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背景下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进程中文化传承研究

陈 堂陈鹏羽

(1. 西南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四川成都610031 ；2.四川工业科技学院继续教育学院，四川德阳618500)

习总书记在党的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中指出，我国经过长期的努力，已经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只有坚持文化自信，才能使中华民族拥有不断发展的动力，为中华民族复兴提供精神指引。随着城镇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城市建设中传统文化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文化保护被人们所忽视。快速发展的城镇化一定程度上形成了文化衰落现象，制约国家新型城镇化战略的发展。文化是城镇化的根基，文化的认同是城镇化的粘合剂，新型城镇化与文化发展密切相关。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川陕革命老区是红色文化发源地之一，是我党在革命和建设过程中孕育出来的革命文化。在城镇化的进程中需要对红色文化进行传承和创新，实现对中华民族文化的保护，体现新时代的文化自信，增强文化软实力，具有重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学界对于城镇化建设和文化传承进行了大量研究，为该领域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文献。一方面，以构建新型城镇化评价体系为方式，认为新型城镇化过程中应加大文化传承。陈如铁和杨青山等采用定量研究的方法，从产业、土地、人口、城乡关系四个方面对辽宁省新型城镇化路径及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指出：新型城镇化应和生态文明、文化传承协调发展。管宁采用定性研究的方法以传统视野、当代视野和人本视野三个角度推动城镇化水平的全面提升，提升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4]另一方面，以经济增长的角度，通过增强文化的经济价值，加强城镇化过程中的文化传承。张云霏以内蒙古牧区旗县为例分析指出：城镇化建设应注重民族文化和生态价值，要坚持经济与文化的可持续发展，协调发展。[5]第三、以构建新型城镇化与文化产业耦合发展为契机，促进新型城镇化和文化传承互动发展。丁仕潮和佘雯雯采用熵值法从“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社会城镇化、生态城镇化”和“文化产业投入、文化产业产出”方面构建新型城镇化和文化产业耦合发展模型，指出应加大经济投入，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的方式加大文化传承。[6]第四、以其他形式为视角进行研究。黎昕以英国和意大利为参照指出：在城镇化建设中应制定完善、健全的政策法规体系保障传统文化的保护。[7]宋旭民以民俗学的视角认为在新型城镇化过程中应以“潜在群体”“特色内容”“关键时间”“核心空间”的路径方式，构建民俗文化传承。[8]学术界关于城镇化对文化传承的研究，对于城镇化对川陕革命老区红色文化传承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启示和借鉴意义，但这些研究对于城镇和文化传承进行独立研究，较少研究两者相关性；城镇化研究以定量研究为主，而关于文化传承的研究以定性研究为主，以政策指引性为主，定量研究较少，且川陕革命老区文化传承与发展过程中不断呈现出新的特征，川陕革命老区在地理位置、自然条件和人文条件上与其他地区不同。因此，前人的研究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研究基础和借鉴经验的同时，也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研究空间。文章对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建设和文化传承的现状进行分析，采用熵值法分析出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和文化传承的空间差异和现状，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法分析城镇化和川陕革命老区文化传承的相关性，找到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过程中文化传承的影响因素，为川陕革命老区文化传承提供建议。

一、 研究方法和研究体系的建立

(一)研究区概况

川陕革命老区位于川陕交界的秦巴山区，包括四川、陕西、重庆相邻的区域，其核心区域为巴中、广元、达州和南充。[9]结合原川陕苏区核心区域和《川陕革命老区振兴发展规划》，把四川境内的川陕革命老区作为调查对象，把川陕革命老区以地市级为单位划分为：巴中、广元、达州、南充、绵阳5 个区域。

(二)数据来源

数据主要来源于四川省统计局的2007年-2017年的统计年鉴、统计公报和各地市州的统计年鉴与统计公报。因为不同数据量纲、单位和数量不一样，将会对评价结果和可信度带来影响。因此，对所有的数据采取无量纲化处理，来体现评价指标的差异，降低单位、量纲带来的影响。在各种无量纲化处理方法中，比重法最能体现数据间的相关性和变异性，[10-11]采用比重法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其方法为：

(1)

其中，xij表示第i个研究对象的j项指标的具体值，yij表示第i个对象的第j指标的标准化值。

(三)方法的确立

1. 熵值法

文献分析表明对于城镇化进程中文化传承实证研究，要通过构建全面的评价指标体系，一般选择熵值法、主成分分析法和因子分析法等分析方法。用主成分分析方法时，要求主成分的累计贡献率具有非常较高水平，而且要求主成分应该与实际背景和意义相吻合，否者主成分的解释会具有不确定性，将与原始变量的表达意义相背离。[11-12]熵值法在确定权重系数时，能够反映各指标在综合评价体系的客观性，能够很好的避免人为主观因素的影响。[13-14]因此，选取熵值法对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进程中文化传承进行综合评价，先对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和文化传承现状与差异进行分析。具体方法如下：

