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媒体经营的几个问题

李岭涛

【内容摘要】自媒体在文化和信息服务中的作用越来越大，如何经营好自媒体一直是业界在苦苦思考的问题，本文认为内容、渠道、模式这三个方面是自媒体经营的核心问题，是促进自媒体良性发展的关键，因此，必须抓住主要矛盾，解决好相关问题，从而促进自媒体更好地发展。

【关键词】自媒体;内容;渠道;模式

在“全媒体不断发展，出现了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信息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①的时代，自媒体在文化和信息服务中的作用越来越大。如何经营好自媒体是业界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而抓住主要矛盾、找准核心问题，是促进自媒体良性发展的关键。

一、做好内容

内容是自媒体经营的基础，因此“内容为王”对于自媒体同样适用。在经营中，自媒体要时刻把生产高质量的内容放在首位。

（一）找到需求

自媒体内容是精神产品，具有自己的特殊性，但是它也遵循一般产品的运行规律。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绝大部分产品都要成为商品，都要到市场上流通。自媒体内容能否卖得出去，基本上不以生产者的意志为转移，而主要决定于它是否满足了受众的需求，是否能让受众方便地找到。满足了受众的需求，自媒体内容就有可能受到市场的欢迎，反之就有可能滞销。因此对于自媒体内容来讲，找到受众的需求至关重要，这是做好内容的基本前提。

1.从国家发展战略中找到需求

国家发展战略是国家从社会经济发展的微观、中观和宏观需要，从人民群众的短期、中期和长期需求出发制定的事关国家改革开放大局、全局的方针政策。国家战略的贯彻实施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自媒体也不能置身事外。由于国家战略大都与社会民生关系密切，与社会重大需求关联度高，因此自媒体如果能够积极回应国家战略的要求，不但能够丰富自己的内容，而且能够与社会情感产生互动、共鸣，通过借势社会热点吸引更多的受众，从而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品牌影响力。

精准扶贫是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需要。全国各地涌现出的一批聚焦农村发展的自媒体向外部世界展示最美乡村，推介农业成果，成了很多落后地区沟通外部市场的桥梁和纽带，有意无意契合了国家精准扶贫战略的需要，像“乡村丫头”“巧妇9妹”等。一些新媒体平台也推出了精准扶贫扶持政策，对各地的扶贫达人进行自媒体培训，并提供资源支持。比如“今日头条”2018年7月推出了国内互联网公司首个亿元级别的“三农”信息补贴计划——《金稻穗计划》，从三个方面对“三农”自媒体进行扶持：“一是优质内容扶持，加大对“三农”创作者的补贴，流量向优质、专业内容倾斜;二是设立金稻穗奖，每年春秋两季，奖励三农领域优质、专业内容;三是推出‘三农合伙人’计划。”②

2.从我国传统文化中找到需求

我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是一个恢弘巨大、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宝藏，期待着自媒体去开发、去挖掘、去传播、去弘扬。自媒体有义务、有责任“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③

实践中的自媒体有很多成功的例子。吹糖人是很多人永远抹不掉的儿时记忆，它不仅承载着童年的欢乐，而且传递着传统文化的魅力。由于多种原因，吹糖人的技艺越来越远离我们的视野。爱奇艺推出的吹糖人系列微视频，既勾起了中老年人心中的那份温暖，也因为贴近性得到了年轻人的喜爱。这个例子说明，年轻人不是不喜欢传统文化，而是不喜欢那种呆板、枯燥、老套的传播方式。只要能从年轻人的心理特點出发，传统文化完全有可能激起年轻人心中的涟漪。

3.从需求层次递进中找到需求

随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快速推进，越来越多的人从温饱走向富足，越来越多人的需求层次从低级上升到高一级。这种变化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特别是三四线及以下的城市和农村地区。逐渐富足起来的受众对于精神层面的需求呈井喷式增长，他们对于自己的未来充满展望，改变自己命运的欲望非常强烈。他们希望了解自己、了解周边、了解大千世界，同时也希望向别人展示自己，希望外部世界了解自己、关注自己、理解自己。这种与社会经济发展进程同步的需求，正在衍生出更多方面、更多层次的新需求。自媒体抓住了这些需求，就等于抓住了自己的未来。

