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栋 仵 婷
1980—1981年,吐鲁番的文物工作者对柏孜克里克石窟崖前积土和部分洞窟进行了清理和维修,所得古文书近千件,大部分为佛经残片。这批文书中的汉文佛经残片从1982年开始整理,一直到2007年出版《吐鲁番柏孜克里克石窟出土汉文佛教典籍》(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吐鲁番学研究院、武汉大学中国三至九世纪研究所编著,文物出版社。以下简称《典籍》)一书,前后经历了很长的时间,整理组的各位专家付出了很大的心血。
在吐鲁番市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工作中,《典籍》一书成为我们普查这批文书最为重要的参考资料。因为这批文书数量大、残破情况严重,因而对残片进行编号与出版时有一些编号不一致①李亚栋:《〈吐鲁番柏孜克里克石窟出土汉文佛教典籍〉误漏数则》,《吐鲁番学研究》2014年第2期。,另有一些残片漏刊,本文对这批文书进行编号校补的同时,将《典籍》漏刊文书残片进行录文或重新录文。
1.80 TBI∶036分a、b两面,a面碎为四块,b面仅一碎片上有文字。通过核对原件,《典籍》第169页所标80TBI∶036-1实为两碎片之拼合图,应将上部文字较多即有“说微妙法持此法华者悉”等字者定为80TBI∶036-1a,将下部文字较少即有“皆得闻”字者定为80TBI∶036-2a。第168页二五八条注释一所列、第169页二六〇条注释一所列、第170页二六一条注释一所列、第358页拼合图三四中所标编号、第476页二五九条序号及备注、第529页二一五条序号及备注同改。
第431页所标80TBI∶036-2碎片,文书页面上无文字,但仔细核对文书残片周围参差及页面中间残片形状,其与《典籍》第169页所标80TBI∶036-1实为同一残片左右翻转之背、正面,故当定为80TBI∶036-1b、80TBI∶036-2b。
第431页所标80TBI∶036-3与80TBI∶036-4实为同一小残片左右翻转之正、背面,因图版处理中出现失误,将80TBI∶036-4文书面上的两处残缺消除了,故而让人误以为是两个不同的碎片。核对文书原件,在“性”字“忄”左侧有一竖长小残破,右侧为“人”字形残破,正好与80TBI∶036-3小片面上残破处相对应。现将《典籍》所标80TBI∶036-3 定 为 80TBI∶036-3a,将 所 标 80TBI∶036-4定为80TBI∶036-3b(图1)。该件文书第四小片极为残碎,存汉字笔画,《典籍》未刊布。
2.经核对库存文书原件,80TBI∶176分a、b面,背面为回鹘文残笔画。故《典籍》第187、479页二九四条之80TBI∶176当补为80TBI∶176a。
3.经核对库存文书原件,80TBI∶261背面有两处文字残笔画,故而该件文书当分a、b面计。《典籍》第415、524页一五五条之80TBI∶261当补为80TBI∶261a。
4.经核对库存文书原件,80TBI∶406碎为六片,分a、b面。正面即《典籍》第384页所刊,六残片上有完整汉字或残缺字迹;背面其中两片有完整汉字,其余四片或有残字迹,或无(图2)。据文书判断,正背面均为佛经。故《典籍》第384、513页二九条之80TBI∶406当补为80TBI∶406a。
5.《典籍》第399、519页收录有80TBI∶494-2,则当有编号为80TBI∶494-1之文书残片。查阅《典籍》,未收刊。经核查吐鲁番博物馆库存柏孜克里克文书,确有该残片(图3),刻本,上有“中阿含经卷”五字,当为该经题头;该五字左右两侧存细划线界栏;残片右侧似为“护”字残笔画“言”字旁;残笔画与“中阿含经卷”五字之间以粗界栏隔开,似为分卷标志。柏孜克里克所出刻本佛经中似未见如此宽粗之分界栏。印本文书残片80TBI∶500a-1《中阿含经卷二二秽品经第一》(《典籍》第210页)中有一完整的“护”字,可与该残片中残存笔画对比,极为相似。
