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供应链金融化解中小企业融资难题探析

侯祥鹏

摘 要：江苏中小企业发展一直受融资难、融资贵等问题的制约，日益兴起的供应链金融为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提供了新思路。文章分析了国内外供应链金融的主要模式和我国供应链金融发展前景，认为江苏供应链金融发展不充分的主要缘由，除了供应链金融本身的缺陷，更在于核心企业、商业银行的参与度不够。因此需要解决好供应链金融参与者和供应链金融发展环境两方面的问题，加快发展为江苏本地中小企业服务的供应链金融。

关键词：江苏;供应链金融;中小企业

中小企业是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2017年江苏规模以上中小工业企业实现总产值占全省规模以上工业的63.6%，完成主营业务收入占全省规模以上工业的62.7%;民营工业对全省工业经济增长贡献率达58%，民间投资占全部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超70%，民营经济上缴税金占全省税务部门直接征收总额的62.0%，民营企业出口总额占全省出口总额的31.4%、进口总额占全省进口总额的19.7%。江苏中小企业在江苏国民经济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但所获得的资金支持却是与这种作用不相匹配的，融资难、融资贵等问题一直制约着江苏中小企业的发展。可以说，江苏中小企业的发展关乎着江苏高质量发展。解决融资难题，是解决中小企业发展的一个重要环节。对于中小企业而言，股权和债权融资门槛较高，银行贷款成本低但不易得，民间借贷简便易行但成本高风险大，几乎陷入两难境地。日益兴起的供应链金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题，为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提供了新思路。

目前，供應链金融已经成为国际金融业务的主要发展方向，在我国也得到了国家层面的政策支持，产业资本、商业银行、电商平台等都跃跃欲试加入这一金融创新创业的新兴市场。实证研究也表明，供应链金融发展确实缓解了中小企业所面临的融资约束，提高了中小企业资金利用效率（张伟斌和刘可，2012;江伟和姚文韬，2016;宋华和卢强，2017）。但江苏供应链金融发展尚不充分，其中缘由，既有供应链金融本身特点所导致的缺陷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有核心企业、商业银行的认知不足、顾虑较多导致的参与度不够。要切实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题，需要转变传统金融思维模式，加快发展为江苏本地中小企业服务的供应链金融。

一、供应链金融基本内涵与国内外发展现状

（一）供应链金融基本内涵

最早提出供应链金融概念的是Timme & Williams-Timme（2000）。他们提出供应链金融是供应链参与者与外部金融机构合作而产生的新业务，目的是为了辅助实现供应链目标。此后很多学者的研究进一步丰富了供应链金融的内涵（Atkinson，2008;Randall & Farris，2009;Wuttke et al.，2013）。国内学界对供应链金融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晚，提出了自己对供应链金融的理解（杨绍辉，2005;宋华和陈思洁，2016）。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深圳发展银行与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供应链金融”课题组（2009）的定义：供应链金融是指在对供应链内部的交易结构进行分析的基础上，运用自偿性贸易融资的信贷模型，并引入核心企业、物流监管公司、资金流引导工具等新的风险控制变量，对供应链不同节点提供封闭的授信支持及其他结算、理财等综合金融服务。根据2016年由国际商会（ICC）主导，全球银行家协会（BAFT）、欧洲银行协会（EBA）、国际保理商联合会（FCI）以及国际贸易和福费廷协会（ITFA）共同参与制定的《供应链金融技术的标准定义》，供应链金融是指利用融资和风险缓释的措施和技术，对供应链流程和交易中营运资本的管理和流动性投资资金的使用进行优化。总之，供应链金融是指以核心企业为依托，以真实贸易为基础，运用自偿性贸易融资的方式，对供应链上下游企业提供的综合性金融产品和服务;即向供应链上的企业提供融资服务。一般来说，供应链金融至少包含以下四方：资金需求方、资金供给方、核心企业、服务商/服务平台。

（二）国外供应链金融主要模式

国外供应链金融实务开展较早，其雏形可追溯至19世纪中期。经过200多年的改进和完善，目前供应链金融已较为成熟，有三种典型模式。

1. 商业银行服务模式。即由商业银行主导供设计应链金融方案并提供资金。如渣打银行近年提出的“供应链金融生态圈2.0”理念。

2. 核心企业主导模式。即由核心企业凭借自身的雄厚实力为上下游企业提供金融服务。如美国通用电气（GE）的供应链金融服务。

3. 物流企业主导模式。物流企业可以利用自身所掌握的信息优势和客户关系优势，通过掌握抵押物的精确信息，为客户提供短期融资服务。如美国联合包裹服务公司（UPS）与沃尔玛合作。

