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斐
我出生在长白山的小河边,
从小听惯了《二泉映月》的琴弦。
常听爷爷给我讲,
我家的前面也有两条泉。
相传在很早很早的以前,
有一个格格和阿哥深深地相恋。
阿哥经常骑马仗剑狩猎,
坐着格格送给他的金马鞍。
阿哥去深山老林打猎,
一去再也未回还。
格格等啊等,盼啊盼!
望眼欲穿,柔肠寸断!
热恋的格格终日双眼泪水涟涟,
爱情的泪水流入小溪,
汇成了东边的“峡谷泉”。
时间久了格格的泪水化成了血,
变成了西边的“稀世泉”。
阿哥带走的那对金马鞍,
也变成了高高隆起的东西两座马鞍山。
沧海桑田,恋情不断,泉水不干,
爱情的信物马鞍山也坦坦荡荡矗立在天地间!
我长大了,送走了遐想的童年,
毕业了,成了一个年轻的森林调查员。
一个初春的早晨,
我来到遮天蔽日的林班。
踏着晶莹的露珠,
来到青翠欲滴的峡谷泉边。
脚下是落叶盈尺的地毯,
头顶是雾霭翻卷。
远远望去,
分明就是“日照香炉生紫烟”。
微风吹来,
泉边的烟云一丝一丝慢慢飘散。
树上的鸟儿在唱歌,
欢快的鱼儿跳出水面。
叮咚的泉水为它伴奏,
峡谷泉演绎出美妙的诗篇。
忽然传来婉转的琴声,
正是《二泉映月》的和弦。
一位少女翩翩而至,
揭开苔藓大口大口喝山泉。
太阳的碎光照在她的红衣上,
翠绿的树叶把她打扮。
头戴黑色丝巾,
烂漫的山花插在青丝间。
她向我微笑点头,
秀发上飘逸的水珠不停地闪。
又端来一碗丁香茶,
冒着缕缕热气散发着扑鼻的香甜。
用树枝轻轻地搅动,
充满着诗意和爱恋。
我陶醉了,
这一定是“格格”把爱洒满人间。
在一个初冬的早晨,
我带上心爱的猎犬。
走进那片茫茫森林,
去寻找那稀世名泉。
松江河已失去夏日的咆哮,
在大地母親的怀抱里休眠。
远远看到那长长的雾凇,
那一定是美丽的稀世名泉。
冬日的朝霞映得山峦赤橙一片,
泉水流淌在松江河岸边。
红红的细流像红酒一样,
醉了大地,醉了山川。
忽见一位健壮的老汉,
手里拎着一个泥罐罐。
咚咚咚灌满了泉水起身就走,
我急忙问他:为啥急着往回返?
“孩子,这是神泉,
听我慢慢和你谈,
老伴前些日子冒虚汗,
没喝几回现在浑身有劲气不短。
我得了胃寒胃溃疡,
喝了这水顿觉肚子咕咕暖。
这神泉药劲可大了,
跳进来的蛤蟆能拿翻。
你要不信来试试,
喝上几口保你神清气爽心里甜。”
老汉说的话真的这么灵验?
二十年后科学的钥匙解迷团。
丁香花为什么这么香甜?
是水中含有偏硅酸!
为什么蛤蟆被拿翻?
那是水中的二氧化碳!
为啥喝了肚子暖,
那是神泉无污染。
为什么长白山人爱森林?
天然氧吧赛神仙!
为什么人人爱大山?
因为这里有神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