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与环境污染——基于空间面板杜宾模型的分析

郑月明 汪颖栋

（武汉科技大学 湖北 武汉430064）

一、引言

外商直接投资（FDI）从改革开放以来对我国经济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是我国在经历高速稳定的经济增长背后，也面临着严峻的环境污染问题。是否我国生态环境质量的下降与FDI的不断发展之间具有直接联系？本文将在构建环境污染综合指数的基础上，运用空间动态面板杜宾模型来对此问题进行分析。

二、文献综述

国内外学者对此问题的看法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种：第一种是“污染天堂”假说。如Mani和Wheeler(1998)、Keller和Levinson（2002）等，但是这个假说的检验结果表明它并不是适用于所有情况。第二种观点认为跨国公司的进入会最终提升东道国的生态环境质量，如Antweiler et al.（2001）、Gray and Shadbegian(2004)、Feng Helen Liang（2005）、Jie He（2006）等，但这个观点也没有被完全证实。

国内一部分学者认为FDI对我国的生态环境质量造成了显著的负面影响，主要有赵细康(2003)、马丽（2003）、杨海生（2005）、沙文兵和石涛(2006)、陈凌佳（2008）等。另外一部分学者认为FDI并不是我国生态环境恶化的主要原因，如李金凯（2017）、张红凤（2009）、许和连（2012）、卢进勇（2014）、郑强（2016）、叶阿忠（2016）、陈晓东（2016）、刘飞宇（2016）等。

总体而言，现有研究取得了很多成果，但是也存在一些不足。本文将在两个方面进行改进：第一、采用空间面板杜宾模型来进行分析。第二、采用熵权法构建环境污染综合指数来反应生态环境状况。

三、FDI对生态环境影响的实证分析

（一）数据来源和指标选取

本文选取2006—2015年共10年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具体变量如下：

（1）环境污染指数（env）：选取工业三废中的工业废水排放量、工业废气排放量、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工业烟粉尘排放量、工业固体废弃物产生量，并以此为基础运用熵值法来合成环境污染指数。

（2）人均收入水平(pgdp)：采用人均GDP来衡量人均收入水平。

（3）国内固定资产投资（di）：采用张军（2004）的方法来计算，折旧率为9.6%，以2000年为基期。

（4）外商直接投资（fdi）：采用永续盘存法来计算FDI的存量，并且在变量之中加入FDI的平方项来考察这个非线性关系。

（5）产业结构升级（industry）：采用李静（2017）提出的产业结构升级系数：

（二）模型设定和估计

1.空间相关性检验

在确定是否使用空间计量方法之前，必须要确定考察的数据是否存在空间依赖性。本文采用标准化的吉尔里指数C方法来检验空间自相关。吉尔里指数C的取值一般介于[0,2]之间，大于1表示负相关，等于1表示不相关，小于1表示正相关，具体结果见表1。

表1 空间相关性（吉尔里指数C）的检验结果

2.模型设定和估计

一般的空间计量模型主要分为三种：空间杜宾模型（SDM）、空间自回归模型（SAR）、空间误差模型（SEM）。

为了确定使用什么类型的空间计量模型，必须进行相关检验才能确认，本文采用似然比检验并采用空间距离的倒数作为空间距离权重矩阵。表2的结果表明，选用空间杜宾模型（SDM）的固定双效应才是合理的。

表2 模型设定检验结果

表3 具有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短期效应分解

表4 具有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长期效应分解

事实上，当估计空间面板杜宾模型的时候，解释变量的系数已经不具有多大的解释了，真正需要解释的是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也就是空间溢出效应。根据表3和表4的结果可以看出，从空间溢出效应来看，不管是长期溢出总效应还是短期溢出总效应，FDI对于环境污染具有明显的非线性特征。刚开始的时候，FDI会加大我国污染，但是随着FDI的不断扩大，对于我国的环境反而起到改善作用。但是检验结果都没有通过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FDI的环境效应是不明显的。

从总效应来看，FDI不管是从短期还是长期来看，存在明显的非线性特征，都具有先污染后改善的特征。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的估计结果也都显示FDI对于我国环境污染具有非线性特征，并且也都是不显著的。

四、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通过分析发现，FDI在没有超过一定临界值之前，无法通过各种效应来抑制对环境的污染，这个结论是符合“污染天堂”假说的。但是当FDI越过U形曲线的临界值时，FDI对于环境污染就具有抑制作用，从而说明FDI对我国生态环境污染具有“污染光晕”效应。

基于本文以上的分析，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第一、不断改善引进外资结构。通过提升FDI的进入门槛来优化外资结构，进而吸引更多的资本技术密集型外资进入中国，减少高消耗、高排放、高污染外资企业的入驻。

第二、合理引导FDI的分布。为了让中西部地区的FDI发挥其对环境污染的抑制作用，必须要让FDI达到一定规模和临界值，政府必须通过合理的政策安排来引导FDI，不断引导FDI投入到中西部地区，进而改善这些地区的生态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