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平衡计分卡在路桥公司绩效评价的应用研究——以虎门二桥建设公司为例

游小聪，卓威衡 龙文滨

(1，2.广东省公路建设有限公司 3.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会计学院教授）

随着经济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普及，社会公众对企业环境表现的关注度日益提升，要求企业在追求经济利益的同时不能忽视承担环境责任的呼声越来越高，环境绩效评价逐渐成为企业管理不可或缺的绩效考核维度。绿色平衡计分卡的应用可以弥补传统绩效评价方法的缺陷，更全面地评价企业经营绩效，帮助企业强化环境管理、应对环境风险，促进企业可持续竞争力的提高。本文以虎门二桥公司为案例，针对目前的路桥公司绩效评价现状及其缺陷，把环境绩效指标纳入传统平衡计分卡的指标体系，为路桥公司提供更全面有效的绩效评价工具。

一、企业绩效评价与平衡计分卡应用

企业绩效评价是指运用一定的评价方法和量化指标，对照统一的标准，按照特定程序，通过定量定性对比分析，对企业某一经营期间的经营效益做出客观、公正和准确的综合评判。绩效评价的目的是评测一个项目的成效是否达到了前期根据预期所设定的目标，其结果对于管理者做出生产、销售、财务等决策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在企业实务中，早期的绩效评价方法有目标管理法、经济增加值法、关键绩效指标法等。其中，目标管理法注重过程评价，以具体绩效目标激励员工，有助于管理改进，但过于强调迅速见效的短期目标，忽略比较抽象、难以分解的长期目标，且存在目标设置困难、执行过程中目标难以改变、部门间目标难以协调等缺陷；经济增加值法的核心是企业只有在盈利高于其资本成本时才会创造价值，实现了绩效评价从会计利润到经济利润的转变，但仍是一种主要关注财务指标的绩效评价方法；关键绩效指标法将绩效评价与战略实施相联系，通过关键绩效考核推动企业价值创造，但选择关键绩效指标的难度较大，指标设计缺乏系统性，且各指标之间缺少关联性。

平衡计分卡的出现和推广有效地解决了传统绩效评价方法的弊端。平衡计分卡是由罗伯特·卡普兰和戴维·诺顿提出的一套绩效评价体系。在1992年发表的《哈佛商业评论》文章中，他们强调企业绩效评价既要看结果，也要注重过程，建议设置多维度的、均衡的指标体系。平衡计分卡的基本框架包含财务、客户、内部流程、学习与成长四个维度，各维度层层推进，富有内在逻辑和因果关系，兼顾内部业绩与外部业绩、长期目标和短期目标、财务指标和非财务指标、结果指标和动因指标之间的平衡，构建出了一个将组织战略目标有效转化为可供操作的绩效评价控制系统。

在全球化进程不断加快的背景下，我国企业从2002年开始将平衡计分卡引入经营绩效管理。由于经济体制和管理思维与西方国家有很大差异，一些企业在实务中逐步尝试和发展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平衡计分卡应用方法。例如，山东鲁能集团将平衡计分卡与现代科技相结合，在电力系统中运用融入平衡计分卡的管理软件；飞利浦中国将平衡计分卡引入公司质量管理，以确保平衡计分卡在各个环节循环持续应用；亦有一些企业将平衡计分卡的精神内涵与企业文化有机结合。尽管如此，平衡计分卡在我国企业的应用仍处于起步和完善阶段，许多企业，特别是中小型企业目前仍使用传统财务指标进行绩效考核，平衡计分卡的发展与推广还有巨大的潜在空间。

二、路桥公司的绩效评价及平衡计分卡应用：一个文献综述

（一）路桥公司的绩效评价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道路桥梁建设需求不断提升，作为主要从事公路工程、桥梁工程、市政工程施工和公路养护等业务的路桥公司具有巨大的发展机遇。如何准确评价路桥公司的经营绩效，这不仅影响路桥公司的可持续发展，而且还与国家道路桥梁建设的资源配置效率密切相关。在学界，有关路桥公司的绩效评价主要集中在两个领域，一是探讨适合路桥公司的绩效评价方法，二是设计路桥公司的绩效评价指标。

在路桥公司绩效评价方法方面，祝昭（2005）运用平衡计分卡，从政府职能、管理业绩和管理成本三个维度出发构建高速公路运营企业的绩效评价系统；糜仲春、黄召明（2008）基于组合赋权法构建盈利能力、偿债能力和营运能力三类的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刘小粉（2012）选取政府投资高速公路项目进行绩效评价，采用层次分析法和摘值法来确定权重，应用模糊综合评价法进行量化评价；周嘉雯（2013）利用DEA法对我国高速公路企业绩效进行评价，提出高速公路经营者可根据计算结果改善绩效。

