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哭穷”

闫肖锋

北京市也开始“哭窮”了。

3月7日，全国人大代表、北京市财政局局长吴素芳表示，2019年应是北京历史上收支平衡最紧的一年。城市减量导致财政收入增速放缓，加之在京央企及分支机构、金融业和高新技术企业等的迁移，都将对北京财政收入的格局产生重大影响。她当场建议中央财政加大对北京的资金支持，并给予更多政策倾斜。

对这番“哭穷”，民众的反应可以想象。“举全国之力发展北京，现在北京反而要资金支援，真正好笑！”“这让其他城市怎么活？”

不过，在“过紧日子”成为主题词的2019年，北京市的上述表态想必会引发其他城市的共鸣。压缩开支吗？裁员吗？期望房产税尽早出台吗？大家都看着北京呢。别看去年北京财政总收入超过五千亿元，排名全国第二，感觉挺高的，但真花起来还是不够用。

2018年4月，在建的北京世园会国际馆。

北京现在是什么情况呢？第一，今天的北京正在做减量运动，疏解非首都功能，常住人口开始负增长，伴随着人口下降的，还有制造、零售、批发、运输、仓储等业态的外迁，这势必导致GDP、地方税收的流失。第二，房地产这个支柱不好用了。今年北京财政预算报告承认，房地产业是“我市传统支撑行业”，但是受房住不炒影响，“房地产等传统行业财政收入出现波动”。第三，今年北京减税降负力度将很大，作为首都必须为全国起表率作用。

料想千呼万唤未出来的房产税未来会成为税源的中坚力量。但远水难解近渴，怎么办？为此，吴素芳局长提出，一是中央允许北京多发债，二是中央对北京多发钱。

截至去年12月，北京市的债务余额为4248亿元。而财政部给北京核定的债务限额是8302亿元，理论上还有发债的空间，如果额度全部用满，可多发债4054亿元，相当于一年财政总收入的2/3左右。如果中央加快发债审批，或者单独安排城市副中心发债权限，确实可以解燃眉之急。不过对于这种“寅吃卯粮”的做法，有透支城市未来发展之虞，必须谨慎。

此外，北京是“首善之都”，又承担多项国际会议和赛事的重任，“哭穷”理由过硬，北京确实能够分到更大的蛋糕。只是必须注意的是，全国财政的总盘子就那么大，北京多拿了，“兄弟们”到手的就会变少，相当于全国各地都在支援北京。而如果全国齐“哭穷”，那中央财政如何安抚得过来？

今年两会上中央宣布进入大减税时代，减税降费2万亿，这相当于全国财政收入的七分之一。一下子减这么多税，财政承压会否带来新的问题？对此，李克强总理给出的应对之策便是“过紧日子”，此外还要“动存量利益，割自己的肉”。

看来，“穷”是可以哭一下的，但解决问题最终还要靠自己，“过紧日子”必须要狠下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