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知道了“世界上有马克思主义”
1919年末,毛泽东在湖南领导“驱张运动”(驱除北洋军阀张敬尧的运动)大获成功。于是他率领“湖南驱张请愿团”先是前往北京,拜访了李大钊、胡适等,1920年5月5日又抵达上海,住在了哈同路民厚里29号(现安义路63号)。在以后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多次赶到二三公里以外的环龙路2号老渔阳里陈独秀的寓所,拜会陈独秀。
在环龙路老渔阳里这所不起眼的石库门公寓里,毛泽东很多次与陈独秀促膝长谈。后来毛泽东曾对美国作家斯诺回忆:“在上海我和陈独秀讨论过我读过的马克思主义书籍,陈独秀谈他自己信仰的那些话,在我一生中可能是关键性的这个时期,对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影响我也许比任何人要大。”“到了1920年夏天,在理论上,而且在某种程度的行动上,我已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而且从此我也认为自己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
在1945年的延安,毛泽东说,是陈独秀最早告诉他“世界上有马克思主义”。
一生中“最富家庭生活气息”的日子
1924年2月中旬,毛泽东再次来到上海。当时毛泽东除了担任中共中央局秘书外,还担任国民党上海执行部执委、组织部秘书、文书科主任等职。
这一次他居住在慕尔鸣路(今茂名路)甲秀里7号(现威海路583弄云兰坊7号),距环龙路44号国民党上海执行部不过1公里。这一年端午节前后,杨开慧和她的母亲带着两岁多的毛岸英,以及出生不久的毛岸青也来到这里,一直住到1924年底。1937年初,毛泽东在延安与斯诺的谈话中称:这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安定、最富有家庭生活气息的日子”。
1924年3月,国民党决定在广州建立黄埔军校,并决定由上海市执行部负责上海地区、长江流域和北方各省投考黄埔軍校学生在上海复考事宜。毛泽东亲自挑选并介绍蒋先云、伍文生、张际春等一批共产党员到黄埔军校学习。以后这些人都成了我们党军事力量的骨干。
从工作处环龙路44号到甲秀里这1公里多的路程,毛泽东每天往返,工作是辛劳的,但家庭生活却十分快乐。杨开慧带着两个孩子相夫教子,毛泽东还时不时地委托她到工人夜校去讲课,教授工人文化知识,有时他还抱着大儿子毛岸英在课堂里听夫人上课。一直到1924年末他因身体原因辞去了在上海执行部的工作,带着妻儿回到了湖南。
3个儿子在上海读幼稚园
1930年10月,湖南军阀何健抓住了杨开慧,将她以及毛岸英与保姆陈玉英关在长沙狱中,11月14日将杨开慧枪杀在长沙浏阳门外识字岭。毛泽东获悉杨开慧牺牲,十分难过。他趁三弟毛泽覃到上海向党中央汇报工作的机会,托其找到二弟毛泽民,让他设法将三个孩子带到上海。因为当时共产国际已答应接受一批中国革命烈士的遗孤,以及党的领袖的子女赴莫斯科学习、生活。
1931年春节刚过,杨老太太等带着3个孩子来到上海。1931年3月,毛泽东的3个儿子毛岸英(8岁)、毛岸青(7岁)、毛岸龙(4岁)被送到共产党办的大同幼稚园。
1931年端午节,毛泽民与夫人钱希钧要离开上海赴瑞金,临行前,夫妇俩专门到幼稚园看望3个侄儿,详细询问了他们的生活情况。毛岸英还特意写了一封短信,托叔叔带给自己的父亲。谁也不曾想到,就在毛泽民探望自己的侄儿后十多天,毛岸龙突然发烧腹泻,保育员急忙抱着孩子赶到距离幼稚园不远的广慈医院(今瑞金医院)就诊,医生诊断为患了紧口痢,此病十分凶险。虽经抢救,但他还是在半夜里病亡了。
之后,由于顾顺章的叛变,大同幼稚园的生存环境越来越凶险,被迫在1933年春解散。孩子们分别被亲友或地下党有关人士收养。毛岸英、毛岸青直接搬到了幼稚园创办者董健吾的家里。1936年6、7月间,经董健吾穿针引线,由张学良资助并委派自己的部下李杜将军,带着毛岸英、毛岸青等坐轮船离开上海到法国,由当时在共产国际担任中共代表的康生接到莫斯科。
(摘自《解放日报》 吴基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