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型城市绿化系统提升途径与措施——以解读“关于上海市‘四化’工作提升绿化品质指导意见”为主

张浪 朱义

1. 上海人民广场中央花坛

为实现上海生态之城建设，建立与全球卓越城市相匹配的超大型城市绿化生态体系。根据《中共上海市委上海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强本市城市管理精细化工作的实施意见》，落实城市绿化品质提升的“绿化、彩化、珍贵化、效益化”（以下简称“四化”）工作，上海市政府出台了《关于落实“四化”工作提升本市绿化品质指导意见》（沪府办﹝2018﹞60号）[1]。本文旨在探索超大型城市绿地系统提升途径与措施，重点对上海开展绿化“四化”建设工作的概念内涵、工作基础、主要目标、总体要求和重点任务等方面进行解读。

1 上海绿化“四化”概念内涵

上海市政府出台了《关于落实“四化”工作提升本市绿化品质指导意见》（沪府办﹝2018﹞60号），开篇强调与绿化发展愿景有关的关键词包括：“生态之城”“生态产品”“高质量发展”“高品质生活”等。《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2017-2035年）》提出了建设迈向卓越的全球城市总目标，更具活力的繁荣创新之城、更富魅力的幸福人文之城、更可持续的韧性生态之城[2]。“四化”建设融入“创新、人文、生态”形成有机统一整体，是支撑上海城市转型发展、实现高品质愿景的必然要求，在2018年城市精细化管理会议上，上海市委书记李强非常明确地提出上海目前的两大主题：第一个主题是城市的高质量发展；第二个主题是市民的高品质生活。上海提高绿化事业发展上新台阶，可以概括为“四化”和“四提升”。“四化”就是绿化、彩化、珍贵化、效益化；“四提升”就是提升绿化科学技术水平、提升绿化社会服务水平、提升绿化养护作业水平、提升绿化市民参与水平。其中绿化是生态之城建设的必然要求和重要基础（图1）。

1.1 绿化

绿化是必然要求和重要基础。绿化的核心是在进一步扩大上海绿化总面积基础上，更加强调生态功能、环境功能和景观功能。

1.2 彩化

2. 上海静安雕塑公园的春景

3. 上海广场公园的秋景

彩化是“四化”工作的亮点和点睛之笔。彩化是以植物为载体的季相色彩变化，要重点关注植物表观性状的物候特征格局、种群与群落季相特征、垂向空间景观格局等，其中要义在于破除城市千篇一律、千城趋同等景观异质性普遍较低问题，突显了以植物多样性为核心实现物种性状、种群与群落、生态系统与景观多样性重大价值。

1.3 珍贵化

珍贵化是城乡绿化中应用抗性强、寿命长、材质优和景观美的乔木树种，实现“蓄宝于林，藏富于民”。从超大城市复合生态系统角度，珍贵化林产发展在上海适用于远郊，在城市及其近郊从自然资源资产核算的角度解释其内涵，有利于差异化实现珍贵化建设途径。

1.4 效益化

效益化是需要统筹考虑生态效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特别是在生态效益基本很好保障的情况下，能够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发挥到更好，注重加强“四化”相关产业的布局优化和质量提升，满足老百姓对生态建设事业的需求和强化支持力度。

2 上海绿化“四化”建设基础

2000年以来，上海城市绿化事业陆续围绕国家园林城市创建、2010世博园区、基本生态网络构建、黄埔江生态贯通、崇明生态岛等标志性举措展开，全市绿化工作者，认真贯彻落实党的系列全会精神，牢固树立生态文明理念，坚持绿色发展之路，圆满完成市委市政府关于本市生态建设工作的一系列重大决策部署。这些具备了全面提升上海绿化品质的基础，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2.1 城市绿化树种资源及精细化栽培技术创新应用取得进展

上海相继启动以引种观花和色叶树种为主的“300种新优植物引种驯化繁育”“春景秋色”工程等专项。累计引种新优观花观果植物1 000余种，珍贵色叶树种近100种，短期内全市开花和色叶树种新增300余种；选出的“四化”彩化新优树种及研发的配套栽培、促花、养护管理及病虫害防治等关键技术，在上海各大公园、绿林地中推广应用，推动了上海市绿化由量向质的飞跃（图2、3）。

