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并不是人类文明进程的终点,就像人的互联只是互联网的第一步一样,互联网也仅是人类信息文明的第一步——未来水世界或许只是一个开始——人类利用科技所创造的,是一个遥远未来的一个叫做“索拉里斯星”的全新世界。
这颗来自未来的星球,几乎全部被一个原生质的大海覆盖,这片被称为“智慧海洋”的大海是一个超级生命体,具有超乎寻常的能力,它不仅能够随心所欲地模拟、塑造各种它感兴趣的物体,掌控星球的公转轨迹,而且能够洞悉人类内心最隐秘的部分,并将其绝对真实地复制、重塑,再送到人类面前。我们正在经历的“未来水世界”终将拥有“智能”,并进化成为一个“智慧海洋”。媒介将赋予万物沟通的能力,沟通将诞生思想和灵性。我们今天所熟知的云计算、大数据、增强现实等科技正在为人工智能奠定基础。
人类正在用科技为自己创造一个上帝。
当人类通过虫洞抵达一个全然陌生文明的星球时,也许会发现,这个世界竟是人类跋涉千年后自己的世界。
生于1984年的扎克伯格,通过自己的例子讲述人们的传播方式如何演变:自己小时候走出第一步时,他的父母是用文字记录,等到他的侄子出生并迈出人生第一步时,是用图片记录,到了他自己的女儿出生时,则是用全景视频来记录。文字、照片和影像,这些记录是关于记忆的。传播学者们从未想到,或者至少是不喜欢将“记忆”作为一种媒介,记忆是联结一个人的现在和过去的重要媒介,是一个人生命的构成,是信息在时间中的传播。
心理学家克里斯·凯尔文的记忆中藏着他二十年前死去的女友哈瑞。凯尔文对哈瑞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在他抵达“索拉里斯星”上空的宇宙空间站后,他记忆中的哈瑞“复活”并出现在他的身边。就在他抵达太空站的那个早上,站长吉拜里安自杀身亡,其他两名成员——斯诺特和萨托琉斯——也变得神经异常。在索拉里斯星上空,科学家们压抑在意识深处的事物被赋予了外在的形象,于是他们不得不与他们意识的实体朝夕相处,因而遭遇了前所未见的伦理困境。
无论凯尔文怎样逃避“哈瑞”,她总是会回到他身边,总是二十岁她死时的容貌。这个“哈瑞”不会死去,不用吃饭和睡觉,她和凯尔文如影随形,她既是真实的又是虚幻的。出人意料的,哈瑞竟逐渐获得了独立思考的意识,明白了关于她自身的事实。在这期间,凯尔文再度爱上了眼前的哈瑞——他自我意识的实体。获得思考能力后的哈瑞认识到自己本来不是人类,只是索拉里斯海派来研究人类反应的工具,她不可能和凯尔文生活在地球上,因此悲伤不已。拥有了自主意识,哈瑞不再仅仅是物,然而她又无法像正常人类那样的生存。最终,在和凯尔文告别之后,哈瑞让斯诺特和萨托琉斯启动了他们刚发明的中微子湮灭器,中断了索拉里斯海发来的信息,她从此消失。
AI:“人的终结”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指出: “智力变成资本支配劳动的权力,是在以机器为基础的大工业中完成的”,“科学、巨大的自然力、社会的群众性劳动都体现在机器体系中,并同机器体系一道构成‘主人的权力。”以一种根本性的独特能源的视角来看,我们可以将人类文明的历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体能时代,能源的本源是人体,由人自身的技巧与力量主导,从人的诞生到18世纪初工业革命之前,人类依赖双手(身体)的力量立足于世界;第二个阶段是技能时代,能源的本源是人所掌控的技术,由人的技术和机器的力量主导,从18世纪初的工业革命到21世纪初的互联网时代之前300年的时间,人类发明各种机器,并借助机器制造出更复杂的机器,凭借机器的力量征服世界;21世纪以来,人类正在进入第三个阶段,即智能时代,能源的本源是技术所进化出的智慧内核,由人工智能的力量主导,尽管人类当下还逡巡于门口,但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这样一种假设:人工智能终将超越人类的智慧,代替人类来创造世界。
