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鹏, 梁鹏飞
(兰州交通大学 自动化与电气工程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70)
应答器作为列控系统中重要的点式车-地信息传输设备对列车的安全运行有重要影响[1]。然而在高速铁路复杂的电磁环境中,影响应答器上行链路信号(Balise Uplink Signal,BUS)传输的干扰因素很多,包括地面应答器接收到列控车载设备应答器传输模块(Balise Transmission Module,BTM)天线发送的下行链路高频电磁能量、强电磁干扰以及时刻产生的噪声。这些因素影响应答器的电磁传输过程,导致列车无法正常运行。
在移频键控FSK信号检测方面,陈满堂等[2]利用相位推算法检测信号并分析产生误差的原因,孙艳朋等[3]在小波变换的基础上利用小波包的方法对车载FSK信号进行滤波处理,证明该方法的有效性,另外,有学者采用监频法、差分检波法等检测FSK信号。这些方法对检测纯净的FSK信号非常有效,而当噪声较大时,检测性能就会下降。应答器工作在噪声强、干扰强的背景下,采用以上方法对其检测无法得到精确的应答器上行链路调频信号(Balise Uplink-2FSK,BU-2FSK)。目前在BUS信号噪声处理方面国内还鲜有研究,采用新的方法对其进行检测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运用价值。
在对BUS信号特点以及应答器系统工作原理进行详细分析的基础上,采用集合经验模态分解 (Ensemble Empirical Mode Decomposition,EEMD)对BUS信号进行处理,并进行仿真验证,结果表明该方法能够有效检测并提取BU-2FSK调频信号,提高车-地信息传输质量,保障列车的安全运行和行车效率。
应答器系统由地面、车载两部分设备组成[4],其中地面设备包括:有源应答器、无源应答器和轨旁电子单元(Lineside Electronic Unit,LEU)。车载设备主要包括:车载天线、应答器传输模块BTM。其结构框图见图1。
应答器系统工作原理为:当列车通过地面应答器上方时,应答器接收到列控车载设备BTM天线发送的下行链路27.095 MHz的高频电磁能量作为工作电源,启动应答器工作,循环发送应答器报文,直至电能消失。
经验模态分解 (Empirical Mode Decomposition,EMD)是对信号进行平稳化处理的过程,根据信号频率特征自适应的分解为本征项和趋势项[5-6],选择合适的本征项能起到降噪的作用。但EMD在实际应用中不同频率的特征成分被分解到同1个内禀模式函数 (Intrinsic Mode Function,IMF)中,或者同一频率成分出现在不同的IMF中,这种现象称为模式混淆。一旦产生模式混淆,IMF没有任何物理意义,EMD的性能也会下降。
EEMD能够较好的利用噪声的统计特性和EMD的分解原则,有效的抑制EMD的模式混淆现象[7-8],因此,采用EEMD对BUS信号进行分解。
EEMD原理为[9-10]:在整个时频空间中添加均匀分布的白噪声,则与白噪声尺度相关的信号将自动映射。因为每次被分解的信号都有白噪声,而且添加的白噪声每次都不相同,经过足够次数的分解后求平均值,噪声将会消失。唯一不变的部分是信号本身。由原理可看出,EEMD分解一个复杂信号得到若干个IMF,选取适当的IMF重构能起到降噪的作用。
列车运行时,列控车载设备与地面应答器之间相互传输信息,包括列控车载设备接收到地面应答器发送的上行链路报文信息;地面应答器接收到列控车载设备BTM天线发送的下行链路27.095 MHz的高频电磁能量,由于列车运行过程中产生的噪声伴随着BUS的传输,使得BU-2FSK调频信号更加难以提取。信号经过降噪再进行提取是传统的2FSK信号检测的基本方法,最常用的降噪方法为小波降噪,但这种降噪方法会出现阈值选择的问题:如果阈值选择的太大,使得降噪的效果不好,不能分离与提取BU-2FSK调频信号,如果阈值选择的太小,又会丢失部分BU-2FSK调频信号,降低检测的精度。
EEMD是一种新的噪声辅助数据分析方法,避免了基函数的选择以及阈值选择的问题[11-12],采用EEMD对BUS信号降噪处理,提取BU-2FSK调频信号。设BUS信号为x(t),算法求解具体步骤为[13]
Step1将白噪声序列添加到BUS信号x(t)中,得到M个加入噪声后的信号x′(t)。
Step2对其中一个x′(t)进行分解,得到N个IMF分量。
Step3重复Step1、Step2,将M个x′(t)全部分解。
Step4计算N个IMF在M次试验之后的平均值作为最终的IMF。
