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创新：企业长远发展的核心动力

刘源

摘要：联想和华为同属于我国电子通信领域的高技术企业，但它们如今的发展状况却大不相同，联想越来越弱，华为则越来越强。对比分析两家企业，发现其选择的发展路径不同，联想以商业运作为主，华为则以技术称王。通过比较联想和华为的不同的发展路径，表明坚持技术创新，掌握核心技术在一个企业未来发展蓝图中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

关键词：技术创新;华为;联想;发展路径

中图分类号：F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3605（2019）03-0057-07

当今社会，掌握技术的程度已经成为衡量一个企业优质与否的重要标准，这一标准对高技术企业要求更为严格。联想与华为同属于我国高技术企业，它们在电子通信、手机等领域各占有一席之地，是我国被寄予厚望的重要高技术企业。华为与联想都成立于九十年代初期，在刚起步的阶段，联想的产值、资金、人才等方面都远胜于华为。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华为在经济效益、核心技术、人才、商誉等方面都完完全全超越了联想。华为后来居上，逐渐追平、超越联想的局面的形成是有多种原因的，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联想和华为的发展路径选择不同。联想侧重于商业运作，以贸易取胜。而华为则是坚持技术创新、以技术取胜。就如今华为蒸蒸日上，联想江河日下的境遇来看，技术创新是一个企业的长远发展的核心竞争力。

一、联想和华为的发展路径选择

联想的前身是中科院计算所创办的国有企业，而华为是一家个人创办的民营企业。两者最初选择的发展方向都是选择“技工贸”的道路。何谓“技工贸”？简单来说就是通过技术研究（科研环节）、工厂生产（生产环节）、商业贸易（流通环节）等一系列环节达到资本扩大再生产的目的。即通过技术研究推动生产，生产推动贸易，贸易回笼资金最后再投入技术研究。[1]尽管二者都是选择走“技工贸”这一路线，但二者不同的资本基础就决定了两者天壤之别的发展状况。联想由于有着中科院计算所支持，他们通过与中科院计算所组成的“产学研一体化”的合作模式，联想的试验产品可以投入到中科院计算所中内部消化，避免了需要投入市场，得到反馈再改进产品的所耗时间过长的窘境。同时宣传、运输、售卖等流通环节的时间与资金成本大大减少，也为联想的产品研发提供了保障。华为则不具备这一条件，在1995年之前，华为的产品都需要投入市场，再通过长时间的市场反馈，最终得以提高技术，改进产品。时间成本的增加一度导致华为入不敷出，每年的收入仅仅与支出持平。很明显，在早期联想凭借自己的先发优势与中科院的支持，其发展规模是华为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的。在1992年，联想的销售额就达到了17.76亿，而华为的销售额仅仅突破了1亿。1992年的联想的销售额是华为的17倍多。

随着联想内部一系列重大的变革，当时的联想总裁柳传志宣布从1996年开始联想改变发展道路，从“技工贸”转型为“贸工技”。“贸工技”就是以贸易领域为推动的，市场上的需求反映信息，让工厂在生产环节中调整（根据市场调节生产），新商品的生产离不开技术部门的研究和帮助，技术部门的研究方向是在这个基础上为生产和贸易服务的。[1]自从联想走上“贸工技”的发展道路，在初期可谓是一帆风顺，1996年联想电脑首次超越国外品牌，在国内市场占有率第一，2004年收购IBM个人电脑业务，2008年首次入选《财富》500强。这个阶段可以说是联想在商业马拉松上达到了巅峰，但在之后联想开始走下坡路。由于“技工贸”转型“贸工技”的仓促，大批技术人才的离职，渠道开发趋近饱和，商业运作遇到瓶颈，再加上研发支出占总收入比不足2%，没有掌握自己真正的核心技术。联想的发展限于多种因素的桎梏，后劲不足，出现颓势。2015年联想的财年营业收入和利润均出现同比下降，全年净亏损1.28亿美元（亏损约合人民币8.4亿元），令人大跌眼镜。[2]

而华为依旧坚持走“技工贸”的慢车道，他们把技术创新做为研发中的重中之重。其在技术上的投入，一直以来可以说不计成本。从1990年到现在，华为29年如一日持之以恒做好了一件事，那就是技术研发。根据统计，2006——2016十年间，其研发投入累计超过2700亿元，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15%。正因为如此，华为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在2014年这个节点，华为半途发力终于赶上了联想。在这一年，华为业绩465亿美元（2889亿），联想463亿美元，但是前者的净利润是45亿美元（约279亿人民币），后者净利润8.29亿美元（51.4亿人民币），华为的净利润是联想集团的5.42倍。[3]之后，在市场整体环境不容乐观的情况下，华为业绩逆势上扬，在2015年更是创造了销售收入3950亿元和净利润369亿元的惊人业绩。根据数据显示，在2016年联想销售收入为2969亿元，华为销售收入为5216亿元，将近联想的2倍。而当年的净利润，联想为37亿元，华为为271亿，足足是联想的的10倍之多。现在华为则一骑绝尘，把联想甩在了身后。[4]可以说，在商业马拉松的后半程，华为在收入和净利润方面已经完全超越了联想。