（三）我国供应链金融主要模式

我国供应链金融起步较晚，目前主要有以下几种模式。

1. 商业银行为主导。商业银行在供应链金融领域具有资金成本低、资金管控等天然优势。目前我国商业银行已普遍开展了供应链金融服务。如工商银行针对国内保理、商品融资、订单融资的系列产品，农业银行的供应链融资易，建设银行的融链通，交通银行的蕴通供应链，招商银行的电子供应链金融，浦发银行的浦发创富，中信银行的中信供应链金融，华夏银行的融资共赢链，兴业银行的金芝麻供应链金融，光大银行的阳光供应链，北京银行的资金快链，等等。

2. 核心企业为主导。核心企业向产业链两端延伸，为上下游中小企业提供融资服务。如海尔集团旗下的海融易供应链金融平台。海尔集团凭借其核心企业地位，充分掌握产业链上所有参与企业的生产销售信息，籍此进行风险评估并提供信用担保，供应商和销售商可以通过海融易申请贷款。

3. 电商平台为主导。电商平台掌握了大量的用户交易信息，可以凭借这些海量数据建模分析，并提供相应的融资服务，最大程度降低风险。如阿里巴巴的供应链金融服务。阿里巴巴针对不同的客户类型已设计出3种供应链金融产品：为阿里巴巴的企业客户提供信用贷款的阿里小贷，为天猫和淘宝卖家提供订单质押贷款和信用贷款的淘宝小贷，与中国银行合作为规模较大的商户提供的合营贷款。

4. 大型物流企业为主导。物流是商品交易的重要环节，物流企业不仅掌握商品交易信息，而且直接掌控商品本身，因此大型物流企业基于物流服务环节开展供应链金融服务有其天然优势。目前国内大型快递公司如顺丰、申通、圆通、中通、百世汇通等以及物流公司如德邦、华宇、安能等，均通过海量客户收发物流信息进行供应链金融服务。

5. 专业化供应链金融服务商为主导。专业化供应链金融服务商可以利用自己掌握的专业化知识和技术支持手段，在核心企业、资金需求方、资金供给方之间进行协同，提供融资解决方案。如北京融信通金服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业务+技术+金融”为支撑发展供应链金融业务。

二、江苏供应链金融发展现状

江苏供应链金融已所有发展，大中小供应链金融服务商共存。其中，苏宁金融是大者的典型，而更多的则是诸如P2P之类的小型的供应链金融产品提供者。苏宁于2011年提出布局供应链金融的战略规划，2015年3月成立苏宁金融。苏宁金融依托场景化和数据化两大特点，推出“账速融”“货速融”等供应链融资产品，为中小微企业提供供应链金融服务。2017年苏宁供应链金融总交易额达350亿元，同比增长119%，惠及1600多家上下游中小企业①。江苏也涌现了一批专业提供供应链金融产品的供应链金融服务商，如专注区块链金融产品的江苏众享金联科技有限公司，专注于医疗器械领域的江苏华越医疗器械有限公司，专注于化工领域的江苏伊斯特威尔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围绕国际物流提供相关服务的江苏飞力达国际物流股份有限公司等等。P2P网贷平台也是提供供应链金融产品的主要机构类型之一。根据“网贷之家”的数据，截至2018年底，江苏正常运营的网贷平台数量为29家。供应链金融巨大的发展空间也吸引了其中一些网贷平台开展供应链金融业务，提供供应链金融产品。如江苏的“开鑫贷”、“互融宝”已涉足供应链金融领域，提供综合性供应链金融服务。

