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吻
(新疆财经大学,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0)
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增长动力主要是投资、消费和出口。但是现如今我国经济处于内忧外困之境,内部问题主要是消费疲软、投资减少、区域差距扩大。外部面临的问题主要是出口下降、贸易保护、逆全球化兴起。统筹国内和国外两个大局,改变我国经济增长驱动力势在必行。其中2016年提出的供给侧改革就是重要措施,供给侧主要从供给端发力,提高供给质量,使供给和需求相适应,与此同时,我国经济目前正处在高质量增长阶段,其关键因素是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张平、张自然阐释高质量发展根本问题是劳动生产率和全要素生产率同步提升。毫无疑问,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必须通过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实现。由此可见对我国产业结构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前瞻意义。本文选择西北五省作为空间区域研究对象,时间跨度为2000 — 2016年。做出如此选择有如下三个根据。
一是西北五省在地理区位、生态环境、产业结构具有极大相似性。二是东中西三大区域之间绝对差异持续扩大,主要是西部与东中部之间差距。三是2000年具有时间节点性质。2000年我国提出覆盖空间范围广的西部大开发战略,惠及西部12个省域或城市。2013年提出具有划时代意义、进一步推动改革开放、建设全球命运共同体的“一带一路”倡议,这对促进西北五省经济发展创造了千载难逢机会。四是希冀能够加快西北五省经济快速发展,能够早日突破“胡焕庸线”,完成总理之问。
关于理论方面的经典研究成果主要起源于外国,17世纪英国经济学家威廉·配第基于劳动力转移视角研究发现随着经济发展,劳动力会从低收入部门逐渐向高收入部门转移。克拉克研究发达国家劳动力在三次产业间流动现象得出结论随着国家总体经济发展和人均国民收入不断增加,劳动力会依次在第一、二、三产业内纵向流动,数量依次增加。钱纳里实证研究34个准工业国经济发展得出结论随着经济发展,产业结构呈现出阶段性特征,可以分为六个阶段,低阶段不断向高阶段转变。库兹涅茨基于国民收入和劳动力视角对产业结构演变特征进行分析,得出结论工业化阶段不同时期产业吸纳的劳动力比重和创造的国民收入比重演变规律具有相似性。
国内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实证方面分析。(一)关于产业结构对经济增长的单向作用方面的研究。李献波,林雄斌等采用面板回归模型选择我国城市群、城市作为研究对象,得出结论产业结构促进经济增长方面具有空间差异性,武建新,胡建辉利用随机前沿生产函数研究发现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能够明显促进经济绿色增长。邱小云、彭迪云利用赣州市 2000 — 2016 年数据研究发现产业结构升级大于产业转移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赵磊和唐承财基于拓展旅游业导向型经济增长假说的研究体系,研究发现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在经济增长中具有“结构效应”和“失衡效应”。(二)关于产业结构和第三因素对经济增长方面的研究。谢婷婷、潘宇采用空间计量模型研究金融集聚、产业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内在影响机制,研究发现金融集聚和产业结构升级对现阶段我国经济发展有显著正向促进功能,并且具有邻近辐射效应。高铁梅和崔广亮基于面板数据广义矩(PD-GMM)模型利用中国 264 个地级及以上城市 2003—2015 年的面板数据研究发现城镇化与经济增长呈现倒U型关系。冯学良、聂强基于中国29个省市1993—2014年的数据研究发现产业结构变迁和技术进步共同促进经济增长,空间特征为异质性和依赖性。李翔、邓峰利用面板数据,结合中介效应模型和空间计量模型研究发现产业结构优化是创新和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中间传导环节。张娟基于创新补偿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双重视角研究资源型城市环境规制的经济增长作用,得出结论环境规制通过促进产业结构升级进而促进经济增长。