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梦杨
“黄鼻子”校车映着夕阳的橘色光芭,从两排大树之间穿过,只留下树枝与玻璃之间摩擦的“啪啪”声在耳边。
从我家到这里,不过是学校操场的一条长边的路程,可我之前总是坚持让妈妈来接我,不为别的,只因有一狗。这条街道,虽谈不上家家户户都养狗,但也有五六家的狗是经常在家门口露面的。有四只都被拴在家里,一只胆小得很,还有一只“白老大”。
你瞧!它大概十多岁,已经老到掉牙,全身的白色大长毛像一把刚拖完地的拖把,不算特別脏也不干净,身上的毛打了卷,眼睛被掩住了,气势就像个独眼黑老大。总之,它是一只奇怪和可怕的狗。
现在,它正坐在那儿,还是在右边,我一看,立刻转头要走小道,远是远点了,可安全多了。此时,我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家,决定从这儿走过去,但好似并不容易。右边是一堆玉米皮,左边是它的家。我不能从玉米皮上走,声音太大,怕惊醒了它,又不能往左走,那是它家,如果它以为我要去它家那就惨了。所以,只有从它身边过去。是的,就在我要经过它身边时,我的大腿不争气地软了,但我很大胆,只要是我决定的事情,再难也要做。于是,我迈出了第一步。
又一步,在它身旁,它翻了个身,面朝我。我的心像被攥紧,又好像有无数的虫在啃食,有一种在独木桥上玩杂技,而桥下的河里有鳄鱼无数的感觉。
又一步,我终于走过去了,心跳加速地走到了家门口。那夕阳的橘色光芒照在漆红的大门上,不过,那颜色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