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五彩斑斓的暑假,透过章子欣一家来看,处处布满了灰暗。7月13日晚间,浙江省象山县公安局官方微博消息,经刑侦技术鉴定,在象山县石浦海域发现的女孩遗体,确认系杭州市淳安县失联女孩章子欣。章子欣的奶奶怎么也想不通,那两个看起来和和气气,说要在自己家长租的夫妻俩,怎么就是坏人呢?恐怕章子欣自己也想不到,原本自己期待的出游,竟变成自己和这个世界告别的“仪式”。
7月4日,青溪村学校正式放假的第一天。9岁的章子欣被两名长租自己家中的租客梁某华和谢某芳以赴上海参加婚宴为由从爷爷奶奶身边带走,并承诺在7月6日将孩子送回。章子欣的父亲章军告诉记者,为确保孩子平安,对方发来过三四段女儿的视频。据章军描述,通过视频并未察觉异样,女儿也都在玩耍。此后的时间,租客二人却开始对孩子的行踪问题含糊其辞,且始终没把孩子送还。终于在7日晚,章军一家人与孩子失去了联系。直到7月8日,仍不见自己的孙女归来,无奈之下,章子欣奶奶选择了报案。
接警后,淳安警方经初查,锁定犯罪嫌疑人梁某华、谢某芳。鉴于案情重大,省、市、县三级公安机关迅速行动,组成联合专案组,先后组织500余名警力分赴上海、漳州、汕头、广州、茂名、珠海、武汉等地开展调查取证工作。同时,浙江淳安9岁女童章子欣失踪案件发生后,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章子欣的安危也牵动着亿万网友的心。
7月8日凌晨,梁、谢二人被发现在宁波东钱湖一观景平台投湖自杀,全程均在视频监控覆盖区域,自杀前有饮酒、相互捆连外套、共同投湖等行为。经检验,两人尸表无抓痕等损伤,毒化检验无异常,血液有酒精含量。而章子欣依旧不知所踪。
对于梁、谢二人为什么自杀问题,淳安失踪女童案专案组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分析,根据调查,近半年来,梁、谢二人表现出了比较强烈的轻生厌世倾向。两人诈骗行为持续多年,继续实施诈骗维持日常开销的状况已越来越难以为继,自杀前其银行卡余额加现金仅剩31.7元。仅今年4月以来,两人在全国十多个省市各大景点游玩,其携带的箱包、衣物或送人或丢弃,随身行李越来越少。综合情况表明,两人离世想法产生已久。
梁、谢二人的自杀,让原本就担心章子欣安危的众人心上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在宁波象山,松兰山景区,监控画面拍到的章子欣最后出现的地方,500余人的搜救队伍在海上、山上寻找,有市民发来在街头看到的疑似章子欣的照片,所有人都在期待一个奇迹。
搜寻多日后,人们等到了最坏的结果。据中共象山县委员会官方微博消息,7月13日12时30分许,在象山石浦海域海面上发现一具遗体。遗体已被打捞上岸,衣着、体貌特征疑似失联女童。经刑侦技术鉴定,确认系失联女童章子欣,尸表未见明显暴力性损伤,符合生前溺水死亡特征。
综合视频监控、目击证人证言以及失踪区域路况环境特征等,警方初步排除女童为失足落水。专案组负责人分析称,根据调查发现章子欣失踪地点地处偏远、道路难走,且无灯光,仅凭章子欣个人难以到达。另外,当晚有目击者看到梁某华背着章子欣出现在失踪地点附近,推断当时章子欣已相当疲倦,可能处于睡眠状态。其次,章子欣失踪后,梁、谢二人未向公安机关报警求助,有悖于失足落水的情形。最后根据现场视频监控分析,梁、谢二人离开时已无章子欣随身携带的日常用品,且在后续现场搜寻中也未发现,初步推断章子欣遇害后,梁、谢二人还处理了章子欣的日常用品。
对于两人杀害女童的动机,专案组负责人分析称,经前期调查,2005年以来,梁、谢相识并长期同居后,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生儿育女。两人认识章子欣后,多次表露出喜欢并有将其认作干女儿的想法,如接章子欣放学,送章子欣拼图玩具。7月4日两人骗出章子欣后,对其生活照顾格外体贴周到,梁某华曾在微信朋友圈中“晒”章子欣的照片,还称“我认了一个干女儿”。种种迹象反映出两人有携章子欣一起自杀的动机。公安机关也将按照专案侦查的要求,进一步深入调查,不放过任何与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
面对这样的结果,人们心中更多的是悲痛和惋惜。同时也呼吁全社会关注、加强少年儿童的安全防范教育,避免类似悲剧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