(1)计算各评价指标的比值

(2)

pij第i个研究对象，第j个指标的指标比值。

(2)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

(3)

(3)计算各指标的的变异系数

gj=1-ej

(4)

(4)权重系数的确定

(5)

(5)对被评价对象综合评价

(6)

2. 结构方程模型法

采用结构方程法分析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对红色文化传承的影响，处理多水平数据和纵向数据之间的关系，找到文化传承的影响因素，为建议的提出，奠定事实基础。其模型包括测量模型和结构模型。

测量模型是对于指标和潜在变量之间的关系的描述。其表达式为：

x=x+

(7)

(8)

其中x表示外源指标组成的向量，y表示内生指标组成的向量，x表示X与外源潜变量之间的关系，是X在外源潜变量上的因子负荷矩阵，表示Y和内生潜变量之间的关系，是Y在内生潜变量上的因子负荷矩阵，和分别表示X和Y的误差项。

结构模型用于描述潜变量之间的关系，其表达式为：

(9)

(四)指标的选取

根据以上文献分析的基础上，我们从人口因素、环境因素、经济因素、城镇化水平、文化传承五个维度构建指标体系,[3][15-16]文化传承主要从公共图书馆藏书量、文化站举办展览次数、文化站举办展览数进行反应(如表1)。[17-18]

表1 变量与相关指标

二、数据的处理和模型的建立

(一)效度和信度的检验

为了保证量表各指标的可靠性，以SPSS19.0进行检验，量表的总体Cronbach's Alpha为0.886，基于标准化的Cronbach's Alpha为0.916，各维度的Cronbach's Alpha均在0.800以上(见表2)，表示观察指标的信度较好。其次，通过KMO and Bartlett's Test来检验聚合效度，为结构方程模型的建立提供效度基础(见表2)。由表可以看出KMO值不低于0.8，Bartlett显著性为0.000(小于0.05)，说明指标量表效度较好，能为下面结构方程模型的建立奠定基础。

表2 变量和各指标拟合情况

(二)数据的处理

因为不同数据量纲、单位和数量不一样，将会对评价结果和可信度带来影响，因此，利用比重法公式(1)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对川陕革命老区5个区域2007年至2017年无量纲化处理后的数据按照公式(2)至公式(6)计算出川陕革命老区各地文化传承综合得分和排序如表3、图1，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综合得分如表4、图2 。

表3 川陕革命老区文化传承综合得分及排序

图1 川陕革命老区文化传承综合得分图

从表3和图1可以看出：首先，纵向方面看川陕革命老区文化传承综合质量不高，但逐年稳步增强，公共藏书量、文化展览次数和文艺活动次数在逐步增加，各地区对于文化传承的力度越来越大。而且在考查范围内，随着历年各地区对文化传承投入逐步增加的过程中，绵阳的增加幅度最大，极差为0.4613，达州增加幅度最小，极差为0.1796。随着经济的发展，物质文化的提升，各地政府对文化传承的重视力度越来越大，对于文化传承的财政投入也越来也大；人民在物质文化层次达到一定程度后，对于更高层次的文化追求也越来越多。从横向方面看，绵阳和南充地区文化传承力度最大，处于川陕革命老区文化传承领头羊的地位，巴中地区在文化传承中同其他地区相比，投入力度不足。绵阳和巴中文化传承综合质量在2012年的差距最大，极差为0.4868。绵阳和南充经济优势最强，且具有区域优势，在文化传承的综合质量排名一直靠前，巴中地区经济相对其他地区较弱，不具有区位优势，在文化传承综合质量上排名靠后。

表4 川陕革命老区新型城镇化质量综合得分及排序

图2 川陕革命老区新型城镇化质量综合得分图

从表4和图2可以分析出，首先，从纵向分析各地区城镇化综合得分稳中有升，各地城镇化发展质量不高，但逐年提高，城镇化进程在加快，其中南充地区城镇发展速度最快，极差为0.3537。从横向分析，绵阳和南充地区城镇化发展速度较快，达州和广元地区发展速度次之，巴中地区城镇化速度最慢。绵阳和南充一直处于川陕革命老区的前列，城镇化过程中区位优势和经济优势明显，巴中地区区位优势不足，经济基础相对较弱，城镇化发展速度较慢。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发展和文化传承发展一致。

(三)结构方程模型的建立和分析

为了进一步分析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对文化传承影响因素，在以上文献分析的基础上，建立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与文化传承理论模型，假设人口因素、环境因素、经济因素分别对城镇化存在路径影响，城镇化对文化传承存在路径影响，城镇化与文化传承的结构路径图如图3。