“出生在三四线及以下的县城、乡镇，在老家生活工作、或前往大城市及省会周边城市打拼的青年” 群体被称为小镇青年，④他们很大程度上代表了需求层次的迅速递进，代表了与一二线城市差异化明显的消费生态。与一二线城市人群相比，现实的变化对于他们思想的冲击更大。他们经济上的压力要宽松得多，业余时间也要充裕得多，因此属于有钱又有闲的群体。他们对于精神产品既有旺盛的需求，又舍得而且花得起钱。正是因为他们的这些特征，小镇青年被誉为撑起中国文娱市场的半边天。2017年的《战狼2》证明了这一点，正是得益于小镇青年近一半票房的贡献，《战狼2》才创造了我国“50亿+”票房的纪录。

4.从不同圈层中找到需求

随着代际更替，圈层已经由边缘化的概念进入到主流阶层。在不同的圈层中，受众之间拥有高度一致或相近的价值观，用圈层特有的语言和思维方式交流，彼此在意观点的认同、赞许。圈层的这种特点导致了受众之间的趋同效应明显，影响了其中的部分人，特别是KOL（Key Opinion Leader，关键意见领袖），就等于影响了整个圈层。现在的圈层人群大部分是从年轻时逐步发展过来的，圈层人群的思想也处在由单纯到成熟的过程。圈层人群由边缘地段进入主流社会，必然面临思维方式的优化升级、面临圈层价值观与主流价值观的融合互动。由此可见，研究圈层的变动将为自媒体带来无数机会。

自媒体要从圈层中找到并抓住需求，首先要找到关键性的人物，即KOL，而且要与他们建立紧密的联系。具体做法是：“在社交网络找到KOL，在垂直平台抓取KOL，跨界合作分享，媒体合作吸引KOL，线下活动筛选KOL，内外部数据挖掘KOL。”⑤在此基础上，要调动KOL的积极性，让整个传播和营销过程充满活力，也就是要“让KOL节日动起来，话题聊起来，活动乐起来，粉丝牛起来”。⑥

（二）适当表达

对于自媒体而言，内容和表达同样重要。有了好的内容，如果没有好的表达方式，也很难赢得受众的心。因此，做到内容和表达的表里如一、气质相合至关重要。

1.选择适合自己的生产方式定位

在自媒体中有PGC（Professional Generated Content，专业生产内容）和UGC（User Generated Conten，用户生产内容）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容生产方式，每种方式选择的依据取决内容的分发平台。在爱奇艺、优酷等平台上，PGC占主导，受众对于内容的品质有很高的期待，对于质量不高的内容容忍度很低。所以，影视剧、综艺节目等专业内容在这些平台占据主导地位。相反，在抖音、快手等UGC平台上，一些专业机构制作的精美视频内容的传播效果甚至不如同题材的UGC，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过于专业的色彩反而与受众的心理产生距离，首先在贴近性上就与UGC稍逊一筹。在这些平台上，受众希望看到的不是高大上的内容，而是接地气、新奇特的东西，是“带着露珠”、时效性强的东西。

因此，选定了内容分发平台实际上就确定了生产方式定位。

2.选择差别化的内容呈现方式

对于同样的内容，有不同的呈现方式可以选择。选择的主要原则是避免雷同，体现显著的差异化。要做到差异化，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方面是研究竞争对手，特别是研究准备进入领域的有影响力的自媒体内容，主动回避它们的惯用做法，寻求自己独到的内容呈现方式。同时，分析它们的短板和不足，做到人无我有，凸显自己的表达个性;另一方面，用内容选择的差异化倒逼内容呈现方式的差异化。每个人都先天性有自己的特性，每种自媒体内容也先天性有着与自己气质相吻合的呈现方式，这种特殊性将赋予其独有的个性和魅力。因此，避免其他方式的干扰和诱惑，挖掘与所选择内容相匹配的呈现方式，将是自媒体追赶和超越前者、设置进入门槛的重要策略。当然，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不能离开受众的需求特点而自说自话，而是要注意把自己的特性与受众的需求有机结合。

