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星 王志博 李中明
在一定的地理范围内具备集聚和辐射功能的城市即为区域中心城市。区域中心城市按照影响范围可以分为几个等级:第一类是在省域内的中心城市,这类城市一般只在少数的行业和方向具有优势,在局部地区发挥中枢功能;第二类是省域间的中心城市,这一类城市在临近的若干省市之中都有较强的影响力,在较大地区范围中发挥中心作用;第三类是国家级中心城市,这类城市在巨大的地理范围内存在影响力,联动城市群中各等级、大小城镇,前述两个类别城市均在其影响之中。
2005年原国家建设部首次提出建设国家中心城市这一概念。2007年住建部在《全国城镇体系规划(2006-2020年)》报告中指出要建设国家中心城市,要建设我国的经济、金融、文化和交通的中心和枢纽,要推动国际经济发展和文化的交流,使其成为亚洲和世界的经济、金融和文化中心。2010年住建部确立了北京、天津、上海、广州、重庆等五大国家中心城市的规划和定位。2016年5月至2018年2月国家发改委和住建部先后发文支持成都、武汉、郑州、西安建设国家中心城市。截至2017年底,九大国家中心城市的GDP在全国的占比为19.64%,常住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比重为11.01%。其综合经济实力及科技创新能力等方面都居于全国城市平均水平之上。
国家中心城市作为城市体系中综合实力最强的“塔尖”城市,是国家组织经济活动和配置资源的中枢,一般具有集聚辐射、服务带动、国际竞争、交通通达、科技创新、可持续发展等综合能力,发挥国家中心城市的多项综合性功能,对整体提升区域发展水平至关重要。国家中心城市应立足于国内面向世界,加强集聚和扩散作用,成为国家的科教、文化和创新中心。同时中心城市作为国家城市的代表,参与国际竞争要有高水平的现代化和国际化。国家中心城市有以下几个基本的要求:
第一,中枢性的要求。国家中心城市的根本突出点在于其自身具有强大的辐射带动能力。国家中心城市作为区域甚至全国的中心节点,在社会生活领域发挥着经济增长、资金融通、客货运输、科技创新、文化传播的中心作用;在政治领域,其作为国家和区域政治中心,发挥局域内协调组织和分配作用;在环保领域,起到带头示范作用,结合创新能力,因地制宜的实现可持续发展道路。
第二,指引性要求。国家中心城市集聚程度更高,在技术创新方面有显著的优势。中心城市应发挥应有的扩散作用机制,打造区域特色产业集群,深化地区经济联动,促进地区内经济充分平衡发展。
第三,开放性要求。国家中心城市要在深度参与开放型经济活动中,发挥比较优势,充分融入国内市场。在国际市场中,国家中心城市要努力促进商品与服务的参与全球市场,代表国家参与全球竞争,建立全球影响力。
在现有的九大国家中心城市中,北京、天津、上海和广州作为东南沿海城市,地理区位优势明显,政策持续利好,中心城市建设时间长。而中西部五市与沿海的中心城市在经济综合水平、科技文化和国际竞争力等方面均有较大差距。因此,在中国新型城镇化进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的背景下,本文依据对国家中心城市建设的基本要求以及七大考察指标,即从综合经济能力、科技创新能力、国际竞争能力、辐射带动能力、交通通达能力、信息交流能力、可持续发展能力等7项功能指标入手,通过构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评价指标体系,对中西部5个国家中心城市的功能进行实证测度并进行对比分析,梳理出郑州等中心城市功能提升过程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并提出对策建议,以进一步指导国家中心城市建设及区域协调发展。
国内学者对国家中心城市功能研究集中在两个方向。第一种集中在对中心城市的综合功能的研究。彭丽敏(2013)通过对武汉市建设国家中心城市的优劣进行分析,得出国家中心城市在经济、交通、科教和文化等方面的要求。黄俊等人(2018)通过建立城市职能评价体系,以武汉市为重点研究对象,提出武汉市建设国家中心城市的核心职能和路径。张占仓(2017)通过对国家中心城市思想脉络的梳理,阐述了国家中心城市建设的重大战略意义。第二种则通过对国家中心城市的某一具体功能研究,阐述这一功能的影响和提升措施等。许治等人(2013)通过对北京和上海两地技术扩散对全国各区域经济增长影响的测度,肯定了两地作为国家中心城市对全国区域经济增长的引领作用。王淑英等人(2018)通过对八大国家中心城市的金融集聚对规模效率、技术进步影响等分析,得出城市金融集聚对规模效率有显著促进效应。刘昱洋(2017)通过对国家中心城市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对城市的影响分析,提出合理的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有利于实现城市功能疏解、提升城市可持续发展。黄羿等人(2012)通过构建城市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评估了广州市绿色发展现状,并提出广州市提升城市绿色发展的建议。