在路桥公司绩效评价指标方面，卢毅等（2002）、喻敏（2002）等关注经济绩效，他们从高速公路运营企业经济绩效的角度，借鉴国有资本绩效评价的要求，构建定性、定量相结合的绩效评价体系。另一些学者关注路桥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赵文健（2009）、任秋艳（2014）在选用财务指标的同时，重点考核高速公路运营企业的可持续竞争能力和长期发展能力。此外，随着绿色环保、节能减排理念的普及，一些学者近期开始关注环境绩效对路桥项目的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影响，如李健等（2004）、刘邢娜（2009）、赵晶等(2011)提出，路桥企业的绩效评价应包含环境绩效。

综上所述，学者们运用多种方法、考虑多种因素对路桥企业进行绩效评价研究，但因缺少对环境绩效维度的关注，现有研究没能完整、全面地评价路桥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而且，目前尚未有研究涉及环境绩效评价的具体方法，亦难以为实务中的企业正确进行环境绩效评价提供借鉴。

（二）路桥公司的平衡计分卡应用

在平衡计分卡引入我国后，刘小峰、陈晓彤（2005）首次在路桥公司的绩效评价研究中使用平衡计分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研究的不断深入，许多学者开始在传统平衡计分卡的基础上进行拓展，分析平衡计分卡绩效评价在具体行业的适用性，并根据实际应用中存在的问题，提出改进意见。其中，一些学者根据考虑路桥公司的经营业务特点增加平衡计分卡的衡量维度。王艳玲（2006）将安全绩效指标引入平衡计分卡，提出高速公路公司五维绩效评价体系；姜晓庆（2009）结合山东高速公路股份有限公司的发展现状，提出由基本指标、修正指标和评议指标三个层次相互作用的绩效考核体系；蓝拥军（2014）设计六个绩效评价维度，即质量、进度、投资控制、安全、基础管理和学习与成长，为路桥公司的绩效考核设计一套改善方案。

另一些学者则选择保留平衡计分卡的四个传统维度，但扩充各维度的具体内容。朱永新（2013）以中交路桥公司工程项目为研究对象，从战略、目标、指标三个层次角度，将公司使命和战略层层分解在四个传统维度的具体评价指标中，构建工程项目绩效评价指标体系；陈亮（2017）同样对四个维度进行补充，构建全新的高速公路建设项目绩效评价指标体系，从实施原则、方式、结果反馈与应用等方面详细阐述公路建设项目绩效评价体系的实施过程，以及提升绩效评价体系的可行性。

尽管学者们提倡将平衡计分卡引入路桥公司的绩效评价，并拓展了传统的平衡计分卡，提出结合路桥行业特点的绩效评价指标，但在平衡计分卡体系设计中极少关注环境绩效维度，因而也很少探讨环境绩效指标的选择。鉴于此，本文提出基于绿色平衡计分卡的企业绩效评价体系，并以案例形式介绍其构建思路、具体指标等，以期构建一个适合路桥企业的可持续发展需求的绩效评价体系。

三、绿色平衡计分卡在路桥公司应用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一）绿色平衡计分卡应用的必要性

1.衡量企业应承担的环境责任

路桥工程项目建设对所在地域的自然环境的影响主要有：扰动生态平衡、水环境污染、噪音污染、扬尘及空气污染。将环境责任融入企业绩效评价，一方面督促企业保护资源环境，另一方面推进企业对新能源的利用与相关产业技术等的升级，更全面地对企业绩效进行反映和管理。

2.平衡企业的短期与长期目标

绿色平衡计分卡可以弥补传统绩效评价过于关注财务指标的缺陷，有机结合财务指标与非财务指标，对企业的经营绩效和竞争能力进行系统完整的评价。绿色平衡计分卡的应用促使管理者关注企业行为是否符合环保法规的要求，推动企业制定更适合自己的可持续发展战略目标，并根据指标的反馈结果及时修正原有计划，使企业获得长期的价值。

3.提高环境绩效评价结果的有效使用

少数现有的路桥企业绩效评价研究，提出了一些环境绩效指标，但这些指标之间关联性不大，且没有与路桥经营业务相结合，难以为企业行为提供指引。因此需要一个更加科学的理论和方法，有机结合财务指标与环境指标，提高环境绩效评价的可操作性。