虽然江苏供应链金融初步形成了大中小服务商共存的格局，但在实践中能够通过供应链金融解决资金需求问题的中小企业为数不多，存在较为明显的业务开展不充分现象。供应链金融为江苏本地中小企业融资服务尚不充分，尚不能有效满足江苏广大中小企业的融资需求。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一是供应链金融服务商数量发展不充分。从专业化供应链金融服务商数量来看，根据中国供应链金融服务联盟提供的信息，在78家联盟单位中，北京有20家，广东和浙江各有8家，山东有7家，而江苏排在这些地区的后面，只有5家;而且在24家副理事单位和常务理事单位中，北京有8家，山东有3家，浙江有2家，而江苏1家没有。从P2P网贷平台数量来看，相对于广东、北京、上海、浙江等地，不论是2015年和2016年网贷平台发展高峰期，还是2017年和2018年的发展低平期，江苏的P2P网贷平台数量都明显偏少。根据“网贷之家”数据，截至2018年底，江苏仍在运营的网贷平台只有29家，仅占全国总数的2.7%，远远低于广东的238家、北京的222家、上海的115家，也低于浙江的80家、山东的46家;截至2019年3月，在提供供应链金融服务的240家网贷平台中，广东70家，北京45家，上海26家，浙江14家，山东11家，而江苏只有6家。从中可以看出江苏与其他发达地区相比，供应链金融服务商数量明显偏少，相对于江苏经济体量和中小企业数量而言明显不足。

二是核心企业参与不充分。核心企业是供应链金融的关键参与主体。供应链金融敢于为中小企业融资正是建基于中小企业与核心企业的真实交易。但是实践中，核心企业一方面不愿浪费自身人力物力资源投入到供应链金融中，另一方面也不愿为中小企业背书以免承担不必要的风险，从而导致供应链交易的真实性无法得到有效确认，供应链金融业务失去进一步开展的基础。

三是商业银行参与不充分。商业银行资金是供应链金融资金供给端中成本最低的资金来源渠道。但商业银行出于管理成本、风险、盈利方面的考虑，不愿为供应链金融提供资金支持，导致供应链金融无法获得低成本的资金供给，而供应链金融服务商自身资金實力有限，无法满足中小企业的资金需求，而通过其他金融机构获得的资金成本又偏高，资金供给不足限制了供应链金融业务的开展。

四是供应链金融自身特点带来的缺陷。供应链金融以真实的（单笔）交易为基础，具有交易封闭性、自偿性等特点，这在一定程度上使得风险相对可控，是供应链金融的优点，但一旦外在条件发生变化，这些优点则会变成致命的缺点。例如：一旦交易双方发生弄虚作假行为，以虚假的交易信息骗取融资，则供应链金融业务发生的基础在一开始就不存在，这样供应链金融的风险就是无限大;虽然融资针对的是单笔交易，但从整个供应链来看，可能存在环环相扣的情况，一旦其中某一环节出现问题，则风险会蔓延到整条供应链，从而供应链金融风险也被无限放大;供应链金融的自偿性是指交易中的存货、预付账款、应收账款均以销售收入作为优先还款来源，还款来源具有自偿性特点，但是一旦真地发生自偿情况，则质押物的质量好坏、价值波动、变现能力就有较大的不确定性，特别是很多中小企业是核心企业的原材料和中间品供给方，这些原材料和中间品难以准确估值，市场变现能力也很弱，从而加大了自偿的风险。供应链金融的这些缺陷也降低了各参与主体的预期。

三、供应链金融发展前景

从政策导向、市场需求、技术支持等方面来看，供应链金融在我国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

（一）政策导向鼓励供应链金融发展

近年来我国多次出台政策直接鼓励供应链金融发展。2016年2月14日央行等八部委联合发布《关于金融支持工业稳增长调结构增效益的若干意见》，专门提及“大力发展应收账款融资”，“推动更多供应链加入应收账款质押融资服务平台”。2016年末商务部等10部门联合发布《国内贸易流通“十三五”发展规划》，明确提及要“稳步推广供应链金融”。2017年3月28日央行联合工信部、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五部门下发《关于金融支持制造强国建设的指导意见》，提出要“大力发展产业链金融产品和服务”。特别是2017年10月13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积极推进供应链创新与应用的指导意见》，这也是国务院首次就供应链创新发展出台的指导性文件。文件明确“供应链金融的规范发展，有利于拓宽中小微企业的融资渠道，确保资金流向实体经济”;“积极稳妥发展供应链金融”是重点任务之一。其后，2018年4月10日商务部等八部门发布《关于开展供应链创新与应用试点的通知》，决定开展供应链创新与应用试点，并将积极稳妥、依法依规开展供应链金融业务作为试点的重要内容之一。可见，在实体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大背景下，供应链金融正越来越受到国家的重视。