体能时代和技能时代是属于“自然智能”即人的智能阶段,媒介技术的发展促进了“自然智能”的进化和发挥,是以人为主导的。“智能时代”的到来则预示着“人工智能”阶段的开始,这时候媒介及联结成为世界的基本法则,技术拥有了“内核”,它将拥有学习和思考的能力,实现自我进化。从人的角度看,技术内核是更为强大的机器,但它却独立于人,而且实现了无形化。
互联网就是自然智能和人工智能两种文明的分野,这是媒介进化的终点。如果说技能时代的开始宣告了“手艺的终结”,那么智能时代的开始则宣告了“媒介的终结”,智能时代的发展会否带来“人的终结”,我们不得而知。
体能时代,人是目的,人是联结自我的媒介,手艺旨在成就人,实现“人的完善”;技能时代,世界是目的,人是联结世界的媒介,机器旨在代替人,实现“人的解放”,但我们所见,还有人的被奴役,“这些工人本身只表现为机器的有自我意识的器官( 而不是机器表现为工人的器官) ,他们同死的器官不同的地方是有自我意识,他们和死的器官一起‘协调地和‘不间断地活动,在同样程度上受动力的支配,和死的机器完全一样。”在智能时代的开端,人类沉迷于一个现实与虚幻融合的游戏场中,我们不知目的所在,却已经明确看到了“人的退场”。
其实自人类诞生之日起,就意味着“人的退场”的开始。
柏拉图在《斐德罗篇》提到赫尔墨斯——传说中书写的发明者,他向法老塞穆斯(Thamus)展示了他的发明,法老赞扬了这种可让人类记住善忘之事的前所未闻的技术。但法老依然忧心忡忡。“我的多才多艺的透特啊,”他说,“记忆之力乃天赐神赋,须经不断训练才可保持长青。可人类一旦得到你的发明,将无需再磨炼其记忆之力。彼等记事,将不再因内在之努力,而仅仅借助外部工具的力量。”自书写开始,工具的进化就不断弱化人的精神力量。但其前提是“核心的人”。
在技能时代,机器导致了“人的退场”,但一定程度却强化了人的核心意识。“卢德运动”并非一种愚笨的闹剧,它带来的哲学思考将始终伴随人类的文明进程。19世纪初,在英国工业革命的浪潮中,自动织机广泛被使用。这些织机不仅效率惊人,而且可以由廉价雇佣而没有技术的劳工操作,结果造成大量有技术的纺织业者失业。抗议演变成暴乱,他们捣毁机器、摧毁工厂,甚至袭击政府士兵和工厂工人。他们声称是居住在舍伍德森林(Sherwood Forest)的奈德·卢德将军领导了这次运动,传说他率先砸碎了两台纺织机,开启了破坏机器之先河。这就是工业革命中著名的“卢德运動”。卢德派是十九世纪初英国手工业者组成的集团,他们反对以机器为基础的工业化,在诺丁汉等地从事破坏机器的活动。卢德运动1811年始于诺丁汉,在1811年与1812年在英格兰迅速蔓延。许多工厂及其中的机器被手摇纺织织工焚毁。政府派遣军队镇压。1813年,政府以违背法律的罪名处死了17名卢德分子,但在此之后,卢德分子的反抗又持续了五年。但没有人能够证实领导者“卢德”的存在,奈德·卢德被认为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因为在他所居住的舍伍德森林(Sherwood Forest)中,还居住着著名的侠盗罗宾汉。
人工智能时代“人的退场”则是人的边缘化。万物皆媒介,在这个引力场中,人开始丧失主导地位。
奇点2045