（二）绿色平衡计分卡应用的可行性

1.环境绩效评价范围的确定

路桥公司可以借鉴ISO14001环境管理体系认证标准的管理内容来确定环境绩效评价范围。具体包括：①确定环境方针。施工企业在公路施工之前首先制定环境方针，该方针是环境管理的宗旨和核心，全面反映环境管理原则，应以正式文件形式由最高级管理者发布；②合理规划方案。明确环境管理重点，识别及评价重要环境因素，并依据重要环境因素和技术经济条件确定环境目标和指标要求，然后提出环境管理方案；③实施与运行。针对环境影响因素提出相应的防治方案，制定和实施管理方案；④检查和纠正。监测、记录环境管理活动，追踪环境管理体系实施与运行，并分析和判断其有效性和符合性；⑤ 管理评审。最高级管理者对环境管理工作进行评审，以确保存在组织内外部变化的条件下，环境管理体系持续有效和充分地运行。

2.环境绩效评价指标的使用

路桥公司可以从管理效果、环境效果和经济效果三个方面出发来设计环境绩效评价指标：①管理效果。主要包括员工绿色管理受训率、项目专职环保员工比率、施工能力建成率及绿色投资投入率等，其中员工绿色管理受训率指标主要反映项目绿色管理教育的工作成绩；②环境效果。包括施工场地空气的污染指标、污水的处理等，其中空气的污染指标可以从消尘措施是否有效合理、裸露场地呈现的比例、空气中有害物的浓度等角度考虑；③经济效果。包括项目成本降低率、风险控制费用率、环境污染治理费用率、总资产报酬率等，其中项目成本降低率主要反映项目成本管理水平。

3.环境绩效评价体系的设计

根据以往的研究，利用平衡计分卡进行环境绩效评价有两种方法：一是将环境指标纳入平衡计分卡现有的四个维度。张本越、王仙竹（2017）将环境因素嵌入评价考核指标体系中，分别在原有四个维度的基础上，增加了环境要素的考核，即采用了“BSC+E模型”，拓展了平衡计分卡的应用；蔡玲（2018）通过将环境因素融入平衡计分卡的四个维度，建立了满足AG股份有限公司的环境绩效评价指标系统；二是在原有的四个维度的基础上，添加第五个维度。邓德强（2016）构建了五维平衡计分卡体系，在传统平衡计分卡的基础上增加了资源和环境维度；周新强（2018）针对煤炭企业A公司绩效管理存在的问题，提出了将环境维度作为一个独立的维度融入到传统的平衡计分卡中，构建五维平衡计分卡绩效评价体系。但是这些体系不是针对路桥企业设计。

四、案例分析：虎门二桥建设公司的环保实践与绩效评价

（一）虎门二桥建设公司简介

虎门二桥主要由中交第二公路工程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二公局）与广东省长大公路工程有限公司承建。其中，二公局公司于1964年成立于古城西安，是世界500强——中国交通建设股份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企业注册资本40.69亿元，经营范围涵盖工程施工、工程设计、工程咨询、工程监理、工程投资等交通基础设施建设领域。近年来，二公局以资本运营为突破口，积极拓展投资业务，已实施投资项目20多个，投资额达1 200亿元，年投资能力超过400亿元。

（二）虎门二桥公司的环保实践

公路建设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但同时也带来了大气污染、噪声污染和生态破坏等问题。虎门二桥建设公司一向注重使用新型环保材料，积极开发与应用绿色新技术，具体环保实践总结如下：

1.扬尘、噪声及光污染控制

首先，路桥工程施工会产生大量的扬尘，而绿色环保施工技术能够有效控制扬尘，进而大幅度地抑制扬尘对周边居民及过往行人所造成的影响。虎门二桥公司通过采用设置遮风墙，来阻止空气中扬尘的大面积扩散。其次，噪声污染是路桥工程施工的重要污染问题，需要施工单位加强对噪声污染的控制。虎门二桥公司在施工中选用噪声相对较低的施工装备，从根源上降低噪声的扩散强度。再次，光源污染也是路桥工程施工的重要污染之一，虎门二桥公司在施工现场设置夜间遮光板及调节光源方向等方法来阻止光线的外射，减小光射损害。