3.选择恰当的内容组织方式

作为一种有效的传播方式，专题性的内容生产方式经常被传统媒体用来提升影响力，它的优势是能够连续向受众提供同一题材的不同侧面、不同层次的解读。这种方式的效果曾屡试不爽，但这是基于传统媒体线性传播特点的基础上的，自媒体的实际情况反映了不同的特点。据梨视频统计，专题性的内容生产方式相较于随机性的内容推送并没有明显的优势。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差别，主要原因在于，相对于传统媒体而言，自媒体的受众消化规模过大的同类内容的能力和欲望有限。当同时面对同一题材的过多信息时，他们就会遭遇选择的烦恼，因此反而不如随机性的内容更能得到他们的青睐。

因此，到底是采取哪种内容组织方式，决不能拍脑袋决定，而应该根据实际传播效果决定。

二、找好渠道

（一）选择分发渠道

自媒体生产内容，目的是为了进入市场，满足受众的需求。要与受众见面，就必须有与自己的调性相适应的传播渠道或平台。平台选对了，实际上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受众群。

以App为例，根据运营形态一般可以分为内容发布型、摄影工具型和社交平台型。形态的不同必然带来与受众关系的不同，给受众的体验也必然不同。资讯类的内容可以选择内容发布型，像梨视频、火山小视频等，只要内容足够新鲜，肯定能够得到更加有效的传播。爱美的用户可以选择摄影工具型，像逗拍、VUE等，可以借助其美拍功能让自己的摄影摄像技术更加技高一筹。喜欢媒体社交的用户可以选择社交平臺型，像抖音、快手等，只要内容足够独特和差别化，肯定能够得到更多的点赞。

其实，同一类渠道或平台也有不同。比如抖音和快手，它们是短视频领域的领头羊，但是在创建之初它们走的就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子。它们的用户逻辑背道而驰，“南抖音，北快手”的标签化效应凸显了二者用户群体的巨大差异化。抖音被称为剧场式，是秀场，进入抖音是有门槛的，抖音会孵化自己的头部用户。抖音的内容主要是以音乐和话题为主，形式比较单一，但质量相对较高，对用户的制作要求也水涨船高。虽然抖音定位为“记录美好生活”，但在业内人士看来，“美好”比“记录”更重要，抖音提供的制作工具很可能使用户失去自主性，用美好掩盖了自己生活的真实。快手被称为广场式，进入快手没有门槛，快手强调的是去中心化，面向普通百姓，提倡想拍就拍，不刻意突出头部用户。快手的内容多姿多彩，质量高低不一，克服了用户的语言、文字等障碍，初步解决了底层发声的问题。快手定位为“记录世界，记录你”，强调的是原汁原味，真实、生动、丰富，不依靠效果加持来雕饰和夸张。

（二）整合营销手段

信息传播渠道的层出不穷导致受众的信息接收日益多元化、多层次，他们的注意力被大大分散，很难集中在某一个信息源上面。另一方面，竞争环境动态性的增强导致营销环境不确定性的加大，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将大大不合时宜。在这种情况下，仅仅依靠一种营销方式或渠道影响受众已经基本不可能，必须综合使用各种手段、各种渠道、各种方式，形成对受众的信息包围，让他们每个时间、每个空间都有可能接触到营销信息。

传统的营销手段有广告、人员推销、公共关系和销售促进等，这些手段一般是单向传播，很难形成互动。优势是权威性、可信度高，覆盖面广，更加有利于形成品牌。新兴的营销手段有微信、微博、线上线下互动社区、KOL营销、客户端、App等，这些手段往往是双向传播，受众的参与度高，能够形成互动，易于导流。缺点是覆盖面窄，而且可信度低、缺少权威性。

