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美锐 李爱华
[摘要]参与式管理作为档案新范式的重要理念,对传统档案文献编纂工作有着重要启发。论文在传统档案工作面临现代化转型的背景下,考察目前国内外档案文献编纂工作中的公众参与情况,认为公众在参与的环节、形式和深度上有待改进,可以通过构建新范式下档案文献编纂的公众参与模式,从顶层设计、主体培育和平台跟进等方面着手推进档案文献编纂工作的转型和发展。
[关键词]新范式档案文献编纂公众参与
[分类号]G273
On the Public Participation Model of Archives and Documents Compilation under the New Paradigm
Gui Meirui1Li Aihua2(1.Department of Library, Information and Archives of Shangha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44; 2. School of History and Archives of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Yunnan, 650000)
Abstract: Participatory management, as an important concept of the new paradigm of archives, has important inspira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archives compilation. Under the research framework of traditional archives work facing modernization transformation,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public participation in archives and document compilation at home and abroad, and holds that the link, form and depth of public participation need to be improved. By constructing the public participation mode of archives and document compilation under the new paradigm, the paper designs and subjects from the top level. In terms of cultivation and platform follow-up, we should promote the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archival compilation.
Keywords: New Paradigm; Archival Documents Compilation; Public Participation
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使档案学的学科环境和思想框架不断变化,特里·库克站在档案学发展方向的角度,提出社会/社区范式是继证据、记忆、认同之后的档案学第四范式。在新范式下,社会公众能够在通过社交媒体连接起来的虚拟社区中参与档案的共建共享,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出版人、作者、摄影师、电影制作人以及档案管理者,而档案工作者的角色应该是辅导员、教练员,鼓励社会公众参与档案工作[1]。在新范式的牵引下,我国档案学术研究也逐渐将视线投向公众参与,引发了关于公众参与理念下的档案事业特点及趋势[2]、档案信息资源开发[3]、档案服务创新[4]等方面的思考。