华为这些年坚持走技术创新的发展道路，其在技术、专利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在2015年，华为与苹果公司达成一系列专利许可协议，覆盖GSM、UMTS、LTE等无线通信技术。华为向苹果许可专利769件，而苹果向华为许可专利98件，这意味着华为已经开始向苹果收取专利费。这一结果表明，华为在技术层面上已经可以已经与苹果并驾齐驱，在某些专业领域内还有所超越。2016年11月17日，在3GPP RAN1#87次会议的5G短码方案讨论中，华为公司主推的Polar Code（极化码）方案，成为5G控制信道eMBB（增强移动宽带）场景编码方案，在5G时代掌握了话语权。不仅如此，据新华社报道在2019年3月19日，世界知識产权组织（WIPO）举行了发布会，并公布了2018年度报告。2018年度报告数据显示：中国华为公司在2018年提交了5405件国际专利申请，位居世界企业排名第一位，占世界总申请量的2.1%，占中国总申请量的10.1%。[5]

二、技术创新影响联想和华为不同发展状况的内在逻辑

联想与华为截然不同的发展状况，也说明了一个趋势：未来竞争的赢家已经从营销优势企业转向技术实力更优企业。联想与华为发展状况的不同是因为技术创新的影响程度不同，其内在逻辑在于以下三个方面：

（一）技术创新决定产品的核心竞争力

产品的优劣才是一个企业经济效益的决定性因素。对于高科技企业来说最核心竞争力的东西是产品而不是销售的过程。而从联想CEO的决策来看，他错误的认为营销才是影响高科技企业产生业绩的决定性因素，尽管在短期内确实走的一帆风顺，但从长期来看，却违背了马克思关于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马克思在《资本论》一书中揭示了现代社会经济运动规律：资本竞争必然促进科学技术的进步，而科学技术的进步必然会导致商品的不断升级，优秀的、更具有科技含量的产品必定会抢占落后的、老产品的原有市场份额。换句话说，资本家以追求更多利润为目的，为达到这一目的，追求资本的快速积累，除了商业的一些手段以外，另一个重要的方式就是发展科学技术，用新的科学技术为基础研发新的产品，以此来创造出“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新型产品逐渐取代市场原有产品的垄断地位。与此同时，其他企业为维持原有的市场份额，也必然投入大量资金用于新技术的升级。因此，商业竞争推动了更先进的技术诞生与发展，同时也促进了产品的更新换代，在华为与联想所在的高技术领域尤为突出。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次新的技术浪潮，新技术层出不穷，以新技术为基础的新产品具有更强大的竞争力。尽管联想在短期内通过商业运作赚取了大量的利润，但这短视的做法却无形中既堵死了转型技术的道路又损失了商誉，所以联想业绩逐渐下滑也是理所当然的了。联想2015年的收入与利润的下降很大原因在于竞争性产品疲软即产品在技术水平、产品质量乃至售后服务上不能满足用户需求，用户为解决生产经营的燃眉之急，就只能选择其他品牌的产品。产品疲软的原因虽然是多方面的，但是技术满足不了用户需求的产品是疲软的主要根源，这就是联想陷入困境与亏损居高不下的源头。而如今，我们以上帝视角来看，华为领导人任正非的发展道路选择就十分明智，其在艰辛的创立初期就坚定不移地选择走技术创新道路，以优秀的新技术产品为核心竞争力，最终取得了商业和技术两方面巨大成功。