2.2 城市绿地生态技术创新应用水平持续领先

开展了城市绿化植物适生筛选、城市“生态病”绿化应对技术的研发，并取得突破性进展：建立了集生态、健康、景观、游憩四大功能于一体的城市绿化技术体系；构建了雨水截留和大气颗粒控降园林植物群落模式；建立了多种类型的城市林荫道植物配置模式；探明了城市垂直绿化的降温效果与降温机理；研发出缓解城市热岛效应的绿化空间配置技术等。为城市绿地生态技术在上海绿化“四化”中的全面应用奠定了坚实基础。

2.3 城市生态空间格局优化和生态安全保障进展显著

系统开展了上海基本生态网络规划研究，整体把握上海市基本生态资源的总量、布局、结构和功能，基本确立上海城乡生态空间网络，为上海2035城市总体规划提供了重要依据；开展了基于生态理论的中国2010年上海世博绿地规划设计与建设关键技术研究，实现了世博园区的“正生态”效益和健康可持续发展体系的建立；创建了外来有害生物对城市绿化生态安全威胁的风险分析体系，建立了评价指标及计算方法等，为实现上海生态环境系统效益最大化奠定了基础。

2.4 城市绿化林业建设管理信息化基本实现

建立健全了城市绿化林业网格化管理系统；通过“3S”手段开展上海绿地、林地、湿地资源调查，建立了动态监测数据库；建立了城市森林和湿地生态定位站等生态定量评估设施；打造了上海市智慧公园综合管理信息平台等，为城市生态环境“四化”建设的资源信息化共享、利用和服务奠定了信息化工作基础。

3 上海绿化“四化”建设主要目标和总体要求

3.1 “四化”建设主要目标

按照城市总体规划和“十三五”规划，对接“美丽街区”“美丽家园”和“美丽乡村”建设，统筹推进“四化”，全面提升绿化科学技术水平、社会服务水平、养护作业水平和市民参与水平。到2020年，形成技术体系，储备苗木，建设苗圃，建成一批“四化”示范试点；到2025年，建成布局合理、品种丰富、管养精细、技术先进的绿化系统，打造绿彩相融、花色相间、全城爱绿的“上海花城”雏形；到2035年，形成林景结合、廊园交织、秋色烂漫的自然风光，让街区更浪漫、乡村更宜人、城市更富魅力，建成与卓越的全球城市相匹配的“上海花城”。

3.2 “四化”建设总体要求

落实《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2017-2035年）》，编制并实施好生态空间专项规划，扩大绿化总量，不断完善绿化功能；坚持彩化是绿化亮点和点睛之笔，充分依托色叶乔木和开花灌木等植物特色，因地制宜地营造花坛花境，扮靓城市景观（图4）；坚持珍贵化是发展方向和品质追求，加快珍贵树种的引种、筛选和种植，做好中长期应用规划，为子孙后代留下宝贵植物资源；坚持效益化是可持续保障和质量检验，发挥绿化的生态效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保障人民群众共享绿色福祉，检验高质量发展水平，实现绿化可持续发展。

4. 上海静安雕塑公园的樱花大道

5. 上海音乐厅周边绿地林下的杜鹃景观

4 上海绿化“四化”建设的主要任务

《关于落实“四化”工作提升本市绿化品质指导意见》（沪府办﹝2018﹞60号）明确了到2020年、2025年和2035年的目标，提出了6方面23项任务。

4.1 对标国际一流都市区、建立关键衡量指标

首先要关注第一个关键指标，是上海2035全球卓越生态之城“四化”建设的衡量指标，需要进行“五维”国际一流大都市区关键衡量指标对标：即从长三角（区域）—超大城市（上海）—社区街镇等空间维度；从近期（2021，建党百年）—中长期（2030）—远期（2035）等时间维度；从植物种类（品种）、种群与群落、生态系统和景观地理等层级维度；从“四化”建设项目前期策划—规划设计—建设实施—养护管理等环节维度；从统筹绿化国土—环保—住房等行业维度。系统化阐明“四化”建设重要内涵和科学问题，制定“四化”建设顶层设计和发展路线图。

