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促孕汤治疗肾虚痰湿型多囊卵巢综合征不孕症临床观察※

扈可绎1 张亚军2* 刘瑞祥3

（1 内蒙古医科大学中医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2 内蒙古医科大学基础医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3 内蒙古神农中医院中医科，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多囊卵巢综合征（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是一种女性内分泌生殖紊乱的疾病，发病率6%～10%，呈逐年上升趋势［1］。本病在临床上的表现主要有月经稀发或延后甚至闭经、不孕、体型肥胖、黑棘皮征、痤疮、毛发重等特点［2］。患者多以月经异常、不孕就诊，是2型糖尿病、代谢综合征、心脑血管病和子宫内膜癌等疾病远期并发的高危因素［3］。本研究中比较了九转促孕汤合九转暖宫膏与九转暖宫膏治疗多囊卵巢综合征不孕症的疗效，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病例选取2017年9月—2018年9月内蒙古自治区神农中医院门诊就诊的PCOS不孕症患者70例，患者全为女性且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每组35例。2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表1 2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 （x±s，例）

1.2 诊断标准

1.2.1 西医诊断标准 不孕症诊断标准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行业标准—不孕症诊断》［4］：夫妇婚后同居2年未避孕而未受孕、有正常性生活，且配偶生殖功能正常，称为不孕症。

1.2.2 PCOS诊断标准 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行业标准—多囊卵巢综合征诊断》［5］：月经稀少、周期延后或闭经或月经淋漓不止、子宫不规则出血是诊断PCOS的必要条件。在此病症的基础上，疑似PCOS的诊断还必须与下列2项条件中的一项相符合：（1）雄激素过高的临床表现或高睾酮血症；（2）超声表现为PCOS。确诊PCOS不但需要具备上述2种疑似PCOS疾病诊断条件，且还需要将其他可能引起雄激素过高和无排卵的相关疾病进行逐个排除。

1.2.3 中医辨证标准 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行业标准—中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4］，《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6］及 《中医妇科临床研究》［7］拟定PCOS所致不孕症肾虚痰湿证的诊断标准为：主症：婚久不孕或继发不孕，月经周期延后，月经稀发，月经量少，渐至闭经；次症：畏寒便溏，腰酸酸软，乏力，性欲减退，体胖，少汗，带下清晰，小便频数，大便黏不成形，舌淡胖，苔白腻，脉沉细或滑。上述主症皆俱，次症具有2项以上，符合舌象和脉象表现者即可诊断。

1.2.4 中医证候评分标准 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 （试行）中药新药治疗肾虚痰湿证的临床指导原则制定，见表2。

表2 中医证候评分标准

1.3 纳入标准 （1）年龄20~45岁的已婚妇女；（2）符合西医不孕症诊断标准、多囊卵巢综合征的诊断标准、中医肾虚痰湿证的辨证标准；（3）男方生殖功能正常；（4）患者知情同意，同意纳入本研究治疗，并可以追踪观察者。

1.4 排除标准 （1）3个月内用过激素类药物者，如促排卵药物，避孕药，糖皮质激素药物等；（2）正在接受中药治疗者；（3）甲状腺、肾腺、胰腺等其他内分泌功能异常所致者；（4）合并有肝、肾、心血管和造血系统等严重疾病者；（5）精神病患者；（6）合并生殖道畸形等生殖系统器质性病变者。

1.5 治疗方法

1.5.1 对照组 予九转暖宫膏贴敷，遵循刘瑞祥医师所创方法，方药组成：延胡索、小茴香（炒）、白芥子、艾叶、细辛、炒香附。将上药按1∶1比例研粉过200目筛细末装瓶，密封备用。使用方法：用鲜姜汁将适量药末调成糊状，再用胶布将膏药固定敷于三阴交（双侧）、关元、神阙，致穴位表面发红发痒，甚或起泡，每次2～4 h，每周1次，3个月为1个治疗周期，共计12次，经期继续贴敷，妊娠停药，于内蒙古自治区神农中医院贴敷科贴敷。

