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
摘 要:博物馆建筑空间历经“容”与“器”相互关系的演变过程,步入了以用户体验为中心的叙事形态阶段,呈现了典型的跨媒介叙事特征。用户获得的不同层次的体验形式,由低级到高级分别为共鸣式接受、身临其境和互动式参与。相应地,空间的叙事形态也分为三种类型:自然型、场景型和交互型。当代博物馆建筑空间强调交互型叙事形态的表达,即注重过程而非结果,注重体验深度、参与方式而非表述内容。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正逐步引导交互型叙事方式从初级的人机界面形态发展为身体的自然“延伸”状态,即以最自然的方式促成交互行为,它代表了未来展示空间的发展方向。
关键词:跨媒介;叙事形态;用户体验;交互式;空间叙事;人机界面;博物馆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6年度江西省文化艺术科学规划项目“博物馆建筑的跨媒介空间叙事研究”(YG2016068)的研究成果。
當代博物馆建筑具有显著的跨媒介叙事特征,融合了影像叙事、音乐叙事、文学叙事、戏剧叙事等多种叙事模式与话语方式,它不限于建筑空间造型或实体物品的展示,而且通过各种跨媒介的叙事方式向人们传递各种信息,营造一种内容精彩、体验丰富的建筑场所感和参与感。数字博物馆与人工智能技术的联合更是采用交互叙事的方式大幅提升了人们的体验层级和参与程度。目前国内大部分博物馆的数字化建设主要集中于三个方面:展品的数字化采集、管理的信息化以及展品的数字化展示。研究博物馆叙事方式的演变历程有助于了解博物馆建筑空间设计动态并把握未来的发展方向。
一、叙事学:建筑学研究的新视域
叙事学与建筑学专业的结合属于学科交叉的范畴,20世纪80年代伯纳德·屈米(Bernard Tschumi)和尼格尔·库特斯(Nigel Coates)将叙事学作为一种设计方法引入到建筑学专业的跨学科研究当中,研究如何借鉴叙事策略将空间体验、使用中的建筑、场所的时间维度转译为城市空间与建筑漫画式的“事件话语”,并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NATO(Narrative Architecture Today)。2009年美国密西根大学的索菲亚·莎拉(Sophia Psarra)出版了《建筑和叙事——空间与其文化意义的建构》一书,该书选取具有叙事特征的建筑案例阐述建筑如何建构空间和文化意义,并如何传递给观察者。这本书的出版标志着叙事研究为建筑学的多元化发展提供了一种新的研究范式。上述西方理论研究将建筑叙事看作一种表达、认知、组构空间文本及其文化意义的结构模式,通过这种模式召唤设计者或者使用者生成美学感知。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这种叙事方式进入了一个跨媒介叙事的新领域,逐渐演变为交互式叙事的模式,强调互动性,并成为新的趋势和潮流。
从叙事学的目标来看,叙事学是通过与用户沟通从而有效地介入用户体验的方法,因此,在博物馆建筑空间中以用户为目标“讲故事”,通过设置时间、空间、使用者、设计者、场景及其之间的相互关系,将抽象的空间文本以叙事的方式转化为可读的空间——一种场所感,这既是诠释文本又是呈现观念的过程,它以线性或非线性的方式贯穿于用户的体验过程当中。从另一个角度看,空间的转译过程实际是一种信息的传递过程,它外在地表现为媒介的形式,“媒介即信息”[1],媒介的形式和功能可以决定信息的传递方式和有效性。而媒介的形式和功能是多样的,多种媒介形式同时作用于空间之中,互相取长补短,相得益彰,不仅共同营造出一种跨媒介的整体效果,而且媒介形式的相互交融又衍生出一个具有内在逻辑的媒介复合体和多维的表达空间。
因此,交织着媒介影响的博物馆建筑空间的叙事本质上是一种跨媒介空间表达,它以用户获得认知或体验为目标,成为一个再造的媒介空间,独立于甚至是遮蔽了原本的建筑空间,它集数字艺术、叙事艺术和媒介技术于一体,呈现为交互式装置、沉浸式虚拟空间等新型艺术形态(图1)。
二、博物馆空间叙事的演变历史
纵观博物馆的历史演变过程,其“展陈设计从最初的分类罗列到精心编排的主题叙事,再到当下注重体验的‘漫游”[2],空间功能也从最初的流线型、章节式的储藏展示空间逐渐演变为现在的多功能、复合型公共空间,参观者从中获得的体验不断升级,观众从早期的被动接受发展到积极互动体验甚至参与创作,并获得“在场”的代入感、真实感和情境感。随着叙事方式的改变,参观者的地位也发生了变化,叙事主体和客体的关系逐渐对等甚至融为一体。从提示参观者“请勿触摸”,到鼓励参观者积极参与互动,“以用户为中心”的理念通过各种人工智能等高技术手段得以彰显。
