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被打中的出头鸟

Z姑娘

二梦说：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做那只出头鸟，胆怯于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遵从内心，勇敢做自己，大声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既能离真实的自己更近一些，又可以收获意想之外的惊喜呢。

前不久有个小姑娘打电话给我，说她作为高三学生，竟然被班主任罚了一个月值日。我说：“要是我觉得不合理的，再罚多少我都不做。”

她说：“他对谁都这样，别的班都有反抗班主任的，就我们班，怎么都没有那只出头的鸟？”

我哑笑，我从小到大都是那只出头的小鸟，并且觉得其实没什么不好，虽然第一次就被“枪”直接击中了。

那时候，我才小学三年级，弱小又无助，没有稍微拿得出手的特长，渴望被认可，却被周遭所有人否定。

其实，我不想得罪班主任。可是那天，她突然冲进教室，尴尬的故事发生了。

A是班上的混世小霸王，B是他的好友，又像是小跟班。某天B被A打了一顿，气呼呼地找班主任告状。

而她作为班主任，匪夷所思地反问：“大家都知道A爱打人，B为什么非要和A玩？”

然后，她让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地对B说：“活该！”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低头假装写写画画。于是下一秒我就被点名了，班主任在全班同学面前说只有我没开口，让B以后都和我玩。我白了她一眼，继续埋头。

当时我想，是老师说错了，我不反驳她，只是不去做那件伤害别人的事，有什么问题呢？

你看，出头的鸟也好，被打中也好，充其量是老师更疏离了我一点，可我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我没有被打掉毛，相反捡拾到了像阳光般美好温暖的情绪。

到了高中，我再出头时倒没被打，猎人说：“这只鸟毛没长好，我就放过它吧。”

这几年一直在循环一件事：老师说我沉默内敛不爱说话，听到这句话的好友一阵坏笑。

高二以后，我是班上唯一一个不用背历史也不会被罚站的人，但我的历史成绩一直说得过去。我喜欢写，不喜欢背，我连自己写的诗歌都记不住，又怎么可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一整本历史书加几大页笔记？更何况，我第一次真的是认真背了的，可当站在那名内蒙古来的女老师面前，谈不上多温婉，但也算临着江南的我，似乎连呼吸都止住了。

她的眼神里住着一头牛，在狂野的风中疯跑长大的那种。

之后再让我们挨排背书，我索性直接站在位子上，心想背不出来还会被吼，浪费精力干什么？我很会自娱自乐，趴窗台上写完作业就望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正看得沉醉，面前出现偌大的阴影：“你怎么连试都不试？”

“我不会给别人背书。”我抗压能力特别差，惧怕一切带着审核意味的压力。

“你坐下吧。”

之后，她甚至有点照顾我。班里同学都羡慕我，毕竟每次班里检查背书，总有人想着投机取巧，教室里也总怨声载道。而老师会对我说：“我不检查你。”一瞬间，大家都像得了失语症……

只是后来，听科代表说，历史老师说我有自闭症……

许多人说，老师要求的学习方式跟自己适合的方式正相反，两边一起精力又不够。那就提出来或者躲开它，去做自己的事。陪你最长久的，永远是你自己。

我是个急性子，从来不会等别人去做那只出头的鸟，并且又不是说，打了一只，枪就再也不会对准你了。

我也不是不愿停留于一棵树，只是想飞的时候不让飞，想落脚时也未必有地方可以停下，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灿烂一点？

对了，还有那部驚艳了许多人的美国电影《伯德小姐》，女主为自己起名叫“Bird”。

卧龙城主摘自《中学生博览·青春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