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女性主义视域下《裂缝》的和谐主题解读

2019-09-10 07:22唐玉娟
关键词:多丽丝生态女性主义莱辛

摘 要:《裂缝》是英国著名作家多丽丝·莱辛在耄耋之年出版的一部杰出作品,蕴含着深邃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通过分析作品中女性与自然、男性与自然,以及人与自然这三组关系,探讨莱辛在《裂缝》中所呈现的和谐主题,以及莱辛强烈的女性意识和生态意识,这对当前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与构建和谐社会均具有一定的启发及借鉴意义。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多丽丝·莱辛;《裂缝》;和谐主题

《裂缝》是200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多丽丝·莱辛年近九旬时的得意之作,讲述了一则关于人类起源的故事。《裂缝》主要贯穿两条叙事线路,主线是历史学家整理史料讲述人类发展历程,辅线是历史学家描述自己的家庭生活。小说出版后,受到了外界的广泛关注,也赢得了诸多赞誉。《星期日电讯报》曾这样评价此部小说:“莱辛笔下的史前世界生动有趣,在史前世界的最盛时期,她描述了一种伊甸园般的男女平等的状态……读这本小说是一种纯粹的享受……”。《格拉斯哥先驱报》指出“这部小说寓意深刻,主题严肃,但同样也充满了仁慈、温暖和机智的光芒。”《观察家》认为“莱辛生动地描写了人类渴望变化、革命和进化发展的同时,又希望事物保持原样,一成不变。她在作品中传达了一种强烈的信念:人类处境的变化无常和人类之间关系的似非而是的不变性。”

国内学者对《裂缝》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生态女性主义、和谐主题、两性关系、后现代性、神话原型等诸多方面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如田祥斌、张颂从环境对小说的烘托和小说中的象征意义去解说和剖析这部作品中和谐的女性主义意识[1]。荆子蕴则在其硕士论文中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角度分析《裂缝》,着重揭示男性与女性,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2]。叶青从男人、女人、自然三者关系来阐释莱辛一生的追求——和谐共生思想这个主题。此评论者指出多丽丝·莱辛作为一个女性作家,在这部新作中倡导人们要善待自然,正确处理男人与女人的关系[3]。向云富、田祥斌指出小说对女性和人类的未来极具预言性;并响应女性主义运动的呼声,解构了男性中心,赋予了女性的主导地位[4]。孙晓冲则从后现代主义的因素出发,分析了在后现代状态下男女两性关系的实质,指出人类最平衡的状态是男女共同构建起来的。缺少任何一方都不是最和谐完美的状态[5]。朱彦以神话起源为视角来探讨两性关系[6]。

本文在基于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从生态女性主义视角出发,通过分析女性与自然、男性与自然,以及人与自然这三组关系,探讨莱辛在《裂缝》中所呈现的和谐主题,以及强烈的女性意识和生态意识,这对当前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与构建和谐社会均具有一定的启发及借鉴意义。

一、女性与自然

《裂缝》在开篇前提及近期的一篇科普性文章,认为女性可能是人类的祖先,然后才有了男性,女性似乎天生就能与世界和谐相处,而男性却缺乏稳定与规律。科普文章极大地激发了莱辛的想象力,于是创作了“裂缝人”(女性)生下第一个男婴的故事。女性先于男性,这显然有悖于《圣经》传统中亚当与夏娃的故事:女性仅是男性身躯上的一根肋骨,更是对西方逻各斯男性中心主义的一次大胆解构和挑战。仔细分析文本中“裂缝人”与自然的关系,我们就能逐渐明白莱辛为何要作如此铺垫,她试图构建一个女性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王国典范。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的生态女性主义特别强调女性与自然的关系,它们之间似乎天生就具有一种契合的能力[7]。正是这种亲密关系为人与自然的和谐、女性与男性的和睦相处树立了光辉榜样。

女性与自然的和谐首先体现在女性与居住的周围自然环境的和谐。“裂缝人”居住在海邊的洞穴,附近的岩石上有一道裂缝。“裂缝……它很隐蔽,却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最重要的。我们就是那道裂缝,那道裂缝就是我们。[8]”这里的“裂缝”隐喻意义丰富:一是指原始女性居住的洞穴附近岩石的裂缝;二是暗指女性的外生殖器,犹如一道裂缝。莱辛从生理上表现了女性与自然的相似。此外,“裂缝人”很注意控制人口的数量,预留足够的生存空间,因此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裂缝山,相得益彰,与周围的空间保持了良好的协调。当今世界人口激增,人口膨胀已成为一个世界性的难题。莱辛在作品中构筑女性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世界,似在隐喻当下的社会发展可从女性身上获得启发。

