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经济降速对我国钢管行业发展的影响

孙永喜

（上海钢管行业协会，上海 200070）

1 宏观层面看钢管经济

经过四十年的高速发展，我国钢管行业在产品结构、质量水平、技术装备等方面不断得到优化提升，我国已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钢管制造大国，目前正在向世界钢管工业强国迈进［1-2］。我国钢管行业呈现日渐向好的趋势，但真正的质变转折点没有到来，发展过程中的阶段性矛盾和结构性矛盾已经显现，成为阻碍我国钢管行业持续、健康、稳定发展的“瓶颈”，钢管行业的深度调整仍在进行之中。

从产能规模来看，我国大型无缝钢管、焊接钢管和不锈钢管企业在规模上已经进入国际先进行列。宝山钢铁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宝钢股份）、内蒙古包钢钢联股份有限公司钢管公司（简称包钢钢管公司）、衡阳华菱钢管有限公司（简称华菱衡钢），天津钢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天津钢管）等企业的无缝钢管产能进入世界前十位；宝鸡石油钢管有限责任公司（简称宝鸡钢管）、渤海石油装备制造有限公司（简称渤海装备）、天津友发钢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天津友发）等多家焊接钢管企业的焊接钢管产能也进入世界前五位；浙江久立特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久立特材）已经跻身于世界不锈钢管材制造的前五位企业。

从装备水平来看，由于大量和大规模地引进国外先进装备，目前我国已经成为世界热轧无缝钢管、焊接钢管和不锈钢管机组种类和规格最齐、装备最新、机组最先进的聚集地。尤其是我国长三角地区，有着较好的工业基础，上海市、江苏省和浙江省的钢管企业起点高，装备水平普遍高于全国的平均水平，其生产技术、市场营销水平也高于国内其他企业［3］。目前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安徽省已有各类钢管企业约1 300家，初步统计总产量约占全国总产量的40%，且已经形成了一个产品门类齐全，上、下游配套完整，市场发育成熟的产业群。

2018年我国无缝钢管和焊接钢管产能区域占比见表1。目前国内的无缝钢管行业总体来说略微困难，大部分生产企业的产能利用率不足60%，一般在55%左右。目前焊接钢管整体行业产能利用率为70%左右。

表1 2018年我国无缝钢管和焊接钢管产能区域占比

2018年以来，我国钢管市场的价格得到恢复，大部分钢管企业都实现了赢利。2018年10月以后，受需求关系和投资信心不足的影响，国内钢铁行业出现下调价格的要求，螺纹钢已经下跌35%，大部分碳钢管产品下跌1 000元左右，因为阶段亏损，山东省聊城市、临沂市等地的大部分钢厂停产整修。进入2019年，受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有限公司（简称中石油）招标及工地慢慢复工的影响，预计春节后价格会出现反弹，至6月将上升到合理区间。

利好消息是，中石油宣布全面提速非常规油气资源的开发［4］。页岩气和致密油气等非常规油气资源是中石油增储上产最现实的选择和主要增长点，未来三年，中石油在页岩气钻井上的投资将高达300亿元。2018年非常规资源开发规模显著扩大，全年5 000 m以上深井、超深井达500余口，水平井达1 500口，中国石油领域的企业将有一次大发展的机遇。

值得警惕的是，此轮钢材价格的上升又刺激了新一轮的钢管投资与新的产能释放，因此其产能过剩状况可能加剧。另外，国内的钢管企业普遍负债率较高，这也将会对钢管企业的生产经营产生不好的影响，对此应该做好充分准备。

2 前进中的中国钢管工业

2.1 发展高品质的钢管企业

在中国后工业时代，企业必须依靠技术进步和管理创新调整产品结构，提高产品质量，走精品发展之路。实现调整的主要抓手是“聚焦创新”，创新企业的商业模式、质量管理和成本管理模式、新产品开发路径。

