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

【美】芭芭拉·库尼

花婆婆的名字叫艾莉丝，当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儿的时候，住在一个靠海的小镇上。艾莉丝的爷爷在他们家楼下开了一间店。到了晚上，艾莉丝常常坐在爷爷的大腿上，听他说一些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每次爷爷说完故事，艾莉丝就接着说：“爷爷，我长大以后，要像你一样去很远的地方旅行。当我老了，也要像你一样住在海边。”

“很好。”爷爷微笑着说，“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做第三件事。”

“什么事？”艾莉丝问道。

“做一件让世界变得更美丽的事。”

“好！”艾莉丝答应得又快又大声，但是她还不知道将来会做什么事。她每天起床、洗脸、吃早餐、上学、放学、做功课、玩耍，这就是她的生活。

很快地，艾莉丝长大了。她决定去做答应爷爷的三件事。她离开家乡，住在一个离海很远的城市里，她在图书馆工作，每天帮助大家找他们想看的书。

她经常在冬天下雪的早晨，散步到公园的温室看花草。潮湿、温暖的空气中，散发出甜甜的茉莉花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嗯，有热带岛屿的气息，可惜这里不是热带岛屿。”

因此，她来到一座真正的热带小岛。在那里，她到处旅行，爬过高高的雪山，穿过热带丛林，走过沙漠，看到狮子在游戏，袋鼠在跳跃。每经过一个地方，她都交了一些难忘的好朋友。最后，她来到东方的一个小国家。在骑骆驼的时候，她不小心摔了下来，背部受伤了。

“唉！我真是笨手笨脚！”她说，“算了，我已经走过那么多地方，也许我应该做第二件事，到海边找个房子住下来。”她在新房子的前面围了一些石头，在石头中间开辟了一座花园，当她撒下花种的时候，心里非常快乐。

“对了！我答应过爷爷，要做一件让世界变得更美丽的事，但是，做什么好呢？这世界已经够美了！”她常常望着大海，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

第二年的春天，她背部的伤又发作了，大部分的时间，都躺在床上。去年夏天撒下的种子，不知不觉地已经开花了，从卧室的窗口望去，可以看到蓝色、紫色和粉红色的花朵，轻轻地摇曳着。她对自己说：“希望今年夏天，我可以下床撒更多种子。”但是，她一直躺着，没有办法下床。

冬天过去，春天又来了。她的身体好多了，有一天下午，她慢慢地走到山坡上。当她登上山顶，忍不住惊喜地说：“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那里开满了一大片蓝色、紫色和粉红色的鲁冰花。她高兴地蹲下来看着花朵：“一定是风和小鸟儿，从我的花园里把种子带到了这里。”

她立刻回家，写信订购了一大包鲁冰花种子。整个夏天，她的口袋里装满了种子，她一面散步，一面撒种子。只要她经过的地方，她就不停地撒种子，每天都高兴地出去撒种子，大家都叫她“又老又瘋的怪婆婆”。

第二年春天，那些种子几乎都开花了！它们沿着公路和乡间小路盛开着，明亮地点缀在教室和教堂后面。她终于完成了第三件事，也是最困难的一件事！小朋友们经常站在“怪婆婆”的篱笆外面，看她种花，但孩子们已经改称她“花婆婆”了。有一个小孩儿跟她说：“我长大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去很远的地方旅行。当我老了，也要像你一样住在海边。”

花婆婆笑着说：“很好，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做第三件事，一件让世界变得更美丽的事。”“好哇！”孩子答得又快又大声。但是，那个孩子也不知道将来会做什么事。

（摘自《文苑·经典美文》2019年第6期，西米绘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