营销手段多种多样、各有长短，关键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合理组合。对于自媒体而言，除了平台型媒体有实力利用传统营销手段以外，一般的自媒体是很少有能力进行大规模营销推广的，更应该整合新兴的营销手段。主要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一是要让受众充分参与、互动、共享，让他们的主体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他们真正成为传播活动的主人;二是要真正了解受众的个性和性情，直击他们的痛点，给他们贴心的、独特的、专属的体验;三是给予受众更多的附加价值，让他们既感觉到产品本身物超所值，更体会到产品所带来的认同、推崇和荣耀。

三、明晰盈利模式

（一）创新广告传播模式

与其他类型媒体一样，广告也是自媒体的主要收入来源。随着行业的发展，特别是在受众需求的压力下，广告的理念、形态和传播模式发生了深刻变化，这种变化使得广告更加适应传播规律、更加适应受众的心理变动趋势，从而带来更高的质量和更好的传播效果。

尽管广告已经取得了很大进步，但面对变动频率越来越高、专注周期越来越短的受众需求，自媒体必须继续创新广告传播模式，进一步发挥其支柱作用，为自身发展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础。

1.尊重受众的主体性，对接受众生活场景

在受众主体意识日益凸显的背景下，他们对广告的要求更高，或者说更挑剔。对于不感兴趣的或者质量低下的广告，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用脚投票。因此，要想达到好的效果，首先必须尊重和挖掘受众的主体性，让他们真正成为广告传播过程的主体。这就要求自媒体的广告能够从受众心理需求出发，对接和融入他们的生活场景，产生心理或精神上的共鸣。

由于移动媒体的飞速发展，受众的生活场景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再是固定的、静止的，而是移动的、动态的。这就要求自媒体的广告传播也要用移动的、动态的思维来推进，跟上受众的思维节奏、跟上他们的行动速度。唯有这样，才有可能克服困难，从变化中找到或者创造更多机会。

2.重视与内容生产的统一性，实现广告传播的立体化

自诞生以来，一些自媒体就把内容生产过程和广告传播过程二者分割开来，这不但增加了广告传播的成本，而且降低了传播效果。自媒体内容与一般的物质产品不一样，它本身就自带广告传播所需要的各种属性，如果忽视这些属性而另起炉灶设计与创作新的广告产品，则从整个立意上就大大降低了自己的竞争层次和水平。

从自媒体的规律来看，从自媒体内容开始创意的时候，自媒体的广告就应该介入，一直到自媒体内容为受众所接受。从自媒体内容的构思与创意，到融资，到项目的正式启动，到脚本等基础材料的撰写与准备，到各种素材的收集与整理，到产品的拍摄制作，到后期剪辑包装，最后到播出分发，很显然，能够把内容生产过程与广告传播过程有机统一起来，将使广告传播多层次、多点位、立体化，从而有效增加接触受众的机会、提高受众接受的程度和概率。

3.增强广告传播的互动性，满足受众的体验需求

作为以互动见长的自媒体的广告，它更应该改变传统的单向传播的特点，增强自己与受众的互动性，给受众带来别样的体验。尽管要做出这种改变会很吃力，但这不是以广告传播的意志为转移的，而是由受众的客观需求所决定的。适应了受众的需求变动，广告传播可能会迎来一片蓝天，否则可能会事倍功半，出力不讨好。

同时，技术的发展也为这种互动创造了条件和可能，广告传播应该成为新技术应用的先行先试者。一是要利用好新技术创造的沟通渠道，让与受众的互动畅通无阻。二是利用好新技术创造的多屏互动场景，让受众体验不同场景快速转换的酣畅淋漓。三是利用好新技术创造的反馈机制，让受众在被导流的过程中享受生活的便利。

（二）打造产业链

自媒体在收入来源上对广告的依赖，导致经营风险巨大，稍有风吹草动就有可能带来致命的威胁。以传统媒体为例，由于一直没有找到可持续经营的经济增长点，在广告收入断崖式下跌的情况下，原来在媒体市场上叱咤风云的雄姿荡然无存。面对惨痛的教训，自媒体必须实现收入来源的多元化，避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从而增强应对风险的能力。