我国钢管企业转型升级已经迫在眉睫，缺乏“顶层设计”就如同失去方向目标，随波逐流，将失去掌控力。近几年我国钢管下游市场需求增速放慢甚至负增长，市场在调节供需关系，这将迫使钢管企业加快结构调整，因地制宜确定自己的市场定位，或高端化，或个性化，或精品化，力争避免或减少同质化是今后我国钢管企业生命力的体现。

2.2 “化解过剩产能+转型升级”是发展主基调

近几年来，我国钢管行业的大部分企业经营者在理念的转变、模式的转型、路径的创新方面开拓了新思路，并做出了新业绩，具体表现在以下5个方面：①创建智能制造﹠绿色制造示范企业；②运用互联网变革生产组织模式和商业模式；③淘汰落后产能﹠环保倒逼产能；④EVI（Early Vendor Involvement，供应商早期介入）技术营销模式﹠全生命周期质量管理体系；⑤产品质量﹠品牌建设体系。

2.3 近年钢管发展态势

2.3.1 不锈钢管

不锈钢管普及和替代碳钢管的市场条件已经成熟，随着铬镍等原材料价格走低，现在不锈钢管的价格只有历史最高价的30%左右，不锈钢管可替代普通碳钢管40%的份额；2018年我国不锈钢管产量约280万t，其中包括80万t不锈钢无缝钢管，200万t不锈钢焊接钢管。2002—2016年我国不锈钢无缝钢管产量情况如图1所示。

图1 2002—2016年我国不锈钢无缝钢管产量情况

近年来，国际上一些重大工程项目常采用我国不锈钢管材，包括国际科研合作项目“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ITER）计划”、上海赛科90万t/年乙烯裂解联合装置、扬巴一体化工程（60万t/年乙烯）、美国陶氏化学工程、康菲石油工程。2017年久立特材连续中标阿曼0.8万t，法国1.7万t和英国2万t不锈钢管供应项目。我国目前已经有能力参加国际项目的竞争，也得到国际认可，完成上述项目的企业的生产水平实际上已经达到世界领先水平。

2.3.2 焊接钢管

2017年我国焊接钢管产量约5 300万t；焊接钢管产能主要集中在华北地区，其中天津市和河北省的总产量约占全国总产量的一半［5］。以热镀锌钢管为例，国内有近200条热镀锌管生产线，用于加工成镀锌管的Φ219 mm以下规格焊接钢管管坯占焊接钢管总产量的40%左右，我国热镀锌管年需求量在 800～1 000 万t。

2017年以来，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工程、新－粤－浙天然气管道南段工程、鄂安沧管道工程、中缅管线改线工程、西三线闽粤支干线项目5条油气管线工程项目成为我国焊接钢管行业的“稳压器”。此外，我国正在酝酿成立国家管网公司，以期分步推进国有大型油气企业干线管道独立，实现管道运输与销售分开；完善油气管网公平接入机制，油气干线管道、省内和省际管网均向第三方市场主体公平开放［6］。另外，我国已经形成了西气东输、北气南下、海气登陆、就近外供的供气格局。上述对我国焊接钢管行业的发展都有益。

目前，直缝埋弧焊接钢管和螺旋缝埋弧焊接钢管以及Φ219 mm以下焊接钢管的经营相对稳定。从国外HFW焊接钢管的发展，可以得出下列启示：①HFW高频焊接钢管一方面向无缝钢管市场核心的边沿部分发展，另一方面向中小直径埋弧焊接钢管的石油天然气长输管线市场发展；②HFW高频焊接钢管的存在与发展，与无缝钢管、螺旋缝焊接钢管有密切的关系，既能发挥管型上各自的优势而形成竞争的状态，又能由于管型各自的特点而形成互补的共存状态。

2.3.3 无缝钢管

2017年我国无缝钢管产量排名前十位企业，其产量之和约占我国无缝钢管总产量的40%。近年山东、江苏、河南三省的资本大量进入无缝钢管行业，导致我国无缝钢管产能剧增，2018年这三省无缝钢管合计产量占全国无缝钢管总产量超过62%［7］。2017年我国无缝钢管产量排名前十的省（直辖市、自治区）的无缝钢管产量情况如图2所示。

