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淞赫
几年前读过于漪老师主编的《语文可以这样教》,对书中那句“培养有中国心的现代文明人”记忆犹新。提升语文素养是语文人的心愿,但课改十余年,似乎语文教学的生态依旧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难以企及。最近我在读张正耀《语文,究竟怎么教》一书,这本书不仅是从题目上和于漪老师的著作相呼应,而且也解决了一些“不能教,不会教,教不好”的问题。
一、能领悟,充分开展活动
张老师通过几篇连续的教学手记,分析了“讲故事”这一教学方法的运用。“实效”这个词成了衡量一节课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准之一。
在张老师所举的诸多例子中,我感触最深的是韩愈的那首《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我当时在讲这首诗的时候,和学生共同阅读了梁衡《把栏杆拍遍》中讲韩愈的那篇散文。当时还觉得能够和学生一起读读课外的文章也是挺好的。可是读完张老师的做法,才觉得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张老师前期整理了大量的资料,除了“上书劝谏”的背景以外,还包括唐宪宗迎佛骨、韩愈上表反对、宪宗贬斥等细节。韩愈先后遭贬斥五六次,一生命途多舛。在这首诗中既有对往事的追忆,也有对现实的描述,对未来的预测。用“讲故事”的方法,不仅还原了事实的真相,而且为学生理解诗歌提供了有力的证据,使学生对诗歌情感的把握变得非常容易。而如果没有这样的引导,学生又如何能做到赏析呢?又是一场填鸭式的悲剧。
不过,张老师也在书中提到,用“讲故事”的方法,能够让学生在语文学习上有着非同凡响的体验,但更考验语文教师的积累。教师风行水上,学生的认识才能自然形成,感情才能油然而生。当然在运用时尤其要注重故事的真实性,不能够喧宾夺主,不能够转移学生对文本的注意力,应力求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
二、会设计,提升思维能力
我听过的课不少,很多时候感叹教师千般引导、万般启发,都不如设计出一个让人拍案叫绝的“好问题”。就拿《背影》这篇经典文章来说,张老师就提出了他自己的设计,“作者对四次背影的描写都是相同的吗?分别起到了什么作用呢?”这样的问题就把学生从文章“写了什么”,引导到文章是“怎样写的”,真正发挥文本作为阅读和写作“例子”的作用。
这就让我联想到,之前听一位教师讲的一堂《昆明的雨》,这位教师提前几天进班指导学生预习,收集学生的疑问。有近十位同学提出了类似的问题,为什么作者要描写许多和雨无关的事物,而这位教师处理的巧妙之处在于,他先在ppt上原样呈现了这些问题,表扬学生善于思考、善于提问,接着在此基础上,提炼出了教师的问题,“文章主要描写了哪些景和事,试一试概括时能不能都加上一个‘雨字”。又有一部分学生的疑问是“为什么要写房东和女儿送花给房客,为什么要写作者和朋友小酌看雨”,教师又将这些问题呈现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昆明雨季的景和事触发了作者怎样的感受,以至于作者四十年后还在想念昆明的雨”。我想,这就是教师概括问题、整合问题、转换问题的智慧,更是我们提升学生思维能力的一个重要思路。我们的课堂不是被教学参考上照本宣科的问答题牵着鼻子走,而是由教师巧妙的设计帮助学生拨云见日,仿佛山有小口,光已微入。
三、知聚焦,明确语文根本
真正的好课,必然是善于聚焦文章的关键性词句,抓住文章主要脉络。例如,张老师在设计《台阶》一课时,就抓住了“总觉得”这个词语,围绕着人物的心理状态,探究背后的原因和由此产生的行为,探究作者这样着笔的妙处。
在读到书中关于《老王》这一课例的分析时,我也想到了之前自己在讲《老王》的时候,自然会对文章最后一句话“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进行重点品析,并把它作为解读文本的一把钥匙。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但《老王》这篇文章所写的主题形象到底是老王还是作者自己?是在讲述一个悲苦人一生的不幸经历,还是要表露一个知识分子的心迹?如果上完《老王》这节课,学生走出课堂时心中留下深深印象的是“老王这么善良啊”,现在的我,不会认为这是一节真正的好课;而只有当学生心中想“《老王》这篇文章写得真好啊”,我才会真的相信,学生正在试着自己去贴近文本,贴近文学。
早在1976年,德国的教育家们就达成了这样的共识:禁止灌输,保持争议,培养学生的分析能力。时至今日都有其现实的指导意义。张老师反复强调,语文教学要关注学生的思维发展,在研读中思考,在思考中提升,在阅读中形成自己正确的价值观,这是着眼于“人”的培养。正如这本书的题目《语文,究竟怎么教》,之所以是个问题,可能就是因为教无定法,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万变有宗,说到底,教语文就是教语言,而想要做一个幸福的语文教师,就必须要有敏锐的眼光,卓越的才情,改革的勇气,非凡的智慧,不断阅读,不断积累,才能让语文教学始终走在健康、丰盈、本真的路上。
作者單位:山东省威海市塔山中学(264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