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干预效果的Meta分析*

郑爱红

泰安市社会福利院卫生所，山东 泰安 271000

2018年《Lancet》报道[1]，据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全球约有2 300万精神分裂症患者。精神分裂症是一种常见的重性精神疾病，其患病率高、病程多迁延，对生存影响重大[2]，患者在感知觉、思维、情感和行为等方面存在障碍[3]。有文献[4]表明，精神分裂症患者存在焦虑、抑郁、病耻感、感知觉错乱等不良心理反应，给患者的身心带来痛苦。正念疗法是心理治疗领域的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强调的是有意识、有目的将注意力集中于当下，对当下的一切观念不作任何判断[5]，目前该心理疗法已广泛应用于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可以有效的疏通患者的心理问题。正念疗法类型较多且发展比较成熟，主要包括：正念减压疗法(MBSR)、正念认知疗法(MBCT)、接纳与承诺疗法(ACT)与辩证行为疗法(DBT)[6]。目前，国内外已有大量研究将正念疗法应用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辅助治疗中，但对于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干预效果仍旧缺乏循证依据。因此，本研究旨在评价正念干预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干预效果，为制定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综合干预方案提供证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文献检索策略

主题词检索与全字段检索结合，检索文献时间为建库至 2018年 1月 25日。利用计算机检索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万方数据库、 PubMed、Web of Science、EBSCO等中英文数据库，在数据库中查找有关正念疗法治疗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文献。检索词:英文检索词：“(mindfulness or positive meditation or mindfulness decompression or mindfulness cognition) and schizophrenia”。中文检索词：“(正念疗法 or正念冥想or正念减压or正念认知)and精神分裂症”。文献检索策略：①在以上中英文数据库中初步检索相关文献，辅以手工检索，并追溯纳入文献的参考文献，搜集关于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干预效果的随机对照试验(RCT)；②阅读检索的原始文献的题目和摘要，若符合纳入条件，则进一步阅读全文。

1.2 文献的纳入与排除标准

1.2.1研究类型

关于正念疗法应用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RCT，限定为中、英文文献。

1.2.2研究对象

符合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CCMD-3)中精神分裂症缓解期的诊断标准[7]: 知晓自我病情，病情稳定，自愿同意参加该研究。排除：系统性综述，个体性案件，未获得全文或数据资料，不符合纳入标准的干预方式，有脑器质性疾病，躯体严重疾病。

1.2.3干预措施

两组患者在研究期间均维持原治疗方案，均接受精神科常规护理，包括心理护理、饮食护理、药物护理、健康宣教等，干预组在此基础上实施正念的心理干预，主要包括冥想、躯体扫描、正念呼吸、正念瑜伽等，对照组给予常规的健康宣教。

1.2.4结局指标

①焦虑：焦虑自评量表(SAS)和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ilton anxioety scale,HAMA)；②阳性阴性症状量表(positive and negative syndrome scale,PANSS)；③正念五因素量表(five facet mindfulness questionnaire,FFMQ)。

1.3 文献质量评价

2名研究者采用Cochrane手册独立、盲法筛选文献并提取相关内容，意见不一致时，则由第3名研究者参与决定[8]。提取的内容包括：①产生随机序列；②分配隐藏；③将盲法应用于研究对象和实施者；④将盲法应用于结果测量者；⑤具有完整的结果数据；⑥报告的选择性；⑦是否有其他偏倚。对于每一条结果均采用“是”(低度偏倚)、“否”(高度偏倚)和“不清楚”(缺乏相关信息或偏倚情况不确定)进行评价。文献质量分为“A、B、C”3个等级，完全满足则评为A级，部分满足，为B级，完全不满足，为C级。本研究只纳入偏倚风险低的A级和B级文献，排除存在高度偏倚风险的C级文献。

1.4 资料提取方法

2名研究员依据纳入和排除标准，独立筛选文献，然后交叉核对，2名研究员如有分歧由第3名研究员裁定。对符合纳入与排除标准的文献进行资料提取。①阅读标题和摘要，选取符合本研究主题的文献；②阅读全文，进一步分析符合主题的相关文献。