1.从内容本身入手，打造付费模式

内容是自媒体的根本，但一直以来大部分自媒体很少直接从内容本身获得收入。随着对知识需求的增加，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知识付费的模式。要想使更多的受众为自己的内容付费，那么自己的内容就必须是受众所必需的，而且通过其他渠道很难获取。一般而言，受众购买的内容通常是为自己的发展需求服务的，希望通过知识的学习进一步提升自己。自媒体必须对受众的这些需求进行深入研究，做到有的放矢。

2.从受众关系着力，发展粉丝经济

由普通受众发展为粉丝，这是受众关系的较高境界。在自媒体和受众发生关系的各个环节、各个层次、各个方面，都有可能通过为粉丝提供个性化服务而获取收益。要让受众成为粉丝，很重要的一点是培养他们的归属感，找到或培养他们的情怀。情怀是以相同或相似的价值观为基础的，是在受众之间建立紧密联系的纽带。有了浓郁的情怀，就可以建立强连接关系的社群了。大部分的粉丝是非理性和具象的，因此自媒体应建立和强化自己人格化的形象，从而为与粉丝的互动打好基础。

3.从品牌资产出发，实现线上线下互动

自媒体具有无形资产丰富、对相关产业拉动作用大的特点，尤其是对于调性相合的有形资产，有着很强的放大作用。从行业需求和特点看，旅游、体育赛事、会展、特色小镇等比较适合与自媒体内容结合。自媒体创造的打卡圣地让无数粉丝趋之若鹜，网红地旅游成为新的旅游特色。影视、游戏等助力特色小镇，让原本黯淡无光的居住区域生发出文化的色彩。网上马拉松让参加者可以避开人头攒动，在独享宁静中同样获得挑战极限的乐趣。自媒体推动的线上线下互动，改变了原有的生态，创造了新的业态，有效拉长了产业链，为自媒体经营创造了更多机会、更大空间。

4.从促进交易落脚，助力电商导流

在对自媒体内容的应用中，除了传统的品牌推广以外，客户更加注重能够通过与自媒体的合作直接促成受众与自己的交易。要满足客户的要求，首先要注意自己的目标受众群是否与客户的目标消费者群相吻合。其次，要使自己的內容与客户发生密切的关联，能够让受众在二者之间产生联想。第三，自媒体与客户间的通道要畅通无阻，保证受众在被导流的过程中有良好的体验。第四，要确保合作客户为受众提供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通过物有所值或物超所值增强受众对自媒体和合作客户的忠诚度。

四、契合自身素质

社会的飞速发展释放了人们的内心需求，这种释放使得受众的需求千变万化、千奇百怪，真正是“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受众需求的日益细化和多样性既给自媒体带来了更多困难，但另一方面也给更多的人创造了机会。在这些需求中，有些是只有专业机构才能够满足的，而有些长尾化的需求由于成本的原因，专业机构没有兴趣。自媒体的兴起为这些长尾化需求的满足创造了条件，也极大放宽了对媒体人素质的要求。在浩如烟海的需求中，只要具备了一定的自媒体技能，每个素质层次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努力方向。最关键的是要发挥好自身素质的稀缺性，做到与受众需求、自身特征的契合。

（一）与知识结构相契合

在信息传播无盲点覆盖的时代，信息的话语权逐步由媒体人手中向受众手中转移。由此，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受众更加挑剔、更加难以“糊弄”和满足。这对内容的专业性提出了更高要求。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媒体人的知识结构是与内容的专业性呈正相关关系的。但是，知识结构的价值在于它的稀缺性，这种稀缺性不是绝对的，不是对于所有需求都有稀缺性;而是相对的，是相对于某类受众的某类需求而言具有稀缺性。面对海量长尾化需求，基本上每一种知识结构都可能找到自己相对应的需求，知识结构对这种需求是稀缺的。在这种条件下，知识结构是能够满足受众需求的，是能够做到与自媒体相契合的。

