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得主普宁的爱情三角梅

孙越

俄国作家普宁（1870-1953）的小说和诗歌，在中国读书界走俏也就是最近十来年的事。普宁在文学上有天赋，1901年便获得普希金文学奖。俄国大革命爆发后，普宁先是逃往君士坦丁堡，后又侨居巴黎。

他一生写俄罗斯故事，一生都在发现和赞美漂亮女人。普宁说，真爱可遇不可求。普宁心目中的美女标准是，双眸黑又亮，睫毛如蝶翅，红晕初上腮，肌肤如凝脂，纤手若柔荑，玉峰粉腿长……最终，普宁在巴黎结识比他小30岁的女诗人库兹涅佐娃，演绎了一段爱情三角梅（寓意“三角恋”）。

普宁19岁在《奥廖尔通讯》报社当记者时，恋上女孩帕先科，但遭遇帕先科父母的反对，一年后帕先科嫁给普宁的朋友。后来普宁娶察科尼为妻，但好景不长就离了婚，孩子也夭折了。此后，他在文学晚会上结识了金发美女穆罗姆采娃。她出身知识分子家庭，为了普宁决意离开父母，抛弃学业，跟着他去了法国。她法语流利，便充当普宁的翻译和助理。不久，他们正式结婚。

1933年，普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穆罗姆采娃为普宁创作了良好的生活条件，但在巴黎庆功会上，普宁身边多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就是普宁的新欢库兹涅佐娃。普宁不仅宠爱她，还将她带回家居住，声称库兹涅佐娃是来拜他为师的……但穆罗姆采娃似乎早就洞悉一切，有人说她从容淡定地接受现实，也有人说她震怒崩溃，从此郁郁寡欢。

库兹涅佐娃是有夫之妇，丈夫是白军军官，夫妻二人在大革命爆发后逃往巴黎。库兹涅佐娃写诗，逐渐走入巴黎俄罗斯作家圈。1927年，普宁在法国东南部小城格拉斯海滨浴场，认识了崭露头角的库兹涅佐娃。那晚，她借着月光对普宁说：“你是我崇拜的偶像。”普宁陶醉在她的敬拜中。第二天库兹涅佐娃便返回巴黎，跟丈夫闹分手。她丈夫气急败坏，又哭又骂，声称非宰了普宁不可。但库兹涅佐娃决心已定，头也不回地投奔普宁去了。

普宁为与库兹涅佐娃幽会，专程从南部的格拉斯跑到巴黎，租了个简陋的摄影棚与她约会。从此，他便奔波在两地之间，这使妻子穆罗姆采娃逐渐生疑，后来谴责丈夫背叛她。但普寧不想与妻子离婚，他说：“我爱妻子如手足。”穆罗姆采娃最终无可奈何，甚至在日记中写道：“他觉得甜蜜就让他去爱吧！”正因为如此，库兹涅佐娃才得以在普宁家落脚，并且一住就是7年。

亲朋好友议论纷纷，有人骂普宁缺德和神经病，也有人理解和同情。俄罗斯诗人茨维塔耶娃就赞扬穆罗姆采娃“隐忍”。库兹涅佐娃自己心里也没底，她在日记中写道，她常常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与普宁夫妇的关系。当库兹涅佐娃知道普宁不会与妻子离婚时，内心出现巨大波动，觉得她为普宁读稿和打字毫无意义。她再也不愿意生活在作家的阴影里，再也不想忍受白眼和非议，不愿做文豪身后默默无闻的诗人。

1942年，库兹涅佐娃与女演员思捷蓬发生恋情，两人执手远走美国。穆罗姆采娃陪伴普宁到生命最后一刻。普宁死后，穆罗姆采娃写了《普宁的一生》和《与记忆交谈》两本书，以纪念她深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