其次,女性与自然的和谐也表现在女性的体态以及饮食习惯均与自然浑然一体。在作品中,女性被描述成一群海洋生物,她们吃鱼、海草以及一些海岸生长的水果。这样的生活延续了很久,女性没有想过占有更多的海洋资源,如拓展生存空间,寻找更辽阔的海域,获取更丰富的食物;相反,她们始终保持原始状态,正是这种“不思进取”让女性和自然都各得其所,和谐共生。一直以来,生态女性主义聚焦女性发展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女性与自然天生的亲近带来和睦,女性与自然的共生共存既保持了自然的平衡,也维持了女性的生活所需。

第三,女性与自然的和谐还体现在她们命运相关、休戚与共、彼此照应。人们往往把大地喻为母亲,这是因为自然和女性都承担着孕育生命的神圣职责。作品中的自然亦是如此,其中以鹿为代表的自然化身便扮演着母亲的角色精心哺育被“遗弃”的男婴。“母鹿走过来,躺倒在婴儿旁边。母鹿舔着婴儿.....小伙儿轻轻地跪在母鹿和婴儿旁边,把婴儿的脸凑近母鹿的奶头.....他在吃奶,母鹿则在不停地舔着他.....婴儿吮吸着,很满足,小胳膊不停地挥舞着,母鹿看起来也心满意足。[8]”面对饥饿哭闹的婴孩,母鹿把他当作自己的小鹿悉心呵护。阿斯特(Astre)作为母亲亦感同身受,看到这一幕不禁潸然泪下,也许她为自己哭泣,又或许是为所有曾被抛弃没有妈妈或没有妈妈奶水的婴儿哭泣。同为母亲,对孩子的怜爱,女性与自然心心相通。此外,生态女性主义学者卡伦·沃伦(Karen Warren)指出,“对女性的压迫和对自然的主宰之间有着重要的联系”,“如果没有自然的解放,任何解放妇女或其他受压迫群体的努力都是无济于事的”[9]。狂风来袭,女人和男人没有食物来源,早已饥肠辘辘。灾难一过,男人便用弓箭射杀惊慌恐惧的动物作为食物,然此举并未赢得女人的青睐;相反,女人似乎并不欣赏男人的这点聪明。细致推敲,这里似隐含男人和女人对待自然的方式截然不同。女性对自然的态度更多是呵护,她们严厉谴责男性对自然的粗暴践踏。因而,这恰好反映出女性与自然彼此关照。

二、男性与自然

如果说女性与自然的和谐关系是从正面展现了作家莱辛对构建未来和谐社会的设想,那么男性与自然的冲突则从侧面反映了莱辛对和谐世界的期许。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西方文化中的价值二元论以男权为中心确立人与自然、男性和女性的对立关系,这是导致对自然与女性的统治和压迫的观念基础;自然和女性受压迫的根源是一致的。在父权制中心文化占主导地位的社会里,自然和女性都被驱逐到“他者”和“边缘”的境地,共同沦为父权制社会的牺牲品[10]。

和女性相比,男性对自然有着强烈的征服及控制欲望。与“裂缝人”“慵懒”的状态对照,“喷射族”显得精力旺盛,勇于探索周围的自然,如他们发现茂密的森林、湍急的河流、令人愉悦的山丘以及静谧的海滨,了解野兽的习性,甚至他们还学会了如何猎杀野兽为食。认识自然是人类更好成为大自然亲密朋友的重要前提。然而,在此基础上,男性试图开发与掠夺自然,势必会给自然带来灾难,因为男性一直都想过得更好,吃得更好,住得更宽敞,这些往往都是通过牺牲自然而获取。

以霍沙(Horsa)为代表的男性总是梦想要为女性建立一个新家,一个和原来一样好但空间更大的家,因为女性生活的海岸太过于拥挤。在霍沙看来,周围有许多不同的海岸,女人没有必要总呆在原处。女性的“坚守”与男性的“冒险”说明了他们两者对待自然——这一共同家园的不同态度。女性认为最初的海岸是“裂缝人”和男性共有的家,是他们的诞生之地,而霍沙则强烈反对女性对过去持有的固执己见。这促使霍沙开始了远征之旅,寻找更加精彩的地方,年轻人都觉得女人们不搬到空间宽敞的地方是愚蠢的做法。然而,男性对自然的“冒进”行为也会带来沉重的代价。霍沙远征,找到了更好、更富饶、更美丽的海滩,心想这里便是可以开始新生活的理想新家园。莱辛在此罕见地描述了男性欣赏自然的美,“树上有巨大的白色水鸟,后面拖曳的羽毛好像棕榈的叶子。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奇异新鲜......然后开始新生活......星星点缀天幕。霍沙抬头望了望他的星座,心想它也在俯视着他。[8]”自然环境的优越又激起了霍沙内心揽夺的欲望:必须赶紧“登陆”,抢占“地利”时机。可恰逢其时一阵风径直刮来,筏子被吹落得四分五裂,霍沙腿断,身陷残疾,而他的朋友更是再也没能活过来。这是自然的残酷无情,还是自然在面临一次次被男性征服和奴役后所作出的厉声反击?后者更值得认同。