2.能源及水资源节约途径

虎门二桥在建设期间通过使用节能型照明灯具及施工装备、选取节电式运转设备、依照声光感应设备调控照明设施等方法大幅度地节约了耗电量，达到最低消耗电能的目标；对水资源的消耗进行有效的监管和控制，通过选用小用量的耗水装备及机械，加强对地表雨水和工程废水的回收循环再利用，有效地减少施工作业环节中的耗水量，从而实现节约用水的目的。

3.工程废料回收处理

虎门二桥公司通过二次循环再利用的方法对工程废料进行处理，不但减少施工过程对周边生态环境的损害，而且提高了资源使用效率。

（三）虎门二桥公司的绩效评价

虎门二桥公司在项目管理的过程中，引入绩效考核制度来完善企业管理。现有绩效评价体系主要考核质量、进度、造价、安全、综合管理、监察审计和党群工作、年度工作会议其他事项完成情况等七方面指标，并附有较为详细的评分标准。其中，质量管理占20分，考核建设项目的质量管理制度及质保体系、质量管理行为、质量问题和质量事故、年度质量检查评比及实体检查等；进度管理占15分，考核项目进度计划的制定与执行、年度投资计划、形象进度及征地拆迁等；造价管理占20分，考核造价审查、招投标、合同管理、分包管理、计量支付管理及变更管理等；综合管理占17分，考核财务、法律事务、人事、档案及综治维稳工作等。其他如安全管理占15分，监察审计和党群工作占8分，年度工作会议其他事项完成情况占5分。

综合而言，目前虎门二桥公司的绩效评价体系主要关注质量安全管理、项目进度以及财务人事等综合管理内容，未从公司战略目标角度出发进行绩效评价，亦未使用平衡计分卡从多个维度构建绩效评价体系。虽然公司倡导环境保护，并采取了一些环保措施，但是在绩效评价方面没有引入与环境相关的绩效指标，忽视了环境因素在企业绩效评价中的重要性。此外，公司设置的各指标之间缺乏密切关联，体系性不足，难以覆盖到企业的整体层面。

五、虎门二桥公司绿色平衡计分卡体系构建

（一）体系构建思路

在目前趋势下，将环境相关的绩效指标引入企业绩效评价体系势在必行。采用绿色平衡计分卡，能够有效地将虎门二桥建设公司的绩效评价采用指标联系起来，形成一个覆盖整体的完整体系，同时避免环保措施无法有效落实。

根据现有研究，绿色平衡计分卡的构建主要分为两种方法。一种是在平衡计分卡的四个维度之外，增加第五个维度——绿色维度，形成五维平衡计分法。但是，虎门二桥建设公司的主体经营活动与生态环境的联系非常紧密，其中包括建设前期购入设备的环保性能、施工过程中的资源浪费和污染程度、工程结束后的废料回收和设施维护等，简单地将环境绩效作为一项单独维度增加到平衡计分卡中，无法完整涵盖企业环境管理工作，容易出现重复或疏漏。

另一种方法则是将环境绩效评价融入平衡计分卡的四个维度，从财务、内部流程、客户、学习与成长角度分别进行环境绩效评价，最终得出一个全面的企业环境绩效评价体系。考虑到虎门二桥建设公司经营活动的复杂性与环境绩效指标的多样性，本文采用第二种方法构建绩效评价体系。

（二）体系构建框架

根据虎门二桥建设公司的实际情况，本文参考景凯文（2018）、梁言（2018）等的建议，将公司主体经营期间划分为事前（前期）、事中（中期）和事后（后期）三个阶段，然后把各阶段的环境绩效考核内容纳入在平衡计分卡的四个维度，构建绿色平衡计分卡体系框架。具体如下：

1.在财务维度

虎门二桥建设公司在建设期初投资购买进行环保生产的设备，承担环保责任，建立一个良好的企业形象，符合财务维度的事前投入标准；建设中期与后期投资进行控制污染与资源回收利用，对环保费用进行合计和综合衡量，符合财务维度的事中维护及事后产出标准。

2.在内部流程维度

虎门二桥建设公司在建设前期出台了环境保护管理制度与环保规划，提前预防企业生产经营对环境造成的不良影响；在建设期间与建设结束后，对光污染和扬尘污染进行的控制、治理手段，

3.在学习与成长维度

虎门二桥建设公司在建设前期进行基础性准备，诸如：发布与环境管理相关的规定、宣传环保措施等；建设中期对生产过程进行把控，包括对管理层及员工进行环保培训、对施工过程产生的污染严格控制等；建设后期，对前面期间的环保管理进行总结和修正，形成新的环境管理规定以及环境技术成果等，为下一期间的建设做准备。

