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观约取,一窥艺术创作的轨迹

2019-09-10 07:22龙芊霓
珠海 2019年2期
关键词:肌理珠海竹子

龙芊霓

“艺术作品迷人之处在于艺术家能够从鲜活的生活中找到自己心中的图像,甚至以近乎于修行的态度在纷繁宇宙中梳理出一个简约的崇拜图形。”

——何建成

艺术与日常生活的边界在逐渐打破。艺术家们纷纷在日常生活中寻找艺术答案:林伟祥重新审视生活中的寻常事物,通过拼接、涂改和图像叠加的方式创作出歧义又真实的作品;付毅兵利用刮刀的不同形态,堆砌、涂抹出大千世界的视觉幻影,光怪陆离又大气磅礴;彭永清借用地图、大象、线条等元素来再现日常,利用不同材料和肌理组合来达到视觉上的满足……

如果说艺术中蕴含着某种真理,那么围绕它在城市中的发展形态也同样值得探索。近期,著名艺术家、策展人何建成在珠海圣缘博艺艺术馆举办了一场命名为“博观约取”的广州美术学院青年艺术家当代艺术展,活动吸引不少艺术爱好者前往。艺术日益备受关注,这不仅是策划者、艺术家、爱好者等群体的背后付出与推动,同样也因为艺术品本身力量,内在魅力以及其无限的延展性:一件作品,不同观者可以解读出各自的答案。

通过这次展览,我们有幸见到这四位艺术家。或许在与艺术家的交谈中可以掀开一角面纱,结合他们独特的视角、技艺及创意想象,一窥艺术创作的轨迹。

《珠海》(以下简称“ZH”):为什么会以“青年艺术家”为主题在珠海办展?

何建成(以下简称“何”):我与圣缘博艺艺术馆合作办的是系列展,每年寒暑假各有一次展出。以 “青年艺术家”为该系列主题,主要有以下考量:一是馆方欣赏青年艺术家的探索精神,新锐艺术家的活力以及对专业的无限投入,这些吸引着馆方扶持;二是我作为导师,熟悉这些艺术家在学习期间对艺术的探索、追求及成长,我们总能在新生艺术家中发现具有特质的年轻人。

ZH:这些青年艺术家与您这一代艺术家什么不同?

何:不同时代艺术家都有不同的思考方向。青年艺术家与我的生长环境不同,他们所关心的问题自然与我也不同。哪怕是同一题材,他们的表达方式也不一样。回顾美术发展史,现在的孩子自由创作的空间更广阔,现在的艺术教育,不会像以前那样刻板教学,孩子们能有更多选择,鼓励他们表达。

ZH:经过三次办展,珠海这座城市对艺术的关注度有所变化吗?

何:珠海人对文化热情很高,这座城市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城市对文化事业发展支持。比如这次展览,也是这座城市对艺术向往的体现之一。当然,一座城市的文化气质培养需要有一定的孵化过程,需要付出东西相当多,并不是马上就能看到结果。

ZH:您看好这座城市的文化发展潜力吗?

何:现在珠海的文化展览活动都做得比较专业,长期坚持,是能做出一番成绩 。

ZH:您如何看待这次展览?

林伟祥(以下简称“林”):这是我们三人第一次进行联展。我与付毅兵在创作中都选择了植物素材,但是切入的角度有所不同。付毅兵将植物当做自我审视的工具,与他个人充满活力的性格非常相似,转换到他的作品时,表现得也很活泼。我的作品中,植物常用于营造画面氛围。利用植物来布置好场景,人物和事件才开始入场。而永清将现实世界与脑部世界连接,他的作品中有未来的虚幻画面。将我们三个人的作品连接起来解读,从付毅兵审视自我的景观,到我关于现实与魔幻的景观,再到永清未来虚拟的景观。总体而言,我认为是一个关于人类生存和活动的景观展览。

ZH:您的作品看起来很魔幻,它来源于什么?