(一)早期:以展示物为中心
“我国博物馆最初展示形态是以静态的文物陈列的形式为主,将文物按照朝代、性质、专题等逻辑,分门别类”[3],如“通史型展陈基本以时间线为参观动线,以策划大纲为内容,以展品为核心,以简单的展柜、立面布置和艺术设计为展陈形式来体现整个博物馆的内容” [4]。这种展陈形式是“在一定空间内,以文物、标本为基础,配合适当辅助展品,按一定主题、序列和艺术形式组合成的,进行直观教育和传播信息的展品群体”[5]。
在空间、展品和参观者三者的关系中,空间只是一个背景,发挥“容”的作用,展品为“器”,参观者只需按照设定的剧本和情节走完整个流程即可。叙事方式非常简单,所采用的媒介也是一种辅助性的工具,比如播音器进行讲解,适当的音乐背景调节氛围。空间和媒介之间的关系相互独立,是静止的空间状态,在展厅中随处可见“参观过程中请保持肃静”“请勿大声喧哗”之类的标识。博物馆持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而参观者属于一种被动接受或服从参展规则的地位,无论是设计师还是博物馆管理方通常无需考虑参观者的感受与体验。
(二)中期:布景式或情景化叙事
随着博物馆的类型越来越细化,其空间形式逐渐多样化,展品类型愈发丰富多彩,以往单一模式的博物馆布展方式已经不适应大众的需求。借鉴舞台布局等形式,博物馆的布展理念开始多元化,采用的媒介相应多样化,将展品与背景或媒介有效地结合起来,成为有故事情节的情景化叙事场景。
1.场景复原或模拟
设计师专门为某些展品开辟了单独的区域,搭建了较完整或独立的叙事场景进行场景复原或情景模拟,还原初始事件发生的各项要素——其中包含了时间、人物、活动、地点等。这种方式有效地将展示的物品与场景联系在一起,突出叙事的重点,加深参观者的印象和理解。在这一过程中,设计师已经将参观者的感受加入到设计元素当中。
2.主题展馆
这种类型的展馆以某一具体的主题为线索,所有的展品围绕相应主题。如恐龙博物馆围绕“恐龙”主题划分为不同时期、不同生活区域、不同类型(食肉型或食草型)的展区,配以不同场景。尽管是模拟的场景,但是这可以帮助参观者了解恐龙的年代背景和生活环境,比单一的讲解方式更加具有说服力和吸引力。
(三)后期:以用户体验为中心
随着技术的发展,媒介在博物馆中发挥着日新月异的作用,各种媒介的焦点不再集中于展品或作为展示的辅助手段,而是转移到了参观者身上。博物馆逐渐趋向于以目标用户为中心,以一种善解人意的方式引导用户参与,在有效的互动中获得共鸣与共识。如美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设置了体感互动装置,参观者只要面对屏幕模仿展品摆出相同的姿势,系统会自动识别并将对应的展品照片和介绍显示在屏幕上,以此增加互动性和趣味感(图2)。
美国惠特尼艺术博物馆馆长克里斯蒂安·保罗(Christiane Paul)在其专著《数字艺术》中谈到,“在数字艺术中,互动不再停留在用戶简单的‘点击等动作通过相应的界面来观看艺术作品,艺术作品的创作除了由艺术家或受众来共同进行,更多的是参与性的,要么观众在艺术家设定的某些环境和框架内进行互动,要么解放用户的创造性,完全让用户自身来设定相应的参数”。[6]
叙述主体不再向用户灌输一元论的信息,也不再将输出唯一结论作为目标,信息传递成为一种开放式的探讨过程,鼓励用户参与创造,最终信息高效地转化为体验和认知,用户获得身临其境的感受,甚至与空间融为一体。
空间、展品不再是“容”与“器”的关系,两者不分彼此,相互融合,媒介隐身于空间之中,与空间、展品共同赋予观众舒适的体验感。
因此,传统博物馆空间的设计布局方式(如放射型、大厅型、线型)并不能完全有效地适用于以用户体验为中心的当代的博物馆设计。只有恰当地引入用户的体验感并作为设计要素之一,才能赋予博物馆真正的“场所感”和日常生活的“在场”状态,而用户千篇一律的博物馆参观疲劳症也将被个性化和私人化的体验所取代。
三、基于用户体验的博物馆空间叙事类型
用户获得的不同层次的感知及认知形式,由低级到高级分别为共鸣式接受、身临其境和互动式参与,这三种方式均可视为用户与空间的互动表达。其中共鸣式接收是一种机械式互动的形式,身临其境则是一种浸入式的体验、一种在场的感觉,而参与互动既可以是一种虚拟式互动,也可以是以用户为主导的主动式创作。相应地,展示类空间的叙事形态也分为三种类型:自然型、场景型和交互型。基于三种不同的用户体验,叙事主体、叙事载体和叙事形态各不相同。
(一)自然型叙事形态
