生职业技能与日用生计的训练。女子初等、高等小学堂教育总要规定,“教授知识技能须选适于日用生计者使之反复练习,应用自如”[7];女子师范学堂教育总要规定,“无论男女,均须各有职业,家计始裕。凡各种科学之有关日用生计及女子技艺者,务注意讲授练习,力祛坐食交谪之弊”[8]。无论是小学还是女子师范教育,规定“家事”科、“裁缝”科、“手艺”科或“女红”科要旨,并对课时有所偏重,以期“裨补家计”。饶有意味的是,新式女校虽不设读经讲经课程,女性价值仍局限于家庭范畴,如女子师范学堂旨在“养成女子小学堂教习,并讲习保育幼儿方法,俾补助家计,有益家庭教育”。换言之,欲突破“贤妻良母”“相夫佐子”等传统观念,有待于男女平等思潮的进一步助推,更有待于女子教育类型的多元发展。

(三)快速发展期(1912—1921年):逐步建构了女子学校、职业学校、师范学校等相对完整教育体系,女性的社会角色更为多元

辛亥鼎革之后,在新与旧、迎与拒的剧烈撕扯中,新式教育突破重重困难并为时人逐渐接受。壬子癸丑学制主张男女享有平等的教育机会,《实业学校令》更是明确规定“女子职业学校得就地方情形与其性质所宜,参照各项实业学校规程办理”[9],宁波女子职业教育随之得以快速发展,初步建构了女子学校、女子实业学校、女子师范学校等相对完整的体系。1912年,“李霞城创办了宁属县女子师范学校,并任校董,该校学生最多时曾有200多人”[10]。该校不仅为小学教育输送女教员,也培养了一批杰出女性,如著名生物学家叶毓芬,作家萧珊、苏青等,以及投身宁波早期革命的陈修良、朱枫。1918年,上海工校毕业的陈毓芬创办余姚女子工业学校,内分手工、纺织、刺绣、缝纫四科,弥补了余姚城区女子工业学校之阙如。

随着女子职业教育的快速发展,专业设置更为细化,商科、护理、工科均有所突破,从而助推女性尝试从事更多的新式职业。“妇女职业如雨后春笋,脱除脂粉习气,从事工作,不辞辛苦,尽生活程度日高之现时代,大都为家庭经济拮据所致,为帮助家庭负担计,间有含辛任事,至可嘉也。”[11]诚然,职业女性不辞辛苦,外出工作多为家庭拮据所致,她们一旦以劳动妇女、教师、职员等各种身份走向社会,其意义远甚于为家庭分忧的初衷。该时期女性所扮演的社会角色比之清末更为多元化,从追求教育平等到婚姻自由,从争取经济独立到参与公共活动,都有她们活跃的身影。

(四)渐趋稳定期(1922—1949年):前期稳中有进,后期发展速度放缓,更多女性在社会公共领域发挥作用

1922年,“壬戌学制”适应社会进化之需要,强调教育与职业的沟通,女子职业学校、女子师范学校、女子补习学校互为补充,前期发展稳中有进。同年,陈桐轩、徐受谦创办私立宁波女子职业学校,旨在养成独立互助精神,分设职业本科、初级商业中学科、职业补习科、初级小学。1925年,创办华美高级护士职业学校,结束了宁波医院医师、护士统管兼做的时代,正式培养专业护士。该校学制3年半,前半年为试读,后两年半为半工半读,第三年全日上班实习。这个时期的成年妇女职业教育也方兴未艾,宁波妇女工读学校、四明女子工读学校先后创办。1927年,鄞县私立慕义妇女补习学校以招收成年妇女为主,实行住宿制,设置普通小学课程。1928年创办的宁波市立成年妇女补习学校,开设普通小学主修课程,学制3年。该补习学校重视职业训练,制订《职业训练实施纲要》,分设经济、编织、缝纫、刺绣、家事5组,对基础较好的给予“能力分组,弹性升级,提前毕业”[12],招生规模从开办时的6~7人增加至鼎盛时百余人。抗战爆发后,战乱中的学校于毁坏与重建、停办与迁徙中艰难生存,女子职业学校的发展更是举步维艰,后期发展速度由此放缓。

这一时期,更多的女性进入社会公共领域,在爱国运动的推动下,女性尤其是在校女生以参与收回教育权、投身抗日救亡运动等为契机,自觉追求个体独立与社会价值的统一。1925年,甬江女中、崇德女校及华美医院护士职业学校的学生相继宣布离校,要求收回教育权,改组后的教会学校实行壬子癸丑学制,“除了还接受教会津贴、一定程度的宗教宣传,以及偏重英语倾向之外,其他各方面与一般私立中学已无多大差别。”[13]抗战期间,校内外知识女性或据守校园或走向街头巷尾,推动民间力量投入救亡运动。鄞县县立女子职业补习学校师生实行两粥一饭制,将节省下来的款项悉数充作抗日经费,“闻该校十二月份全体师生膳费可减去三分之一,是项剩余款项,决将全数充作节约储蓄金,以增加抗战力量云。”[14]鄞县抗日自卫委员会妇女宣传队举办流动学校,征聘初中毕业且有教育经验的女性,为艰难前行的战时教育作出新贡献。