在大爆炸理论中,奇点被认为是宇宙演化的起点,它玄之又玄,那时候——事实上那时候时间是不存在的——它的体积无限小,密度、压力却无限大。在科技界,奇点这个术语还另有所指,它描述的是导致机器智能大爆炸的技术加速现象,计算机的智能超越人类智慧的那一刻,就是奇点。它是由数学家斯塔尼斯拉夫·乌拉姆在1958年杜撰出来的。此前,在美国研制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中,受到他所热衷的纸牌游戏的启发,他和他的同事J.冯·诺伊曼发明了“蒙特·卡罗方法(Monte Carlo method)”,通过使用计算机重复模拟,可以解决那些对于传统数学来说过于复杂的问题。自那时起,蒙特·卡罗方法成为了从计算机图形到疾病疫情分析等众多行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冯·诺依曼又把对于纸牌游戏的分析方法引入他的“博弈论”领域。另一个数学家约翰·纳什在冯·诺依曼的基础上进行研究,他的故事被翻拍成了电影《美丽心灵》。
自那时起,博弈论逐步进入经济学,人工智能,甚至是进化生物学领域。也许由赌博引发的想法渗透进了如此多的领域并不会让人过于惊讶。正如冯·诺依曼所言,“真实生活中充满了虚张声势”。
奇点主义者一直在考虑机器智能超越人类的日子。后来这个概念被雷·库兹韦尔(Ray Kurzweil)所普及,他虚张声势地指出2045年将成为这个奇点。这个数字时代先知一般的人物,也被人认为是一个科学怪人。他在接受《花花公子》杂志专访时说:在这一年非生物智能的创造力将达到巅峰,超过今天所有人类智能总和的10亿倍。但是在这之前也或许会有一些戏剧性的变化,我认为在2029年左右,我们将会达到一个临界点,计算机将完成图灵测试,展现出和人类一样的智力行为。
图灵测试(The Turing test)是艾伦·麦席森·图灵在1950年所写的论文《计算机与智能》中提出的一种“模拟游戏”,指测试者与被测试者(一个人和一台机器)隔开的情况下,通过一些装置(如键盘)向被测试者随意提问。进行多次测试后,如果有超过30%的测试者不能确定出被测试者是人还是机器,那么这台机器就通过了测试,并被认为具有人类智能。30%是图灵对2000年时的机器思考能力的一个预测,我们现在知道图灵对于这个时间表有点过于乐观,但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还是让我们惊讶。
库兹威尔关于人工智能将超过人类本身,并将开启一个新的文明时代的观点饱受争议。但谷歌(Google)和美国国家航天航空局(NASA)却支持他创办了著名的奇点大学(Singularity University),旨在解决“人类面临的重大挑战”,其研究领域为合成生物学、纳米技术和人工智能等。越来越多的主流观点开始接受他的观点。他的乐观让他看上去并非一个卢德主义者,“当人们在谈到未来的技术,特别是人工智能的时候,他们通常想到的是人类所拍摄关于机器的好莱坞反乌托邦电影。但是我认为人类将会像使用其它工具那样使用这些先进工具,去延伸人类的能力,使得我们的智慧发挥最大的作用。”
代表一种悲观的论调的,来自2000年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共同创建人比尔·乔伊,他在为《连线》杂志写的名为《为什么未来不需要我们》的文章中写道:“21世纪我们最强大的技术,比如机器人学、基因工程和纳米技术带来的威胁正在使人们成为一个濒危物种。”“未来需要我们吗?如果机器能够胜任几乎任何人类从事的工作,那么人类将做什么?”他在文中大量援引卡辛斯基“宣言”《工业文明及其未来》中的段落以说明科技的危险。
新卢德主义
“未来需要我们吗?”