自媒体所传递的知识必须与受众拥有的知识发生关系，对其产生有效影响，这种传播才会有效果和意义。罗振宇（罗胖）的“得到”自媒体很好地体现了这种契合。除了罗振宇以外，“得到”汇集了薛兆丰、万维钢、宁向东等一批知识大咖，他们的知识结构能够与受众提升自我的需求相吻合，从而受到了广泛欢迎。除了高知识阶层，低学历的人也能达到这种效果。四川泸州合江县的一名农村小伙子“金牛”，只有小学学历。但是他利用自己对农村的了解开设直播，向受众介绍原汁原味的农村生活，同样受到了受众的欢迎。

（二）与社会阅历相契合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社会阅历属于直接经验的范畴，对于人们认识社会、认识人生、认识世界有很大的帮助。但是，由于各种条件的限制，现实中能够行万里路的人毕竟占少数。也就是说很少有人能什么事情都通过直接经验获取知识和信息，大部分的知识要靠读万卷书的途径获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社会阅历对于一些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而对另外一些人来讲就具有稀缺性，是他们获得间接经验的重要来源。新媒体的发展为受众提供了全新的获取间接经验的渠道。特别是自媒体的流行，让受众能够与媒体人进行直接的、直观的社会阅历的沟通和交流。这种社会阅历的稀缺性为自媒体打开了更宽广的空间。

社会阅历的稀缺性会带来差别化，而这种与受众阅历的差别化会导致强烈的反差和对比，因此很容易引起受众的兴趣。在山东省的北部农村，出生于1990年的农民李传帅带领一帮农村妇女通过开设自媒体走上了致富路。这些妇女大都学历不高，原来都是家庭妇女，但她们的农村生活经历是城里人所关心的，能够满足城里人的农村情怀。因此李传帅把自己的自媒体定位为“农村+农妇+高收入+自媒体”，把展示城里人尤其是一二线城市受众感觉比较陌生、新鲜的农村风情风貌作为主要内容。2018年他们的《家里喜得千金，外公不远千里来祝贺，送的礼物让人佩服》仅靠一张图片和一首小诗就获得了20多万的阅读量，而《农村花二十万建的四合院，宽敞明亮，胜过楼房》靠几张房子图片就赢得了近30万受众的追捧。

（三）与活动场景相契合

进入现场是受众感受各种活动魅力的最佳途径，但是能进入现场欣赏活动场景的毕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在自媒体出现之前，尽管每天发生各种各样生动的事情，大到世界风云，小到家长里短，但除了当事人以外，很少有人能直接与事件现场、与活动场景发生直接关系，事件和活动传播的广度和深度受到了很大抑制。自媒体的发展在逐渐改变这种局面，它们把受众直接带到了活动场景之中。全新的场景、全新的事物、全新的人物，受众浸入其中，享受世界的万千变化，品味生活的多姿多彩。

受众经历和精力的有限性必然带来活动场景的稀缺性，必然造成受众在某方面的饥饿感和好奇心。消除这种饥饿感，满足这种好奇心，这将为自媒体创造新的机会。以农村题材的直播为例，我们经常会看到结婚、回娘家、农产品收割等内容。这些直播尽管制作质量不佳，但仍然受到了受众的追捧，主要原因在于，这些内容没有表演的成分，直播人员用自己独有的语言方式，像朋友一样带着受众来到现场，让受众体验、参与原原本本、有滋有味的生活场景。这些场景本来是遥不可及的，直播人员很强的现场代入感把场景拉到受众身边，与他们的心理融合在一起。

注释：

①习近平：《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 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共同思想基础》，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19-01/25/c_1124044208.htm，2019年1月25日。

②金志刚：《今日头条发布金稻穗计划 5亿补贴招募“三农合伙人”》，《新民晚报》2018年7月3日。

③《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人民网，http：//cpc.people.com.cn/n1/2017/1028/c64094-29613660.html，2017年10月28日。

④⑥“小镇青年”，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E5%B0%8F%E9%95%87%E9%9D%92%E5%B9%B4/22312363，2019年2月23日。

⑤水伯：《透過“圈层文化”，演绎“圈层语言”新物种，品牌“王炸”朋友圈》，网易，http：//dy.163.com/v2/article/detail/CT1RSGKN0511JIDQ.html，2017年8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