二、近代宁波女子职业教育的突破与局限

(一)教育观念:女性自我价值被重新估量

近代中国,政局动荡、经济衰败,封建思想对女性的束缚尤重,近代女子职业教育从无到有,其中经历的阻碍与困难,从教会女校最初招生的寥落可见一斑。即使在清末颁布《奏定女子小学堂章程》和《奏定女子师范学堂章程》后,女子教育仍小心翼翼地在经济独立与贡献家庭中寻求微妙平衡。在传统与现代观念反复激荡的近代语境中,新式女校创办及发展所折射的观念之争,不仅是对长期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观念的挑战,同时,也是女子职业教育思想不断走向发展、成熟的过程。清末维新人士将女子受教育的时代意义依附于“保种”“强国”等政治目的,國人兴办女校一度成为时髦之举;民国初年从“实用主义”目的出发,职业教育重在培养自谋生计的“生利”之人,从价值旨归上突破了清末以来“贤妻良母”“相夫佐子”的主流思想;壬戌学制颁布后,女子职业教育倡导现代女性经济与人格的双重独立,这种带有自觉性质的价值发现,是为女子职业教育思想不断发展的结果。伴随女性解放思潮,近代女性接受教育的主张不仅在观念层面,更在实践层面得以落实。但总的来说,将女性求学视作“贤妻良母”的漂亮点缀这一“刻板”印象始终未变。究其原因,“对于当时很多家庭来说,培养女学生的目的不在于就业与自立,而成为其自我包装、待价而沽的一种手段”[15]。

(二)教育实践:地方绅商、女性中精英人士成为兴办女校的主要力量

宁波素来重教兴学,绅商群体、教育行政官员通过结社,不遗余力地为女校的兴办、发展奔走呼号,推动近代女性职业教育发展。1927年,由地方人士发起的宁波收回教育权急进会,收回甬江女子中学的教育权,组织董事会并聘时任教务长的沈贻芗为校长。甬江女中因其良好声誉、规范管理,学生数曾一度增长至200人。鉴于宁波女子教育之式微,1932年,鄞县县立女子中学校长杨菊庭集乡贤之力组建徵募委员会,新建校舍所需资金皆为乡人及校之教员职员、毕业肆业学生征募而来。1933年,民强中学改办女子职业中学,考虑到女性从业天性,初中举办银行、助产两科,“筹办小学男女兼收、其他如短时期之妇女技艺训练班如理发、缝纫、编织、店员等随时举办。小规模之工厂工场等应筹款酌办。”[16]

受过职业教育的女性深知教育之重要性,她们的投资兴学热情不亚于地方绅商,既致力于教育理念的宣传,又躬行兴学、管理等教育实践。1927年,翁文琴创办四明女子工读学校,“聘吴时扬为教员,书籍各费概行免收,此项经费完全由翁女士独立负责,今已筹备齐全,定阴历九月初五正是开云。”[17]此前,她已发起宁波妇女工读学校一所。民间兴办职业学校,所受阻碍诸多,女子职业学校的创办较之更甚。由王月秋女士独立创办的象山私立女子职业学校,在全无政府拨款的困顿下坚持办学,“自一月至八月,垫款已二百余元,其热诚亦殊难得”[18]。

(三)社會影响:女性职业空间得以不断拓宽

旧时,女性多从事与农耕、纺织、缝纫、刺绣相关的家庭手工业,“在明清江南农村,主要活动由农作、养蚕、缫丝,以及纺纱、织布为主的各种手工业”[19],另有不少作帮佣打理家务。在近代女子职业教育的影响下,女性职业空间有所拓展:其一,女性职业结构发生变化。近代以来,女性就业以劳动妇女、女佣为主,劳动妇女“为谋生存,多向劳工集团讨生活,如制衣服、摇篾、纺纱、织席、编凉帽等”[20]。根据1935年《宁属各县妇女生活状况》报道,女佣仍是妇女从业人数最多的职业,尤其在各地农村破产,手工业衰落的背景下,农村妇女相率至城市找寻工作。与此同时,从事新兴职业的女性人数持续增长,在小学及幼稚园教员中,女教员比例已占1/3,医院看护、助产士中亦以女性居多。其二,职业教育对于出身底层的女性人生塑形远高于出身富贵之家者。职业教育将受教育权延伸至弱势群体,对家境较差的学生尤其是女生而言,无疑起到了雪中送炭的作用。宁波女医院助产学校特设免费生,“以免一般女生,有志向学而无力缴费者,有向隅之难”[21]。其三,近代女子职业教育培养一批职业女性的同时,助推社会风气开化。女性从家庭走向学校、职场、公共领域等场域,从不缠足、不束胸等身体解放到投身爱国运动,从最初的补助家计到经济和人格的双重独立,都可视作女子职业教育与社会发展良性互动的佐证。但不可否认的是,近代女校办学取得瞩目成绩的同时,也存在着办学层次偏低、专业过于狭窄等问题,受其影响,女生多从业于教师、护士、文员等新兴职业,但政法、医学、工科专业鲜有女性身影。

