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梅
20世纪初期的中国史学在中国史学发展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这一时期,梁启超主张建立的“新史学”, 对后人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同样,这一时期的史学家何炳松的史学思想对后世也影响巨大,何炳松的史学思想形成受到著名史学家胡适的较大影响。
在中国史学发展史上,20世纪初期的中国史学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它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影响了整个20世纪中国史学的走向。在这一时期,梁启超首先以进化史观为基础,提倡“史界革命”,主张建立“新史学”。新史学是指区别于封建旧史学的资产阶级史学。他在批判封建旧史学的基础上对史学研究的对象、内容、性质、价值进行了重新界定,梁启超以其崭新的近代史学观念,加上流畅的文笔,对后人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这一时期的史学家,还有一位的史学思想对后世影响巨大,他就是何炳松。何炳松,字柏丞,1890年出生在浙江金华。何炳松在学术上有着深厚的家学渊源。其先祖何基,号北山先生,是朱熹得意门生黄干的弟子,为北山学派之开宗。何炳松的父亲何寿铨对仕途并不热衷,他潜心研究朱子之学,以传授学问为乐,在当地享有盛誉。何炳松的母亲也出身名门,是南宋名臣宗泽的后裔。
良好的家学渊源对何炳松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父亲的精心教育下,何炳松14岁时就考中秀才,并于同年进入金华府中学堂接受新式教育。1906年,由于学习成绩优异,何炳松被学校中途保送入浙江高等学堂。1912年,他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被公费派往美国留学。他先是就读于加利福尼亚大学。1913年,他到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学习历史学及政治学;1915年,他到普斯敦大学研究院,专攻现代史和国际政治,获硕士学位。在此期间,他曾担任留美中国学生会副会长,《留美学生季报》编辑等,于1916年回国。
何炳松回国后,引进了新的西方史学理论,建立了与梁启超主张并不完全相同的“新史学派”。何炳松的新史学思想来源于美国史学大师鲁滨逊,他所主张的新史学主要是相对于兰克史学这种“旧”的史学而言的,新史学派的理论经过何炳松在中国的传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需要指出的是,何炳松的史学观受到胡适的很大影响。1915 年,何炳松与胡适在美国康州中城(Middletown)美以美大学(Wesleyan University)举行的“东美留学生第一次大会”上第一次见面。这年秋天,何炳松到新泽西的普林斯顿大学政治系攻读硕士学位,而胡适则转学到哥伦比亚大学。两人从此之后交往颇多,经常在一起切磋学问。
两个人回国后,都成为了北京大学的教师,因此有了更多交流的机会。何炳松在北大一共任教五年,在这期间,他与胡适相处得不错,也曾经一起出游。尽管何炳松在北大任教这段时间将主要精力用在了译介西方的史学理论方面,但他却与专心改造中国古代史的胡适有不少的共同语言。这种共同语言建立在他们对浙东学派的史学大师章学诚的共同兴趣方面,胡适的著作《章实斋年谱》在未定稿之前,曾经请姚明达作了一次系统的增订工作,而姚明达在作增订工作时,则经常与何炳松商量,当《章实斋年谱》出版时,胡适更是请何炳松为其作序。
何炳松在序言中叙述了他与胡适在美国和北大的交往和“特殊的交情”,何炳松认为当时史学家的主要任務不是振兴“国学”,而是如何的理解、吸收西洋的文化。这与胡适所倡导的用科学的方法整理国故实质上是一样的,其目的都是为了引进西方的学说,改造传统文化。那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不错。何炳松的《新史学》一书出版前,胡适也曾给他校阅。
1935年,日寇侵华步步加剧。在大敌当前的特定情况下,出于保护中国文化的民族主义感情,何炳松起草和签署了《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宣言》,在宣言中,何炳松等人主张要批评传统文化,但同时又不盲从洋人,对西方文化,必须从中国的需要来决定取舍。对此,胡适却有不同的看法。胡适认为,文化本身就是保守的,中国文化更是保守,因此绝对不用为丢失中国本位文化而担心。如果中国文化的一些成分失去了,只是说明这些部分本来就不适应时代的需要。
对与胡适的批评,何炳松做了答复,力求区分它们所说的“本位文化”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区别。他强调说,提倡中国本位文化,并不等于恢复传统文化,相反,他们的目的是用科学方法改造传统文化。之后,何炳松等人又发表了《我们的总答复》一文,力图陈清他们所说的“此时此地的需要”的具体含义,他们认为那就是要“充实人民的生活,发展国民的生计,争取民族的生存”。一番争论过后,两人的观点并没有改变。不久,何炳松被任命为暨南大学校长,繁杂的事务使他无暇他顾,他与胡适的关系才渐渐疏远了起来。
(作者单位:青岛超银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