档案文献编纂是促进档案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项传统性工作,然而面对新范式、新理念,档案文献编纂理论的“推陈出新”却相对滞后:学界基于证据价值、社会记忆、身份认同角度已经对档案文献编纂有所阐释,但作为新范式的参与式理念对档案文献编纂理论的影响还尚未引起关注。国内外实践工作中已经出现“公民档案员”以及相类似的公众参与档案编纂的项目,这是涉及档案具体内容的用户参与性工作,对档案文献编纂的发展与转型有着重大意义。因此本文就新范式下社会公众如何参与档案文献编纂工作展开讨论。
1研究框架:新范式下档案文献编纂的参与式转型
档案范式是思考档案的框架、档案心态或想象档案和档案管理的方法[5],不同的范式会促成和推动不同的档案观念、工作和使命。梳理不同范式背景下档案文献编纂的性質和功能,以及社会/社区范式下的参与式管理与档案文献编纂的契合之处,并以此作为新范式下档案文献编纂转型的分析框架和研究基点,对档案文献编纂的公众参与模式研究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1.1不同范式背景下档案文献编纂的性质和功能
档案文献编纂是编纂者根据对某一专题的客观需要及档案状况,将有关的档案原件内容转化成档案文献出版物的一项事业,主要包括编纂选题、查档、选材、加工、修拟标题、编排、撰写辅文等环节[6]。在特里·库克所界定的四个范式中,档案文献编纂有着不同的功能性质。证据是第一个范式,档案具有的神圣证据价值使得档案人员要守护这种“自然”的档案遗存证据,因此档案文献编纂被认为应该由官员和档案工作者在不改变、不介入档案上下文的前提下自主完成。在记忆范式下,档案人员已经成为积极的档案塑造者,档案人员在著录、鉴定、编纂等工作中不可避免地加入主观因素,同时站在历史学者的角度来有意识地构建公共记忆。而在认同主导的第三范式中,档案工作不再聚焦于国家和历史学者的主流声音,从认同与正义的双重角度关注公民和边缘群体。在以社会/社区为主的第四范式下,档案工作才真正出现由档案工作者为主体向公众为主体转变。
1.2社会/社区范式的参与式管理与档案文献编纂的契合因素
“档案文献编纂是一座桥梁,它连通了过去、现在与未来,也连接起了档案文献与人,人与人之间的多元立体关系网络”[7]。在计算机和网络技术构建起来的数字化、现代化档案工作中,档案文献编纂中的“人”不再仅仅站在国家、学者以及档案工作者的立场,而是以普通社会公众为核心,使编纂工作更加大众化、现实化、普及化。“‘以人为本’的编纂思想要求以普通大众为本,深入分析普通民众的档案信息需求,将满足公众的民生需求作为档案文献编纂工作的出发点,编纂过程的各环节要关照到大众的需求偏好、知识结构、信息接受能力、经济能力等现实条件”[8]。这与社区范式倡导的以社会主导、档案工作者担任辅导员的档案工作模式相一致,新范式为档案文献编纂工作从“以人为本”的指导思想转向“公众参与”的具体实践提供了新思路、新途径。早在2014年,时任国家档案局局长杨冬权在全国档案局馆长会议上就曾指出:“要着眼新的档案工作合作者,及时吸收、利用他们参与档案工作,让更多人参与、支持档案工作……要利用网络组织档案工作志愿者进行开放档案的编目、关键词著录、编研等工作,延伸档案工作手臂,壮大档案队伍”[9]。
2国内外公众参与档案文献编纂的现状及问题
2.1现状分析
在社会环境变迁和社交媒体等信息技术日新月异的背景下,公众参与逐渐成为档案工作和档案事业发展的重要因素。英、美等发达国家在档案工作中极其重视并挖掘社会力量的积极作用,通过项目化的开展方式将群众智慧融入档案工作之中[10]。
英国档案工作公众参与的形式主要是“档案志愿服务计划”,其中国家档案馆会定期招募档案志愿者,并为其提供现场志愿服务和远程、在线合作等形式的服务岗位,主要工作内容包括传统纸质文件的翻译、修复、扫描、著录、编录以及档案保护、公共服务等。近年来由档案志愿者完成的档案文献编纂项目众多,其中包括对米德尔赛克斯法庭记录的一战征兵案件进行扫描和编录,查尔斯·狄更斯诞辰两百周年纪念所出版杂志的在线编辑等[11]。英国“档案志愿服务计划”开展20多年来,档案管理部门不断开设新的志愿者项目,聘用“虚拟志愿者”,在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时为公众参与档案工作提供机会,更进一步建立和加强了档案与用户合作、互动的良好伙伴关系。美国也开展了相关的档案志愿者项目,如谢尔本博物馆档案部“档案鉴定与文书处理项目”和NARA“军功授地档案文件标引”项目等[12]。除此之外,最有代表性的是NARA在官方网站上开展的Citizen Archivist Dashboard项目,该项目本质就是积极引导公众参与档案事务。正如网页首页上所言:“有一天我们所有的记录都会以数字化形式在线浏览,你可以帮助它实现”,用户可以在相应的模块对档案进行标签、翻译、著录、编纂、数字化、分享等[13],其中档案文献编纂主要依靠Edit Articles模块来实现。美国国家档案馆开通档案领域的维基网站Our Achives,以wiki技术为基础,允许学者、家谱学家、教育家、档案工作者等在网站分享自己对馆藏档案的观点,实现了档案文件的知识增值,其中现有任务包括对Ansel Adams摄影作品档案、Today’s Document档案的描述和编辑加工等[14]。