Meijiers(2012)分析研究公共交通通过提高劳动力的集聚效应,加快了中心城市和周围地区的人口流动,使得劳动力的分布更加的合理。Craham(2012)发现劳动集聚效应对具有高知识技能和创新等现代服务业的劳动力收入水平有显著提升效果。李煜伟等(2013)通过构建运输网络下的城市经济增长模型。在实证检验得到发现运输网络的改善将加速中心城市的要素集聚,降低非中心城市的运输成本有利于城市群的协同增长,城市群中交通设施建设也应当重视非中心城市间的联通。胡煜等(2015)通过空间杜宾模型,基于城市面板数据对中心城市交通枢纽对当地经济影响及空间溢出效应进行了估计。表明交通枢纽对其区域内的经济产出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并随着交通枢纽的规模的增长,作用越明显。张开广(2017)采用基于时间阈值和人口加权时间距离倒数的通达性指数,对河南省高速交通网络的通达性进行研究。
原倩(2016)研究了城市群对城市经济增长的影响和作用机制。城市群的集聚程度提高,显著的有利于城市的经济增长。张喆等(2017)通过建立城市流强度模型对中原城市群区域发展的集散效应进行了实证分析。认为中原城市群中心城市郑州的带动作用较为显著,副中心城市洛阳的带动作用仍有待加强。周永峰等(2018)借助区域经济学的引力模型,分析了郑州市拉动区域经济发展的支撑因素。方创琳等(2016)通过对特大城市群的地区城镇化和生态环境相互耦合效应的分析,构建了城镇化与生态环境交互耦合的智能决策支持系统平台。王翠平(2017)通过对沿海三大城市群的空气质量、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和植被覆盖率分析,得出中心城市扩张时环境问题逐渐呈现区域性特征,使得综合治理的难度加大。孙湛(2018)采用BP神经网络法对京津冀城市群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测度,得出高的经济发展水平对城市可持续发展有积极影响,地理位置对城市可持续发展水平的影响取决于各种因素的综合。毕亮亮(2008)通过因子分析和分层聚类相结合的方法,对长三角主要城市的科技创新能力进行了评价和比较分析。李柏洲(2012)通过结构方程、粗糙集理论和数值转换方构建基于改进突变级数的区域科技创新能力的评价模型,对全国各省市进行实证研究,得出各省市科创能力排名情况。
根据科学性、系统性、层次性原则,依据五大发展理念的基本要求,综合考虑国家中心城市的内涵和功能特征、数据的代表性以及数据的可得性,构建了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指标的评价体系。该指标体系由7个功能层子系统和35个具体指标构成,以反映中心城市的综合经济能力、科技创新能力、国际竞争能力、辐射带动能力、交通通达能力、信息交流能力、可持续发展能力(表1)。
(1)测度方法
本文采用熵权TOPSIS法测度评价国家中心城市功能发展各子系统水平及综合水平,其核心思想为在对各测度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的基础上,采用熵权法赋予各测度指标权重值,然后利用TOPSIS法对5个国家中心城市功能发展水平进行量化排序。熵权法的指标权重值基于各测度指标数据变异程度所反映的信息量得到,降低了指标赋权时主观人为因素的干扰。TOPSIS法通过比较各测度对象与最优方案及最劣方案的相对距离进行量化排序,具有计算简单、结果合理的优势。熵权TOPSIS法将熵权法和TOPSIS法两种方法的优点相结合,使得国家中心城市功能发展水平测度结果更具客观性和合理性,其具体实施步骤如下。
1)为消除不同测度指标在数量级和量纲方面的不一致性,首先运用极差法对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指标评价体系中各测度指标Xij作标准化处理:
2)对标准化后的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方法为:
利用式(2)计算项指标下第i个地区指标值的比重,得到P=(Pij)mn
其中,i表示城市,j表示测度指标;Xij和Vij分别表示原始的和标准化后的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指标评价体系指标值,max(Xij)和min(Xij)分别表示Xij的最大值与最小值。
3)计算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测度体系中各测度指标Vij的信息熵Ej:
其中:ej是j项指标的熵值,且0≤ej≤1。
4)计算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测度体系中各测度指标Vij的权重Wj:
首先计算各指标的差异性系数为:
其中:gj是差异性系数。熵值结果越小,差异性系数就越大,指标贡献越大。
然后确定各指标值权重Wj:
5)根据各中心城市在35个指标下所占的权重,计算功能层相应的评价指数:
根据各中心城市评价指数得分之和,最终确定其功能发展水平的综合得分。
6)构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测度指标的加权矩阵
其中,rij=Wj×Vij。