王涛、石丹创建面板门槛模型研究发现产业结构在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中可以起到中介作用,金融促进经济增长的正效应可以通过加速调整产业结构失衡而得以体现。(三)关于产业结构和经济增长互动机制方面的研究。卢学法、杜传忠运用 GMM 方法对于省级1993—2013 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 从全国范围来看,短期内和长期内产业结构和经济增长之间因果关系具有不确定性,呈现阶段性特征,不同时期具有不同特点。费清、卢爱珍通过构建误差修正模型分析1978—2013年乌鲁木齐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关系,发现其二者呈现具有相互促进作用。马楠、林迎星使用VAR模型实证分析福建1978—2013年产业结构与经济增长相互作用特点,其认为福建产业结构和实际经济增长关系在时间维度上具有长期性,在作用方面呈现均衡性和反向修正性。
本文使用偏离—份额分析法研究西北五省2000—2016年产业结构变化情况,将研究区域对象内的历年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分别进行分解,分解结果包括三部分,即为份额分量、结构偏离分量、竞争力分量,对其结果纵向分析,具有动态性特征,横向分析具有可比较性。本文研究对象为我国西北五省,分别为新疆、甘肃、青海、宁夏、陕西。根据偏离 — 份额分析方法,得到西北五省各省经济增长的偏离 — 份额分析模型为:
公式中Gi为研究对象经济增长总量 ,Ni为份额分量,Pi为结构偏离分量,Di为竞争力偏离分量,i为所要研究的对应产业,其中ei,0,ei,t,Ei,0,Ei,t分别代表研究区和参照区的基年、末年的第i产业总产值。份额分量Ni反映研究对象区域经济增长总值按照参照区经济增长速度应该达到的数值。结构偏离分量Pi根据参照区第i产业增长率和经济增长率差额计算所得,反映产业结构素质优劣。竞争力偏离分量Di反映研究对象区域和参照区第i产业竞争力强弱。数据来源主要是根据各省统计年鉴。
利用动态偏离 — 份额分析法,以西北五省为研究区,以全国为参照区,分析西北五省2000—2016年经济增长的演变趋势,根据模型计算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西北五省偏离份额值
Ni值 28.94 55.88 85.33 162.48 122.23 331.89 227.65 136.96 339.85 Pi值 0.36 0.76 0.93 -0.44 -4.13 -0.43 -18.42 -16.40 -11.96 Di值 6.55 3.11 61.16 84.30 29.82 130.18 105.38 -61.14 -80.23青海Ni值 31.39 60.71 96.68 353.36 148.32 376.92 252.46 169.24 414.66 Pi值 -0.43 0.43 0.82 25.46 -0.71 0.04 -5.76 -11.19 -9.36 Di值 2.59 18.91 101.18 4024.4 136.99 117.41 60.75 31.65 -147.73宁夏Ni值 162.65 309.02 439.05 763.60 541.59 1429.21 969.73 640.66 1386.94 Pi值 -3.81 -14.54 -22.76 -19.16 -27.26 -8.77 -37.19 -14.05 -37.55 Di值 23.23 113.48 187.67 -87.50 -412.45 335.69 345.36 -307.71 -1818.8新疆
(1)根据西北五省各省偏离份额值Ni演变趋势分析发现西北五省具有相同的演变趋势,并且各省偏离份额值Ni总体都呈现逐年扩大趋势。在2011年各省偏离份额值Ni同时达到最大值,远远高于其它年份,随之同时下降。说明西北五省经济增长模式在很大程度上具有相同性。
(2)表1显示各省2000 — 2016年偏离份额值演变趋势分析发现各省的偏离份额值Pi主要为负值。其中新疆、青海和陕西偏离份额值呈现逐年扩大趋势,说明这三个省Pi值低于全国水平,呈现下降趋势。
(3)分析各省偏离份额Di值发现各省产业竞争力总体比较弱,其中新疆、青海产业竞争力在2000—2016年基本都为负值,比较平稳。陕西、甘肃、宁夏产业竞争力在有的年份虽然发生显著变化,但是不具有持久性,产业竞争力又很快下降到原来状态。
3.3.1 西北五省第一、二、三次产业Ni值分析
