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雄黄酒

2019-08-31 06:13黄小芳
三月三 2019年3期
关键词:雄黄酒香蒲江中

黄小芳

母親在调雄黄酒的时候

我在溪里割香蒲

镰刀晃晃,水草摇摇

摇碎的清波楚楚

我拿着香蒲

像握着一个故事的脊骨

沿着叶脉我走过了几千年

在芷兰摇曳的汀岸

看到一个丰满的灵魂在江中摆渡

百毒相阻

他始终渡不到岸

他在江中唱着悲歌

山河在歌声中飘摇,破碎

那灵魂啊,抱着山河的碎片痛哭

一滴眼泪从叶尖滚落

我伸出手将它捧住

母亲的雄黄酒调好了

她把酒啐在门和窗户上

她说这样能驱百毒

我把香蒲插在门框和窗棂上

在风中,碧叶如剑随他轻舞

我也哼哼,和着他的节奏

然后焚一炷香,向着天默默

魂兮归来,端午

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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