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上线，字节跳动的飞聊能“飞”多久？

李晓光 石丹

飞聊来了，以一种异常低调的方式。

5月20凌晨，没有任何预热，飞聊悄无声息上线了。这是继多闪之后，字节跳动推出的第二款社交软件。

在字节跳动官方给出的介绍中，飞聊是一款开放社交产品，是即时通讯软件和兴趣爱好社区的集合，致力于帮助用户发现同好。

没有任何意外，飞聊的下载链接很快就被微信屏蔽。用户在微信内点击二维码好友邀请及分享口令，已经无法正常下载，而是出现“如需浏览，请长按网址复制后使用浏览器访问”的提示语。

字节跳动方面回应《商学院》记者称，“飞聊是我们在社交领域的一次探索和尝试，它是一款开放社交产品，是即时通讯软件和兴趣爱好社区的集合，致力于帮助用户发现同好。我们希望飞聊能够连接起拥有共同爱好的朋友，让大家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和有趣。”但对于飞聊用户画像以及下一步的规划等问题，对方并未透露更多信息。

曾被字节跳动寄予厚望的多闪，在获得大规模的流量和资金支持之后，依旧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

这一次，飞聊又能飞多久呢？

“大杂烩”的飞聊？

飞聊已经在字节跳动内部运营一段时间了。根据字节跳动某工作人员的飞聊主页显示，她的最早的一条动态发布在23天前，也就意味着至少在4月底，飞聊就已经在内部上线。

作为一个“大杂烩”般的存在，似乎无法用一个简单的词汇来定义飞聊。甚至有用户戏称，飞聊像是微信、即刻、豆瓣的集合体。在它在官方的介绍中，飞聊也被称为是即时通讯软件和兴趣爱好社区的集合。

与多闪相比，它更接近微信。除了搜索手机号和飞聊号外，用户可以通过通讯录导入、扫一扫等方式添加好友。

飞聊实现用户沟通的方式，包括视频、语音以及文字。同时，用户还可以通过对话页面向对方发送位置、红包（绑定支付宝后）、名片等。

飞聊还有一个功能是“动态圈”，这与微信的朋友圈类似， 用户可以在里面发布文字、图片或者视频，好友也可以在下面点赞或评论。

不同之处在于，飞聊支持智能语音输入生成文字、自动联想表情包、特效相机等功能。当然，这些只是细枝末节处的改动，很难形成真正的竞争壁垒。

在即时通讯之外，飞聊还引入了兴趣社交的概念。用户可以创建或加入不同的兴趣小组，发布与小组主题相关的话题。

小组类型主要有两种：公开小组和普通小组。其中，公开小组的帖子内容是所有人可见的，每个用户可以创建3个，普通小组的帖子内容仅小组内可见，必须通过申请加入，每组上限为100人。

在兴趣小组内部，成员之间可以互加好友，而即便是在没有添加好友的情况下，双方也可以进行私信交流。

也就是说与多闪定位于“亲密社交关系”不同的是，飞聊呈现出一种更加开放的状态，横跨陌生人社交和熟人社交。

为什么又是社交？

从多闪到飞聊，字节跳动为什么要在已经趋于成熟的社交领域频频布局呢？

2019年1月15日，今日头条CEO陈林亲自站台，依托于抖音的短视频社交APP多闪正式发布。那一天发布的社交软件还有王欣的马桶TMT，以及罗永浩的聊天宝。

彼时，字节跳动不仅运用抖音等平台为多闪导流，更是在春节期间投入大量的营销成本，帮助多闪获取用户。

但四个月过去了，多闪依旧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目前在App Store免费社交排行榜中，多闪已经跌出前十，位居第十四。

“字节跳动需要一款社交软件继续和腾讯的微信竞争。”星瀚资本创始合伙人杨歌在接受《商学院》记者采访时表示。

众所周知，字节跳动和腾讯的矛盾由来已久。从隔空互撕到对簿公堂，再到相互封杀，双方之间的竞争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

腾讯大力扶持短视频APP微视，动用微信、QQ等顶级流量平台为其导流，以期进入到字节跳动的核心地带，阻击抖音的发展。

某种程度上，字节跳动上线社交软件是对腾讯的反击。因为社交一直是腾讯的核心阵地，也是其赖以生存的根基。

“社交网络是互联网的基础之一，任何一家互联网企业，到了一定发展阶段，必然要布局社交网络，因为社交网络做好了，可以连接并带动其余一切业务的发展。”互联网分析师丁道师进一步补充。

在PC互联网时代，人们获取信息的入口主要依靠搜索，信息的传播渠道也是单向的，用户只能浏览信息，无法进行二次传播。移动互联网改变了这一逻辑，用户不再依赖搜索，每一个App都是一个独立的流量入口。

信息则可以通过在人与人之间的对话、沟通、互动中进行传播，社交软件自然就成为了信息传播的关键渠道。在一切都变得信息化的今天，掌握了社交也就意味着拥有了一个超级的流量入口。

微信就是很好的例证。根据2019年一季度财报显示，微信全球月活跃账户数达到11.117亿，同比增长6.9%，环比增长1.3%。

在微信的生态下，已经孕育出了拼多多、微盟、有赞等诸多上市公司，而谁进入微信的“九宫格”，就意味着有了稳定的流量来源。

一方面，面临与腾讯竞争的压力，另一面，社交网络所能带来巨大的想象空间，促使字节跳动不断在社交领域进行尝试。

“出于这样的考量，即便是飞聊失败了，字节跳动依旧会在社交领域继续布局。”丁道师这样向《商学院》记者分析。

飞聊还能“飞”多久？

截至5月23日记者发稿日，飞聊排在了苹果应用商店免费总榜第十七，社交榜第四。

在丁道师看来，产品上线初期，用户可能会出于好奇心进行尝试，从而使得排名比较靠前，但核心的关键依然在于用户是否会留存下来。

以子弹短信为例，曾在短短一个月内 ，用户规模就突破750万，但随后用户又不断流失，尤在其是经历了改名、裁员风波之后，子弹短信已经基本上退出了社交战场。

归根结底在于，一个社交产品不仅需要解决大规模用户的的共性化痛点，而且体验还要比原来的产品好，用户才有可能真正转移过来，否则后续的发展动力就会不足，衰落也再所难免。

“社交网络做起来很难，可一旦成功，被别人颠覆的可能性就很小，因为社交关系链的转移成本太高。”丁道师向《商学院》记者强调。

“缺少硬件和技术的根本性变革，依靠局部的创新，想改变社交产品的市场格局还存在不小的难度。”杨歌进一步分析。

回顾国内社交产品的发展历史，从电脑端到移动端的过渡，涌现出了微信、陌陌这样量级的社交产品，而4G技术的普及，出现了抖音等带有社交属性的短视频APP。

在杨歌看来，下一代社交很有可能是基于更大的数據传输，比如说虚拟现实、3D技术以及5G的发展，都有可能形成新的社交流量池。

而在新的技术变革没有到来之前，飞聊的会沿着怎样的路径演化，《商学院》将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