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朝文人李植的文道观及其理学指向

2019-08-27 02:14孙惠欣宫官
东疆学刊 2019年3期

孙惠欣 宫官

[摘要] 李植是朝鲜朝中期汉文四大家之一,深受朱熹理学思想的影响,其文学思想亦与之一脉相承,具有鲜明的理学指向。在“文”与“道”的关系上,李植主张“文道合一”,强调义理的重要性,同时也注重文辞。具体而言,李植认为“文”与“道”本为一体,并非两极对立,只是有本末之别。他在《大家意选批评》中以“简”论文、以“意”评文,都体现了其对“文”“道”及其相互关系的理解。

[关键词] 李植;文道观;《大家意选批评》

[中图分类号] I312:1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2007(2019)-03-0083-05

[收稿日期] 2017-06-05

[作者简介] 1.孙惠欣,女,文学博士,延边大学兼职博士生导师,大连大学教授,研究方向为中朝(韩)文学比较(大连 116622);2.宫官,女,延边大学朝汉文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朝鲜文学。(延吉 133002)

李植(1584—1647),字汝固,号泽堂、南宫外史、泽癯居士,是朝鲜朝中期汉文四大家之一。李植生于儒学世家,家学深厚,家族文人辈出,高祖父是朝鲜朝儒学家李荇,父亲是佐参成李安性,母亲茂松尹氏是公曹参判尹玉之女,叔父是文学家李安讷。“自幼专意于四子六经程朱全书性理大全等书,以其余暇,泛滥诸家,博极无余。晚年所主,又在于朱子语类,入其中而尽其精力。”[1](3李植自幼就深受儒学熏染,接受儒家思想教育;少年时博览群书,尤其是对儒家典籍和理学书籍的研读,字字考释,反复学习;晚年更是专注对朱子的研究。一些著名文人曾评价李植,[1]朝鲜朝时期的文人金昌协把李植比于韩柳:“国朝近世文章,最推溪谷泽堂为作家,余尝妄论二氏之文,以谓溪谷近于天成,泽堂深于人工。比之于古,盖仿佛韩柳焉。”[2](152)李植的《大家意选批评》是以茅坤的《唐宋八大家文钞》为底本编选的批评文集,共选取散文42篇,其中韩愈的19篇,欧阳修的11篇,柳宗元的5篇,王安石的5篇,蘇洵和苏辙的各1篇。《大家意选批评》的编选体例和评点内容不仅体现了李植对文学的鉴赏能力,更体现了其文道观。通过解析李植的《大家意选批评》,既明晰了李植的文道观,又可探析李植之所以对“文”“道”有此理解的深层原因。

一、李植的文道观

朝鲜朝时期,程朱理学被广泛传播,成为官方统治理念的根本,这对当时社会各方面均有很大影响,对文学的影响尤为深刻。朱熹在文道关系上秉持“文道一致”的观点,认为“文便是道”。[3](3319)李植深受朱熹影响,倡导“文道合一”的理论主张,反对文道分离,认为文和道的关系应合而为一。李植在《溪谷集序》中写道:“本末相须,华实相副,不期文而自文。古昔圣贤立言垂世者,皆是道也。外此以为文,虽奇僻以为古,藻绘以为华,此之偏霸闰统,谓是全体正宗,则未可也。”[4](339)“道”指文章阐明的道理,“文”指文章写作,“实”指内容,“华”指修辞。虽然道为主、文居末,但李植并不排斥文辞,而是主张“相须”“相副”,有意将文和道合为一体,在无形中淡化了文道之间的对立冲突。

李植在《大家意选批评》中对唐宋八大家散文的批评,实则反映了其对文道的态度。李植主张作文当以简为尚、以达意为主,这种对“文”的要求,不是否认“文”,不是提倡文学的概念化,而是对“文”的重视,是其“文道合一”思想的体现。李植把简约自然作为评判文章的基础和前提,所以《大家意选批评》中有多处以“简”论文。李植提倡的“简”,并非片面、刻意地追求文章语言简洁,而是要详略得当,简淡自然。《大家意选批评》中的“简”主要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语言简洁之“言简”;二是叙事章法之“简要有体”。李植认为行文过简,则文气不畅,文词不通,崎岖晦涩;行文过繁,则冗长难读。“简”与“繁”不是对立的,可以是删繁就简,可以是以简驭繁,没有任何多余的字句,文章自然流畅。

在《大家意选批评》中,李植对于唐宋八大家散文的评点,都共同指向李植对以简洁为要、以简约为尚的创作旨趣的追求。以下是李植对柳宗元的《故襄阳丞赵君墓志》、韩愈的《平淮西碑》《柳子厚墓志》的评点:

自‘神付至‘此哉云云,约而言之极简。[5]