4.2 挖潜城市困难立地绿化，完善生态网络体系

城镇化和基础设施建设等占用了大量的生态空间，城市生态空间总量不足；生境破碎化严重，空间分布格局不合理，城市生态空间结构失衡[3]；城市生态网络系统性不强，城市再开发、再调整与城市困难立地生态修复与景观营建关键技术有待攻克。城市困难立地分类分级、土壤综合修复、植物物种适配、养护管理等生态修复与景观重建关键技术，是下一阶段城市生态空间中，开展“四化”建设的重要载体。形成配生土、棕地修复等城市困难立地绿化的立地条件修复与改善技术体系，及相关技术标准，是保障和支撑城市高质量绿化“四化”建设的重点难点[4,5]。建立上海生态之城的“四化”建设与人口布局、产业发展、功能区划等耦合关系[6,7]，提出超大城市“四化”建设，必须在中心城区、近郊、远郊差异化功能定位，识别提出“四化”优先或重点建设区时空序列，支撑上海“四化”功能区划与基本生态网络格局优化；建立重要生态廊道、特色生态空间、社区街区等“四化”建设空间比例、结构优化与质量提升模式，明确上海“两园、两道、两网”“花城、花街、花镇”等生态环境改善项目；制定“四化”建设分类分级对策，支撑建立上海城乡“四化”建设空间网络体系和示范点[8,9,10]等。

4.3 突出彩化和珍贵化，丰富城乡景观多样性

“四化”最直观的体现是植物季相变化所呈现出的彩化效果。为此，需因地制宜筛选、储备、推广适合上海生长的春花、夏花、秋色叶植物，作为行业专业技术导则；研究推广合理的植物配置与应用模式。聚焦中心城区重点公园绿地、新城绿地、大型居住区绿地、楔形绿地、生态廊道、重要绿道等，确定一批“四化”重点项目。在规划设计、施工建设、苗木选择等环节严格把关，建设规模品质俱佳，季相色彩绚丽，树木层次丰富，结构类型多样的“四化”标志性项目。进一步突显街心花园的园艺与彩化效果，通过调整植物群落结构、实施土壤改良修复、集中规模化种植色叶、落叶、观花乔灌木。继续推进各区实施公园改造，营造开花、色叶植物景区，形成公园植物标识景观与绿化特色（图5），充分借鉴进博会（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对临时用地实施绿化的经验，在待开发用地播种花卉，打造“醉美花田”，形成大地彩化景观。按照彩化、珍贵化、效益化要求，进一步加大乡土树种和优良新树种的收集、引种繁育和推荐工作，培育以杉类植物、栎类植物、色叶植物、耐盐碱植物和适生珍贵树种为重点的特色苗木基地。在生态廊道等公益林建设方面，重点扩大色叶树种和花灌木，以及观花植物和果树的应用；对经济果林，重点加强优质高效新品种的引进、试种、示范，提高果林的经济效益，满足市民消费需求。

4.4 加强重点节点廊道，建立生态廊道示范

发挥林荫道、绿化特色道路的示范引领作用，引导推广道路绿化自然式配置模式，重点推广栎类、枫类等色叶乔木以及美人梅、帚桃、紫薇、束花茶花等新优花灌木和玉簪、萱草、石蒜系列等宿根开花地被。利用道路两侧围墙、道路机非隔离护栏等载体实施重点彩化，种植月季、凌霄等藤本植物增强立面空间的彩化效果，建成一批绿量充沛、特色显著、通行舒适的绿化特色道路。作为市政府实事项目，明年将持续推进200 km绿道建设。进一步贯彻“四化”要求，在闵行、宝山、杨浦、浦东、奉贤等区打造一批具植物景观特色的绿道，形成不同植物主题，突出主题植物片区，构建平面立面结合、自然花丛花海、耐荫开花地被等特色景观。

5 总结与展望

以城市绿地系统有机进化论为指导，根据上海超大型城市绿化发展的阶段性特点，重点做到以下三方面：

（1）重点建立支撑上海绿化“四化”建设的方法途径、实施模式和配套政策；构建具有上海超大型城市和城乡差异化“四化”建设特点的“多尺度、多类型、多层级、多效益、多功能”评价方法和评价指标体系等。

（2）重点明确上海绿、林、湿三地型彩化、珍贵化在植物种类（品种）、种群与群落、生态系统与景观等层级的名录清单、配置模式与系统布局；创建城乡高质量绿化的景观多样性与生态系统稳定性配套技术体系等；探索出提升绿化生态效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有效途径。

（3）重点建立城市有机更新发展阶段的城市困难立地绿化关键技术体系；研发以棕地生态园林化和植物景观多样性提升为核心的“四化”建设成套技术[11]；建立重要生态廊道、特色生态空间、社区街区等“四化”建设空间比例、结构优化与质量提升模式；构建融入长三角区域的超大型都市区生态网络空间系统和能效提升模式[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