80TBI∶494-2有11个残片,其中一片出自《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九》,为“彼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行18字。
80TBI∶494-2有11个残片,其中一片出自《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九》,为“不住不解于内空也。阿难。若比丘观时。则知念内空。其心移动”。行17字。
80TBI∶494-2有11个残片,其中一片出自《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九》,为“却行弄舞。回旋而去。若世尊令彼猕猴见世尊取蜜鉢已。欢喜踊跃”。行18字。
6.80 TBI∶492为“宙”字号《大般若波罗密多经》卷五一初分大乘铠品第十四之三①吐鲁番地区文物管理所:《柏孜克里克千佛洞遗址清理简记》,《文物》1985年第8期,第55页;文书图版见该刊图版壹,2。王素:《吉光片羽,功德无量——〈吐鲁番柏孜克里克石窟出土汉文佛教典籍〉述评》,《吐鲁番学研究》2008年第2期,第141页。,刻本残片,金藏。《典籍》未收录(图4)。
7.《典籍》第242页第三八二条80TBI∶517分a、b面,库存文书原件将《优波离问佛经》面定为背面,在左下角附有编号80TBI∶517b。该文书实为上下两片拼合,故当分开定编号,上残存7行者编为80TBI∶517-1b,下残存8行者编为80TBI∶517-2b。所以,该页面文书右下角的编号80TBI∶517-1当改为80TBI∶517-(1、2)b。
第369页拼合图四九为《优波离问佛经》之拼合图,是将第242页第三八一条与第三八二条拼合。该拼合并非与往常文书残片拼合一样用平面平移即可拼合,细查该件文书,有空间叠压现象。第三八一条80TBI∶038拼合于第三八二条新定编号80TBI∶517-(1、2)b右下部位时,需将后者右下角之一2厘米宽纸条遮压,如此文字才可严丝合缝,且纸张色度、材质、字体、字号均同,佛经文字亦可连缀。拼合图中该件文书又被编号为80TBI∶517a,与第242页第三八二条80TBI∶517-1相异,现统一为80TBI∶517-(1、2)b。第206页所刊为80TBI∶517拼合图背面上部,为《中阿含经(卷一八)长寿王品天经第二》,该页所标编号80TBI∶517-2当补为80TBI∶517-2a。80TBI∶517-1a面无文字,见图5。经核实库存文书原件,知此两件文书实为两张纸粘压在一起,因历经千年,纸张异常脆薄,无法剥离。故导致第242与369页文书轮廓及残缺周边稍显差异,也出现了80TBI∶517-1a面无文字的现象,原因在于80TBI∶517-1a面之文字面被剥离,所存实为纸张背面。但这两件文书因纸张粘压,实不能相互作为正背面①虽不能互为正、背面,为行文便利故,此处依然采用文书原件编号及《典籍》刊布图中编号。。从文书中“宁”字残破处可知另一纸张背面有文字(图6)。而从文书正面可揭开小片处看到实为两张纸(图7)。
根据纸张色度、材质、字体、字号及佛经内容可知,80TBI∶517-2a与 80TBI∶497-21属于同一佛经页面右上左下内容,无法直接拼合连接。故第364页80TBI∶517b改为80TBI∶517-2a。每件文书后注释、书后定名表依次改、补。
8.第299页,录文第1行下面部分,缺文符号应当变为两条窄行,因为“为”字下左右两侧残笔画之间间隔太大,无法构成一个字,故而定为双行小字注。郑阿财《从单注到合注》②郑阿财:《从单注到合注:中古丝绸之路上〈注维摩诘经〉写本研究》,《唐研究》第22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第3页。文直接言双行小字注,虽未言明原因,但判断不误。