人以为法舜典命官,此不足为奇,‘颜胤武合攻云云,章法出汉史高祖元勋传,亦简要有体。[5]

点‘乃见至‘是也曰:马班章法。点‘用于至‘无疑也曰:子厚罪人也。此文婉转弥缝,一字不放过,如太史公游侠传序。[5]

“约而言之极简”是李植对柳宗元《故襄阳丞赵君墓志》的评点。在这篇碑志文中,柳宗元开篇便点明了创作动机,全文只以一句简括志主赵矜的生平,其余皆写赵来章寻找父亲墓地的经过,篇无余语,语无余字。“诚来章之孝,神付是叟,以与龟偶,不然,其协焉如此哉?”[6](311)这一句自然承接了上下文,繁简得当。李植“约而言之极简”的评价恰如其分。

李植对韩愈的《平淮西碑》《柳子厚墓志》赞赏有加,认为这两篇碑志的文章法体例都“简要有体”。至于“‘颜胤武合攻云云,章法出汉史高祖元勋传”,李植指出《平淮西碑》中“颜、胤、武合攻其北,大战十六,得栅城县二十三,降人卒四万。道古攻其东南,八战,降万三千。再入申,破其外城。文通战其东,十余遇,降万二千。人其西,得贼将,辄释不杀;用其策,战比有功。”[7](352)与《史记》的《淮阴侯列传》中:“八月,汉王举兵东出陈仓,定三秦。汉二年,出关,收魏、河南,韩、殷王皆降。合齐、赵共击楚。四月,至彭城,汉兵败散而还。信复收兵与汉王会荥阳,复击破楚京、索之闲,以故楚兵卒不能西。”[8](2609)这两段的章法如出一辙。对比来看,《平淮西碑》和《淮阴侯列传》中的这两段都是全文的关键情节,虽寥寥数笔,却都将两军交战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完整地展现了出来。《史记》记载了三千多年的历史,涉及的人物众多,人事关系错综复杂。所以《史记》里好些只出现在一个故事场景中的人物,就只能通过其在故事场景中的表现来塑造人物形象,因此要特别注重记叙的重点和对历史题材的选择与安排。韩愈的《平淮西碑》全文约一千八百字,结构严谨,全文叙述的重点是武宪宗皇帝的战前决策和战后情况,交战经过的笔墨较少。李植对《平淮西碑》的评点一语中的,文章在有限的篇幅内同时兼顾叙事和对人物形象的塑造,道出了韩愈谋篇布局的精密严谨。《柳子厚墓志》的章法与《平淮西碑》《史记》类似,文章记述了柳宗元的家世和生平事迹,肯定了柳宗元在文学上的成就。在选材上,重点选取了柳宗元由监察御史相继贬为州刺史、州司马的典型事例来加以叙述,充分体现了为文简洁的创作意识。《平淮西碑》《柳子厚墓志》主次分明,文字生动凝练,李植对这两篇文章的评价可谓切中要点,这也正体现了李植对以简洁为要、以简约为尚的创作旨趣的追求。李植认为,文之简,简在有章有法,不是事无巨细的叙事,而是讲求文章整体详略得当。若拘泥形式,为“简”而“简”,刻意裁短字句,不注重篇法和文章整体构造,则通篇词不达意,叙事不清,造成文章艰涩难读。一味地追求字数上的“简”,是与“简”背道而驰。

在《大家意选批评》中,李植在强调“言简”的同时,还注重“意深”。李植以“意”为切入点,对唐宋八大家的文章进行评点。这里的“意”主要有两层含义:一是指文章的主旨或中心句,即用概括性的文字来总论自己的创作动机,阐明作文之旨;二是言外之“意”,寓意深远,不是用语言直接呈现出的,而是需要读者去体会其中的弦外之音。这就要求作者要心中有“道”,这样写出的作品才能生动达意。李植推崇的作文须达“意”与朱熹的“文皆是从道中流出”[3](3305)的观点一致,文便是道,文道一体,且道可以决定文。

叙述磊落,言简而事尽,有屈折抑扬。[5]题下曰:此文学庄子,酷似《养生篇》古人已评之矣。余观此篇,不但极书艺术之妙,其深意讥闲上人名为学佛,所习与其法相反,不得为佛之徒也。与《赠灵澈》诗意同。末又讥佛家多怪异,以明闲于此于彼必居一,则皆不得正也,其用意深且远矣。[5]

《彭州圆觉禅院记》,记寺只五十余字,专篇以不背师一节,起论议,以记语结之,此老避侫佛之名,本不欲为记故也。[5]