Step5分别作出N个IMF分量的快速傅里叶变换FFT频谱图,从中识别出各个频率段所包含的频率信息。
Step6分别识别出BU-2FSK调频信号,27.095 MHz的高频电磁能量信号以及噪声信号。
Step7最后重构代表BU-2FSK调频信号的IMF,得到比较精确的BU-2FSK调频信号,并分析其FFT频谱图。
初始化MATLAB编辑器,通过编程得到BUS原始信号x(t),见图2(a),包含的成分主要有频率分别为4.512、3.948 MHz的BU-2FSK调频信号以及27.095 MHz的高频电磁能量,为无噪声时BUS仿真信号表达式为
x(t)=cos(2πf1×t)+cos(2πf2×t)+
cos(2πf3×t)
( 1 )
式中:t为时间;f1、f2、f3为频率。
图2(b)为在x(t)中添加高斯白噪声n(t)之后的BUS信号,添加噪声时的BUS仿真信号表达式为
x′(t)=cos(2πf1×t)+cos(2πf2×t)+
cos(2πf3×t)+n(t)
( 2 )
在x(t)中加入n(t),对其分解、均得到N个IMF分量。分别作出各个IMF分量的FFT频谱图,分析各个频率段包含的信息,识别出代表BU-2FSK调频信号的IMF分量,将其重构。EEMD算法的建模流程见图3。对BUS信号进行EEMD分解,分解结果见图4。
图2中x′(t)为要进行EEMD分解的BUS信号,从EEMD函数的OUTPUT函数中可知,图4中的第1个分量为原始数据,能够看出整个BUS信号已经被噪声“污染”,无法检测出有用的BU-2FSK信号,因此采用EEMD将BUS信号分解得到9个IMF分量。EEMD分解得到的各个IMF分量中包含BUS原信号的不同成分,对其进行FFT频率谱分析,得图5所示的频谱图。
图4中IMF1~IMF10表示信号频率从高到低依次排列。原信号的频谱图为IMF1分量。IMF2分量中包含的频率最复杂,有下行链路27.095 MHz高频能量、BU-2FSK调频信号以及噪声信号。从图4可见,原信号已经被噪声“污染”,除包含个别比较明显的频率特征之外,其余全部为噪声频谱。图5(a)~5 (e)中IMF5分量的信号主频约为27.1 MHz,对应于地面应答器接收到列控车载设备BTM天线发送的下行链路27.095 MHz的高频电磁能量;图5(f) ~5 (j)中IMF6、IMF7分量的信号主频约为4.6、3.9 MHz,对应于BU-2FSK调频信号。结合之前的分析可以得到,IMF6和IMF7这两个分量应为列控车载设备接收到地面应答器发送的BU-2FSK调频信号。这说明BUS原信号的不同成分被分解在各个IMF分量中,具有实际的物理含意。
图5(a) ~5 (e)中IMF2、IMF3、IMF4分量的幅值存在于整个频带,因此其频谱类似于噪声频谱,另外27.095 MHz的高频电磁能量存在于这3个分量中,因幅值较小,在原信号分析中基本无法检测,可经过EEMD将其分解,表明通过EEMD分解能够将现场实际信号放大。
采用EEMD对BUS原信号进行分解,将信号的不同成分频率分解到各个IMF分量中,从中提取并重构有用的IMF分量。本文除IMF6和IMF7外,其余分量相对于BU-2FSK调频信号都属于噪声,因此去除噪声重构IMF6、IMF7两个分量得到BU-2FSK调频信号见图6。
从图6和图2对比中,可见BUS原信号中含有复杂的干扰因素,波形“粗糙”,影响观察和分析,而采用EEMD分解重构后的信号基本还原了BU-2FSK调频信号特征,信号比较“干净”,去噪效果显著。
图7(a)为BUS原信号的FFT频率谱。在分析图6所示的BU-2FSK调频信号波形时,信号特征不突出,为了更直观的表示重构信号的频率分量,对其进行FFT频率谱分析,图7(b)为重构BU-2FSK调频信号的FFT频谱图。
对比图7(a)和图7 (b),可见图7(a)中3.9、4.6 MHz的频率被淹没在噪声以及下行链路27.095 MHz高频能量中,且幅值较小,无法有效的检测及提取;图7(b)中重构后的BU-2FSK调频信号中3.9、4.6 MHz的频率比较明显且幅值较大,对应图中的两个峰值。因此,图6所示的信号即为BU-2FSK调频信号。
在分析车载设备与应答器信息传输的基础上,采用EEMD对BUS信号分解。该方法能够有效地分解BUS原信号的不同成分频率,结合FFT变换识别BU-2FSK调频信号并将其重构。结果表明EEMD算法分解得到的IMF分量符合实际情况,在频率幅值较小时,EEMD分解能够将信号放大,保证信号能够被有效的检测及提取。采用的基于EEMD的信号处理算法可以有效地提取出BU-2FSK调频信号,可供铁路信号检测以及保证列车的行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