（二）技术创新是我国重要的国策，是企业发展的大势

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指出：“建立产学研协同创新机制，强化企业在技术创新中的主体地位，发挥大型企业创新骨干作用，激发中小企业创新活力，推进应用型技术研发机构市场化、企业化改革，建设国家创新体系。”[6]在这个中国从制造强国转型为创新强国的大背景下，企业作为技术创新的主体，不仅起到带头作用，而且是我国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联想和华为同是我国的高技术企业，应该在我国转型为创新型国家的时期中起排头兵作用，积极做好技术创新工作，树立创新型企业的优秀榜样。但是联想在科研投入2%的占比与每年高额的国外技术引进费用就显得对于帮助国家转型，成为榜样等方面毫无诚意可言。当然，在十多年的“贸工技”道路上越行越远的联想在如今已然是骑虎难下，无力再加大科研经费投入，也无法再转型为技术创新型企业，难以得到国家政策的扶持也是顺理成章的了。而华为坚持以技术称雄，积极参与研发核心技术，培育大量科研人才的做法无疑是顺势而为的。华为顺天应时，积极响应国家政策，被我国树立为优秀的明星企业，在政府的政策与资金的扶持下，其崛起之势势不可挡。一个企业的发展，是离不开自身所在的土壤，否则就成为了空中楼阁，迟早会出现问题。我国坚持“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是势，我国侧重于电子通信等高技术产业这是势，我国正在建设国家创新体系，强调技术创新这是大势。我国的发展正如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联想和华为同属于我国的高技术企业如同车内的乘客。联想中途下车，令人扼腕叹息。华为则是继续前行，取得了光辉的成就。有道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华为借国家大势为己用，最终走向了浪潮之巅，行业之巅，实现了从跟随者向引领者的转型。

（三）技术创新能有效抵御国外技术封锁的风险

国外的技术封锁使得引进的外来技术成本大大上升，同时难以获取最核心、最具有科技含量的最新技术。这就导致联想每年专利费用居高不下，华为的专利费用却逐年减少，甚至在2015年还转亏为盈。华为和联想最初的创新发展模式都是引进消化再吸收。这是由于历史原因决定的，我国的高技术企业起步较晚，基础不牢固，独立研发不出满足消费者需求的高科技产品，也就不得不从国外引进主板、CPU等技术含量高的配件，再与能自产自销的部分配件组合，形成产品。这就涉及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当今社会，欧美等国的上空笼罩着一股“恐華”的阴云，但是技术含量高的配件又绕不开这些发达国家。因此导致一方面大量的资金投入到引进外来技术，另一方面又被他国用专利、技术枷锁等方式限制我国的高技术企业的发展。联想陷入了一个怪圈，其引进国外的高技术之后，急于回笼前期投入的大量资金，通过商业手段大肆宣传，争取加速资金的回收，赚取利润，忽视了买来的技术并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技术，当产品的技术水平和质量跟不上用户的需求之后，也就只能吃前期创立的品牌的老本，一旦品牌效应消耗殆尽，消费者也随之大量流失，联想的经济效益就会大幅下降。华为则坚持自主创新，致力于打破技术封锁，掌握核心技术，在十年间不断加大研究新技术的投入，提高科研人才占比，从引进消化再吸收之后，坚定不移向自主创新的道路前进，最终研发出国外也缺乏的核心技术，在技术层面上实现了从“买进来”到“卖出去”的华丽转身。

三、联想和华为发展路径的启示

企业是科技和经济紧密结合的重要力量，应该成为技术创新决策、研发投入、科研组织、成果转化的主体。[7]可以说，我国的创新综合实力的高低判断，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有多少家企业选择以技术创新为主要路径来发展。从联想和华为两种截然不同的发展路径选择所带来的结果来看，我们不难从其中发现发展技术创新，掌握核心技术对于一个企业的未来发展远远比商业运营更为重要。党的十八大明确指出应当以创新驱动发展，这就表明在全国重视技术创新，重视新技术研发的大环境下，企业应当成为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和科研成果转化的主体。国际上普遍认可的创新型国家，科技创新对经济发展的贡献率一般在70%以上，研发投入占GDP的比重超过2%，技术对外依存度低于20%。党的十八大提出在2020年我国进入创新型国家行列。[8]创新型企业的多少作为衡量我国是否成为创新型国家的标准，其地位也是至关重要的。华为这样的企业积极推动技术创新，掌握核心技术是大势所趋，不仅能得到国家的帮助与扶持，还在国内民众心中留下良好的印象。而联想却专注于商业运营，通过贸易赚取利润是逆势而行，难以得到国家政策的福利不说，还因缺乏核心技术，产品质量满足不了用户需求，复杂的商业运作还可能失去商誉，进一步丢掉客户，陷入恶性循环。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商业运作只能优于一时，技术创新才能优于一世，因此，其良性发展道路在于长期发展战略方向应当向技术创新倾斜。