图2 2017年我国无缝钢管产量排名前十的省（直辖市、自治区）的无缝钢管产量情况

2.4 2019上半年我国钢管市场预测

（1）企业要对国内经济、金融形势的严峻性有充分的估计。

（2）铁矿石、镍、原油等原材料价格区域波动，带动钢坯、钢板、钢管价格波动。

（3）政府的“环保整治”、“空气质量限产”举措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环保改善已经见效，下一步将促进生产，进一步释放产能，增加供应量对价格上涨有一定对冲作用。

（4）中国油气开采将进入第三次高潮，非常规油气资源成为中石油发展的“关键”。一线品牌无缝钢管由于石油钻采用管的大幅增加，供应偏紧；一线品牌焊接钢管生产厂由于油气管线项目大增订单饱满，焊接钢管市场供应继续偏紧，部分规格可用无缝钢管代用，包括一线品牌的不锈钢无缝钢管供应偏紧，交货天数有所增加，但还能满足供应。二、三线品牌Φ219 mm以下无缝钢管新增产能较多，竞争更加激烈。

（5）实体企业资金面紧张，普遍缺乏流动性；政府短期内不会对民营企业放松流动性。

（6）钢管出口阻力加大，出口贸易呈下降趋势，预计下降400万t。

3 我国钢管产能结构性过剩趋势

2003年，我国钢管自给率开始超过100%，我国由钢管净进口国转变为净出口国，进口钢管112.3万t，出口钢管 113.3万t，净出口钢管 1万t。2003—2017年我国钢管自给率皆超过100%，平均值为111.54%。2003—2018年我国钢管出口量及1985—2017年我国钢管出口依存度如图3～4所示。

图3 2003—2018年我国钢管出口量情况

图4 1985—2017年我国钢管出口依存度情况

1995—2018年，我国钢管行业含铸铁管、无缝钢管、焊接钢管、不锈钢管及各自的管件在出口贸易中与国外发生的贸易摩擦案件共计65起，其中反倾销案件最多。为缓解产能过剩的巨大压力，避免反倾销制裁，应实施“走出去”的发展战略［7］。

贪大求全是我国钢管企业普遍的现象，随着市场竞争加剧，成长空间与先发优势殆尽，企业开始走下坡路，这是目前我国很多钢管企业面临的困境，投资形成产能，产能越大，产品价格越低，企业的利润就越低。我国钢管产业第一波产能过剩出现在2010年，产能统计见表2。虽然目前钢管市场稍有好转，但随着市场供需形势改善和价格回升，部分企业和地方又开始新一轮扩张产能，2019年新建产能释放，将导致竞争加剧，出现第二波产能过剩，2018年我国连轧管机组新建及投产情况见表3。

表2 2010年我国钢管产能统计情况

表3 2018年我国连轧管机组新建及投产情况

3.1 第二波产能过剩的两种类型

（1）产业延伸型。

以山东磐金钢管制造有限公司为例，公司投资28亿元人民币规划建设6条国产现代化连轧管生产线，可生产Φ32～356 mm×3.5～40.0 mm高质量无缝钢管，产品规格齐全，建成后产能300万t，占全国热轧无缝钢管生产总量的10%。采用1台步进炉加热+2条连轧管生产线的工艺配置，全程钢管工艺不落地，直至打包入库结束。该公司的建成投产，直观地来说市场多了300万t热轧无缝钢管，市场同时又少了300万t圆钢坯，原来的市场平衡点将被打破。

从全国来看，有11套Φ159 mm以下的连轧管机组新建或在建，新增无缝钢管产能接近450万t，在2017年的全国无缝钢管产量2 735万t基础上，新增产能16.4%。

（2）地域占领型。

2017年7月，天津友发在陕西省韩城市投资项目敲定，根据协议，天津友发未来三年将在韩城市投资建设年产300万t钢管项目，项目总投资10亿元，一期工程已于2017年下半年开工建设。2017年11月7日，邯郸市正大制管有限公司（简称邯郸正大）在山西省侯马市年产200万t高频直缝焊接钢管项目正式签约，项目总投资10亿元。这两个项目投产后，焊接钢管新增产能500万t/年［8］。

