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电影（起源）

刘鹤

梦中，我家三代为农。一天晚上，我的手臂突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我坐上《跑跑卡丁车》里一辆没有天窗的吉普车回到家。没有工作的我回到家后，受到了家人质疑，问我的车是哪里来的。含蓄不答的我被家人误解：“快把你偷来的车还回去！”悲愤的我开车跑到城市的郊区，张开手，掌心朝上地爆发出一句：“为什么连你们也都看不起我（即使我获得力量，只是你们不知道）！”爆发中，有蓝色电流在我的手臂上乱窜，白雾的清晨在我呐喊的回声中慢慢变得黑暗、阴沉，但我却没有注意到。这时，田突然来到我的车上，我欣喜若狂，“你怎么会来到我的车上？”一直或微笑或点头的田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对田的思念使我打消思考奇异事件的念头，“你不说话，那我就带你去兜风！”田微笑地点点头。

我在车上吹着口哨又哼着小调想吸引田的目光，但她并没有朝我微笑。我清唱歌曲《女生宿舍》并慢慢用脸靠近她，她只是没有表情地朝我望了一眼。我调整姿势后，露出想思考却无力思考的表情：田听到我唱她的歌，她不高兴吗？怎么没有反应呢？现在我这无名小辈旁坐着我想了十几年的大女孩，该是我高兴的时候，我确实挺高兴。

“田，我想了你这么久，这一次居然这么近距离地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到我现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虽然这种话被很多人说了很多遍，但对不善言辞的我来说，要找到此时能完全表达自己愉悦心情的话，我找不到第二句！”

田略微地低下了头，抿着嘴唇。

“我想了你这么久，为什么你这个时候才出现，是你察觉到我的悲伤，还是你感应到了我的力量？”

我把一只带电的手准备伸向她，但又收了回来。

田略微歪斜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又沉浸在一语不发中。

田一动不动又一语不发，让气氛变得尴尬。《跑跑卡丁车》中的我最擅长充气，我的车“集气”后在瞬间迸发能量，想以刺激的快感给冷场的氛围来个激情的转变。

她为什么没有任何情绪的表露，平淡如水但又不随波逐流？坐在过山车里的女孩会尖叫连连，但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像木偶一样没有因害怕而发出叫声！这也是她跟其他女孩不同的地方。以前我喜欢上她时，就知道她跟其他女孩有很多不同，我本想在她惊慌失措时用手从她背后搂过，她居然这么淡定，我的计划落空了！如果田是我的妻子，我会百般呵护她而不会像对待玩偶一样带有戏谑。

天色逐渐变暗，但我心情逐渐变好，尽管田没有附和我。

我看到手表显示的时间是04：21，周围的天色有如午夜，且周围寂静到仿佛只剩下田与我两个人！

“奇怪，快到清晨了，怎么天色还很黑暗？”我打开车的灯光。

像《最终幻想15》中，夜间开车会遇到铁巨人，但我却遇到身高不足一米的矮人。

“嘿，伙计，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外面走？”

我的车从矮人旁穿过后慢慢停下，矮人跳到我挡风玻璃前的车身上。

“兄弟，是你叫我吗？”

“对，是我叫你，这么黑在外走，你不怕吗？”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有力量，没有人能欺负我！”

“你能展现一下力量给我看吗？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你能够抵御黑暗？”

“好，你瞧好了！”

我对准远方的天线位置出拳，手臂的电流积蓄到拳头上形成的闪电球，再射出几道闪电击中天线，天线上的电流四处传播，周围的路灯都被点亮！

“你怎么有宙斯的力量？”

“你玩笑开大了，这是特斯拉的力量！”

“兄弟，你真会说笑，那你旁边的女人是达·芬奇的力量？”

“她又不是我变的，怎么能是达·芬奇的力量！”

矮人的额头紧贴着玻璃，如果不是玻璃，矮人都快要亲到田！

“你不能靠她这么近！”

“兄弟，你别紧张，她不会对我动心！”

“她今天是上天赐给我的，如果她愿意，我每天都愿意带她去兜风，哪怕永远只是开车逛逛，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欣赏她！”

“你这么爱她，万一她受到伤害，你能保护她吗？”

“我现在的力量可以保护成千上万个她！”

“兄弟，不要对你的力量过于自信，你的爱也会过于脆弱，如果你不能妥善处理，你将会迷失在爱与力量之间！”

“我不懂，你能说明白些吗？”

还没等我说完，矮人像幽灵般瞬间在我面前消失！

“田，你没被吓到吧？”

田只是面朝我微笑地望了一眼。

“田，你真胆大，其他女孩如果看到事物从眼前消失，会吓得六神无主，田，你的勇敢超乎我的想象！”

田含蓄地默默闭紧嘴巴。

“田，如果我从你面前永远消失，你就开着我的车去追天上的月亮！”