我国近年来在公民参与档案工作项目的开展上也有所推进。最具有代表性的是上海图书馆数字人文项目团队开展的系列项目,比如“华人家谱总目·上海图书馆家谱知识服务平台”,该平台以中、日、韩、北美、德国等多国档案收藏机构所藏的家谱目录为基础,收录了608个姓氏的家谱信息,平台支持UGC(用户贡献知识)的知识进化和积累,允许专家、学生、民间团体通过参与撰写、反馈和交流来贡献知识,并且经过认证的专家用户可直接在线修改数据,经审核后予以发布,实现数据的不断修正与增值[15]。盛宣怀档案抄录项目正是典型案例。基于构建盛宣怀档案知识库而产生的对盛宣怀档案进行数字化處理与编纂的迫切需求,上海图书馆通过历史文献众包中心开展了盛档抄录项目,招募社会公众辅助工作[16]。抄录者在网站上登录注册后可以在项目广场根据时间和难度系数认领发布的任务,然后按照要求进行抄录、标注和编辑,再由专家进行审核,合格后能够获取积分奖励,不合格则予以退回[17]。
2.2问题分析
通过上述分析,不难发现国内外档案文献编纂领域的公众参与已经取得一定的成绩,但还面临以下问题:
(1)参与环节片面
长期以来,由于档案性质和管理体制的限制,国家、历史学者以及档案工作者一直主导着档案文献编纂工作,这种带有强烈“自上而下”的权力色彩的档案文献编纂模式一直延续到今天。然而档案文献编纂是一项需要人力、物力以及庞大档案资源积累和储备的工作,仅仅依靠官方力量是难以完成的,这也成为新时期档案文献编纂进一步发展和突破的阻碍。尽管现阶段国内外公众参与档案编纂的实践频频开展,但是社会公众参与的环节多数只停留在编纂的前期准备工作,如扫描、翻译、转录等,而真正涉及选题、选材和考订、加工等深层次工作还是由学者和档案工作者独立操作,社会公众的话语权在这一层次仍旧较弱。
(2)参与形式单一
社会公众档案意识和参与意识不足以及档案文献编纂工作的专业性和复杂性是影响公众参与的重要因素。不仅如此,就国内外实践来看,目前社会公众仅能通过档案类志愿者活动和档案文献资源建设的专题性或阶段性项目来参与档案工作,而我国档案志愿者活动也尚未得到有效普及,档案数字人文建设中的历史文献众包平台这一具有先进性和特色性的公众参与形式也没有得到有效推广。总之,现阶段可供公众参与档案文献编纂的渠道和形式极其有限和单一,并且已开展的用户参与活动在相应的档案工作中比例太小,影响整体效果。
(3)参与深度不够
由于形式局限以及档案文献编纂对参与者知识水平的较高要求,目前仅有极少用户参与到档案文献编纂工作中,覆盖面较窄,多以专家、学者为主。与此同时,目前档案学领域对参与式管理还停留在实践探索阶段,还未形成较为成熟的理论体系,而档案文献编纂的公众参与更是被忽略。相较于其他档案工作而言,创新性和开放性远远不够,导致社会公众参与档案文献编纂的广度和深度受到很大的影响。
3新范式下档案文献编纂公众参与模式的构建
传统的以档案部门为主的档案文献编纂模式是由档案部门或部分学者确定编纂项目方案,公众虽然在文献编纂成果传播过程中能够反馈相关意见,但长期以来形成的以档案部门和专家为主导的档案文献编纂模式基本走的还是“自上而下”的路径,这种小规模、被动的、初级的参与对档案文献编纂事业的促进作用十分有限。这种传统模式如图1所示。
档案文献的公众参与,重在让与档案文献编纂成果相关的公众群体参与到编纂项目的选题、选材、加工、编排和传播的整个过程中。本文基于档案文献编纂流程构建了一种交互式公众参与方式,即承认档案部门在档案文献编纂中所处的具有知识和资源优势的决策者、把关者地位,在此基础上要求档案部门在编纂过程中为公众参与创造一定的平台和渠道,从而博采群众智慧。具体如图2所示。
3.1编纂选题阶段
选题是整个档案文献编纂流程的首要环节。档案文献的编纂要在方向正确、材料充实和学术价值较高的基础上考查社会公众的需求和兴趣偏好,因此这一阶段是公众参与重要环节。在这一阶段,档案部门可以通过社交媒体平台与公众就编纂选题进行讨论,在征求广大群众意见基础上由档案部门了解档案数量,把握编纂价值,最终确定合适的选题。