林:还是来源于生活。比如《史前动物园》中的动物原型来源于我养的宠物。我通过观察宠物在某一段时间内的状态,对它们的形象作夸张化表达,现实与想象结合形成作品中的魔幻剧场景观。

ZH:有些艺术家长期持续不断地创作,有的十几年,有的几十年,除了热情还需要什么?

林:如果仅是热情,其实很难坚持长期推动。其关键还是在于内核,虽然都是在画画,但创作者有很多观念与想法需要在创作中不断推演、实现。一件事情想要深入,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仅凭借激情去创作很容易仅浮于表面。

ZH:如何看待现在更多人选择看手机,而不是亲自到现场看作品?

付毅兵(以下简称“付”):我今天早上在珠海时看到一片海特别美,于是用手机拍了一张照,但拍完后的照片却没有了那种美的观感。在信息时代,人们有太多选择,甚至一些人只看标题,而很少分析问题的本质。具体到作品,不到现场没办法感知它的层次与肌理。对于部分信息时代的人而言,现场视觉冲击并不是他们的精神所向,所以他们没必要去现场看。

ZH:刚刚谈到作品的肌理,您在用很多不同的肌理表现作品?

付:我喜欢尝试利用不同的材料去创作。世界上的材料非常丰富,任何做工艺品的材料都可以用于画面創作。比如《卒》是我用扑克牌画的。因为很难用笔同时表现竹子颜色的层次感,表面的光滑感以及竹子轮廓的平整感。后来发现扑克牌挺好,创作出来的效果也不错。不同材料的尝试能帮助我画出作品中的不同肌理。

ZH:创作的时候需要让内心平静下来吗?

付:创作的时候很欢快,我并不会过分地去约束自己创作时的状态,更倾向于在自己的状态中自然而然地让画面呈现。

ZH:怎么看待创作灵感?

付:我连续画风景十多年,并不是突然去画竹子。在画竹子之前,我可能画了几百张竹子,但每次创作中都要寻找变化,甚至想方设法让笔下的竹子变得更纯粹化,这导致我需要在某个时间段研究作品的呈现方式。纵观我的作品,会发现有几个时间点的转换,而每次转换都是递进关系。我的创作可划分为较明显的三个时期:早期作品较写实,看到什么画什么;中期作品会根据画面删减一些元素,或者结合一些梦境;现在我追求将元素提炼,让作品更纯粹化,不断地给作品做减法。

ZH:您作品中的大象其实在画幅中占比并不大?

彭永清(以下简称“彭”):其实大象可大可小。但是我想营造一种荒诞的氛围,在作品中展现矛盾情景。比如,在安静的环境中设置一个火山口。让画面出现冲突,这恰是作品中的亮点之一。

ZH:那您内心是矛盾的吗?

彭:有时候是,我画大象其实就是将自己想象成一只大象,借助大象来连接我的大脑不断幻想。这两年我又慢慢开始将地图为创作线索,这是我记录生活的方式之一。比如2017年我去欧洲看展,看展过程中我突然想到,这也是我的创作灵感之一。于是我通过电脑解构了看展地点地图标记,将它们记录在我的作品中。

ZH:很多艺术家在尝试借助科技进行艺术创作,您如何看?

彭:我个人看法,这也许是未来的趋势。市面上借助新工具创作的艺术家很多,比如用会消失的颜料创作、新媒体艺术的兴起。我的作品《卡片时代》原型就是一张银行卡,我用电脑对银行卡进行再次排版,调整色彩,再画成作品。

ZH:借助电脑创作的艺术品会使它艺术性变得模糊化了吗?

彭:我认为不会。艺术与生活息息相关,艺术与实用性相结合,将来它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紧密。哪怕是一位医生,或者一位教师,他们的生活行为都会成为艺术品。比如我用自己的生活轨迹、用银行卡来作创作灵感来源,或者一位收藏家展示自己的藏品,这些都能被理解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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