1.5 资料分析方法

采用RevMan 5.3.0软件对纳入文献进行Meta分析。首先各研究间进行异质性检验，P>0.1，I2<50%时，表示各研究间无异质性，则选择固定效应模型；P<0.1，I2≥50%时，即存在异质性，则选择随机效应模型。若异质性明显，则采用敏感性分析或者亚组分析寻找异质性来源并进行数据处理，或只进行描述性分析。数值型变量资料或连续性变量资料采用加权均数差(WMD)、标准化均数差(SMD)、均数差(MD)及95%可信区间(95%CI)表示。

2 结 果

2.1 纳入研究的文献一般情况

初检相关文献2217篇，其中EBSCO 2037篇，Web of Science 83篇，PubMed 70篇，知网13篇，万方14篇。利用Endnote软件剔除重复文献560篇，阅读主题和摘要后，获得文献680篇，阅读全文，排除其中的非随机对照试验、以及无法得到详细结果资料的文献，最终纳入文献7篇[9-15]，其中中文5篇[9-13]，英文2篇[14-15]。纳入研究的文献一般情况见表1。

表1 纳入研究的文献基本特征

2.2 纳入研究的文献质量

纳入的 7篇RCT研究文献质量评价见表2。

表2 纳入研究的文献方法学质量评价

2.3 Meta分析结果

2.3.1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焦虑情绪的影响

2篇文献(n=122)[9,13]阐述了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焦虑状况的影响，Meta分析结果显示，正念疗法组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焦虑水平低于常规护理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1.05，95%CI(-1.43，-0.67)，P<0.00001](图1)。

图1 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焦虑情绪影响的森林图

2.3.2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自知力的影响

4篇文献(n=414)[10,12,14-15]评价了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自知力的影响，Meta分析结果显示，正念疗法组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自知力水平高于常规护理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12.86，95%CI(-20.91，-4.81)，P=0.002](图2)。

图2 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自知力影响的森林图

2.3.3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正念水平的影响

2篇文献(n=102)[11-12]评价了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正念水平的影响。Meta分析结果显示，正念疗法组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正念水平高于常规护理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MD=-12.56，95%CI(-16.88，-8.25)，P<0.00001]，见图3。

图3 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正念水平影响的森林图

3 讨 论

3.1 纳入研究的文献方法学质量

本次纳入7篇文献，有2篇[14-15]文献等级为A，5篇[9-13]文献等级为B级。其中3篇[12,14-15]文献未能明确提及关于随机序列产生的方式；5篇文献报告了分配隐藏方法，其他3篇只进行了意向性分析；1项研究仅对研究对象和干预者实施了单盲，其他文献未说明实施盲法，但正念疗法是由专门培训的护理人员干预，可以相互监督。

3.2 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干预效果分析

本研究显示正念疗法可以减轻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焦虑程度，并且能提高其自知力和正念水平。

正念疗法主要以正念为核心，采用多种方式放松身心，提高自我调节能力，从而有效的缓解患者的心理压力。有研究[16]显示，正念认知强化训练可以减轻退伍军人的焦虑程度；国内外有精神分裂症患者受益于正念疗法的相关报道，Zeidan等[17]研究表明，对个体进行正念冥想训练，可以提高其幸福感、认知以及正念水平，并且能降低其焦虑水平；正念疗法能够减轻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病情严重程度，提高其自知力和注意控制能力，改善临床症状及活动能力[18]。以上结论均表明，正念疗法可以减轻个体焦虑，提高其自尊水平和自知力，让个体以正念的态度直面负性情绪所带来的不良影响，改善其心理状况。

3.3 研究的局限性及对未来研究的启示

局限性：本研究纳入文献较少，可能存在发表偏倚；纳入的样本量较少，文献质量等级多为“B”，可能影响其结果的可靠性；所研究人群来自不同领域，疾病的严重程度不同等，这些都可能会影响结果的可信性；缺乏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长期效果的评价。

启示：建议在之后的研究中，应进行样本量大、质量高的RCT来验证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干预效果；RCT研究中应注重盲法的实施，避免产生测量偏倚；增加对长期结局的观察，以了解正念疗法对精神分裂症患者长期的影响结果。

正念疗法能够缓解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抑郁、焦虑等负性情绪，提高患者的自尊及自知力。医护人员在临床推广中，应建立一套规范的操作标准，密切关注患者反应并延长随访时间，开展更多设计严谨、样本量大的随机对照实验，增加研究结果的可靠性，进一步探究其应用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