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幸福感现状的调查研究——基于房树人的投射心理分析

李 淼

（淮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安徽淮北235000）

幸福是每个人追求与向往的一种生活状态，具有永恒性和新的意义，追求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与目标[1]。近几年，随着互联网等一系列新兴职业、文化的发展，大学生人际关系与心理压力越发复杂、严重，就业压力与社会竞争也越发激烈。面对这一系列的变化，大学生幸福感缺失的问题日益凸显。大学生幸福感问题已经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问题。但很多涉及幸福感的研究采用直接发放问卷的调查方式，这可能会导致有些学生隐瞒自己真实情况，从而无法对大学生的幸福感进行的正确评估。基于这一问题，本研究将问卷与房树人绘画测验进行结合，希望能更加了解大学生真实的幸福感状况。

虽然古今中外有很多关于幸福的论述，但一直没有明确的定论。当代关于幸福的许多问题都来源于历史上伟大的哲学理论[2]。现在人们谈及幸福感一般指对幸福的一种主观感受[3]。幸福感研究最早是在20世纪60年代，以Wanner Wilson在1967年发表的第一篇综述《自称幸福感的相关因素》为标志[4]。西方幸福感研究经历了描述性比较、理论建构和测量发展三个主要发展阶段[5]。我国学者对幸福感的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阶段，主要集中在老年人群[6]，从90年代到21世纪初，幸福感的研究对象逐渐扩展到其他群体，如医护人员、教师。而从21世纪初后，我国幸福感研究进入到一个发展迅速的阶段，研究方法、方向与对象都在逐渐丰富、多样化。同时研究更贴近我国国情，更加本土化与全面化。

房树人测验(Tree-House-Person)，又称屋树人测验，属于投射测验中绘画测验的一种[7]。它开始于John Buck的“画树测验”。美国心理学家Buck于1948年在美国《临床心理学》杂志上对其做了系统的论述[8]。其测验过程就是让被测者用铅笔分别描绘出房子、树木和人物三幅画，其中房子和树被认为分别代表被试对家庭和环境的感知的投射，而人则代表被试的自我认知[9]。在之后的几十年中，许多学者对该测验进行了补充、完善及再开发，因此房树人绘画测验成为一种常用的心理测量及治疗工具[8]。与自陈量表相比，房树人绘画测验具备目的隐蔽，操作简单，趣味性强，不受语言限制的特点，可以有效测量被试的无意识成分。

1 被试与方法

1.1 被试

被试均来自某中医院校在读大学生，其中幸福感问卷共209份，房树人绘画共210份，剔除幸福感问卷与房树人绘画无法对应数据后，最终有效数据为问卷与绘画相对应的共有201份，其中男生50人，女生151人。

1.2 实验材料

本次研究的工具主要选用苗元江编制的《综合幸福问卷》（Multiple Happiness Questionnaire，MHQ）[10-11]。MHQ综合国内外有关研究，同时也参照了我国编制幸福量表进行信效度检验的有关技术，是基于国外相关量表进行改编且效度较好的本土化量表。MHQ问卷包括50个项目，综合幸福问卷系对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理论框架和测评指标加以整合编制而成。它包括生活满意、正性情感、负性情感、生命活力、健康关注、利他行为、自我价值、友好关系、人格成长9个维度，采用7级计分，另外使用自述幸福感作为衡量整体幸福感水平，按9个等级进行评分。该问卷在大学生群体的同质性信度Cronbachα系数在0.6742～ 0.9056之间[12]，分半系数在0.6603～0.8835之间。量表总的重测系数为0.86，各分量表的重测系数在0.33～0.83之间[13]。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会聚效度与区分效度[14-16]。A4白纸，被试在上面进行房树人绘画。

1.3 实验流程

每名被试均需要完成两部分任务：房树人绘画与综合幸福问卷的填写。在导师的协助下，以班级为单位，向学生进行了任务的说明。首先向每位学生发放一张A4纸，要求被试在指导语下完成绘画测验。指导语为：“请将纸横放，在上面画房子、树和人，要包括这三样东西，其他东西可以任意添加，注意人不能画成火柴人和漫画人。如有疑问，可以举手示意。时间为12分钟。”在学生完成绘画测验后，进行收集。将事先编辑好的综合幸福问卷通过链接发送给同学，在网络上进行填写。