7)根据加权矩阵R确定最优指标方案Q+j与最劣指标方案Q-j:
表1 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指标评价体系表
8)计算各测度指标方案与最优指标方案Q+j及最劣指标方案Q-j的欧氏距离
9)计算各测度指标方案与理想指标方案的相对接近度Ci:
其中,相对接近度Ci介于0-1,Ci值越大表明市i的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发展水平越优;反之,市i的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发展水平越差。
(2)数据来源说明
为了客观评价我国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发展水平,本文研究选取了我国5个中西部国家中心城市作为研究对象。原始数据来源于2014-2018年《国家统计年鉴》、《各省市统计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等。
表2 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评价指标各子系统权重表
表3 2013-2017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评价指标各子系统水平表
本文采用熵权法计算出各子系统维度的权重占比(见表2),权重越高一方面代表该子系统维度在评价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越高,另一方面代表了该子系统维度下不同城市间的指标数据波动幅度越大,已经成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评价过程中的关键性指标。
2013-2016年,七大子系统对中西部5个国家中心城市功能的提升均有较大的作用,具体表现为科技创新能力子系统权重>交通通达能力子系统权重>国际竞争能力子系统权重>信息交流能力子系统权重>辐射带动能力子系统权重>可持续发展能力子系统权重>综合经济能力子系统权重(见表2),表明在国家中心城市功能提升进程中,主要表现为科技创新能力及交通通达能力对国家五大中心城市功能的提升影响程度最大,而综合经济能力、可持续发展能力对国家五大中心城市功能的提升贡献较小。在2013-2016年,科技创新能力的平均权重为0.213,交通通达能力的平均权重为0.180,生态发展质量的平均权重为0.158,均大于0.150,表明高新技术产业及基础交通设施水平提升、国际竞争力的提高、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等有力保障了国家五大中心城市功能水平的提升,而综合经济能力的平均权重均在0.100以下,表明对国家五大中心城市功能提升的贡献力度波动幅度较小,发展能力水平较为同步。
同时,在本次评价结果中,科技创新能力权重最高,证明5座中心城市之间科技创新能力的发展较为不均衡,已经成为决定国家中心城市功能水平的关键性指标,而综合经济能力权重最低,证明5座城市之间的综合经济能力发展水平较为均衡,并未拉开显著的差距,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权重系数也比较低,也证明5座城市间可持续发展能力水平保持着较为同步均衡的发展步伐。因此,提升中心城市的科技创新能力,将是保持国家中心城市功能水平领先地位的关键指标。
基于构建的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评价指标体系和熵权TOPSIS法数据处理测度评价方法,得到2013-2017年国家五大中心城市功能水平评价结果。
4.2.1 综合经济能力水平。综合经济能力水平平均得分最低的中心城市为西安(0.030)到最高的成都(0.248),后者是前者的8.26倍,说明五大国家中心城市综合经济能力水平地区之间差异较大。具体来看,综合经济能力水平高于0.200的城市有武汉、成都、重庆,依次为0.248、0.246、0.218。从原始数据看,2017年武汉市的地区GDP、人均GDP和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分别为13410.34亿元、123111元和2633个,成都市的地区GDP、人均GDP和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分别为13889.39亿元、86566.84元和3631个,重庆市的地区GDP、人均GDP和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分别为19500.27亿元、63412元和6684个,这三个城市的地区GDP、人均GDP和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等处于较高水平;0.100-0.200之间的城市只有郑州(0.106),2017年其地区GDP、人均GDP和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分别为9193.77亿元、93054.3元和2845个。