男人捕获的猎物常常不够,于是通过引爆洞穴和山丘来惊扰森林的动物,这也体现了男性对自然的粗暴攫取,而女人则主要从林中采摘野果,方式温和平淡。霍沙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狩猎活动,猎物的油脂滴入火中,火苗窜上了树枝,树叶焦脆暗淡。更具有反讽意味的是,如果女人想追上男人,只需观察篝火的余烬、枝条低垂留有火苗印记的树木,便可以毫不费力地跟踪他们。作品中男性全然不顾自然的做法与当前倡导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不相符合,背道而驰。莱辛正是通过这些侧面描写以及与女性的对比来反证男性在与自然相处的过程中应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扮演好自然朋友的角色。

随着相互分离的群体形成,男性之间的争斗时常出现,间隙不断。后来有男人住进了森林,他们时而打仗,往往为的是争夺更大的生存空间。毋庸置疑,争夺空间不仅会造成人员之间的伤亡,导致群体之间的不睦;同时,自然也备受其害。在父权制社会中,自然沦为牺牲品,遭受疯狂掠夺和蹂躏。而平息男人之间争斗的中间人却是女人,这从侧面说明男人与自然之间的格格不入。更有甚者,男人们毁了裂缝,他们扔下大石头引发了爆炸,摧毁了女人和男人出生的共同家园。男人们并没有因此而自责;相反,他们认为裂缝被毁,便可以和女人们搬到更辽阔的海滨去了。这是对自然的又一次打击,对空间的又一次争夺。

莱辛对男性与自然的关系描述,揭示了男性的鲁莽和冲动。这也正好反衬出女性的稳定。男性的鲁莽、冲动、征服感和控制欲都是父权社会的真实写照。实际上,莱辛通过《裂缝》中的描述隐射了当前社会中存在的环境与资源破坏问题,希望能引起各方关注。也许这正是“文学即人学”的真实写照。透过文学这面镜子,我们可以看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男性在自然受压迫方面应承担起更多责任,并且要努力学会平等对待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

三、人与自然

无论是女性与自然的和谐,还是男性与自然的冲突,最终的落脚点都将回归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这是作家莱辛的真诚期盼。生态女性主义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要实现人与自然的平等和谐、共生共存。法国著名的女性主义学者弗朗西丝娃·德·奥博纳(Francoise d’Eaubonne)曾指出人类将最终被视为人,而不是首先是男人或女人[9]。可以推测,莱辛受到了奥博纳思想的影响。结合小说文本仔细分析,人类最初并未有诸如男性/女性的概念,男性/女性的二元对立划分也是到了后面才初见端倪。起初“裂缝人”傍海而居,生活在裂缝山,与自然维持着平衡和睦的关系。“喷射族”生活在山谷,与老鹰、鹿结为了朋友。老鹰爱护“喷射族”,母鹿悉心哺育嗷嗷待哺的男婴。这是莱辛在作品开头构建的一幅人与自然和睦相处的温馨画面。

然而,随着“喷射族”探索、征服欲望的呈现,森林安静的生活也被打乱,甚至于“裂缝人”的裂缝山也在“喷射族”实施的爆炸中毁于一旦。人对自然无情的打击必然会遭致自然的不满。作品指出在双方史上首次提及灾难一词便是“噪音”(noise),噪音其实是指风。狂风肆虐,呻吟、呼啸、呜咽、尖叫,拟人修辞的使用更加生动形象地彰显了风的威力和肆无忌惮。所到之处,森林被夷为平地,岩石被掀翻,卷起团团毒尘,裂缝人和男孩的家园也难逃一劫,风让人们恐惧无助,也致老鹰不能飞翔、兽类遭殃。人们不禁反复发问这到底是什么,什么引起了大风,风从哪儿来?自然生态是一个系统,一链扣着一链,“风”在这里发出凄婉的呼啸,正是对人类征服自然行为的控诉[11]。

