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从这里来

南方周末评论员

2019年5月10日与24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接连主持召开两个减税降费座谈会。前一个参与者是一些著名企业家，李克强表示，决不能让减税降费红利变成“唐僧肉”被蚕食。后一个参加者是部分地方大员，李克强表示，以政府过紧日子确保减税降费到位。两个座谈会，均强调减税降费对提振企业或市场信心、稳预期的意义。

“信心”“预期”看不见摸不着，听起来玄之又玄、特“唯心”，但有着像电磁场一样真实不虚的经济学含义。你看好未来，消费不耐程度低、延迟满足能力强，意味着折现率/利率低，将来商品折成现值高。企业家对未来有信心、有乐观的预期，才敢投资下注。可别误以为放几句口炮、灌几碗心灵鸡汤，就可以瞬间提升“信心”、改变“预期”。空对空是不行的，就像电磁场不会凭空产生一样。好的政策与制度才是信心、好的预期之源。

对于企业家来说，他们更倾向于这样的政策与制度环境：税率低、税制简单；管制较少、较合理；生产经营自主，没有“微观调控”；所有市场主体受到法律的平等保护，政府是不偏不倚的裁判者；政府依法治理，“法无许可皆禁止”，民间“法无禁止皆许可”；法律对治理者与被治理者有着同等的约束力。也就是说，更市场、更法治，政府尊重市场、尊重法治。

一段时间以来，有许多可圈可点的动作。就减税降费而言，从2019年4月1日起，制造业等行业增值税税率将由16%降至13%，不到一年内增值税税率两度降低，制造业合计降了4个百分点；从5月1日起，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单位缴费比例，高于16%的可降至16%，一般也是4个百分点的降幅。此前个税还提高了起征点与增加了多项标准抵扣。力度空前，对企业来说雪中送炭。

减少管制，就是简政放权，取消减少行政审批事项，这些年每年都会公布一批目录，目前仍在推进中。在某种意义上，过度、过多、过繁、不合理的管制，对经济的伤害比高税率还要大，相当于把企业家的手脚层层束缚起来。取消减少管制，就是对市场松绑。

如果说减税降费、简政放权还只限于政策层面、行政层面，下述措施上升到了司法与立法层面：5月16日，最高法发布了依法平等保护民营企业家人身财产安全十大典型案例，释放了强烈的信号；多次重申对内外资一视同仁、平等相待，出台了外商投资法，5月23日上海通过了首个贯彻实施该法的决定，彰显了进一步开放的决心。

对于提信心、稳预期来说，减税降费、简政放权与法治，一个比一个重要；良政良治，组合推出，协同作用更大。信心与好的预期像磐石一样坚固、真实。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的未来一定更繁荣、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