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裤子领大奖

张达明

1975年，西班牙文化部为表彰在西班牙语文学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西班牙和拉丁美洲作家，以《堂吉诃德》作者塞万提斯为名创立了“塞万提斯文学奖”，这一奖项被誉为“西班牙语文学界的诺贝尔奖”。

2009年11月29日，70岁的墨西哥作家何塞·埃米利奥·帕切科，荣获“塞万提斯文学奖”，并应邀参加该奖项的颁奖盛典。在颁奖典礼现场，帕切科在阿尔卡拉大学两位学者的陪同下，神采奕奕地走向铺满红毯的领奖台。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帕切科的裤子不合时宜地从腰部滑落到了膝盖处，内裤暴露无遗。

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并未让帕切科显出一丝惊慌，他不慌不忙地一边提裤子，一邊对大家微笑道：“不好意思，我没穿吊裤背带。这表明，裤子也对我的虚荣不满，以掉落的形式在抗议。”说着，他提着裤子，又继续从容地向领奖台走去。

随后，帕切科发表了获奖感言：“我提着裤子站在塞万提斯的故乡领奖，这显然对他老人家不恭。但我想，他的在天之灵如果看到我的窘态，一定不会嘲笑我。因为，我以提着裤子的方式在为塞万提斯死前遭受的所有不幸复仇。”

帕切科最后开玩笑说：“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时看似失去了一些东西，却会从别处得到更多补偿。我掉了裤子，给盛典带来了不雅，却收获了更多，因为我会得到12.5万欧元（约合人民币113.3万元）的奖金。所以，你们应该羡慕我的失态而不是嘲笑，提裤子领奖的机会不是谁都可以得到，而我一生也仅遇到这一次。”他的话音刚落，会场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善意的笑声。

帕切科以特有的幽默巧妙摆脱了尴尬，为颁奖盛典平添了一抹亮色。

〔本刊责任编辑 袁小玲〕

〔原载《生命时报》2019年6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