（二）市场需求刺激供应链金融发展

根据2018年1月31日世界银行、中小企业融资论坛、国际金融公司联合发布的《中小微企业融资缺口：对新兴市场微型、小型和中型企业融资不足与机遇的评估》报告，中国的中小微企业数量达到5600万家，其中中小企业数量达到1200万家;中小微企业的融资缺口达1.9万亿美元。另据相关民营经济研究会发布的报告，我国51%的中小微企业感到融资是发展中的最大困难。供应链金融兼顾了中小企业的融资需求和风险管控，其目的就是为了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题。据前瞻产业研究院预测，到2020年国内供应链金融市场规模将接近15万亿元。可见，供应链金融在我国有着巨大的市场需求。

（三）技术支持保障供应链金融发展

企业互联网的普及以及相关新技术的兴起，缓解了供应链金融发展瓶颈。供应链金融的发展依赖于供应链上核心企业的数据以及供应链各参与方的相互配合。随着网络新技术的应用，这种对核心企业数据的依赖将会逐渐被摆脱。根据CNNIC发布的第3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到2016年末我国企业的计算机使用、互联网使用以及宽带接入已全面普及，分别达99.0%、95.6%和93.7%，这为网络新技术的应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物联网技术可以实现对商品的远程定位、远程巡仓、实时监控等智能监测，保证质物安全。大数据技术可以实现从云端获得更多的交叉数据，摆脱对核心企业数据的依赖。区块链技术可以实现去中心化，提升供应链金融各参与主体的信用资质，达成非信任体制下的信任关系。这些新技术的运用将推动供应链金融更加自动化和智能化。

四、促进江苏供应链金融发展的建议

江苏发展供应链金融，既符合国家政策导向，又顺应金融创新的国际潮流，还可以切实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题。供应链金融的特点之一是可以打破地域限制，为全产业链乃至全国市场服务，但中小企业往往具有较强的地域性，从我国供应链金融实践来看，很少有专注于地域性中小企业的供应链金融产品和服务。江苏实力雄厚的大企业很多，在以这些大企业为核心的产业链各环节上分布着数量众多的中小企业。江苏发展供应链金融，就是要发展服务于江苏本地中小企业的供应链金融，解决好供应链金融参与者和供应链金融发展环境两方面的问题。

（一）鼓励供应链金融服务商的创新创业

要实现对面广量大、需求差异极大的中小企业的多数覆盖，核心企业和商业银行几乎是无能为力的，这时专业化供应链金融服务商就具备了优势。专业化供应链金融服务商具有技术优势、人才优势，可以针对细分市场、供应链具体环节展开有针对性的研究，兼顾各方诉求，设计产品和服务方案，实现多方共赢。如前所述，目前江苏的供应链金融服务商数量偏少，不能满足江苏中小企业的需求，应鼓励现有专业化供应链金融服务商立足江苏本地产业，瞄准特定行业，在其中寻找优质的核心企业，在垂直方向精耕细作，向纵深方向发展供应链金融业务。此外，供应链金融的细分化是发展趋势，每个细分行业都可以衍生出相应的市场，因此供应链金融领域的创新创业存在巨大的商机，可以扶持发展一批新的专业化供应链金融服务商，共同做宽做深江苏供应链金融。

（二）鼓励核心企业积极参与供应链金融

中小企业与核心企业的真实交易是供应链金融业务开展的基础，因此核心企业的参与对供应链金融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实际上，供应链上中小企业的兴衰与核心企业的利益休戚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核心企业应树立共赢理念，切实担负起履行社会责任的义务，在不涉及商业机密的前提下，广泛而深度地与专业化供应链金融服务商开展合作，为自己上下游的中小企业提供相关支持。

（三）鼓励商业银行积极参与供应链金融

供应链金融的首要目标是为中小企业融资，因此资金来源尤为重要。在多種资金来源中，商业银行的信贷资金成本最低。尽管很多商业银行都推出了供应链金融产品和服务，但主要关注的依然是全国性大客户的关联企业，对于不同地区、不同行业的中小企业而言，不具有普适性，无法满足千差万别的资金需求。更何况在实践中，商业银行仍有成本、风险、盈利方面的考量，对供应链金融的资金支持不够。事实上，发展供应链金融已经成为商业银行业务的新增长点。根据国际商会（ICC）银行委员会发布的《2018年度全球贸易金融调查报告》，2017年全球大约处理了供应链金融8130亿美元，占全球金融业务总量的15%;受访的全球91个国家的251家银行中，43%的银行将供应链金融作为未来12个月内贸易金融发展的战略重点，并且40%的银行预期在未来三年内供应链金融领域的收入增幅会很大。由于受专业技术和专业人才缺乏的限制，商业银行不可能独立自主地开展普遍性的供应链金融服务。为了在未来的金融服务领域竞争中占得先机，商业银行应转变传统思维，在业务流程、绩效考核等方面作出改变，将自己的资金成本和资金管控优势与专业化供应链金融服务商的技术、人才优势相嫁接，在服务中小企业的同时获得金融业务量的增长。

