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兵
天色灰尘尘的,我眯着眼,实在打不起精神。虽说预报是睛,可天色偏偏是阴。
晴朗的日子永远是精彩的,而阴郁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才能过去。
望着那鲜艳刺眼的评分表,我有些茫然,也有些疲惫。后窗那户人家已经好几天没有琴声了。我也每天重复着极其相似的阴霾。
“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想,诗是实现不了的梦,而远方是流浪的未来。
窗外很平静,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风声,擦动一下草坪上的青草,却无法拔动我哀沉的心灵。
“喵——”一声软糯清乱的猫叫,却与窗外的死寂那么不符。
我似乎是有些清醒了,双眼微微一睁,一只小白猫正蹬在窗台上轻轻的叫着。它的双眼扑闪扑闪的,明亮地转动着,似是阳光下的铜铃。肥胖又雪白的脸上渐渐染上两抹粉润的绯红。
我的心蓦然一暖,也渐渐回温。后窗的那户人家又传来久违的琴声,莫扎特的曲子在她的手下却显得格外的飞扬,飘逸与震憾。透过后窗看到那道消瘦的背影,我的心顿时明亮起来——
曾几时,我开始一意孤行,忽视身边美丽的精彩,而去追求阳光下光鲜却又虚无的那种精彩。
我不明白,自己的远方何时模糊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的诗何时缺少了结尾。
我又重新提起了笔,在诗的结尾定下这精彩的一个阴天。
远方,也渐渐清晰起来。 谁说晴天一定精彩,谁说阴天不可以精彩,谁说远方就一定是晴天?
没人这样说过。
我曾想,我的远方或许是流浪,我的诗也许会断章。
但,我想,我的诗或许流浪在远方,而阴天的精彩就在我的诗里。
而现在,我心里有阴天的精彩,也有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