我把拳头与地面垂直，打向上空，像《最终幻想9》的召唤仪式中，亚历山大城堡的光芒射向天空般，八道电流之光冲上云霄，但月亮没有被点燃成太阳而照亮大地，天色依旧黑暗！

田头一次抬头仰视天空，过后，眼睛勇敢地直视我。同时，她的身体在动，她爬向刚才矮人站立的车身位置，面对着我，并遮住我前方的视线。

田居然在我的面前跳舞，在我對她的认知中，她是不会跳舞的！她是不是被我的行为感动才独自为我跳舞的？为了看她跳舞，我把所有力量再次用电流的激光打向天空，伴随的光芒让我能更好地欣赏田跳舞，像拿着烟火对着前方，能照亮面前的路。只是我高举着拳头而不动拳，不像有人看到女郎跳舞会兴奋地挥舞着高举的拳头！

我将力量注入天空，田将力量注入身体，我的闪电与田的舞蹈对应着直线与曲线的美，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十分钟以上，直到我的力量枯竭。

在我没有能量将闪电打向天空后，田也停止了她的舞蹈，我想我们应该都累了！

“田，我带你去我家，正好去见一见我的家人！”田微笑地点点头。

家人看到我带田回来，对我的态度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从刚才的爱理不理到现在的处处关怀。“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你们相识多久了？”“她的父母知道你们的事？”“她到底喜不喜欢你？”“你跟她认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去帮你们泡一杯上等的龙井茶！”

還没等我反应过来，家人就跑到楼上沏茶了！

“不用了，我想跟田去我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楼上无应答。

我走向自己的房间，田也跟了过来。

我发现房间没关门，从外面能看到里面的电视没关。

我一到房间，惊讶地发现我妹妹躺在我床上，电视里播放的是早晨五点多才开始的动画片。

“你怎么躺在我床上，快去你的房间里睡！”

妹妹假装没听到。这时田很奇怪，没有任何顾虑，也主动地睡到我床上，跟我妹妹睡在一起，她们就像一对认识的姐妹，彼此没有界限！

我也睡了过去，我们三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我在左边，田在中间，妹妹在右边！

妹妹对着田冷嘲热讽，“怎么连我哥哥你也会喜欢，他内心深处黑暗的深渊见不到底！”“他是魔鬼撒旦的情人，你想做我哥的情人，你是没有未来的！”“我劝你赶紧放弃他，你们是走不到一起的！”

就像小鸡欺负小鸡时，一只小鸡会扬起脖子来用嘴去啄另一只小鸡的头，妹妹欺负田时会用伸长的手去拍田的头！

我不能容忍妹妹欺负田并抹黑我，我探起身来再用手指指到妹妹愤怒道：“你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妹妹生气到一语不发地离开，从屋里到屋外，整个人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家人沏的茶怎么还没来，本想喝点茶消消气，今天也不知道妹妹是否是被雷给劈了，如此反常！

“田，你想喝点茶吗？”

田跟刚才妹妹的姿势一样也躺在床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没有回答。

田也喜欢看动画，这跟我还有点像。为了不打扰到田，我没叫楼上的家人，也没有自己主动沏茶，而是享受着跟田在床上的二人时光。

美好的时光不长，妹妹回来了，但她回来却是另一种身形，像《生化危机7》中男主角见到女主角不久后女主角却被“尸化”，妹妹步伐蹒跚地走向我，直到她走到我房间门口时我才发现她。

“妹妹，你怎么才回来？”

妹妹无应答，她疯狂地扑向我并准备撕咬我的脖子，我推开她直到她摔倒在地。

“妹，你怎么啦，受什么刺激了？”

妹妹从地上爬起来，像没有受到伤害般，没有任何痛苦表情的流露。她站立的姿势像神志不清的人四处张望了一阵，便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她再一次扑向我，我一只手顶住她的脖子，正当妹妹要咬我的手时，我另一只手按住她的额头。我不经意地轻轻阻止，妹妹像受剧烈创伤般倒地。

我检查妹妹的心跳时，确认妹妹已无生命迹象。

“田，这里太危险，我带你离开！”

我四处张望，发现田消失了。巧的是，刚从农田回来的叔叔正看到我按住妹妹的额头与之后的场景，叔叔像《生化危机4》拿武器的农民般手里拿着锄头愤怒地朝我走来！我迅速从窗户逃离。

还没到黎明。为什么黎明前的黑暗总挥之不去！

我跑向我的吉普车，还好，它没有像田一样消失，我的妹妹，不，她不应该这样离开我，我只是轻轻一按。在看田跳舞时，我的力量已全部枯竭而没有恢复，我根本没有任何能伤害到别人的能力。在我思考时，叔叔从门口冲出来，一心想取走我的命为女儿报仇。我的车还没发动，叔叔狂暴地用锄头打向我的头，我本能地用手臂阻挡，锄头碰到我手臂时反而被弹开，手臂引发的电流震荡了叔叔的锄头使其脱离手腕。我赶紧脚踏发动机迅速逃离，这时外面的世界依旧黑暗！

我开着车过上了逃亡的生活，逃避叔叔复仇的追杀，像《生化危机3》吉尔逃避追击者的追杀那样，但我更可悲，即使我恢复力量也不能还击，只有带着内疚与罪恶感逃避、逃避、再逃避！

（作者单位：江西省德安县第一中学）

（责任编辑 王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