（一）企业发展应当加大研发投入

企业发展技术创新最大的制约因素在于研发投入的资金不足。对于国内外很多技术型企业，其发展到一定的阶段之时必然会遇到瓶颈。这是因为：一方面技术创新难度在不断加大，另一方面外部竞争环境也拉长了研发的周期。纵观历史，一项新技术从无到有总是要经历长久的技术积累。而改进原有技术成为另一种新技术又必须在其他公司研发出来之前。可以说，技术创新就是一项抢时间的活动。在一个领域中，新技术诞生的越早就越有价值。为获得更大价值的新技术，目前，大部分企业的普遍做法就是加大研发投入，用资金换取时间。通过大量的资金、设备、人才的投入，才得以使研发实验多次、反复进行，从而缩短新技术诞生所需的时间，使之提早面世。华为的新技术之所以能与苹果比肩，甚至还超越苹果很大程度上在于其在研发新技术上投入大量的资金。在华为2017全球分析师大会上，华为副董事长、轮值CEO徐直军表示，华为目前累计研发投入达到3100亿元，未来每年将保持200亿美金的投入。[9]此外，企业的研发投入占比、技术的对外依存度也是衡量我国是否成为创新型国家的重要指标。所以，企业的发展不应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是应该向长远看，在新技术的研发中加大投入，重研发才有未来。

（二）企业发展应当引进和培养核心技术人才

现今社会，人才为王。从人才层面上来看，华为比联想要重视得多。这是因为华为在R&D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其中有一部分是科研人才的薪资。而与联想境遇相似的我国中小型企业面临的现实问题是对掌握核心技术的人才的吸引力不够，留不住人才。解决这一问题就必须从两方面着手：一方面，企业应该提高高技术人才的待遇，给予技术创新的专利以丰厚的奖励，对优异的技术人才予以一定的股权奖励。同时，政府也应完善对科技人才的激励机制，使外来技术人才在住房、医疗等方面享有一定的优惠政策。另一方面，国家应改变以应试为目的的教育方式，从小培养学生们对科学、自然知识的兴趣。毕竟，大多数发明创造就诞生于科研工作者对自身兴趣孜孜不倦的追求当中。从引进核心技术人才到自主培养人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在这个过程中，留住外来人才与自主培养人才携手并进才是一个企业技术创新发展的重中之重。

（三）企业发展应当以创新文化为支撑

创新文化是一种创新的精气神，是指有利于创新、让人才能够充分发挥聪明才智和能力的一种文化氛围，也就是一种从价值层面、社会环境、人文氛围等几个不同的角度来体现的文化形态。对于很多优秀的高技术企业来说，企业内部都具有良好的创新文化。比如，华为所推崇的狼性文化就具有鲜明的特征：富有进取心和攻击性、不轻言失败、重视团队协作等。正是由于这种优秀的文化氛围，使得华为的员工不怕失败，敢于去尝试新方法、使用新技术，最终取得了丰厚的回报。就一个企业的长远发展来说，大可不必完全照搬華为的企业文化，但必须明确把握住其中的精髓——勇于创新、开拓进取的精神。另外，在鼓励创新的同时，宽容失败也是企业创新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无到有是一条漫长的道路，很多创新成果都是经历成百上千次试验才成功诞生。宽容失败才能使研发人员无后顾之忧，一心一意向开发新的产品、技术、方法等目标前进。当一个企业的勇于创新、开拓进取又不怕失败的创新文化营造好了，创新人才自然就来了，高水平创新成果自然就涌现了。此时，企业的创新发展不再是镜中月水中花，而是一条看得见摸得着的康庄大道。

参考文献：

[1]“贸工技”的联想VS“技工贸”的华为？成王败寇的结局[EB/OL].（2018-03-09）[2019-01-04]http：//baijiahao.baidu.com/s？id=1594451686071517186&wfr=spider&for=pc

[2]倪志刚，孙建恒，张昳.华为战略方法——基业长青的秘密[M].北京：新华出版社，2018：212.

[3]于建民.华为和联想，如今命运为何如此不同？[N].中国经营报，2016-04-05（02）.

[4]陈纪英.柳传志的联想和任正非的华为为何越差越远.新浪专栏·创事记[EB/OL].（2018-01-18）[2019-01-12]http：//tech.sina.com.cn/csj/2018-01-18/doc-ifyquptv7636264.shtml

[5]全球第一！刚刚，华为拿下“含金量最高”的世界冠军[EB/OL].（2019-01-04）[2019-03-20]https：//mbd.baidu.com/newspage/data/landingsuper？context=%7B%22nid%22%3A%22news_9148860427212456970%22%7D&n_type=1&p_from=4

[6]李克强.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N].人民日报，2013-11-18（02）.

[7]习近平.为建设世界科技强国而奋斗——在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中国科协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6-03（02）.

[8]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N].人民日报，2016-05-20（01）.

[9]郭晓峰.华为称研发费用投入累计达3100亿[EB/OL].（2017-04-11）[2019-01-04]http：//tech.qq.com/a/20170411/019907.htm

责任编辑：叶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