应急方案：对起泡较严重的患者，安抚患者情绪，嘱其不要恐慌和紧张。起泡小时无需处置，仅以消毒纱布包扎患处即可；起泡较大时为防止擦破及感染，应先用消毒针将水泡刺破，将稀液放出，再用经过消毒的纱布包敷，或涂龙胆紫药水。

1.5.2 治疗组 采用九转促孕汤合九转暖宫膏，九转促孕汤药物组成：熟地黄、山药、山萸肉、制香附、紫石英、艾叶、姜半夏、陈皮各15 g，胆南星、白芥子、炙麻黄、桂枝各10 g，当归、川芎、白芍各12 g，大黄、炙甘草各8 g，鹿角胶3 g（冲服）。水煎服200 mL，于内蒙古自治区神农中医院制剂科水煎，每日1剂，分早中晚3次服，治疗3个月，经期继续服药，妊娠停药（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制定）。九转暖宫膏药物组成：延胡索、小茴香（炒）、白芥子、艾叶、细辛、炒香附。将上药按1∶1比例研粉过200目筛细末装瓶，密封备用。使用方法：使用鲜姜汁将适量药末调成糊状，再用胶布将膏药固定敷于三阴交（双侧）、关元、神阙，致穴位表面发红发痒，甚或起泡，每次2～4 h，每周1次，3个月为1个治疗周期，共计12次，经期继续贴敷，妊娠停药，于内蒙古自治区神农中医院贴敷科贴敷。其中治疗组贴敷九转暖宫膏应急方案同对照组。

1.6 观察指标 观察记录2组治疗前后中医症状，体征；激素内分泌测定治疗前后黄体生成素（LH）、卵泡刺激素（FSH），睾酮（T）水平检测；2组治疗后妊娠情况。1.7疗效评定标准 标准参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月经不调章节及《中医临床病证诊断疗效标准》中不孕章节及内容。（1）显效：治疗后月经周期、经量恢复正常，临床症状明显改善，内分泌激素水平恢复正常，症状积分疗效指数≥70%，或受孕；（2）有效：治疗后月经周期缩短接近正常，临床症状有较大改善，内分泌激素水平接近正常，症状积分疗效指数≥30%；（3）无效：月经周期无变化，临床症状及内分泌激素水平均无改善，症状积分疗效指数＜30%；（4）妊娠率：妊娠率=临床妊娠人数/总样本量×100%［8］。

1.7.1 性激素水平 2组受试患者分别于治疗前和治疗停药后的第1 d（7AM—9AM）空腹抽血测定血清LH、FSH、T（采用电化学发光免疫分析法，2组检验标本均于内蒙古自治区神农中医院检验科完成）。

1.7.2 妊娠判定 参照《妇产科学》［9］早期妊娠的诊断标准制定：有停经史及早孕反应；尿妊娠试验阳性，或血β-HCG及孕酮值升高；超声检查提示子宫腔内可见妊囊及原始心管搏动，则判定为妊娠。

1.9 统计学方法 所得相关数据均采用SPSS 22.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处理，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2组PCOS不孕症患者临床疗效比较 经过3个周期的治疗，对照组显效19例，有效13例，无效3例，总有效率91.4%；对照组显效4例，有效8例，无效23例，总有效率34.3%；治疗组的治疗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2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5＜0.05）。

2.2 2组PCOS不孕症患者性激素水平的比较 治疗前2组患者的FSH、LH及T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经过3个周期的治疗，治疗组患者FSH、LH及T水平均优于对照组（P<0.O5）。见表3。

表3 2组PCOS不孕症患者治疗前后内分泌指标比较（x±s）

2.3 2组PCOS不孕症患者中医症状积分比较 2组治疗后各症状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P＜0.01），结果表明治疗组优于对照组。见表4。

