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党原来是个褒义词

张天野

死党这个词汇很古老。其最早出处在《汉书·翟方进传》：“案后将军朱博、钜鹿太守孙闳、故光禄大夫陈咸与立交通厚善，相与为腹心，有背公死党之信，欲相攀援，死而后已。”唐代颜师古注解道：“死党，尽死力于朋党也。”

文中提到的三人都是西汉名臣，皆有忠名，尤其陈咸抗拒王莽篡位，不仅自己辞官，还责令三个儿子也辞官。如此看来，死党最早还是个褒义词。死，是动词当名词用，有“为什么赴死”之意，党乃朋党，古时士大夫结成利益集团，被指为朋党。

后来，死党渐成贬义词，指为某人或集团出死力的党羽。宋代陆游的《南唐书·陈觉传》说：“逾年，（陈觉）复起任事，始与徵古为死党，相倡和如出一口。”而《宋史·奸臣传三·秦桧》也说：“浚（张浚）在永州，桧（秦桧）又使其死党张炳知潭州。”

陈觉与冯延巳、魏岑、查文徽、冯延鲁五人被稱为南唐的“五鬼”。秦桧就更不用提了，是南宋臭名昭著的奸臣。死党跟这些奸臣捆绑在一起，当然难逃成为贬义词的命运。

至于现代人用的死党一词，则是贬词褒用。汉语中褒词贬用常见，贬词褒用不大常见，但其更具语言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