市场流通资源方面，陕西、山西两省均以外省资源为主。陕西省镀锌管年需求量约20万t，资源主要以利达、友发、华岐、正大这几个品牌为主；在品牌占有率上，利达约占50%，年投放量约10万t，其余50%市场份额则由友发、华岐、正大占据。山西省镀锌管用量略少于20万t/年，市场资源主要以友发、正大、华岐及天创这几个品牌为主；友发、正大市场占有率相当，两者约占市场总份额的80%，华岐、天创等品牌占市场20%左右。

一直以来，国内焊接钢管均处于产能过剩的状态，在焊接钢管需求总量相对稳定的环境下，新增如此巨大产能无疑将对国内焊接钢管、镀锌管市场格局产生重大影响，而我国镀锌管实际需求量在800～1 000 万t/年。

3.2 产能过剩结构

（1）Φ610 mm HFW高频焊接钢管产能过剩。2000年世界上只有7条Φ610 mm HFW高频焊接钢管生产线，主要集中在欧洲地区。现在我国有20多条Φ610 mm HFW高频焊接钢管生产线，但绝大部分订单长期不足，到现在为止，除了宝钢股份一枝独秀，其余都成为企业的负担。主要原因是：①我国长输油气管线主打设计的是直缝埋弧焊接钢管、螺旋缝埋弧焊接钢管；②设计院对Φ610 mm HFW高频焊接钢管的安全性、可靠性心存疑虑；③完整的、可生产API Spec 5L和GB/T 9711标准要求的Φ610 mm HFW高频焊接钢管生产线投资大，工序复杂，盈亏平衡点高；④产品的厚度和钢级受工艺技术限制；⑤销售接单一个规格生产的最低量是500 t以上；⑥国外尤其美国对HFW高频焊接钢管“双反”势头不减。这6条原因限制了Φ610 mm HFW高频焊接钢管在国内的发展。

（2）螺旋缝焊接钢管二步法生产线过剩。世界上螺旋缝焊接钢管二步法机组有30套，目前国内已经建成投产的螺旋缝焊接钢管二步法的工厂就占了世界1/3。螺旋缝焊接钢管二步法与一步法工艺相比，具有生产效率高、产品质量好的优势。按照投入产出加权法估算，二步法工厂设备的总造价是一步法总造价的5～6倍，产能增加3～4倍，经营成本将居高不下。由于投资规模很大，其生产成本很高、工厂盈亏平衡点难以达到，经营上相当难。这一类企业，尤其是装备全进口的厂家，一旦二步法投产，将陷入困境［9］。

（3）OCTG石油专用管即将趋于过剩。从全世界角度来看，2010年世界石油套管和其他石油专用管材消费量为1 450万t，其中无缝钢管1 100万t，焊接钢管350万t；到2011年增长了14%，达到1 580万t，其中无缝钢管1 170万t，焊接钢管410万t。到2016年全球OCTG石油专用管年产量可达2 000万t，其中无缝钢管1 500万t，焊接钢管500万t。2018年以来世界石油价格持续攀升，能源问题越来越引起世界各国的重视，石油经济已趋向于政治化，预测2019年达到65美元/桶是大概率事件；OCTG管材需求量随着中国和美国油田开采消耗的增加将大幅提升，加速了OCTG石油专用管的生产，预计全球OCTG石油专用管生产量会超过2 000万t，我国生产量将超过500万t（无缝钢管400万t，焊接钢管100万t）。今后海洋油气开发增加，深井压力增大，对耐高温高压、耐腐蚀的高附加值OCTG石油专用管产品的需求将快速增长，应关注世界OCTG石油专用管的发展动向，当然我国OCTG石油专用管在比较长的时间里主要是供应内需，出口的销量比例将逐月收缩。