（四）加强供应链金融知识普及

供应链金融作为新兴事务，尚不为包括中小企业在内的大多数社会公众所熟知和接受，甚至有时被当作高利贷与之混为一谈。另据调查，有66.7%的企业尚不清楚在银行之外还有第三方供应链金融机构可以提供专业服务②。因此，有必要加强供应链金融知识的普及，提高社会大众的认可度，使供应链金融在有利的社会环境中生根发芽;同时在中小企业中普及供应链金融思维，引导中小企业认识、了解和运用供应链金融，为供应链金融的发展培育深厚的土壤。

（五）加强信用体系建设

与传统的银行信贷相比，供应链金融下银行淡化了对授信企业的财务分析，不再强调授信企业的固定资产和财务指标，而是强调企业之间单笔交易的真实性和核心企业的实力，即对整条供应链进行信用评价，这种转变在有利于对中小企业授信的同时也对信用评价带来了挑战。因为单笔交易极为分散，中小企业信息无法得到有效归集和准确评估，供应链成员之间、银企之间的信用沟通缺失，单笔交易的失败、单个企业的失信行为可能波及整个供应链，从而加大供应链金融的风险管控难度。因此，需要从整体上加强信用体系建设，培养企业、个人的诚信意识，完善全社会的征信体系，有效整合政府部门、银行体系已有的信用信息并实施共享。

（六）加强担保体系建设

虽然中小企业周转性融资具有周期短、金额少的特点，但一旦中小企业运营出现困难，则风险可能在整个供应链条上扩散，加之供应链金融很大程度上是信用融资，对风险的规避在很大程度上压制了各参与主体的积极性。为保障供应链金融良性健康发展，需要有相应的担保体系来对风险兜底。可以由政府、商业银行、核心企业和供应链金融专业服务机构共同出资设立信用担保基金，专门服务于本地中小企业，为那些与本地的商业银行、核心企业、供应链金融专业服务机构发生供应链金融业务的中小企业提供信用担保。

注 释：

① 资料来源：《苏宁合作伙伴大会宣布：爆款金融产品最快3天满足供应商融资需求》，财经壹号网，http：//www.oilone.cn/qiye/jinrong/20180417/2329.html。

② 资料来源：《2012年中国供应链金融现状与需求调查》，《首席财务官》2012年第10期。

参考文献：

[1] 张伟斌，刘可.供应链金融发展能降低中小企业融资约束吗？——基于中小企业上市公司的实证分析[J].经济科学，2012，（3）：108-118.

[2] 江伟，姚文韬.《物权法》的实施与供应链金融——来自应收账款质押融资的经验证据[J].经济研究，2016，（1）：141-154.

[3] 宋华，卢强.什么样的中小企业能够从供应链金融中获益？——基于网络和能力的视角[J].管理世界，2017，（6）：104-121.

[4] TIMME S G and WILLIAMS-TIMME C. The financial-SCM connection[J].Supply Chain Management Review，2000， 4（2）：33-40.

[5] ATKINSON W. Supply Chain Finance： The next big opportunity[J].Supply Chain Management Review， 2008，12（30）：57-60.

[6] RANDALL W S and FARRIS M T. Supply chain financing： using cash-to-cash variables to strengthen the supply chai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ysical Distribution & Logistics Management[J].2009，39（8）：669-689.

[7] WUTTKE D A， BLOME C， FOERSTL K and HENKEL M. Managing the innovation adoption of supply finance-empirical evidence from six european case studies. Journal of Business Logistics[J].2013，34（2）：148-166.

[8] 楊绍辉.从商业银行的业务模式看供应链融资服务[J].物流技术，2005，（10）：179-182.

[9] 宋华，陈思洁.供应链金融的演进与互联网供应链金融：一个理论框架[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6（5）：95-104.

[10] 深圳发展银行，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供应链金融”课题组.供应链金融：新经济下的新金融[M].上海远东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