(1)三次产业的Ni值变化具有明显相似性。2001—2011年西北五省的三次产业Ni值总体呈现明显上升趋势,2001年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的N1、N2、N3值分别为33、96、87;22、52、41;4、12、12;5、14、12;31、69、62;2011 年西北五省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Ni值同时都达到最高点,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的 N1、N2、N3值分别为 232、1321、829;125、440、364;30、193、107;33、189、154;246、697、485;2011—2016年总体呈现缓慢下降趋势。
(2)三次产业Ni值位次总体没有变化。青海和宁夏发展速度比较缓慢,相较于陕西、甘肃、新疆发展水平具有很大差别,青海、宁夏两个区域在三次产业Ni值和发展程度都比较接近,但是陕西、甘肃、新疆三个区域在发展水平和增长速度方面明显高于青海和宁夏,陕西、甘肃、新疆这三个区域的任何一个区域在三次产业数量方面都明显高于青海和宁夏。
3.3.2 西北五省第一、二、三次产业Pi值分析
(1)三次产业Pi值变化趋势呈现明显差异。在2001—2016年西北五省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的Pi值主要为负值,第一产业Pi值变化幅度具有明显不稳定性,第二产业Pi值呈现逐年下降趋势,第三产业Pi值为正值,总体具有上升趋势,但是上升速度比较缓慢。
(2)三次产业Pi值与全国相比总体不具有优势。2001—2016年第一产业Pi值主要为负,说明西北五省第一产业结构素质在与全国相比较不具有优势;关于第二产业Pi值方面,青海、宁夏第二产业Pi值没有明显提高,2001—2011年陕西、甘肃、新疆Pi值波动较大,2011—2016年总体呈现快速下降趋势,在2015年下降到最低值,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的P1、P2、P3值分别为-41、-475、382;-25、-132、176;-5、-62、51;-6、-73、68;-48、-226、261。说明陕西、甘肃、新疆第二产业结构素质与全国产业结构素质相比较总体不具有优势;关于第三产业方面,2001—2011年,西北五省第三产业Pi值总体基本没有变化,2011—2016年总体呈现上升趋势,说明西北五省产业结构提质增效比较缓慢。
3.3.3 西北五省第一、二、三次产业Di值分析
(1)关于西北五省Di值纵向分析。2001—2016年青海、宁夏第一、二、三次产业Di值比较低,变化不大。说明青海、宁夏三次产业竞争力与全国相比不具有优势。陕西、甘肃、新疆第一、二次产业Di值相较于青海、宁夏具有较大波动性,并且竞争力比较弱,其第三产业Di值总体呈现稳定性特征,即使2005—2011年具有很大波动性,但是很快又恢复到变化前状态,说明其第三产业竞争力增强速度与全国其它省份第三产业竞争力增强速度相比较缓慢,在全国第三产业竞争中不具有稳定优势。
(2)关于西北五省Di值横向分析。2001—2009年青海、宁夏第一、二、三次产业Di值比较稳定,陕西、甘肃、新疆第一、二、三产业Di值总体变化幅度较大。2009—2016年青海、宁夏第一、二、三产业Di值呈现缓慢下降趋势,而陕西、甘肃、新疆第一、二、三次产业Di值呈现快速下降趋势,说明西北五省Di值总体呈现不可持续性。
(1)关于政府方面。中央政府制定政策时,要根据不同省份地理环境、资源禀赋、比较优势、城乡发展水平,制定具有针对性的的区域优惠政策。地方政府要加强不同省区政府之间合作,尽量减少行政壁垒造成的市场分割,有利于各地区依托自身优势进行规模性生产,加快经济发展速度。
(2)积极承接东中部地区产业转移,促进本地区产业朝向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发展,延长产业链,提高产品附加值,特别是加快农产品的产业化发展,促使西北部地区农业筹资、生产、销售产业化,因为西北地区地处温带大陆性气候,年将雨量相较于东、中部地区较少,不利于农业发展,因此可以通过农业产业化、机械化、智能化提高农业经济效益,加快农业发展。
(3)西北五省地区第二产业发展程度低,各省在招商引资时可以紧紧的团结在一起,通过商议制定有利于各省协调、协同发展的招商计划,同时结合各省区自身经济发展水平给予厂商不同优惠政策,不要各自为战,共同促进厂商在西北地区发展,有利于促进厂商进行规模化生产,有效节约政府审批时间。
(4)西北五省地区基础设施和人力资本相较于东、中部地区比较落后,制约着其经济发展,西北部五省地区要抓住“西部大开发”战略、“一带一路”倡议发展机遇期,西北部地区特别要共同大力发展交通基础设施,尽量做到符合较少投资,经济效益高的标准,同时引进人才,鼓励东、中部人才到西北部地区进行创新、创业,提供较为宽松的创新、创业环境,对发展前景好,目前融资困难的初创企业,政府可以通过提供多融资渠道促进其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