（4）不锈钢普通装饰管过剩。国内不锈钢管的制造企业众多，大、中、小型企业并存，但有能力生产石化、天然气和电力设备行业用高耐腐蚀油气用管、LNG液化天然气输送用管、核设备用管等高端工业用不锈钢管的企业数量较少，大多数不锈钢管企业的产品集中于低端市场，导致行业市场竞争激烈，产业结构不合理，企业生产经营方式粗放，抗市场风险的能力不强，装饰管多，工业管少。以广东省佛山市为例，有不锈钢管制造企业150家左右，其中生产装饰管的企业约占90%，10%左右的厂家同时生产装饰用管和流体输送用管，有不到10家的不锈钢焊接钢管企业只生产液体输送用管。

3.3 产能结构过剩的解析

（1）近年来我国无缝钢管表观消费量基本在2 600万t/年，焊接钢管基本在5 200万t/年，不锈钢管相对需求平衡点300万t/年。2019年，我国无缝钢管产能预计达到4 300万t。如果表观消费量仍然维持在近几年相对比较稳定的水平（2 600万t/年左右），我国无缝钢管产能利用率只有60%。

（2）由于重复投资、重复建厂，第一波产能过剩挤占了原有Φ406 mm以上高频焊接钢管的市场份额，预计第二波产能过剩将挤占现有中小直径无缝钢管机组的市场份额。我国钢管行业从2016年开始，出现了一边降产能，一边上项目的奇诡现象。新一轮的产能扩张将会带来严重的产能过剩，从而导致更加激烈的市场竞争。那些制造成本高、产品质量差、品种无特色、环保压力大以及坯料无保障的无缝钢管生产企业将会面临严重挑战。山东省是我国无缝钢管生产第一大省，长期以来走低端、低品质、低价格路径，新旧动能转换，淘汰落后，产业转型升级难度加大。此外，镀锌钢管行业也将发生洗牌。

4 钢管产业品质化创新趋势

4.1 产品升级抵御风险，增强贸易话语权

2018年是用环保倒逼产能、强力淘汰落后的攻坚年，也是我国钢管行业发展处于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关键阶段，既面临结构调整，转型升级的发展机遇，又面临环保压力增大，上游原材料价格上涨，产品同质化竞争加剧的严峻挑战。2018年国内钢管行业的大部分企业实现了盈利；以创新求发展取得成效；贯彻国家环保政策，加快了节能减排的步伐；推进产业链延伸，走产品多元化发展之路，开拓国际市场取得新进展［10］。

在“以技术换市场”、用自身特色产品换取国外市场方面，上海昕良不锈钢管业有限公司生产的产品，美国用户找不到替代生产商，主动承担了25%的进口关税，出口金额同比上升28.20%；德新钢管（中国）有限公司（简称德新公司）用独特的中频加热+机械扩径工艺生产大直径、厚壁、高强度合金钢管，该产品是国外尤其是欧洲等地区发达国家所不能生产的化工用无缝钢管，因而外贸很畅销。

我国不锈钢管材的生产规模和水平逐步位居世界前列，不锈钢管材制造企业的全球化观念越来越强。我国不锈钢管材制造企业的国际化路线，基本上是沿着高水平生产线建设——国外用户培育——高品质不锈钢管供应——国际重大工程供货经历——国际品牌效应路线发展。这其中以久立特材为典型代表。

4.2 钢管企业减量化发展

以德新公司为例，常用气瓶管的规格为Φ715 mm×21.5 mm，工作压力20 MPa，气瓶的设计壁厚21.5 mm，德新公司按ISO 11120《气瓶——水容积150～3 000 L的可重复使用的无缝钢制气瓶设计、结构和试验》生产的气瓶仅需要18.5 mm的壁厚，就可比国家标准气瓶充装效率高13%。按每年新增大容积气瓶1.5万只计算，可节约合金钢5 460 t，经济价值5 000万元。通过降低气瓶质量、增加水容积提高运输效率，每辆车每年可减少能耗支出8 000元左右，每年的经济价值1 600万元。