4.2.2 科技创新能力水平。科技创新能力水平平均得分最高的中心城市为重庆(1.535)到最低得分是西安(0.066),前者是后者的23.26倍,表明五大国家中心城市科技创新能力水平地区之间差异十分明显。纵观五大国家中心城市科技创新能力水平平均得分,可发现重庆“一家独大”地位较为明显,排名第二的武汉科技创新能力水平平均得分(0.408),与重庆差距达到1.127。从原始数据可知,最近几年重庆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科技人员数80000人以上,其他四个城市科技人员数在40000人左右,工业企业科研经费投入最多的是成都和重庆,为280亿左右,其他四个城市科研经费投入区间为100-128亿,差距明显,而且重庆市发明专利数占比和技术市场成交额也处于领先地位。除重庆外,武汉、成都、郑州、西安科技创新能力平均得分都低于1.000,武汉、成都依次为0.978、0.807,这两个国家中心城市科技创新能力水平相当,郑州、西安科技创新能力平均得分更低,为0.069、0.066,2017年郑州、西安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科技人员数和工业企业科研经费投入较低,科技人员分别为43715人和39953人,科研经费投入分别为103亿和110亿元,处于最低水平。
4.2.3 国际竞争能力水平。国际竞争能力水平平均得分最高的中心城市是重庆(1.054),得分最低的是郑州(0.080),前者是后者的13.18倍,表明五大国家中心城市国际竞争能力水平地区之间差异明显。从原始数据可知,2017年郑州、武汉、重庆、成都和西安的实际利用外资额(万美元)分别为404969、964690、1018255、1004100和530680,可明显看出重庆最高,郑州最低。除重庆外,西安、武汉、成都国际竞争能力平均得分在0.100-0.200之间,依次为0.136、0.123、0.117。
4.2.4 辐射带动能力水平。辐射带动能力水平平均得分最高的3个国家中心城市依次为重庆(0.421)、成都(0.346)和武汉(0.215),3个国家中心城市都在长江及其以南地区,其人口承载能力 、城市发展要素在最大城市的集中程度较高以及第二三产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大。郑州、西安两个国家中心城市辐射带动能力水平平均得分较低,依次为0.118、0.095,这两个国家中心城市辐射带动能力水平相当,而最高得分重庆(0.421)是最低得分西安(0.095)的4.43倍,五大国家中心城市辐射带动能力水平彼此之间仍有一些差距。从城市经济首位度可以看出,2013-2017年郑州城市首位度为2.0左右,西安在1.9左右;而成都、重庆和武汉的城市首位度依次为6.3、5.1和3.2左右,五个中心城市虽都在稳步上升,城市发展要素的集中程度和带动能力仍有较大差距,与数据处理结果分析吻合。
4.2.5 交通通达能力水平。交通通达能力水平平均得分最高的分别是成都(0.909)和重庆(0.814),其航空货运周转量和铁路旅客发送量均超过其他三个中心城市,充分发挥了交通基础设施对国家中心城市功能的提升作用;其次为郑州(0.413)、武汉(0.244),这两个城市航空、铁路、高速公路及客货周转量虽发展迅速但水平相当,对中心城市交通通达能力贡献度仍需提高;最低得分是西安(0.033)。2017年郑州、武汉、重庆、成都和西安铁路旅客发送量(万人)分别为5751.86、18074.3、6349.24、84267.6和4500,与交通通达能力水平平均得分排名基本一致。西安作为关中平原城市群核心城市、丝绸之路起点城市和“一带一路”核心区,是国家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的桥头堡,打造西安咸阳国际机场、高铁和公路等国内国际交通枢纽任重而道远。
4.2.6 信息交流能力水平。信息交流能力平均得分依次为郑州(0.402)、成都(0.238)、武汉(0.225)、重庆(0.181)和西安(0.126),最高得分郑州(0.402)是最低得分西安(0.126)的3.19倍,纵观五个国家中心城市信息交流能力水平得分都集中在1.000-5.000之间,表明五大国家中心城市信息交流能力水平地区之间差异较小。从原始数据可知,2017年郑州国际互联网用户(万户)最高(1735.26),西安最低(343.42),国际互联网用户远远多于其他四个中心城市,最高得分郑州信息交流能力水平处于领先地位。然而,2017年郑州、武汉、重庆、成都和西安信息服务就业人员占比分别为0.020、0.015、0.018、0.035和0.015,重庆和西安因其地理位置及信息服务业发展受限的原因,信息服务就业人员有待进一步提升。
4.2.7 可持续发展能力水平。可持续发展能力水平平均得分最高的2个国家中心城市依次为重庆(0.398)和郑州(0.326);其次为武汉,可持续发展能力水平平均得分为0.172;以上城市可持续发展能力平均得分较高的原因各异。其中,2017年重庆和郑州两个城市单位GDP能耗低,在0.20左右,其他三个城市在0.40左右;重庆和武汉的城市空气质量达标率(空气质量一、二级质量天数)高,2013-2017年五年空气质量一、二级质量天数平均为275.17和223.33天,郑州、成都和西安平均分别为174.83、218和209.5天。可持续发展能力水平平均得分最低的两个中心城市是西安(0.081)和成都(0.042)。综合五大国家中心城市可持续发展能力平均得分,表明各城市可持续发展能力水平空间分布差异特征较为显著。