三、近代宁波女子职业教育的启示

女子职业教育作为特定时代的产物,在近代社会变迁中发挥了积极作用。时过境迁,以宁波女子职业教育的发展历程为例,梳理各阶段的发展特征,分析其在女子职业教育思想更新、办学主体多元化、职业空间变迁等方面突破与局限,对当下的女性人力资源提升有一定的借鉴意义。首先,拓展职业教育的培养对象,在农村女性劳动力转移中发挥更大作用。近代成人妇女学校作为女子职业教育的重要构成,在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女性职业空间变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现阶段,突破职业教育与社会培训的壁垒,构建职业教育、成人教育、社会培训互为补充的职业教育体系,对农村女性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提升尤为重要。其次,职业教育与终身教育相衔接,促进女性就业结构升级。时隔百余年,接受高等教育的女生数不断攀升,自2009年始,本专科女生数首次超过男生,占比为50.48%,截至2017年,本专科女生数占比已达52.54%。这其中,高职教育紧贴社会需求设置专业、课程内容多元化、重视实践教学等特色,为进一步打破女性聚集于低层次岗位或女性特质职业的就业困境,促进女性择业范围扩大与就业层次提高创造了条件;而职业教育强调的终身教育观念,也可为短期回归家庭的女性重返职场提供必要的职业生涯指导和人力资源再开发。再次,进一步转变女性职业教育观,为女性就业提供良好的文化环境。自改革开放以来,女性教育观、就业观有了根本性的变化,但深受传统“男主外、女主内”观念影响,社会对女性家庭角色扮演仍有较高的期待。因此,进一步转变女性职业教育观,在制度设计上消除就业中的性别隔离歧视,为女性就业创造更好的社会文化环境,至今仍有其价值所在。

参 考 文 献

[1][3]李楚材.帝国主义侵华教育史史料——教会教育[G].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7:240.241

[2]吴民祥.浙江近代女子教育史[M].杭州:杭州出版社,2010:4.

[4]褚季能.记宁波女塾[J].东方杂志,1933(7).

[5]金一.女子世界发刊词[J].女子世界,1904(1).

[6]梁启超.饮冰室合集:文集2[M].北京:中华书局,1989:41.

[7][8]舒新城.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下册[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1:794.804.

[9]璩鑫圭,唐良炎.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学制演变[G].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1:721.

[10]张忠礼.东南沿海城市与中国近代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119.

[11][20]宁属各县妇女生活状况[N].时事公报,1935-04-15(2-1).

[12]鄞县教育志编纂办公室.鄞县教育志[C].北京:海洋出版社,1993:214.

[13]辜筠芳.宁波教育史[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204.

[14]女子职业学校减食节约储金[N].宁波民国日报,1941-01-06(2).

[15]赵贝贝.民国初期女子教育发展状况探析[J].山东女子学院学报,2011(2):60-63.

[16]民强中学拟改办女子职中[N].时事公报,1933-07-26(2-3).

[17]宁波市档案馆.《申报》宁波史料集(六)[C].宁波:宁波出版社,2013:2842-2843.

[18]象山县教育状况报告书[J].浙江教育月刊,1922(3).

[19]李伯重.江南农业的发展:1620——1859[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156.

[21]寧波女医院助产学校特设免费生[N].时事公报,1933-02-12(2-2).

Breakthrough and Limitation: A Historical Review of Vocational Women Education in Ningbo of Mordern China

Xie Xiuqiong

Abstract  The vocational women education of modern China is originated from Ningbo. In the context of cultural conflict of tradition and modernity, it experienced four stages of the initial period, transformation period, fast development period, and relative steady period. A historical investigation on its breakthrough and limitation in changes of women education concept, female school running practice, and female career fields extending, may not only enrich the abundant connot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modern China, but also provide the enlightenment to development of female human resources nowadays.

Key words  vocational women education of modern China; Ningbo; historical investigation

Author  Xie Xiuqiong, associate professor of Ningbo City College of Vocational Technology (Ningbo 3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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