图3 城镇化对文化传承影响的结构路径模拟图

采用AMOS17.0运用最大似然法对模型方程进行验证性分析，其拟合度检验均在可接受范围内，模型拟合较好(如表5所示)。

表5 拟合优度指标表

表6 标准路径回归系数

城镇化与文化传承的因果模型图(如图4)所示，变量间有假设性因果关系的用单向箭头曲线表示；变量间有相关性，但无法辨认影响方向的用双箭头曲线表示，变量间关系的相互效应参数用回归系数表示，表达双方间的影响路径(如表6所示)。由图4和表6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首先，城镇化发展对文化传承存在外溢效应。将城镇化和文化传承指标分别作为解释变量进行测算，参数估计值均为正，说明城镇化的发展各项指标对文化传承存在外溢效应，且城镇化对文化传承的路径系数为0.14，文化传承对于公共图书馆藏书量(Y1)的路径系数为0.39，因此，城镇化对于公共图书馆藏书量(Y1)的间接效应为0.140.39=0.05，以此可以计算出城镇化对于文化站举办展览次数(Y2)和文化站举办文艺活动数(Y3)的间接效应分别次为0.115和0.10，表示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城镇化每提升1个单位，公共图书馆藏书量(Y1)、文化站举办展览次数(Y2)、文化站举办文艺活动数(Y3)将间接提升0.05、0.115、0.10个单位。因此，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过程中对文化传承有一定的外溢效应，城镇化对于文化传承的外溢效应不高，城镇化进程中文化传承保护不足。

其次，从观测变量角度进一步对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进程中文化传承分析，人口因素、环境因素、经济因素三大子系统对文化传承具有推动作用。人口因素影响最大，其路径系数为0.48，经济因素次之，路径系数为0.36，环境因素影响最小，路径系数为0.05。人口因素、环境因素和经济因素对于城镇化的有较大促进作用，人口因素影响作用最大，路径系数为0.75，经济因素次之，路径系数为0.64，环境因素影响最小，路径系数为0.17。川陕革命老区整体的城镇化水平不高，还处于初级阶段人口城镇过程中，区位优势不显著，经济增长不足，文化传承主要通过教育和媒体手段传播，川陕革命老区经济实力制约了文化传承的发展。

第三，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进程中对于文化传承的影响因素中：高校在校学生数(X1)和艺术表演从业人数(X2)的影响均较大，累计贡献均为0.87；环境因素中广播和电视覆盖率(X8)影响最大，累计贡献为0.59，公共文化设施面积(X7)影响次之，累计贡献为0.51，人均公园面积(X6)、影响最小，贡献系数为0.17；经济影响因素中文化体育与传媒财政支出(X16)的影响最大，累计贡献为1，人均GDP(X14)次之，累计贡献为0.77，非农产业比重(X15),影响最小，累计贡献为0.58。

第四，公共图书馆藏书量(Y1)、文化站举办展览次数(Y2)、文化站举办文艺活动数(Y3)对于文化传承有直接的推动作用，文化站举办展览次数(Y2)的影响最大，贡献累计为0.82，文化站举办文艺活动数(Y3)次之，累计贡献为0.69，公共图书馆藏书量(Y1)影响最小，累计贡献为0.39。

图4 城镇化与文化传承结构路径图

三、结论与启示

通过熵值法和构建结构方程模型，对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和文化现状与差异进行了分析，进一步分析发现川陕革命老区城镇化对文化传承存在外溢效应，具体如下：

第一，川陕革命老区整体城镇化程度较低，但城镇化质量逐年提高。第二，绵阳和南充地区城镇化发展速度较快，达州和广元地区发展速度次之，巴中地区城镇化速度最慢。第三，川陕革命老区文化传承和城镇发展发展一致，文化传承综合质量不高，但逐年稳步增强。第四，绵阳和南充地区文化传承力度最大，处于川陕革命老区文化传承领头羊的地位，巴中地区在文化传承中同其他地区相比，投入力度不足。第五，城镇化对于文化传承具有外溢效应，但对于文化传承的整体外溢作用不大，对于文化站举办展览次数(Y2)间接效应最大，文化站举办文艺活动数(Y3)的间接效应次之，公共图书馆藏书量(Y1)的间接效应最小。第五，人口因素、环境因素、经济因素三大子系统是文化传承主要影响因素，人口因素影响作用最大，经济因素次之，环境因素影响最小。经济因素中高校在校学生数(X1)和艺术表演从业人数(X2)的影响较大，环境因素中广播和电视覆盖率率(X8)影响最大，经济影响因素中文化体育与传媒财政支出(X16)的影响最大。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到以下启示：城镇化可以对文化传承有外溢作用，可以通过城镇化加强文化传承，应从人口、环境、经济等三方面推动文化传承，文化传承是高校的基本功能，将川陕革命老区文化列入当地高校人才培养方案，增强大学生基本人文素养，培养文化传承人。其次，以绵阳和南充地区带动巴中地区城的发展，实现一体化发展。第三，增强经济对于川陕革命老区文化传承的推动作用，将文化传承列入当地政府专项财政预算中，增加文化基础设施建设，提高文化体育与传媒财政支出，培养文化传承接班人，推动文化建设与传承。第四，增强川陕革命老区文化的经济价值，通过旅游、商展、基础建设等各种形式，实现文化展示和文化输出，以文化经济值实现文化传承。第五，定期举办文化站举办展览和文艺活动数，推动文化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