以2017年为例,选取部分原始数据对五个国家中心城市主要功能可进行简单比较(表4)。
上图中,2013-2017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评价指标体系综合评价结果显示:信息交流能力、科技创新能力、国际竞争能力、辐射带动能力、交通通达能力、信息交流能力、可持续发展能力子系统综合评价得分依次为重庆市、武汉市、成都市、郑州市、西安市。其中,重庆市的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最高,西安的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最低,而且重庆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远远高于中西部其他四个国家中心城市。
为进一步分析中国中部和西部地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发展综合水平的区域差异规律,计算2013-2017年两大地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发展综合水平的均值。其中,中部地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的均值为1.493,较低程度上落后于中西部地区均值1.968,落后幅度仅为0.475;西部地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的均值为2.284,领先于中西部地区平均水平1.968,领先幅度仅为0.316;由于重庆市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均值(4.882)远远高于西部地区成都和西安的综合水平均值,整体拉高了西部地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的均值,使得西部地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领先于中部地区,但西部成都和西安市的平均水平仅为0.986,远远低于中部地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的均值1.493和中西部地区均值1.968;综合来看,西部地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差异程度明显,中西部地区分布格局大致呈现“中高西低”的趋势。
结合七大评价子系统及原始数据,再次应用熵权TOPSIS 模型对五大国家中心城市功能发展水平进行总体评价,计算出5个国家中心城市功能最优相对接近程度排名(见表4),可将5个城市的功能综合发展水平空间分布状况依次分为三类地区:一类地区(最优相对接近程度0.4000分以上),只有一个城市重庆(0.4443);二类地区(最优相对接近程度0.2000-0.4000分),共有三个城市:武汉(0.3214),成都(0.2668)和郑州(0.2487);三类地区(最优相对接近程度0.2000分以下),有西安(0.1851)。
表4 2017年五个国家中心城市主要功能指标对比表
依据综合评价值Ci的大小即可对2013-2017年国家中心城市功能发展水平情况进行评价,Ci值越大,说明结果越好,由表4可以看出基于熵权TOPSIS法的5个国家中心城市功能发展水平的排序结果是: 2017>2016>2015>2013>2014。同时,Ci变化有一个先降后升再回落的过程,这个过程反映的是国家中心城市功能发展水平的变化过程,自2014年以后这种发展速度有所减缓,但仍处在上升期。这一变化过程恰好反映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发展由追求高速发展到追求高质量发展的转变。
表5 2013-2017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评价指标体系综合排名表
基于构建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评价指标体系测度体系,借助熵权TOPSIS对2013-2017年中国中西部5个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评价各子系统水平及综合水平进行测度,分析其空间规律。主要得到以下结论:
从七大子系统来看,不同中心城市具有不同的功能考核评价子系统水平;具体表现为重庆、成都和武汉综合经济能力水平较优,郑州综合经济能力水平一般;
重庆市科技创新能力水平高,郑州与之相比有较大差距;重庆市国际竞争能力水平较强,其他四个国家中心城市水平相当且较弱,郑州市国际竞争能力水平较之最弱;重庆、成都和武汉辐射带动能力水平较强,郑州市辐射带动能力水平有待提高;成都和重庆市交通通达能力水平较高,郑州市需充分发挥中原交通枢纽能力;郑州市信息交流能力水平最高,其他四个国家中心城市水平相当且较弱;可持续发展能力水平较高的是郑州和重庆。