4.3 钢管企业智能化发展

以渤海装备华油钢管有限公司、巨龙钢管有限公司为例，该公司在管端焊缝自动磨削机器人和管端几何尺寸激光自动检测机器人的研发方面也取得很大进展。管端焊缝自动磨削机是用于直缝/螺旋缝埋弧焊接钢管管端内外焊缝磨削的工艺技术装备。河北华油钢管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研发的管端焊缝自动磨削机器人，是在通用工业机器人上安装焊缝检测系统和磨削机构，可对焊接钢管管端内外焊缝进行三维检测自动检测，自动获取焊缝形貌特征数据，智能化地规划机器人磨削运动轨迹，进行自动磨削［11-12］。

4.4 钢管企业科技化发展

宝钢股份与东北大学轧制技术及连轧自动化国家重点实验室全面合作，在国际上率先将控制冷却技术应用于热轧无缝钢管生产。“Φ460 mm PQF连轧管机组在线冷却装备及自动化控制系统开发”首期科研项目顺利完成功能考核，进入工业化应用阶段。该技术的应用显示出良好的效果：冷后温度控制精度高、冷却均匀、冷后钢管管形良好，吨钢平均制造成本降低200元以上，能耗下降20%以上。

4.5 钢管企业升级化发展

以徐州光环钢管（集团）有限公司为例，该公司成功研制Φ159 mm×3.0～5.0 mm铁素体不锈钢焊接钢管，材质T4003，用其生产的新型低阻力不锈钢托辊已在中国神华集团有限公司重点示范矿井的顺槽、集运等多种类型带式输送机上使用，填补了国内煤炭输送行业使用不锈钢托辊的空白。不锈钢焊接钢管具有耐腐蚀、耐磨、表面光滑的特点，适合在酸性环境下工作，使用寿命是普通碳素钢管的5倍，使用不锈钢托辊的皮带机可节能20%以上。此次生产的产品焊接质量好，焊缝强度大于母材强度；尺寸精度高，高于GB/T 13793—2016《直缝焊接钢管》高精度级别；表面质量好，减小了与皮带的摩擦力，增加了使用寿命。该新产品的市场需求量在10万t/年以上。

4.6 钢管企业高附加值产品的发展

以上海天阳钢管有限公司（简称上海天阳）为例，其“不锈钢复合换热器管”打破了国外技术垄断，发明了碳钢、不锈钢高强度结合的新工艺，提高了碳钢不锈钢复合换热器管的结合性能和传热性能，为换热器及锅炉与热交换器行业带来新的生命力。该产品广泛应用于石油石化、电站、核工业、造船、军工等行业，并通过中国钢铁工业协会组织的新工艺、新产品、产业化科技成果鉴定。同时，上海天阳应用三元冶金复合工艺生产的不锈钢聚合换热器管，其热导率高于纯不锈钢管的200%，层间结合力达到210 MPa以上，已应用于克拉玛依油田高含稠油的油井，且效果很好。

4.7 钢管企业信息化发展

上上德盛集团有限公司采用智能管理系统，启动各产品生产工艺在线体验馆，在射频识别RFID结合条形码中体现，客户订单在系统中跟踪体验。在系统中审查合同、落实生产指令、安排生产计划，落实工艺流程和操作规程，实现生产和检验的可追溯性，自动记录生产过程数据和检验结果数据。采用RFID系统，用户和总部可通过互联网直接了解所订货各规格产品的质量要求和实际检验情况，以及生产、检验进度，检验结果，并实时查询检验数据，使RFID系统协调运作，从而实现整个智能管理系统工作绩效最优。

5 结 语

经济降速并没有影响钢管行业的发展。政府将加大投资“铁公基”，拉动民生内需和降低税收，制止经济增长速度的进一步下滑。投资“铁公基”，拉动民生内需和降低税收是今后国家经济稳定的“压舱石”。我国钢管行业已经呈现冰火两重天的运行模式，当全球宏观环境发生巨大变化时，围绕“新旧动能转换”，加速产业转型升级，因地制宜确定自己的市场定位，或新异化，或个性化，或精品化，力争规避和减少同质化，是今后我国钢管企业生命力的体现。我国钢管企业，尤其是中小钢管企业，必须认识和适应当前钢管行业内外市场复杂因素造成的结构性产能过剩和品质化创新发展趋势，作出相应的准备和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