“乔伊之问”并不能证明他是一个“新卢德主义”者,但他表露出科技界普遍的担心和困扰。
《连线》 杂志的创始人路易斯·罗塞托所鼓吹的电脑革命确实发生了,那是一种不为国家边界所限制的社会生活,一些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社群。而《连线》的另一位创始人、硅谷的思想家凯文·凯利则洞见了更加可能的未来,“尽管过去有很多哲学家都觉得人类能够抽取生命的法则并将其应用到其他的领域,但直到最近,当计算机以及人造系统的复杂性能够与生命体相媲美时,这种设想才有可能得到验证。”在我们经历1984年之后的第十年,凯文·凯利写出了《失控:机器、社会与经济的新生物学》这部惊世之作。“当人造与天生最终完全统一的时候,那些由我们制造出来的东西将会具备学习、适应、自我治愈,甚至是进化的能力。”“人造世界就像天然世界一样,很快就会具有自治力、适应力以及创造力,也随之失去我们的控制。”
科学松鼠会所刊发的文章中写道:“我们将会成为这个星球上首次在真实世界和数字世界中随意切换的一代人,也许我们将会不再严格地区分物理或者逻辑、字节或者原子。我们的地球甚至可能会变成一个类似《阿凡达》中潘多拉星的地方:一切真实和虚拟都会无缝连接在一起,每个人都成为一个超级智能中的一部分。”
“新卢德主义”的“英雄”卡辛斯基在他的极端行为之外犹如一个先知,已然在这个时代到来之前洞察到我们今天的困惑和担忧。
卡辛斯基是波兰裔,1942年生于芝加哥。智商167,16岁被哈佛大学数学系录取,1962年毕业后转入密西根大学攻读数学博士,仅用数月时间便完成博士学业,指导教授说他的博士论文十分深奥,全美只有十几个人能看懂。25岁时被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聘为助理教授,两年后辞职。从此远离人群,成了一名隐士。他居住在蒙大拿州林肯镇的一片森林中,自己动手搭建了一个木屋,没有电灯、电话、自来水,他自己种菜、砍柴、猎食。在他隐居的第一个10年,他学会了成为一个原始人所必备的各种生存技巧。但在他隐居的第11个年头,工业文明的触角延伸到他的身边。游客们来到他小屋的周围,彻底打破了他的宁静,“我非常地失望。从这时候开始,我决定回归社会。我要报仇。”
于是,卡辛斯基回到了人群中,带着他的自制炸弹。卡辛斯基在1978年至1995年间,不断邮寄炸弹给大学教授、大型企业主管及航空公司,造成3人死亡及20多人受伤。1995年4月24日,卡辛斯基邮寄的包裹炸弹炸死了加州林业协会的总裁吉卜特·莫里——莫里成为了他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在寄炸弹的同时,他还从同一地方寄出了三封信,一封寄给了耶鲁大学计算机科学教授大卫·加勒特,他在爆炸中失去了几根手指;一封寄给了1993年诺贝尔奖获得者,遗传学家理查·罗伯特和飛利浦·夏普,信中警告两位博士,应该立刻停止他们的基因研究;还有一封寄给《纽约时报》,他承诺如果《纽约时报》及《华盛顿邮报》刊登他的学术论文《工业社会及其未来》(Industrial Society & Its Future),他便会停止持续十八年的连环炸弹案。FBI最终以“阻止炸弹案再次发生”为由,允许刊登其论文,《工业社会及其未来》被《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这两家美国大报以手册的形式影印分发给民众。卡辛斯基的弟弟大卫认出了他的笔迹。1996年4月3日卡辛斯基被逮捕,最后被法院判处无期徒刑。