小说中有提及气候的转变,很久以前人们世世代代居住在温和且有益健康的海滨,然而,近些年来(相对而言),曾经森林密布的古希腊正逐渐变成岩石裸露的山坡,遍地干旱。尽管莱辛并未就此给出具体的原因,但是显然作者已关注到时下严峻的环境问题并通过文学作品展现出来。氣候环境由好转坏归根结底离不开人类活动的破坏。目前,全球气候环境变化多端,自然灾害频繁,人类应该反思自己因追逐眼前的短暂利益而舍弃了长远考虑。往日草木萋萋,而今黄沙漫天,沙尘、雾霾、海啸、酷热等早已成为人们熟悉的名词,这一切与植被遭受破坏有着密切的联系。当前,我国也在大力提倡“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建设“美丽中国”,“留住乡愁”,旨在创造美好的生态环境。《裂缝》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口问题是另一个反映人与自然关系的重要方面。小说多次呈现了人口数量问题,既有“裂缝人”保持人口数量与周围自然环境维持平衡的现象,也有“喷射族”因觉人口日益增多需要拓展空间的远行。人口过度膨胀也是全世界热议的经典话题。如何实现人口与自然间的相互平衡,莱辛在《裂缝》中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是通过细读文本可以发现对于那种为了人类自身利益而占有自然、牺牲自然的行为,莱辛并不认可。

通过小说文本,莱辛旨在告诉人类要尊重自然、爱护自然,任何凌驾于自然之上的行为都会受到来自自然的强烈反击。人类在与自然相处的过程中,不应怀揣“人类中心主义”,高高在上,而应秉持谦逊之心,人只是硕大宇宙中的一员,人与自然是相互依赖、相互依存的关系。只有这样,人与自然才会实现和谐共生的美好愿景。

四、结语

莱辛在《裂缝》中体现了生态女性主义的思想。她颠覆了“男性中心主义”的观念,试图提高女性的地位,并努力寻求女性与男性、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在小说中,她极力赞扬了女性所具有的优秀品质,并透露出:一个符合女性特质的地球更适宜人类居住。尽管如此,只是我们仍然有很长的道路要走,虽然在作品的结尾以霍沙为代表的男性人物回到了马罗娜身边,但是他的心里仍有不安分的念头,“告诉她我发现的神奇美妙的地方,对,我要告诉她。她也想去看看的,我敢肯定。她会明白的,对,她会跟我一起去,我们一起去,我要造一艘比我们现在的任何一艘都要好的船,我们一块登陆那片海滨......”[8]。这与小说开头引用英国诗人詹姆斯·埃尔罗伊·弗莱克(James Elroy Flecker)的诗歌正好前后呼应:男人们只顾自己的意愿,坚持自己的梦想,完全不考虑女人们的感受。这无疑暗示要实现生态女性主义的理念还需要我们加倍努力。然而,建立一个男女平等、两性和谐、人类与自然万物和睦相处、协调发展的社会目标是不会动摇的。

参考文献:

[1] 田祥斌,张颂.《裂缝》的象征意义与莱辛的女性主义意识[J].外国文学研究,2010,(1):89-94.

[2] 荆子蕴.多丽丝·莱辛《裂缝》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D].开封:河南大学,2010.

[3] 叶青.走向和谐共生——多丽丝·莱辛《裂缝》主题的研究[J].文教资料,2010,(27):14-15.

[4] 向云富,田祥斌.《裂缝》中的后现代特征和预言成分[J].世界文学评论,2008,(2):73-75.

[5] 孙晓冲.后现代分裂文明下对人类命运的深切关注——对多丽丝·莱辛作品《裂缝》的解读[J].大家,2010,(24):9.

[6] 朱彦.人类起源神话与走上神坛的女人——解读莱辛的小说《裂缝》[J].当代外国文学,2010,(4):51-58.

[7] 许颖,李忠霞.生态女性主义视角下的《理智与情感》[J].電影文学,2016,(19):136-138.

[8] 多丽丝·莱辛著,朱丽田,吴兰香,译.裂缝[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

[9] 金莉.生态女性主义[J].外国文学,2004(5):57-64.

[10] 陈茂林.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概述[J].齐鲁学刊,2006,(4):108-111.

[11] 丁世忠.《远离尘嚣》中的生态伦理思想及其矛盾性[J].外国文学研究,2008,(3):116-124.

基金项目:广西民族师范学院科研项目“生态女性主义视域下《裂缝》的和谐主题解读”(2017YB024)

作者简介:唐玉娟(1985- ),女,广西兴安人,文学硕士,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及英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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