自然型空间类型的跨媒介叙事通常以第三人称的视角进行表述,空间的媒介叙事方式较单一,以静止的平面图景(文字、图像)为表征,以空间为主导,注重时间逻辑关系、空间序列关系,以平行关系或并列关系为主,体现为集中主题式的线性时间和单一空间的表现方式,是一种静态空间,空间的序列关系成为设计的重点。空间叙事主体为设计师,以定向或漫射的方式向用户实现信息的单向传播,目的是让用户接收到信息,用户只需接受获得认知,或者产生共鸣,听和看是主要的认知渠道,表现为一种阅读理解层级的初级接受认知模式。早期的展览馆设计中较常采用这种叙事方式。
(二)场景型叙事形态
以场景型空间类型为主的跨媒介叙事主要以第一人称(我)的视角进行表述,通常以影像、动画叙事的方式为主导,动静结合,时间、空间与媒介关系交错融合,空间往往成为背景或场景要素,媒介叙事方式呈现拼贴化、组合化的多元特征。空间序列为综合式的复杂排列关系,体现为平行、并列、主从等各种相对关系,空间组合与表现形式多样化。用户处于一种视听叙事的高级接受反馈模式。
当代数字技术的发展将场景式叙事方式升级为3D虚拟场景的浸入式叙事类型,这种以数字技术为主导的虚拟画面将用户带入创建的场景中遨游,强调动态和身临其境的体验,媒介呈现为“空间”。如英国南肯辛顿博物馆开发了一种可头戴式VR(Virtual Reality,虚拟现实)设备,观众戴上后可以穿越时空去观赏五亿四千万年前的海洋世界,场景栩栩如生。“除了能看到3D版的三叶虫朝你爬来,还可以和驼背鲸鱼一起潜行;同时每个人的叙事行为都是独立和个性化的,它完全支持个人点播节目,在完全虚拟的‘远古海洋世界中,你是和60个人的群体一起同行去探索自然世界。”[7](图3)这是该博物馆首次应用VR故事叙事,馆长迈克尔·迪克森(Michael Dixon)认为这种叙事形式将会对21世纪的博物馆的重新定义起到积极作用。
除VR技术之外,近年来博物馆还常采用一种AR(Augmented Reality,增强现实)技术。与VR技术创建完全虚拟的环境不同的是,AR技术并不是用虚拟技术完全取代现实环境,而是通过一种实时的计算摄影机影像的位置及角度加上相应图像的技术,将现实世界的信息模拟仿真后叠加应用到真实世界,无缝连接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从而达到超越现实的感官体验。展示空间中通常可以营建多投影面的虚拟环境,如“采用多台投影机形成更大的显示尺寸、更宽的视野以及更具冲击力和沉浸感的视觉效果”。[8]
以VR和AR技术为代表的浸入式空间类型为主的跨媒介叙事以第一人称(我们)的视角进行表述,突出地表现在数字博物馆中,“浸入式”虚拟空间和“真实”空间两种平行空间体验并存,真假交错,难以区分,但它已经呈现出了被动式体验的认知模式的特征。
(三)交互式叙事形态
交互式叙事空间是指凭借人工智能的技术优势实现人与空间的有效交流与互动。交互性叙事最早由电子游戏领域的专家克里斯·克劳福德(Chris Crawford)提出,他认为交互性叙事侧重于给用户创建虚拟的艺术空间,鼓励用户主动参与并成为创作故事本身的来源之一。因此,交互性叙事被定义为以用户为中心,通过用户和系统之间交互操作来推动故事的发展,从而使用户可以获得高层次的叙事体验。数字展示空间的交互叙事注重用户的参与和互动,代表了未来展示空间的发展方向。
1.初级阶段:人机交互“界面”
人机交互是目前较常见的表现形式,主要强调交互的载体、设备和形式以及交互的技术。如常用的以手机APP为界面的交互技术可以便捷地引导用户进入虚拟空间,并获得类似实体空间一样的“在场”体验和参与感。
这种以移动终端(如手机APP)为界面的交互型空间只是一种初级的“模仿”体验交互形式,通常以计算机系统或软件为载体,需要以下的流程才能完成操作,即用户输入指令-终端接收输入和处理输入-计算机反馈-用户接收。虽然计算机程序和界面设计考虑了用户的体验需求,但人机界面感突出,程序预先内置,操作界面需要靠触摸、键盘或语音输入,操作使用不够人性化,反馈模式有限,因此仍然不能做到完全互动。博物馆展示空间中,大量人机互动以艺术或空间“装置”的形式出现,准确地说,“装置”是一种计算机程序控制的产品,它可以在程序预先设置好的范围内与用户进行互动,并外在地经过了美学或艺术化的加工,成为互动的场所。如澳大利亚博物馆馆内设有一个mARchive装置(图4),观众站在该圆形装置空间内,戴上3D眼镜,手握控制器,即可“进入”该馆360度的三维展示场景,其中包括200万件展品,每件展品均设有情绪、表情等数据,观众还可以触摸屏幕发出“旋转、拖曳”等命令。
2.高级阶段:身体的“延伸”