1.4 统计方法

1.4.1 房树人数据处理方法 通过查阅相关文献资料及与专家讨论，将房树人绘画测验进行绘画特征列表，最终共列出了44项房树人绘画测验特征条目。

绘画特征条目及解释：人物是否符号化是指画的是否是漫画人物、卡通人物或者火柴人，画占纸张的比例，人物数量，人物大小是指人物所占画面的相对大小，人物完整性，人物角度是指人物所呈现的是正面、侧面还是背景，人物性别，头和身体的比例，五官的完整性，头发长短，头发密度，眉毛是指是否画眉毛，眼睛是指有没有眼睛及是否是正常的还是只是画一条线，鼻子是有无鼻子及鼻子相对大小，嘴是指有无嘴巴及嘴巴的形状，耳朵是指是否画了耳朵，躯干（静止与非静止）是指看上去是静态的还是动态的，躯干完整性，树冠是指形状是圆的、尖的、有树枝或者都有，树干是指树干的粗细，树叶是指是否画树叶，果实是指是否有果实，根是指是否画根，树上的动物是指树上是否画了动物，房子的类型是指是传统平房、楼房、城堡还是庙宇，屋顶是指尖的还是平的，瓦片是指是否画了瓦片，门是指有无门及门相对于房子的大小，门锁是指有无锁，窗的数量，窗的状态是指打开、关闭或者没有窗，房子的透视度是指能否看到房子内部的陈设，烟囱，烟，路，花木，山，围墙与水沟，太阳，星月背景，云，护栏边界等，动物，花朵这些均指画中有无。

编码方式：记录某个条目有无，比如太阳，如果有，记为1，没有就记为0。记录某个条目的特征，比如房子的类型，传统平房记为0，楼房记为1，城堡记为2，庙宇记为3。所有条目的编码方式以此类推。1.4.2统计方法 将所有的数据录入SPSS22.0，并进行描述性检验、t检验、单因素检验、卡方检验等。

2 结果

2.1 幸福感结果

2.1.1 大学生幸福感主观评价的总体描述 大学生幸福感主观评价，一共分为九个等级。结果表示，大学生幸福感主观评价的平均值结果是6.56，标准差为1.19，介于有些幸福与幸福之间。将大学生幸福感主观评价的数据按照低于一个标准差（＜5.37），介于一个标准差之间（5.37～7.75）与高于一个标准差（＞7.75）归为三个类别：低主观幸福感(由等级1到5构成)；中等主观幸福感（由等级6到7构成）；高主观幸福感（由等级8到9构成）。其中低主观幸福感总人数36名（男生14，女生22）；中等主观幸福感总人数127名（男生28，女生99）；高主观幸福感总人数38名（男生8，女生30）（见图1）。

图1 大学生幸福感主观评价等级划分的频率统计图

2.1.2 大学生主观幸福感总体评价与各个幸福感维度评价的性别比较 从幸福感主观总体评价可以看出，女生的幸福感比男生的更高，且差异显著t(199)=2.78，p=0.006。可能与中医院校的男女比例有关。该调查主要是在某中医院校展开，学校女生比例远高于男生，女生在学校中可能觉得更能够有归属感，更加容易找到朋友，获得社会支持等。

表1 男女大学生九个幸福评价维度平均值比较

九个分维度结果比较看出，除了生命活力这一维度男生的平均值高于女生，其余的八个维度均是女生比较高，需要注意的是女生的负性情感也是比男生高的。（负性情感是设计用来评价幸福感的负性指标，其分值越低越好）（如表1）其中有显著差异的是正性情感（t(199)=3.43，p=0.001）、利他行为（t(199)=2.42，p=0.016）、自我价值（t(199)=2.12，p=0.038）与友好关系（t(199)=2.12，p=0.036）这四个维度。这一结果还是基本符合性别特征。在生活中，男生可能会更倾向于理性的思维方式来思考、分析问题，更加具有现实意义，而女生相对来说，在面对问题时比较感性，情感比较丰富，情感处理方面更加细腻，更富有同情心，对未来也更加具有憧憬、幻想的成分。

2.2 房树人绘画测验结果

表2 房树人部分频率统计及卡方检验结果

2.2.1 房树人频率统计结果 在分析图画中的人物时，主要从人物是否符号化、画占纸张的比例、人物数量、人物大小、人物完整性、人物角度、人物性别、头和身体的比例、五官的完整性、头发长短、头发密度、眉毛、眼睛、鼻子、嘴、耳朵、躯干（静止与非静止）、躯干完整性这些方面来分析；分析树时，主要从树冠、树干、树叶、果实、根、树上的动物这些方面来分析；对于房子的分析，主要是房子的类型、屋顶、瓦片、门、门锁、窗的数量、窗的状态、房子的透视度、烟囱、烟；最后结合文献及相关书籍与实际收到的被试的画，选取了一些附加物，路、花木、山、围墙与水沟、太阳、星月背景、云、护栏边界等、动物、花朵。并对所有的条目进行了卡方检验，结果显示，除了躯干状态、门锁、太阳、云这四个条目没有显著差异外，其余的条目均有显著差异。人物、树、房及附加物分别选取了部分进行一个表格罗列（如表2）。