从综合水平来看,2013-2017年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整体偏低,平均得分仅为1.968;按照国家中心城市功能考核综合水平及相对接近程度高低依次排名为重庆市、武汉市、成都市、郑州市、西安市。
根据上述研究结论,郑州应重点优化和提升其科技创新能力、国际竞争能力、辐射带动能力,进一步强化其交通通达等功能。为积极推进郑州等中西部国家中心城市功能水平的全面优化提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5个国家中心城市提升科技创新能力的侧重点和具体措施应具有差异性。创新能力强的重庆市需继续执行和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扩大创新领域对外开放度,积极吸引和聚集国际创新要素,加强国家中心城市协同创新能力,不断强化企业在自主创新中的主体地位,提高高新技术成果转化水平和能力。科技创新能力水平较差的其他4个国家中心城市,特别是郑州需进一步推动创新要素的集聚,加大创新人才引进和创新资金投入力度,不断激发多主体创新活力,不断完善创新成果转化平台,提高授权专利占比,提高创新产出能力。郑州还需尽快补齐短板,优化创新发展环境,深化创新体制机制改革,加大财政资金对创新的支持力度,从优势领域入手,依托郑洛新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重点扶持培育创新龙头企业和创新产业集群,以点带面提升郑州国家中心城市自主创新能力,引领支撑河南乃至中原经济区的创新发展。
一是利用河南省农业发展的良好基础,结合现有的食品等社会消费品加工业优势,建立以跨境物流、电子商务为特色的绿色发展产业体系,以建设食品产业高地为目标,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食品等社会消费品产业链体系。二是通过中国 (河南) 自由贸易区试点积极开展跨境投融资制度的创新;充分发挥郑州商品交易所(中西部地区唯一的期货交易所)的期货交易功能,不断促进金融服务和实体经济的相互融合。三是充分利用人力资源优势,发展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高科技产业短板,通过高科技产业、现代服务业和信息产业联动,促进传统产业升级,提升国际竞争力。四是深化改革行政管理体制创新,建立适宜于投资贸易、货币兑换、物流中转的高效规范的行政管理体系,提升市场效率,完善郑州国际商都的制度环境。
郑州建设国家中心城市要增强其综合服务功能,加快新旧动能转换,在中部崛起中发挥领军作用,积极融入“一带一路”建设,但是,目前郑州在区域发展中“增长极”功能的发挥较北上广相比还有差距。因此,郑州中心城市功能建设必须加强与中原城市群、武汉城市圈、长江中游城市群等区域的联动发展,提高郑州市的发展质量和发展效能。优化空间结构,打造郑州大都市区,提高郑州城市首位度,增强郑州市城市辐射力。根据郑州现有的产业基础,郑州市应在机械装备制造、汽车制造、食品工业等优势行业,以宇通客车、思念、三全等龙头企业为主力,培育壮大一批具有全国竞争力的企业集团,构筑有特色的第二三产业和现代服务业集群优化经济效率,形成第一二三产业协调发展的格局。此外,建设具有辐射力的郑州,还需要疏通辐射的渠道,建立中原区域、河南省区域甚至中部城市区域的市场一体化与基础设施一体化体系,增加人口承载和吸纳能力。
郑州被称为“中国铁路的心脏”,独特的区位与交通优势,是全国重要的交通枢纽中心。从全国来看,郑州地处中原腹地,是连接我国东西部产业转移与资源输出的重要桥梁,同时也是南北经贸交流的纽带。在铁路方面,郑州地处京广和陇海铁路的交汇处,拥有全亚洲最大的铁路组站以及零担货物中转站;在公路方面,郑州是京珠和连霍高速公路、107和310国道交会处,公路网络四通八达;在航空运输方面,郑州目前开通客运航线170多条,通航城市97个,基本形成了覆盖全国及东亚、东南亚主要城市以及连接温哥华和迪拜的客运航线网络,而且郑州航空港试验区也在进一步的建设发展中,郑州航空港区是中国首个国家级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是集航空、高铁、城际铁路、地铁、高速公路于一体的综合枢纽,是以郑州新郑国际机场附近的新郑综合保税区为核心的航空经济体和航空都市区;在高铁方面,郑州米字型高铁正在逐渐形成,从郑州乘坐高铁可到达全国24个省会城市。郑州要充分利用其交通网络枢纽作用,增加铁陆空客货运周转量,带动多地之间的经贸交流。郑州还要充分利用陆空对接、多式联运和内捷外畅的现代综合交通体系,以及郑州航空港、国际陆港、郑欧班列、跨境电子商务试验区等开放平台的优势,结合“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国内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通过与中央企业等的境外机构合作,主动进驻海外的产业园区,积极开拓海外市场,为郑州本土企业“走出去”创造便捷交通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