卡辛斯基自称,在20岁那年,完成了自我对世界观的塑造。当时他正在哈佛大学数学系读大四,他意识到“人类对机器的依赖,使人类失去了自治的能力,剥夺了人类的自由。”于是渐渐生出了对科技—工业体制的幻灭感。在《工业社会及其未来》中,卡辛斯基断言,工业化时代的人类,如果不是直接被高智能化的机器控制,就是被机器背后的少数精英所控制。如果是前者,那么就是人类亲手制造出自己的克星;如果是后者,那就意味着工业化社会的机器终端,只掌握在少数精英的手中。精英控制会导致两种结果:一种,由于机器的高度智能化,人类的工作不再是必需的,人類就变成这个系统的负担。如果精英们是残酷的,他们就会直接消灭大部分人类,如果他们仁慈,他们就会利用宣传手段或者生物学技术,降低人口出生率,直到大部分人类灭绝,无论使用哪一种方法,地球都会归于精英之手。另一种结果,如果精英中有一些心软的自由主义者,他们就会成为人类的牧羊人。他们会用科技改造人类的生理和心理结构,“治疗”他们的问题,使他们变得完美。这些被改造的人类也许是快乐的,但绝不是自由的,他们更像是精英们饲养的家畜。《论工业社会及其未来》中解释了卡辛斯基的犯罪动机。他认为工业文明使人类丧失自由,科技发展给人类带来灾难。因此他针对推动科技发展的科学家和工程师等高技术人才为目标,以科技倒退的形式达成人类自由的解放。
马克思曾经提出“科学技术可以提供社会控制方法”的思想,后来的马尔库塞、福柯和波兹曼等人也发展了类似理论。马克思的《资本论》深刻探讨了如何使科学技术从资本逻辑中挣脱出来,这样不仅会消除机器对工人的压迫,科学技术也会获得彻底解放。社会的发展,“智能”成为一种资本,而且这种智能已经从人所拥有的“自然智能”进化出人所无法主导的“人工智能”。耶鲁大学计算机科学教授大卫·加勒特被卡辛斯基的炸弹重伤,但他却承认,卡辛斯基的推断不无道理,工业文明时代,人类的未来,也许真的险恶重重。
“人们将会觉得自己像鱼一样置身于数据的海洋中,人类对世界的认识也主要通过网络进行。”这样,人类的整个生活方式及其观念都将产生重大变化,技术将成为控制人类全部思维的核心。这是一个非人的世界,里面把玩的不过是些由技术而非人掌控的游戏。“随着地球村概念的形成,地球上的人作为一个类已无实质差异,早已类化于物理学、生物学、生理学、解剖学、心理学、社会学、社会科学、精神科学等一系列的科学网格中,并形成了人类学的共同话语模式……人已经失去了发现新大陆时的奇异的陌生力量,在共同的解释系统和话语方式中,人已经完全同质化了,不仅异国情调褪色了,而且诸种基于历史积淀的神秘感也黯然失色。”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从启蒙的角度审视科技。他们曾经认为,启蒙要求祛神,科学技术是最好的祛神工具,科学技术对自然的征服不可避免地发展为人的统治,因为两者是同一启蒙逻辑的产物。因此,“在征服世界的进程中,自我学会了遵守现行秩序和接受从属地位,但他很快就把真理与管理思想等同起来。”在我们所能展望到的未来,科技成功地祛神的同时,将自我塑造成新的神祇。终有一天,人的一切情感、意志、欲望、需求等心理活动,都将变成纯技术化的操作。到那时,人彻底实现欲望满足的同时也彻底消除了人的一切欲望,现代意义上的“人”,也将不复存在。当尼采发出“上帝死了”的呼喊后,“人在谋杀上帝的同时,也就悄悄开始对自己的谋杀。非神化的胜利,直接通向非人化的快车道。”
《索拉里斯星》,是波兰作家斯坦尼斯拉夫·莱姆创作的一部科幻小说。小说以一个被神秘大洋覆盖的星球为背景,这个大洋是一个胶质构成的生命体,它能够进入人的大脑,将记忆深处最不为人知的部分,以具象的形式呈现在人眼前。在这片大海面前,任何人都毫无秘密可言,心灵深处的痛苦被袒露无遗。科学家们围绕这个不解之谜做出种种推测,却难以自圆其说。
《索拉里斯星》创作于1959-1960年,是一本看似荒诞却在荒诞中演绎真实、在真实中充满荒诞的力作。此书虽是本科幻小说,但是并不追求新奇刺激的太空探索,更多的是探索人类征服宇宙行为的哲理性的思考。它把人类的知识和情感结合在一起,将人置于绝望的境地,让其做出最艰难的抉择。