目前人类已经可以通过人机互动满足一定的心理需求,如国外研究者在20世纪90年代提出了“情感计算”(Affective Computing)的概念,用于人机交互过程中收集用户的面部表情、人体姿态、语音语调或者生理指标(心率、血压、呼吸等)等体语判断用户的情感并做出恰当反应的计算系统。这类智能化的互动装置植入于博物馆中,可以促进人与空间的有效情感交互,这一领域的发展趋势显示人类最终可以通过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技术主动识别人的面部表情、手势和语音等自然状态下的行为表现并作出相应的反馈,这种类似情感交流的互动方式可以减弱或消除人机操作界面的存在感,实现真正一体化的智能与共生状态,达到交互式空间的高级形式——将人机“界面”转化为身体的自然“延伸”,成为用户的自然状态——一种自在的畅游模式。交互设备“消失”,人以最自然的方式在环境中无意识地获取“有感觉”的交互服务——“无形又无处不在,有形又自然和谐”的普适交互(Ubiquitous/Pervasive HCI)模式。[9]如智能化的家居博物馆采用集成化的智能终端整体营建智慧生活场景。这是以用户为主导的第一人称的主动式体验叙事方式,非线性的叙事逻辑藏匿于人工智能的技术框架之中,并成为一种消隐的系统性工程,融入到整个社会或城市的网络当中。
(四)综合形态的应用
当代博物馆空间通常综合采用上述三种叙事方式,根据不同的目标用户或者需求,以其中某一种叙事方式为主。其中交互式叙事大量运用在数字博物馆的建设中,人机交互系统遵循智能化、网络化甚至个性化的模式,以一种开放的多路径姿态进行沟通和导向,注重过程而非结果,注重体验和叙事方式而非表述内容,其业态形式呈现为一种网络化的公共交流平台。
国内经营比较成功的案例有故宫博物院,由于每日仅限8万人次的参观流量远远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它在实体文物和建筑群的基础上,搭建了“数字故宫”,即故宫社区、数字博物馆、虚拟现实剧场等数字化平台(图5)。数字故宫以多元化的叙事形态、叙事主体、叙事载体和叙事體验完成了现实故宫和虚拟故宫之间的有效融合,参观者即使不到现场也可以获得良好的参观和互动体验(图6和图7)。集官网、微信、微博等于一体的数字故宫正朝着“智慧故宫”的目标不断扩展平台功能。
四、结语
在智能科技引领社会发展潮流的新时代,交互技术的发展创造出了完全有别于传统载体与媒介所呈现的博物馆展示空间形式,展示场所变成了社会公共网络空间中的一个节点,人们不再像过去一样只遵循单一的、固定的或设定的游览路线和时序,而是摆脱了地域的限制,更加开放地参与甚至主导空间的对话与交流。博物馆的叙事形态升级为智能科技主导的智慧场景的营建方式,它可以双向互动,因人而异,针对不同的用户上演不同的剧目,呈现迥异的动感真实或多维虚拟场景。
这种依托物联网、云计算和大数据技术的数字化展示智能环境已经突破了空间的限制,在设计者、叙事媒介和用户三者角色的交互参与体验过程中不断创造意义,营造一体化和系统化的智能环境,并走向了广义的智慧博物馆,即“基于一个或者多个实体博物馆(博物馆群),甚至是在文物尺度、建筑尺度、遗址尺度、城市尺度和无限尺度等不同尺度范围内,搭建的一个完整的博物馆智能生态系统”。[10]
参考文献:
[1]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何道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39.
[2]吴云一,项秉仁.“容”与“器”:浅谈展陈设计的演进与博物馆建筑空间建构的时代特征[J].城市建筑,2011(12):93.
[3]邹昱丰.论虚拟现实技术在博物馆空间艺术设计中的应用:以慈溪博物馆为例[D].苏州大学,2017.
[4]孙淼.中国艺术博物馆空间形态研究[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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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ristiane P.Digital Art[M]. New York:Thames & Hudson(Word of Art),2003:67-68.
[7]何雅柔.数字博物馆的交互式叙事研究[D].暨南大学,2016.
[8]曹彤,鲍泓.沉浸式双通道虚拟博物馆的设计与开发[J].系统仿真学报,2008(7):3593.
[9]何雅柔.数字博物馆的交互式叙事研究[D].暨南大学,2016.
[10]宋新潮.智慧博物馆的体系建设[N].中国文物报,2014-1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