以上分别是李植对欧阳修的《送田画秀才宁亲万州序》、韩愈的《送高闲上人序》、苏洵的《彭州圆觉禅院记》的评点。《送田画秀才宁亲万州序》是一篇赠序,所赠对象是与欧阳修萍水相逢的朋友田画。李植评点《送田画秀才宁亲万州序》中的“叙述磊落”是指文章叙事有条理,清晰明了。序文先追述了田画家族从五代初到宋代初的百年历史,接着叙述田画的功名成就和仕途经历,最后是两人共游三峡的所见所闻。“言简而事尽,有屈折抑扬”主要指文章文笔简洁,不是平淡无味,而是情真语切,感人于无声之中,由此也可以看出李植对平淡自然文章的推崇。

《送高闲上人序》是韩愈晚年在长安做官时给高闲写的序文。高闲是开先寺的僧人,擅长草书,且一直梦想成为张旭这样的书法家。高闲信奉佛教,对万事万物都是淡泊处之,但却少了张旭那种浓烈至真的情感。韩愈认为高闲只是学到了张旭的“迹”,却无张旭写书法的“心”。李植与韩愈的观点一致,对文中高闲的评价是:“不但极书艺术之妙,其深意讥闲上人名为学佛,所习与其法相反,不得为佛之徒也。”[5]李植认为,《送高闲上人序》通过对张旭书法的颂赞和对高闲的嘲讽,批判了佛家的治世态度,与《养生篇》《赠灵澈》有异曲同工之妙。庄子的《养生篇》谈论了养生之道,实则是以养生之道阐释为人处世的哲学道理。《赠灵澈》是唐代诗人刘长卿目送友人灵澈归山所作的送别诗,作者刘长卿和僧人灵澈处境相同,一个是为官在外不顺,一个是云游归山不意。虽为送别诗,卻意不在送别,而在于两人感情的共鸣和淡泊心境。李植以其非凡的洞察力指出了《送高闲上人序》《养生篇》《赠灵澈》三篇文章的共同点是“意深且远”,即都是表面看似平淡,背后却意味深远,张弛有度。

苏洵的《彭州圆觉禅院记》是记体文,李植并没有从一般记体文对建筑的介绍或对起源的叙述进行批评,而是更加关注文章的议论部分,切入点和批评点都十分新颖。文章以“人之居乎此也,其必有乐乎此也”[9](398)引起,由留下居住的应该是处于本心喜欢这个地方的例子开头,再同理为官之道,引出唐代僧人背叛师傅与士大夫结交之世态,继而批判了“父子之不归,室家之不复,而师之叛,是不可以一日立于天下”。[9](398)父子之间亲情淡泊,夫妇之间感情疏远,徒弟背叛师傅,这是有悖伦理道德的行为。而苏洵之所以答应作记,是因为圆觉禅寺的僧人保聪没有背叛师傅,多年来对圆觉寺治理有方,没有违背本心。文章最后用六十余字的记语作结束语:“故为之记曰:‘龙兴寺僧平润讲《圆觉经》有奇,因以名院。院始弊不葺,润之来,始得隙地以作堂宇。凡更二僧,而至于保聪,聪又合其邻之僧屋若干于其院以成。是为记。”[9](398)《彭州圆觉禅院记》全篇426字,其中写圆觉禅院的只有五十多字,全篇都以议论为主,名为记,实则说理。李植从文章简约修洁,富有哲理意味方面对《彭州圆觉禅院记》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李植在《大家意选批评》中以“简”论文、以“意”评文,体现了对“文”的重视,证明了其“文道合一”的文道观。李植主张的作文“言简”“意深”,首先讲求字句章意的协调,字词不当则文句不畅,章法不整则文意不达。字句章意各有法则,缺一不可。“李植认为简要不是文疏,是文章既要简洁,还能明确表达出作者的创作意图。”[10](216)“言简意深”不等于简单,而是在素朴简淡的外在表象下有着曲折委婉的深刻内涵,意味深长。将“言简”“意深”进一步深化拓展到文与道的辩证关系上时,可以说“意”是形而上的“道”,“言”是形而下的“器”,道在器中,器不离道,文道一体。

二、李植文道观的理学指向

李植倡导的“文道合一”理论主张,主要受朱熹影响。朱熹的文道合一理论观点是以理学为根本,“道未尝离乎器,道亦只是器之理”[3](2658),注重对义理的阐释。宋时烈评论李植:“泽堂公议论,无论细大浅深,一依于朱夫子。”[11](182)李植所谓的“道”是形而上之“道”,更偏重义理,是对朱熹理学文道观的继承,具有一定的理学指向。但文和道并不对立,只是有主次之分。“李植在《大家意选批评》中的批评观点深受朱熹影响,甚至直接引用朱熹的观点作为评语。”[12](119)李植在评论文章时,也多以朱熹的观点为依据,如李植和朱熹对三苏文章的批评:

苏氏文章,皆倒置横逸,独此文理胜意正,词气尔雅,所以朱子亟称之为知发挥也。[5]

惟三苏之学,本于《庄子》《战国策》,纵横倒竖,全昧义理,读其文者当察之。[5]

