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夫
小说的闲笔有时候比主笔更重要,好的作家在这方面都有很好的表现。汪曾祺先生的闲笔最妙。萧红的《呼兰河传》一开始似乎全是闲笔。问题是,闲笔发展到后来往往就不闲了,这一点最重要。这闲闲之笔就像是药丸外边包的那一层糖衣,跟药没关系,但你离了它还不行。闲笔包裹着小说中最重要的东西。闲闲的描写,看上去闲,但它的“推动”作用不容忽视。闲笔亦是一种放松,作家的最好状态应该是放松。但有些作家就是不放松,一開写就绷得很紧,是一紧到底,让读者替他出一身汗,他自己也在那里出汗。中国有许多作家的作品都有这股子汗味儿,这不好。