3.2查档与选材阶段
编纂选题确定后,首先根据档案部门拟定的选材提纲,集中整合与题目有关的档案文献材料,其中包括分散保存的馆藏档案,散失在其他机构、私人手中甚至国外的材料。为了保证编纂内容的完整和全面,需要动员广大群众的力量加以收集和集中,全面查找,宁多勿漏。其次,由于已经查找到的材料还包含未开放的、冗余的内容,以及不同版本的档案文献,需要对众多档案材料进行筛选和确定。这一阶段需要大量的人力,公众可以通过现场志愿者或众包平台进行参与。
3.3加工阶段
选定材料后,需要对档案原件进行转录加工再行印刷,主要包括对档案原件进行抄录、删减、标记批语、加注标点以及校勘等。该阶段不仅工作量较大,同时对编者的知识水平以及对古文献的研读能力有一定要求,档案部门可以在设定参与门槛的基础上,通过招募志愿者、兴趣者和在众包平台发布相关任务等形式完成,参与的公众在文献加工过程中也能收获知识,拓展见识。
3.4拟题与编排阶段
档案文献标题的拟定要准确揭示文献的实质及组成要素,文字精炼、言简意赅且便于读者理解。编排是将加工后分散的文件材料按照事先确定的逻辑顺序和规则排列组合成一个完整的体系,以便于阅读和使用。这一阶段的工作主要由档案部门完成,但是用户可以通过志愿者等方式适当地辅助该项工作的进行。
3.5辅文编制阶段
辅文主要是根据档案文献的难易程度和读者的阅读能力,而对档案文献特别是古文献编制的帮助理解和利用的辅助性文字,包括目录、索引、注释、按语、序言等。这一阶段需要深入了解和考察读者的阅读能力和阅读习惯,档案部门可以通过社交媒体平台发布一些相关的阅读任务,由公众自愿参与,以此增加档案部门对用户的了解,增强文献编撰成果的人性化和专业化。
3.6出版传播阶段
出版传播是档案文献编制工作的最终目标和成果阶段,主要包括底稿审核、装帧设计、校样校对和反馈信息的搜集分析等内容。其中底稿审核与校样校对可以通过志愿者和公众平台交由社会公众分担工作量;装帧设计作为一种创意设计环节,可以通过网络平台发布任务,鼓励大众创新思维,发挥群体智慧;同时通过论坛、公众号、微博等形式开设大众阅读和讨论出版成果的平台,以便搜集反馈信息,进行修正和改进。
4新范式下档案文献编纂的公众参与策略
为了确保社会公众在档案文献编纂工作中的有效参与,促进传统编纂工作的积极转型,必须实现档案文献编纂中参与主体、参与方式和参与深度的转变,需要从顶层设计、主体培育和平台跟进等方面加以落实。
4.1顶层设计:建立完善公众参与的档案编纂体制
有效的公众参与离不开相应的环境和制度支持。档案部门要及时建立和完善公共参与的档案编纂工作体制,一方面加强制度建设,完善公众参与档案工作的法律法规和制度规范,规范公众参与的内容、方式和程序。另一方面,在档案文献编纂的具体实践中重视社会公众的力量,将公众参与纳入相关工作的规划中,探索由官方机构、商业机构、学术机构或其他社会群体主导或协同运作的档案编纂模式,通过多种形式与渠道开展相应的社会化活动,满足公众的普遍需求。
4.2主体培育:培育新范式下积极参与的档案公众
公众参与的效果还取决于公众的参与意识和参与水平。档案部门可以通过加强宣传教育,培育社会公众对档案工作的参与意识和参与能力,从而提高公众参与的积极性和能动性。公众只有对档案专业知识进行深入了解,才能更加理性地参与到档案事务中,有效发挥参与主体的作用[18]。比如美国国家档案馆会在Twitter上举办Ask An Archivist Day活动,来自世界各地的档案工作者会回答来自公众的有关日常工作、档案行业等方面的问题,以此宣传和引导用户的参与[19]。
4.3平台跟进:提供丰富的档案编纂公众参与渠道
公众参与需要丰富多样的平台基础。档案部门要积极打造可供公众参与的平台和机会,畅通公众参与渠道,创新公众参与方式,充分利用网络时代的社交媒体技术对于社会公众参与档案工作的促进作用,通过社交平台、档案志愿者、虚拟档案员等多种方式积极与公众合作、互动,鼓励公众发表意见、评论和分享,充分获取公众在档案文献编纂整个流程中的反馈信息,提升公众参与的实践性和操作性。
总之,档案文献编纂是档案管理工作中重要的一环,在新技术、新理念的引导下,传统档案文献编纂工作的转型需要公众参与的力量予以推进。公众参与理念在档案领域已经得到了广泛认可和实施,但落實到档案文献编纂工作还需要进一步的探索和思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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