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琼玉
你的腰肢玲珑
面庞有素面朝天之美
青柠,适逢其时地
别成发夹
太多人迷惑于你的清澈
又在可樂的前味后,泥足深陷
小楼一隅,光线
恰好可以意会
想要逢一个相饮一醉的人
借一点欢悦,修缮尘世的萧瑟
而天空高远
每一朵白云,都是冷雨
永别的故乡
法泗镇荷花
开始习惯梦境
习惯 在白日和黑夜里
书写雷同的剧本
有一些句子反复发酵,成为
滴水的青梅
疯长在目力可及的油画里
我总是忘记来时的路径
却记得栾树开着黄花
记得 你笑时
眼尾最好看的那道细纹
法泗镇的青春期悠长
紫薇舞步欢畅
白色的华尔兹 粉红的探戈
深紫是神秘泄露的狐步
稻穗们咧着嘴却不说话
我也不说话
不说 八月最后一天的
荷花,格外香甜
我在意念里拔足狂奔
硬是把逼仄的田埂
开拓成十六岁的跑道
向一畦香荷发起 百米冲刺
阳光恰好害羞了
风洒着草木味的香水
悠闲地散步
你说
小片的荷花,也很美
乡 愁
整个晚上,北风都在窗外吹箫
有一些铿锵的音节化作寒意
在晨间 也许是夜半
抚摸一棵剃着光头的树
我想到彼岸花的另一个名字
——曼珠沙华,这之间其实并无关联
我曾在某个异乡的园子里
流连于它们决绝的美丽
像我种植于体内的缺月和
深雪,飞鸟和旷野
像一个人遗失多年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