表4 2组PCOS不孕症患者中医症状积分比较 （x±s，分）

2.4 2组PCOS不孕症患者中医证候积分比较 经t检验，治疗前：2组中医证候积分比较均无显著性差（t=3.070，P=0.530＞0.05），具有可比性；治疗后：2组中医证候积分比较有显著性差异（t=3.900，P=0.005＜0.01），治疗组优于对照组。见表5。

表5 2组PCOS不孕症患者中医证候积分比较 （x±s，分）

2.5 2组PCOS不孕症患者妊娠率比较 经检验，2组患者妊娠率比较中：2组妊娠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0.05），治疗组优于对照组。见表6。

表6 2组PCOS不孕症患者妊娠率比较 (例)

3 讨论

多囊卵巢综合征属于中医学“闭经”“不孕”“月经后期”等范畴，是肾-天癸-冲任之轴调和失约所致，其中肾虚为PCOS的基本病机［10］。说明肾主生殖，肾气充盛是产生规律月经、完成孕育的基础，故肾为先天之本，卵泡由肾阴精化生，肾阴促使卵泡成熟排出、肾阳温煦胞宫，二者共同维持受孕成胎的生理功能。

中医学认为PCOS的发病机理主要是肾、肝、脾功能失调，为本虚；痰湿、瘀血等病理因素壅塞于胞宫，为标实。故本病为虚实夹杂、本虚标实的疾病证候，虽又分虚实主次的不同，但肾虚、痰湿往往是最关键的。针对此，高金金等［11］参照《中医体质分类与判定》标准［12］，总结PCOS患者体质的统计数据，分析发现痰湿质是PCOS患者最多见的体质；常久等［13］为了进一步分析多囊卵巢综合征的中医证候分布规律，将1993—2013年的文献进行了整理，发现肾虚痰湿型为PCOS常见的中医证型之一，说明了PCOS在中医证型分布上与肾虚痰湿有着密切相关性。

刘瑞祥医师从事中医临床工作40年余，临床上擅长妇科病及疑难疾病的诊治，特别对不孕不育治疗有较深入研究，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刘瑞祥医师强调肾为天癸之源，冲任之本，主生殖，肾中精气的盛衰决定着女性的月经和孕育。故肾精虚亏、肾阳虚衰不足为发病根本；脾肾阳虚，不能蒸腾气化水湿，水液不能正常输布，停聚为痰，阻滞经脉气血不畅，导致机体功能失调，代谢紊乱；因肾中精气亏虚不足而致天癸失养，不能化生经血巡行于冲任，冲任气血失调，未能按时下注充溢胞宫，从而引起月经延后稀发、不孕。且刘师同时强调妇人易耗伤气血，损伤肾精，皆因经带胎产乳，故生理特点多为虚。因此，刘师认为PCOS的基本病机为肾阳不足、寒痰凝滞、营血不足。

刘师创九转促孕汤（药物组成：为熟地黄、山药、山萸肉、制香附、紫石英、艾叶、当归、川芎、白芍、姜半夏、陈皮、胆南星、白芥子、炙麻黄、桂枝、鹿角胶、大黄、炙甘草）治疗肾虚痰湿型PCOS不孕症。此方由阳和汤、温胆汤、四物汤等加减组成，有补肾暖宫、燥湿化痰、活血祛瘀的功效。且刘师在九转促孕汤基础上，将有温中止痛、理气祛痰功效的九转暖宫膏［14］贴敷于关元、三阴交（双侧）、神阙三穴，共奏补肾健脾，温肾暖宫祛湿的功效。

本试验研究说明，刘师自创的九转促孕汤合九转暖宫膏可有效调节PCOS患者的LH、FSH、T内分泌激素水平，也可有效改善PCOS肾虚痰湿型的中医临床证候，从而进一步提高PCOS不孕症患者的妊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