茅鹿门坤所抄八大家文,最为中正。柳之于韩,如伯仲,欧、王出于韩,三苏虽学《庄》·《国》,亦不出韩之模范。大苏虽诡,文气不下于韩,以意为主,笔端有口,以此为归宿地。[13](519)

道者,之根本;文者,之末叶。唯其根本乎道,所以发之于文皆道也。三代圣贤之文皆从此心写出,文便是道。[3](3319)

夫学者之求道,固不于苏氏之文矣。然既取其文,文之所述,有那有正,有是有非,是亦皆有道焉,求道者之所不可不講也。若问惟其文之取,而不复议其理之是外,则是道自道,文自文也。道外有物,固不足以为道。且文而无理,又安足以为文乎? 即文以讲道,则文与道两得而以一贯之。否则亦将两失之。[3](1277)

李植认为三苏的文章多带有纵横家的习气,不合义理,只有苏辙的《古史·序》文辞雅正,阐理入微。苏辙的《古史》是一部纪传体形式的古史著作,史料源于《诗》《书》《春秋》和秦汉杂录,记述了从伏羲神农到秦始皇的历史。《古史》全文都贯穿着儒家的经世思想,体现了义理之学兴起后儒家学者的治史风尚,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古史·序》主要是写著书的主旨,即明上古圣人的遗意,查补了《史记》的疏略缺漏。这篇序文作为全书的大纲,起到统领全篇的作用,入情入理。朱熹对苏辙的《古史·序》十分赞赏,“看子由古史序说圣人:‘其为善也,如冰之必寒,火之必热,其不为不善也,如驺虞之不杀,窃脂之不谷。此等议论极好。”[3](3347)苏辙对“圣人”的理解,可谓鞭辟入里,指出圣人行事是遵循自然之“道”的。朱熹对苏辙这段话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窃以为,于此有以识之,则其达于圣贤不远矣。”[3](3439)李植赞同并引用了朱熹的评价“独此文理胜意正,词气尔雅,所以朱子亟称之为知发挥也”。[5]

在《大家意选批评》中,三苏的作品最少,其中苏洵一篇,苏辙一篇,苏轼是唯一没被收录的作家。朱熹批判了苏轼重文轻道、颠倒作文与求道的关系。“今东坡之言曰:‘吾所谓文,必与道俱。‘则是文自文而道自道,待作文时,旋去讨个道来放入里面,此是它大病处。”[3](3319)朱熹对“文”“道”的观点与苏轼截然相反,认为道文的本末关系不可乱。文必有道,道蕴于文中。若有文无理,则不能称其为文,所以文和道必同时具备,合而为一。李植对苏载的文道分离也持否定态度,认为其文“全昧义理”,可见李植对文章中“理”的重视。

对比李植和朱熹对“文”“道”的阐释,二者在表述上极为相似:理是本,辞是末;道是本,文是末。但文和道始终是一体的,并不分离,只是有本末之别。“理”的本质是儒家伦理道德,“道”即是“义理”。因此,李植认为要想作好文,须潜心学习六经,专意程朱理学。“诗书正文,孟子正文,论语庸学并传注,为先熟读,终身温习。此义理本源,不可一日塞也。”[13](518)李植认为儒家以外的学说如《老子》《庄子》《管子》等是异端之文,都不是“圣贤义理之文”,宁可不学。儒家思想是“义理”的本源,儒学尊六艺而奉以为经,六经是儒家之道的载体,为明圣人之道而作。“李植坚持推崇以经书为根本,主张以道为先的传统性理学的文学观。”[14](141)无论以理为尚,还是唯经是崇,最终目的都是通经以求理。

三、结语

总体而言,李植主张“文道合一”,认为文和道不分,但文和道的地位不同,道为主,文次之。李植文道思想的形成,除了深受朱熹的影响外,还与其自身的学术渊源和时代学风的影响有关。朝鲜朝初期开始大量出版经书,以程朱理学为中心的儒学盛极一时,由此迎来了儒学的全盛时期。“性理学从它兴起之初就是以对老佛思想,特别是对佛教思想的排斥精神为基础而形成的新儒学,因此所有的性理学者一致具有排佛意识一点也不奇怪……这种意志就是渗透在性理学(直到形成之后)的道统意识,排斥异端,特别是排斥佛教精神。”[15](97)义理精神被充分发挥到极致,老庄甚至被视为“异端”,以此来维护程朱理学的地位,由此可见,理学精神深深地浸透在李植的思想意识中。从李植自身的学术渊源方面看,李植生于儒学世家,家学渊源深厚,且其交游的也多为儒士,这些都对李植文学风格的定型和文论主张的形成起到了重要作用。李植博通经史,其文风也表现出辞达理畅的特征,为后世之典范,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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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