4.在客户维度

虎门二桥建设公司在建设期间贯彻ISO9001：2008质量管理体系，ISO14001环境管理体系并且通过多项环保认证，作为生产经营中吸引及取信客户的前期保障。同时，建设后期，外部客户反馈对企业之后环境策略具有相当的推动和促进作用，因此，客户评价也应作为该维度的考核方面之一。

综上，分期考核评价环境绩效，不仅与企业的运营阶段相吻合，能够更全面、完整地评价企业环境管理情况，而且通过掌握和分析上一期间的考核情况，有助于下一个期间的修正和改良，从而形成一个长期良性的环境管理工作体系。绿色平衡计分卡体系框架如图1所示。

（三）绩效评价指标的确定

1.财务维度指标

财务维度的环境绩效指标主要反映企业环境行为对经营成果的影响，重点关注与环境治理相关的资金流。根据前文构建的框架，虎门二桥建设公司在事前投入阶段，可采用环保投资率指标，即前期所购买的环保设备（遮风墙等设备）等环保投资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在事中维护阶段，可通过环保运行率（噪声、扬尘及光污染控制投资额/营业收入）来体现；事后产出阶段可采用绿色经济增加值、废弃物处置费用等指标。其中，绿色经济增加值（GEVA）是在经济增加值（EVA）的基础上考虑企业对环境的影响，具体表示为 GEVA=EVA+增加的费用化环保投入×（1-所得税税率）+增加的资本化投入×资本成本率，这一指标旨在可持续发展战略下，全面分析企业的环境收益和成本，将短期的财务收益调整为经济收益，并考虑企业经营对环境产生影响后的价值。

2.内部流程维度指标

内部流程的有效运行是保证企业环境绩效水平的关键，也是提高政府与公众满意度的重要前提。根据前文构建的框架，事前预防通过公司从建设初期到目前为止出台的环境保护规划和治理制度，以及环境管理的职责划分合理性来体现。事中控制采用相关环境污染指标，如单位路段耗水量和单位路段有害气体排放量。事后处理通过企业在工程基本结束后的收尾环境行为相关指标来体现，如粉尘控制合格率和工程物料回收利用率，前者能够对企业建设期间环境行为进行评价，后者则是企业环境行为的促进因素，可衡量企业环境循环的稳定性。

图1 绿色平衡计分卡体系框架

表1 绿色平衡计分卡体系及其指标

3.学习和成长维度指标

学习和成长维度主要考核企业为环保行为进行的培训和学习。根据虎门二桥建设公司的实际情况，前期准备可对应企业颁布的与环境相关的规定、环保措施的宣传次数等；中期生产一般反映企业生产经营过程中的监督、修正行为，可以采用员工环保培训次数以及培训考核成绩等数据来反映；后期成果可包括虎门二桥建设公司所获取的新环保方案实施成果、新环境技术成果等来反映。这三部分数据与成果构成企业在一个期间内环境行为的自我纠正循环，并为下一个期间循环提供基础和参考，是企业环境行为学习成长情况的集中参考。

4.客户维度指标

客户维度主要考核企业满足客户环境需求的能力。借鉴张志友（2015）的建议，虎门二桥建设公司需要关注“企业环保合规”和“客户环保认可”两方面的环境绩效。企业环保合规指标可采用公司在环境保护方面合规性的参与程度、环境信息发布情况、环境认证的获取以及环保手续完备性等数据来体现。客户认可指标则可参考工程附近居住的居民对公司在环境保护方面的满意程度，其中包括重大环境纠纷、路桥附近市民因环保方面的问题投诉次数等。这些数据都与企业维护和拓展客户群体息息相关，是衡量客户维度的关键指标。

绿色平衡计分卡体系及其指标如表1所示。

六、研究结论

如何在可持续发展战略下将企业环境绩效纳入绩效评价体系，在信息收集成本和企业适用性之间进行平衡，是绩效评价理论研究的重要方向。绿色平衡计分卡通过横、纵向比较分析企业环境行为的实施结果，设计普遍适用的环境绩效评价内容，并提供更精确的量化分析指标，有力地促进企业快速向低碳经济、循环经济转型，实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因此，本文研究具有较高的探索性，绿色平衡计分卡为环境绩效评价提供了一个可量化的尺度，更直观、科学地评价企业在环境管理上取得的成果。同时，基于绿色平衡计分卡的环境绩效评价体系的构建，让环境绩效管理实现了从抽象到直观可操作、可量化、可对比的转变，对环境绩效评价的普及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