2.3 幸福感测验与房树人绘画测验综合结果

2.3.1 低、中、高三类主观幸福感的房树人测验结果比较 将低主观幸福感、中等主观幸福感、高主观幸福感这三类的房树人中的所有因素进行卡方检验。结果显示，共有11项因素的绘画特征具有显著性差异，分别为人物角度、五官完整性、头发长短、头发密度、眉毛、鼻子、嘴、躯干完整性、门、门锁与窗的数量。相对于另外两个类别的学生来说，低主观幸福感的学生绘画特征中，更容易出现不画五官，头发稀疏，不画嘴巴或者嘴巴呈非开口状态，躯干不完整，不画门或者门画的特别大，不画窗户或者只画一扇窗（见表3-表6）。

表3 低、中、高三类主观幸福感的人物卡方检验比较结果

表4 低、中、高三类主观幸福感的树卡方检验比较结果

表5 低、中、高三类主观幸福感的房子卡方检验比较结果

表6 低、中、高三类主观幸福感的附加物卡方检验比较结果

3 讨论

研究结合了综合幸福问卷及房树人测验，对中医院校大学生的幸福感进行了评估及等级划分，重点探讨了低主观幸福感学生绘画的一些特点。

根据综合幸福感问卷的调查结果表明，中医院校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总体评价介于有些幸福与幸福之间，即中等稍偏积极程度。这一结果与90后大学生幸福感及其提升研究-基于积极心理学视角这一文献中所调查的结果基本一致的，也基本符合实际情况。由于最近几年，互联网技术的迅速发展，大学生所面对的价值观趋于多样化，人际复杂化，竞争压力也在不断增加，所以尽管生理需求能够得到很好的满足，但更高层次的需求，比如自我价值实现的需求很难得到很好的实现，医学院的学生更是如此，这些医学生在刚进入校园的时候，都是高考中的佼佼者，但进入大学发现，医学专业不仅课业繁重，考试不断，并且步入工作后，还可能面对一些病人无理的指责，上级领导压力，作息不规律（倒班制），工作强度大等一系列的问题。所以医学院校的学生主观幸福感并不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那么特别高。在男女性别差异比较上，女生的幸福感主观评价是高于男生的，并且差异显著。这一结果可能与院校的男女比例有关。该调查主要是在某中医院校展开，学校女生比例远高于男生，女生在学校中可能觉得更能够有归属感，更加容易找到朋友，更加容易获得社会支持等。在对九个维度分别进行性别比较发现，除了生命活力这一维度，男生的平均值是高于女生，其余的八个维度均是女生比较高。这一结果还是基本符合性别特征的。对于生活中，男生可能会更倾向于理性的思维方式来思考、分析问题，更加具有现实意义，而女生相对来说，在面对问题时比较感性，情感比较丰富，情感处理方面更加细腻，更富有同情心，对未来也更加具有憧憬、幻想的成分。

根据房树人绘画测验分析结果表明，除了躯干状态、门锁、太阳、云这四个条目没有显著差异外，其余的条目均有显著差异。在人物方面，大学生更多是只画出头发、眼睛、嘴巴等器官，而忽视眉毛、鼻子、耳朵等器官。在树方面，更倾向于只画出一个圆形树冠和树干，而忽略树根、树叶、果实等。在房子方面，一般画的是传统平房，尖顶，而忽略瓦片因素。在绘画时，一般人大都只画出整体框架，而忽视细小方面。但根据忽视的物体不同，所代表的涵义也是不同的，比如耳朵，一般代表着倾听，结果发现，大部分学生忽略了耳朵这一器官，也可能表示大学生不太善于倾听外界声音，比较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

在将综合幸福问卷与房树人绘画测验进行综合分析结果发现，在低主观幸福感、中等主观幸福感、高主观幸福感三个等级的绘画条目比较中，共有11项因素的绘画特征具有显著性差异，分别为人物角度、五官完整性、头发长短、头发密度、眉毛、鼻子、嘴、躯干完整性、门、门锁与窗的数量。相对于另外两个类别的学生来说，低主观幸福感的学生绘画特征中，更容易出现不画五官，头发稀疏，不画嘴巴或者嘴巴呈非开口状态，躯干不完整，不画门或者门画的特别大，不画窗户或者只画一扇窗。在房树人绘画测验中，如果出现不画五官，那么可能代表着画者比较敏感，在生活中比较有戒心，也许还会逃避人际关系。这一点也很好地解释低主观幸福感的同学画中更容易出现不画五官的情况。联系到实际，在中医院校，很多医学生都会面临繁重的学业压力，深知担负的重担，所以会比较容易出现敏感、不愿意交流的状况。门一般象征着画者与家庭、环境的关系，不画门或者画的特别大，其实代表着画者与家庭成员或外界缺乏精神沟通，但同时又渴望被人理解。

4 结语

通过对某中医院校学生的随机调查，结果发现该中医院校大学生主观幸福感总体评价中等偏积极，但积极程度不高。相对于另外两个类别的学生来说，低主观幸福感的学生绘画特征中，更容易出现不画五官，头发稀疏，不画嘴巴或者嘴巴呈非开口状态，躯干不完整，不画门或者门画的特别大，不画窗户或者只画一扇窗等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