该书在中国有三个版本,分别是《索拉利斯星·K星异客》(四川科技出版社)、《索拉里斯星》(商务印书馆)和《索拉里斯星》(花城出版社)。
雷·库兹韦尔,曾是《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比尔·盖茨称赞他为“预测人工智能最准的未来学家”,他将自己几十年来对人类未来及机器的思考结集成书《奇点临近》(2005)。《财富》杂志称他为“传奇的发明家”,创办了包括盲人阅读器在内的六家公司,与一所面向未来的“常春藤学校”奇点大学。2012年底成为Google工程总监。
库兹韦尔把“奇点”当作一个绝佳的“隐喻”:当智能机器的能力跨越这一临界点之后,人类的知识单元、链接数目、思考能力,将旋即步入令人眩晕的加速喷发状态——一切传统的和习以为常的认识、理念、常识,将统统不复存在,智能装置、新的人机复合体将进入“苏醒”状态。
艾伦·麦席森·图灵(1912年6月23日-1954年6月7日),英国数学家、逻辑学家,计算机科学之父,人工智能之父。
1931年图灵进入剑桥大学国王学院,毕业后到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回到剑桥,曾协助军方破解德国的著名密码系统Enigma,帮助盟军取得了二战的胜利。
图灵对于人工智能的发展有诸多贡献,提出了一种用于判定机器是否具有智能的试验方法,即图灵试验,至今,每年都有试验的比赛。此外,图灵提出的著名的图灵机模型为现代计算机的逻辑工作方式奠定了基础。
我们可能对图灵不太熟悉,但在生活中却无时无刻不受他的影响,比如平时在登录网站或者在12306上买火车票时有一个必要的步骤——输入验证码。验证码是用来区分用户是计算机还是人的公共全自动程序,其实,验证码的英文缩写(CAPTCHA)就是全自动区分计算机和人类的图灵测试。
《连线》(Wired),是一份科技类月刊杂志,创刊于1993年,隶属于美国期刊巨头康泰纳仕集团,着重于报道科学技术应用于现代和未来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并对文化、经济和政治的影响。《连线》现有四份国际姊妹刊物:《连线英国版》《连线意大利版》《连线日本版》与《连线德国版》。2016年4月,小米的雷军曾登上《连线英国版》封面,标题为:是时候“山寨”中国了。
2018年,为了纪念诞生25周年,《连线》杂志发行了周年纪念刊。《连线》杂志在纪念刊中评选了25位对过去1/4个世纪的变革有着最重要的影响的人物,并让这25位人物提名了他们认为会在接下来的25年中改变世界的一位人物或一件事物。《连线》表示,“我们尝试在提名者与被提名者之间建立某种对话。”
前一份名单中出现的李开复向《连线》提名了李飞飞。李开复称,“我认为她是AI领域的良心,是胸怀大志的人。”
凯文·凯利,人们经常称他为KK,《连线》杂志创始主编。在创办《连线》之前,是《全球概览》杂志(乔布斯最喜欢的杂志)的编辑和出版人。1984年,KK发起了第一届黑客大会,他被看作是“网络文化”的发言人和观察者,也有人称之为“游侠”。
KK三部曲,指KK的三部著作:《失控》《科技想要什么》《必然》。《失控》全名《失控:机器、社会与经济的新生物学》,成书于1994年,是他对当时科技、社会和经济最前沿的一次漫游,以及借此所窥得的未来图景。
1999年的电影《黑客帝国》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凯文·凯利对网络文化的观察和预言的一种隐喻。书中提到并且今天正在兴起或大热的概念包括:大众智慧、云计算、物联网、虚拟现实、敏捷开发、协作、双赢、共生、共同进化、网络社区、网络经济等等。其中必定还隐藏着我们尚未印证或窥破的对未来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