1.80 TBI∶664分a、b面,正面为汉文佛经(图8),背面为回鹘文。《典籍》未收录。残片有界栏,两纸粘接,存经文5行。现对80TBI∶664a录文如下:
2.80 TBI∶676分a、b面,正面为汉文佛经(图9),背面似为回鹘文。《典籍》未收录。残片有界栏,存经文7行,可见“以是义”“当为汝说”“乐欲闻佛言此”“输如此国土”“圣”等完整字迹。经查,当为《大方广十轮经卷第二发问本业断结品第三》:
为回诸帝王使不坠恶道,欲令十方世界三宝炽盛诸法久住,以是义故问于如来。善男子,汝今谛听谛听,当为汝说。地藏菩萨白佛言:“唯然世尊,愿乐欲闻。”佛言:“此是如来过去本誓愿力成就十轮。如此国土有五浊恶世,一切淨法皆悉损減。离圣七财,远诸智人,为断常网之所覆障。载恶道车,不畏后世。”
因“是”“为”“闻”“汝”四字,可核定该写本行17字无误。则可比对复原残存笔划文字。
现对80TBI∶676a《大方广十轮经卷第二发问本业断结品第三》录文如下:
3.80 TBI∶680分a、b面,正面为汉文佛经(图10),背面为回鹘文。《典籍》未收录。残片为佛典页面下部,有界栏,存地脚,存经文2行。现对80TBI∶680a录文如下:
4.80 TBI∶696分a、b面,正面为汉文佛经(图11),背面为回鹘文。《典籍》未收录。残片有界栏,存经文7行。现对80TBI∶696a录文如下:
5.80 TBI∶712分a、b面,正面为汉文佛经(图12),背面为回鹘文。《典籍》未收录。残片无界栏,存经文4行。现对80TBI∶712a录文如下:
6.80 TBI∶731分a、b面,正面为汉文佛经(图13),背面为回鹘文。《典籍》未收录。残片有界栏,存地脚,存经文4行。现对80TBI∶731a录文如下:
7.80 TBI∶744分a、b面,正面为汉文回鹘文夹杂,似为佛经(图14),背面为回鹘文。《典籍》未收录。残存为2片,一片残存4行,一片残存3行。回鹘文为对汉字之对应书写,书于汉字左侧,紧贴而书。现对该件2残片录文如下:
80TBI∶744-1a
80TBI∶744-2a
8.80 TBI∶749分a、b面,正面为回鹘文,背面为汉文回鹘文(图15)。汉文字体非常拙劣,当为回鹘人练习书写汉字。《典籍》未收录。现对80TBI∶749b录文如下:
9.80 TBI∶757分a、b面,正面为汉文佛经(图16),存文字4行,存地脚,无界栏。陈耕《刀笔殊途》一文中刊有旅顺博物馆藏出土于吐鲁番的写本与印本中“清净”字样(图17)①陈耕:《刀笔殊途——旅顺博物馆藏新疆出土佛经“单刻本”实为写本考论》,王振芬、荣新江主编:《丝绸之路与新疆出土文献》,北京:中华书局,2019年,第345页。,经对比,此二字与印本中一致,与手书完全不同,因此可判定为印本。背面为回鹘文。《典籍》未收录。现对80TBI∶757a录文如下:
80TBI∶642,《典籍》未刊②《吐鲁番柏孜克里克石窟出土汉文佛教典籍·前言》第三页提及“80TBI∶642号是唐释道宣《广弘明集》卷五辩惑篇第二序文的抄本,反映了中原文化思想在这里的传播”。柳洪亮《新出吐鲁番文书及其研究》第129~130页有录文,第475页黑白图版。。正面为汉文,存天头地脚,单线墨色栏框,无行间界栏,存23行,首行题名,行16—18字。两纸粘接,第12行为纸张粘接处,在背面清晰可见。背面为回鹘文,存天头、地脚,单线红色栏框,首行为红色书写,另有墨书回鹘文19行。文书背面右上角附整理者所帖标签80TBI∶642b。文书正面内容定名为《广弘明集卷第五辩惑篇第二序》,现对80TBI∶642a(图18)录文如下:
9 被物之康衢。其理顯然,差難備敘。至於李
10叟稱《道》,絻闡二篇,名位周之史臣,門學周之
说明:3行“冥”俗化书写;5行“见”通“现”;6行“缠”简化书写;9行“道”作“理”;10行“纔”俗写作“絻”;13行“爾”俗写作“尔”;22行“翻”作“番”,“神”补写于“故”字右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